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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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号楼？我们不是最早就去六号楼找过了么？”陈祁南掏出自己的笔记本，指着其中一页，“看，我都有记录。”
“一定在那里！”林姜万分笃定地说，“我刚去给两个老校友送照片，正好看到他们毕业那边的照片，四号楼的外墙，和六号楼北楼的外墙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因为陈祁南从未找到过一张能够清楚看见四号楼的照片，所以一直到现在，他才从林姜口中听说了这件看上去不怎么起眼的事。
为了在视觉上有统一的效果，学校的教学楼在外墙的颜色、楼层以及基本的布置都基本一样。但同时，为了避免单调，外墙的一些细节装饰会有些许的不同。
可是现在林姜在电话里说，六号教学楼北楼的外墙，和当年的四号楼一模一样，就陈祁南看来，这就有些蹊跷了。
如果换做一般的学生，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这毕竟只不过是再小不过的一个细节，听过也就忘了。
但现在知道这件事的是陈祁南，他正在调查四号楼。
四号楼的火灾是一场悲剧，之后校方曾经想重建四号楼，却得到某人的指点，不光没有重建四号楼，连对面的五号楼也推倒了，换成了大片的草坪。
既然想要抹去四号楼存在的痕迹，甚至不惜将和四号楼平行的五号楼也一起推倒，那又为什么还要往六号楼加一个北楼，一个外墙和四号楼一模一样的北楼？
陈祁南已经大概猜出答案了。
但紧随而来的是另一个问题——校方是否知道这背后的用意？
校方究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那个人用花言巧语欺骗了，才造了和四号楼一模一样的六号楼北楼？还是校方清楚这其中的关键所在？
不过现在不是探究这个问题的时候，现在最紧急的，是赶紧进入四号楼，将被困锁在里面的人们解救出来。
“小姜，你先和胡九墨呆在一起，不要接近六号楼。我现在立刻去天师协会找魏云开，等我们两个过来了，再行动。”陈麒昊交代了几句，便挂了电话，打车直接去天师协会的办事处。
“一模一样？”胡九墨眯起眼睛，望着远处的六号教学楼。
今天的天空就跟小学生作文里写的那样，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阳光肆无忌惮地直射着地面的一切，林姜不由自主地看向六号楼。原本熟悉的自习场所，此时此刻在林姜眼中已经成了一个群魔乱舞的不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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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发现这么重要？不在电话里说，还特地跑来一趟。”天师协会办事处的一间办公室里，魏云开脱下沾满了黄红粘稠液体的手套，招呼陈祁南坐下说话，又让一边的实习生给来客奉茶。
陈祁南接过茶，没喝，放到一边，说：“小姜那里找到了进入四号楼的办法了。”
“哦？怎么找到的，说说。”魏云开转过身，眼睛从桌子上略过，拉了把椅子坐到陈祁南面前。
“小姜今天给学校的老校友送照片，从他们那里看到以前的照片，发现四号楼的外墙和四号楼的外墙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魏云开一向来嬉皮笑脸的模样因为这四个字而变得严肃起来，“你对一模一样的定义是什么？”
“我没有亲眼看到过那张照片，但是小姜在电话里说了，他一开始还以为那是六号楼北楼，还是我们学校老校友纠正他说那是四号楼，六号楼北楼是之后才造起来的，”
“但学校的外墙颜色之类的本来就是统一的，不小心认错也很正常吧。”魏云开喝了口水，又说，“之前你们不是已经去六号楼找过么，并没有发现什么。”
陈祁南不肯放弃：“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四号楼的情况很特殊，我查过协会对外借阅的资料，所谓的鬼楼，这幢楼本身就是存在在这个世界的，但四号楼并不是。四号楼更像海上所谓的鬼船，所以我又去查阅了鬼船相关的资料。根据幸存者和调查者的发言，鬼船只会在特定的时间出现。所以我在想，四号楼是不是和鬼船一样，它就在那里，只不过我们过去调查的时间不对，所以没有发现。”
“你对四号楼很感兴趣啊。”魏云开突然换了个话题，“里面有什么东西么？”
陈祁南一愣，随后说：“我的老师也被四号楼吞噬了。”
“哦？”魏云开从桌子上的一叠报告里找出陈祁南的，翻开从第一页开始仔细看下去，“报告里并没有提及，哦，乔可，你老师？”
“对。”
魏云开又随意翻了几页，说：“报告里没说明你们两个的关系啊。”
陈祁南不紧不慢地解释：“之前我上交过一份报告，上面有写明乔可老师是我的导师，但是协会一直压着不给回复。我担心协会是考虑到失踪者是我的导师，所以我的报告有失偏颇，所以在这次的报告里没有写明。”
“原来如此。”魏云开将手里的报告放回那一叠报告堆里面，说，“你们学校真是有意思，行政楼里养了个人为制造出来的怨气怪物，又造了个和四号楼一模一样的六号楼北楼，来接通四号楼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嘿，差点忘了，图书馆那里还有一团怨气蹲着。”
