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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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祁南住的是研究生寝室，距离校区有两站路，不过林姜考完试之后就没课了，干脆两个人加上胡九爷这个大妖怪，一起慢慢走回去。
按照惯例，本科寝室是四个人一间，到了研究生就升级了，两个人一间。
陈祁南运气好，室友是个不爱住寝室的人，另外租了房子，所以这个寝室相当于只有陈祁南一个人住。
“要喝什么？”陈祁南关上门，随意招呼着。
林姜有些拘谨地站着，听到陈祁南问他，连忙说：“不用了。”
“别紧张啊，”陈祁南笑着说，“又不会吃了你，而且你还有那么大一个靠山呢。茶？咖啡？可乐？”
林姜摆摆手，说：“清水就好了。”
陈祁南点点头，又对着林姜旁边的空气说：“你呢？”
“哼。”九尾狐现身，带着点不悦，说：“我才不要吃天师的东西。”
陈祁南无辜地摊手，说：“那就一杯清水？”
担心自家大爷又要和师兄吵起来，林姜赶紧出来圆场，说：“谢谢师兄。”
“正常渠道获得的资料并不是太多，对了，你先坐着吧。”陈祁南招呼林姜坐下，从一个上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几份资料拿出来。
“这是？”林姜好奇地看着面前摊开的几份资料。
“一样样来说吧。”陈祁南搬了张凳子，抬头看着靠着墙的胡九爷，问，“要坐么？”
胡九爷想都没想，一口拒绝：“不要！”
陈祁南也没多客气，直接自己坐下，从最左边的一份文件开始讲起。
“这是从校史室里找到的图片。照片我不能影印，所以只好用相机拍了一张。”陈祁南屈指在照片上扣了扣，说，“单独四号楼的照片我没有找到，这张是原先校区刚建好的时候拍的照片，看，这个角落，就是四号楼。”
林姜左右晃着脑袋，看了许久，问：“这是从学校大门方向拍的么？”
“对，其实是站在门口进来一点的位置拍摄的。你看，”陈祁南指着一点解释说，“这个是二号楼，四号楼要比二号楼再大一点，所以露出了一角。”
林姜又看了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放弃：“四号楼还真神秘啊。”
“也没有那么神秘，主要还是因为事情发生太久远了，那时候信息流通不发达，很多资料保存也不够完善，所以到了现在，四号楼相关的资料就比较少。”陈祁南小心地将照片收好，又拿出第二份资料，继续说，“这张截图是十年前的帖子，有关于四号楼的讨论帖，那时候也是有人失踪，就有人把四号楼的事情拿出来说。”
这份资料比较多，陈祁南将整个帖子十几页全都截图下来，一条都不落。
主楼简单明了地讲述了一个学生失踪这件事，随后，楼主抛出了一个问题，这个倒霉学生的失踪，是不是和四号楼有关。
四号楼的事情发生在几十年前，学校有意不提，所以，十年前的学生，和现在的林姜一样，对四号楼知之甚少。
跟帖大多数人都在问四号楼是什么，为什么自己入学以来从来没见过四号楼和五号楼。偶尔会有那么一两个跟帖提到学校之所以没有四号楼，是出于风水的考虑。
“看，这个回帖就很接近答案了。”陈祁南指着其中一条，对林姜说，“的确是出于某些原因，但不是风水，如果是风水的话，为什么一开始就要建四号楼呢？”
林姜点点头，又问：“四号楼发生火灾这件事，其他人都不知道么？”
“学校不会主动提起。”陈祁南面色沉重，“他们不希望有人关注到这件事，所以，我根本没办法通过官方途径找到四号楼直接相关的资料，只能走曲线。”
林姜不解，又问：“可是学生不会觉得奇怪么？为什么我们学校没有四号楼和五号楼？他们不会问么？”
“你大一来的时候有这个问题么？”陈祁南见怪不怪地回答，“你们大一的时候，大家有什么答案么？”
“唔，”林姜沉思了一会，说，“我记得我们班女生说，那地方风水不好，所以不能造教学楼。”
“对，就好像每个学校都有传言，说自己的学校所处的这片地方，原先是块坟地，对不对？”
“没错！”
陈祁南继续说：“不管是初中、高中，还是大学，学生总是喜欢往恐怖和奇幻这方面靠，你们猜的越厉害，越离谱，就离真正的答案越远。而且，有谁会正儿八经去寻求答案，还不是说过就算了么？”
林姜一想，这话有道理呀！要不是赵仁失踪这件事和四号楼有关，自己也没那闲工夫去调查为什么学校没有四号教学楼和五号教学楼。
陈祁南看他恍然大悟的样子，知道他是明白了，拍了拍林姜的头，说：“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真相的，比如说这条。”
林姜顺着陈祁南指的位置去看，原来是一层匿名的跟帖，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这是四号楼无辜的死者不愿意轮回的执念，他们要寻找替死鬼！
这层的跟帖字体选择了最大的，颜色选择了红色，而陈祁南用的是彩色影印，将这行字透出的古怪阴森全都表现出来了！
林姜倒吸一口凉气，喊道：“这是！”
陈祁南面色凝重，说：“没错，十年前就有人知道答案了。”
林姜立刻追问：“那这个人是谁？”
十年前就知道答案的这个人，这是要多厉害啊！如果能找出来的话，一定事半功倍！
可惜，陈祁南摇摇头，说：“十年前的帖子了，那个BBS早就没人了，我找到这个帖子的时候，就立刻想注册一个账号，站短管理员。可是，那个论坛已经不允许任何新会员注册了。”
“怎么会这样！”林姜满心失落。
陈祁南倒是习惯了，安慰林姜说：“其实也很常见，十年前的BBS，早就没人气了，管理员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只不过刚好因为有这个帖子，才显得奇怪而已。”
之后的跟帖就没有什么参考价值了，隔了匿名的跟帖几层楼，就有人关注起这红色的一行大字。
不过，帖子里的大部分人就像是陈祁南口中所说的普通学生一样，虽然喜欢这些恐怖猎奇的东西，但要真论起来，是不相信的。
所以，在之后的跟帖中，虽然有人提到是不是四号楼里的怨灵作祟，但全都是玩笑性质的，禁不起推敲。
甚至有人拿四号楼和失踪的学生做噱头，写起了恐怖小说，还在这个帖子里发了个小说链接。
“小说链接有去看过么？”林姜问。
陈祁南摇摇头，说：“我输入了这个网址，但这个文学网站早就关了。”
“哦。”
陈祁南看林姜泄气的样子，安慰着说：“最起码我们知道十年前就有人知道真相了，不是么？好了，别泄气，还有其他几份资料。”
林姜迫不及待地将目光投到第三份资料上。
“这其实是我这几年来的追踪笔记。”说起这个，陈祁南有些不好意思，他假意咳嗽了几声，才继续说，“因为四号楼的直观资料可以说是没有，零碎的信息有真有假，我担心自己会遗漏什么重要的细节，干脆全都记在笔记上，然后一条条求证。”
林姜看了直咋舌，从头开始一页页看起。
陈祁南很细心，每条信息的摘录时间和确认时间都有记载，甚至连地点都有。
“好多啊。”林姜由衷感叹。
陈祁南听了，却叹了口气，说：“可惜啊，大部分都只是捕风捉影的无稽之谈，根本算不上数。”
这次轮到林姜安慰陈祁南了，他拍了拍陈祁南的后背，说：“师兄你别灰心啊，最起码我们现在能确认，你的老师和我的室友失踪这件事，和四号楼有关。”
“然后呢？”一直一言不发的胡九爷突然开口，他看着陈祁南，说，“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当初你老师失踪的时候，你没有找天师协会帮忙么？我看你找到的第二份资料，也有点年头了吧，不可能是最近找到的。”
面对胡九爷毫不掩饰的怀疑，陈祁南没有任何躲闪，直截了当地回答：“我当然有去找天师协会交报告，可是他们一直留着我的报告不给我回复。”
“为什么？”胡九爷又问，“学校有两股怨气，天师协会的人不可能感觉不到，为什么不肯出手？”
“谁知道呢。”陈祁南这次倒是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叹了口气，说，“天师协会越来越大，要走的程序越来越多，并不是所有事情他们都会出手。”
“哦，”胡九爷扬了扬下巴，说，“就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假正经呗。”
“话不能这么说，这次我交了报告之后，他们已经明确告诉我，两天之内肯定会给我答复了。”
“这次倒是很快嘛。”
陈祁南不理胡九爷话中的敌意，说：“也许是我提交了两次报告的原因吧。”
林姜现在倒是这三个当中最有斗志的一个了，他催促着陈祁南：“师兄，还有呢？其他的资料我也要看。”
“好。”陈祁南将桌子上的三份资料收进资料袋里，又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个更加鼓的资料袋，说，“这些是我借用天师协会的资料室找到的一些类似于四号楼的事件，我想可能会给我们一些参考。”
林姜迫不及待地说：“我看看。”
陈祁南刚打开资料袋，林姜的手机就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是辅导员。
林姜下意识抬头，和陈祁南对视了一眼。
后者和煦的笑容很是安抚了林姜不安的心，陈祁南放低声音说：“早上你室友没去考试这件事，监考老师应该有告诉辅导员吧？”
“恩，当场就给辅导员打电话。”
陈祁南立刻就明白了，说：“估计是来问你这件事的。”
林姜有些踌躇，问：“师兄，我该怎么办？”
“就像九尾狐告诉你的那样做，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但是四号楼这件事，绝对不要主动提起。”
“好。”
林姜深吸一口气，才按下通话键。
“喂，潘老师啊，恩，我不在学校，怎么了？”
“哦，赵仁啊，他今天没来考试。”
“是么？赵仁平时早出晚归，很少在寝室的，我也很少看见他。”
“刘舒这么说的么？说起来，有天晚上我睡不着，都12点了，赵仁也没回寝室。不过因为男生有时候会去网吧通宵，所以我没太多注意。”
“旅行么？没听说过。”
“好的，如果有消息我会立刻告诉你的。”
挂了电话，林姜长出一口气。
“表现的不错，”陈祁南大加赞扬，“你别过意不去，你的辅导员就是个普通人，告诉她四号楼这件事，她也没办法。”
“那我们该怎么办？”
陈祁南左手拿下眼镜，右手捏了捏鼻梁，说：“等吧，想办法让你的辅导员把这件事上报给学校，看学校那边有什么反应 。正好，两天后，天师协会就会给我答复了。”
林姜虽然有心再多做点什么，可他知道，自己也就是个普通人，实在是没什么地方能出力的。
只能等待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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