陈祁南眼睛一亮：“前辈的意思是让我们再去六号楼调查？”
“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线索，你们去那里调查一下也好。”魏云开从抽屉里找出一份薄薄的文件，递过去，“上次我挖下来的肉块的分析，你看一下。”
陈祁南道了声谢，接过仔细看起来。
薄薄的三页报告，陈祁南却看了半个多小时。
魏云开一点也不急，他又给自己泡了杯茶，坐在桌子前玩电脑，等陈祁南看完了，才开口问：“怎么样，有什么想法么？”
“没有。”陈祁南平淡地说，“报告里的信息不足够让我下判断。”
魏云开哦了一声，说：“也是。”
他站起来从陈祁南手里抽出报告，塞回抽屉，然后下了逐客令：“我要继续去研究了，这次希望能找出足够的线索。”
陈祁南起身，将椅子摆好，说：“正好，那我就回去调查四号楼的进入方法。”
“随时保持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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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赵仁最后联系的时间？”林姜吞下一口羊肉手抓饭，掏出手机翻开通话记录，然后摆到陈祁南面前，“这里有，6点17分开始的通话。”
陈祁南看了眼具体的时间，问：“没记错的话，是你在电梯里遇险的那一天吧。”
“没错，之后赵仁就没音讯了。”提到消失的室友，林姜话里多了份沉重。
陈祁南又问：“你什么时候搭乘电梯下楼的？”
“四点半吧，因为那时候……”林姜话说到一半，恨不得把整条舌头吞下去。
“发现不对劲了？”陈祁南习惯性地勾起手指，敲了敲桌面，“四点半图书馆二楼以上就开始清人了，也就是说，你那时候就应该搭乘电梯下楼。接着，你在电梯里遇险，正好赵仁给你打电话，那时候是6点17分。学校的图书馆总共十三楼，接近两小时的时间差，去哪里了？”
林姜迷茫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一旁捧着大盘鸡大快朵颐的胡九墨转过头，说：“我最起码有五种办法能混淆一个人的时间观，这并不难。”
“的确不难，可是为什么？”
“要我说啊，”胡九墨吃完最后一口大盘鸡，又从林姜那里光明正大地夹了块卤鸭，吊足了胃口才继续说，“你们就是容易把事情想太复杂了。他有本事就做呗，这有什么好问为什么的？四号楼为什么会吞噬了你的导师？又为什么吞噬了他的室友？这些问题你能回答出来么？”
陈祁南沉默了一会，摇摇头：“我不知道。”
“但这并不妨碍你去调查四号楼的真相，不是么？时间差的原因暂时回答不出来，那就先放到一边去，等我们进了四号楼，说不定就找到答案了。”
胡九墨没发现，几天的相处和合作下来，他现在说话用的是“我们”这个字眼。
陈祁南从善如流，接受了胡九墨的建议，很快调整好状态，继续专注在如何进入四号楼这个问题上。
“根据小姜的通话时间，6点17分接到的电话，12分钟的通话记录，也就是说，从6点17分开始，到6点30分结束的这段时间，就是赵仁消失在四号楼的时间范围了。”
“而且之后有一段时间我没有和赵仁通话，我一直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林姜加入进讨论中，补充道。
陈祁南朝林姜一笑，示意自己知道了，说：“现在已经是晚上5点53分了，时间比较紧迫，我建议我们明天开始，在这个时间段检查六号楼的北楼，也许就能发现什么。”
“同意。”胡九墨第一个表态。
这次他决定要一直跟着林姜，保护林姜的安全，在进入四号楼之前，他需要提前做一番布置。
林姜虽然心里担心赵仁的安危，但也知道绝对不能打无准备的仗，犹豫了会，也点头同意了。
陈祁南将吃完的饭碗放到一边，留出面前的一片空地，说：“在此之前，我们应该讨论一下进入四号楼后可能面对的危险，比如那个类人的蜘蛛怪。”
“这有什么好讨论的。”虽然已经接受和陈祁南合作这个事实，但胡九墨还是会时不时地讽刺两句，“有我胡九爷在，谁敢动林姜半个汗毛？哦，倒是你，半吊子天师，今天可要好好准备准备，到时候别拉后腿。”
胡九墨说得理直气壮，林姜在一旁听了都替他害臊。他一边在桌子底下偷偷拉扯胡九墨的袖子，示意他别再说话了，一边还要不住地向陈祁南解释：“师兄，你知道的，他就是嘴巴毒，没什么恶意。我相信师兄的本事。”
陈祁南面色如常，根本没把胡九墨的讽刺放在心上。
不过，胡九墨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他对林姜说：“小姜，上次魏前辈给你的道具都还在么？”
“都在寝室，本来想还给他的，结果一直太忙了，没找到机会。”
“不用还了，今天回去把说明书都看熟了，明天都带上。你只是个普通人，四号楼里到底有什么危险我们都不知道，多准备一点总归没错。”
陈祁南的一番话，说的林姜心里暖暖的，忙不迭地答应：“好的！”
他知道自己只是个普通人，还担心进了四号楼之后给师兄拖后腿，没想到师兄不仅不嫌弃他，反而那么关心他。
胡九墨在一边听不下去了，嚷嚷着：“这小子有我罩着，你担心什么！”
林姜不得不再次跳出来做和事老：“都别吵，多带点东西也是好的，不过到时候你可要保护我啊。”
“必须的！”胡九墨一哄就开心，眼下就把心里那么点不舒服给忘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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