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五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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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才方才听见了他和阮相的对话，一路上就战战兢兢，被他这一声一吓，立即扑通跪下求饶。
“将军饶命！将军饶了奴婢这一回，奴婢再也不敢了！”
他磕头磕得砰砰响，林小桐心烦地阻止他：“别磕了！你说你，认错倒是积极，我说的话你怎么就当耳旁风呢？”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你哪里不敢，你是太敢了！”林小桐越想越生气：“我说过，不准再接触阮相，随意安排我的行程。你倒好，连王府的车夫都敢收买了？以后我这院子是不是也都听你的了？！”
他声色俱厉：“你欺我不记事，对我多有哄骗，我都是知道的。念在你忠心，从未处罚过你。没想到你看我性子软，越发变本加厉了！”
阿才跪在地上哭得涕泗横流，嘴里只会“奴婢不敢”“将军饶命”，活像林小桐要赐死他一般。林小桐看不得他这德行，连忙发落了他。
“别哭那么难看，我又不要你的命！我是不敢再留你在身边了，往后便去扫地吧。”
阿才一听，哭着要来抱他大腿，他连忙躲开，又呵斥了几句，赶快让梅香找人来把他领走了。
解决完这一个，林瞳作的孽才算基本处理完。林小桐松了口气，转头又发起愁，他连个贴身小厮都没了，以后难道带丫鬟上街？
齐深进屋的时候。林小桐仍是眉头微皱的模样。他走过去点点小王妃的额头，笑问：“怎么这么不高兴？螃蟹宴不合胃口？”
林小桐抬眼看他，拖长了声音：“我没有小厮啦——”
“桐桐是在撒娇？”齐深调笑：“既是撒娇，夫君总要满足的，明天便让齐信挑个好的送过来，嗯？”
林小桐自动忽略了王爷的调戏，十分会抓重点：“那我要个长得好看的！”
阿才也不是难看，就是尖嘴猴腮猴精样儿，不讨喜。要个好看的，还能多吸引吸引豆豆的注意力呢，省得小家伙整天盯着王爷。
王爷好笑：“好好，都随你。还有什么要求？”
“嗯……没有了。”林小桐心满意足：“忠心便行了。”
“淮王府可没有不忠心的下人。”齐深揶揄他：“来，说说，王妃那个不忠心的陪嫁犯了什么事儿？”
林小桐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他又私自联络阮相，还买通车夫让阮相坐进马车里等我。”说起这个，他连忙补充：“对了，那个不忠心的车夫也让齐信撵出去吧！”
见齐深点头，林小桐便又接着道：“我之前就告诫过他，不许再和阮相接触。他之前与我说话真真假假我都不计较了，没想到这个也不听我的。”
林小桐怨念：“他真的是我亲自买来的吗？”
看起来更像阮相府里出来的啊！
齐深十分享受桐桐这不自觉的撒娇模样，顺着他的毛安抚：“自然不是你买的，是林瞳买的啊。”
林小桐顿时一脸“好像也对啊”的表情。
“林瞳和阮相勾结已久，贴身下人肯定也耳濡目染，阮相又擅于收买人心，收买一个阿才简直易如反掌。以前林瞳和他不分你我，阿才也能两边讨好。现在换成了你，他当然要为他真正的主子出力了。”
“那……我还留他在府里是不是不太好？”
“没关系，留着吧。”齐深给他分析：“他知道林瞳那么多事，赶他出去说不定日后还要攀咬你，不如放在府里看着。”
“也对啊。”林小桐赞同。他日子过得太安逸，刚穿越时还能想起的宅斗技巧现在已经全忘光了，幸好他还有个人形智囊。
想到这，他给了齐深一个赞许的眼神。
莫名被抛了媚眼的王爷再接再厉：“你往日出行只有小厮陪伴，多少有些隐患。不如日后我将赤獒多放在府里待命吧，你出门记得带上他。”
“这么好？”林小桐惊喜。他肖想王爷的小白杨侍卫队已经很久了，能带一个出去自然是棒的。何况王爷肯把侍卫给他，本身也代表着极大的信任和亲近。
不过……
“赤獒不是你常带在身边的吗？要不换个人吧……”耽误了王爷的事情也不太好。
“桐桐不是最喜欢他吗？没关系，他一向拥护王妃，领这个差事说不定比在我身边更高兴呢。”
“那……”林小桐还是略担忧：“会影响他年中考核吗？”不常跟着王爷办事，考核时候有影响吧？
“不会的。”齐深笑得意味深长：“有飞鹰在，他一定会拼命留在侍卫队。”
爱情的力量真伟大……
林小桐感叹了下，八卦兮兮地问齐深。
“他们俩……真的是一对儿啊？”
“很早就是了。”
“你都不管？”林小桐惊奇。
“我管什么？他们当差做得很好，这就行了。”齐深笑着摸他脸：“再说，我都娶了你了，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林小桐脸红红地挥开他手，倒没再说什么。
不得不说，齐深的观念真是包容而开放，比很多现代人都开明呐。
管家齐信第二天一早便带了新小厮来报到。
“见过王妃！昨日载您外出的车夫已经处理了，这是王爷吩咐派给您的贴身小厮。”齐信话音一落，身边跪着的人立即机灵地开口表忠心。
“奴婢五仁见过主子！五仁日后听凭主子差遣，定不敢有二心！”
五仁？
“噗！”林小桐笑喷：“谁给你取的名儿？”
回话的是齐信：“回禀王妃，这小子的名儿是奴婢取的，奴婢粗鄙，还望王妃给他赐个好名儿。”
“不用不用。”林小桐笑着摆摆手：“五仁挺好的，不用改了。”
他算是发现了，王府这些奇葩的名字，忠犬、五仁之类的，都是管家取的。正常风格的飞鹰啊梅香兰心等等的，就是王爷取的。
管家如果不是恶趣味，那就是天生审美清奇了。
五仁也是王府的家生子，跟王爷的贴身小厮之一方元是一块儿在府里长大的。五仁之前也算得重用，一直在书房伺候，不过近来王爷不在书房歇息了，恰好王妃这边又缺人，就把他调过来了。
应了林小桐的要求，五仁长得不错，五官秀气带点儿婴儿肥，是个讨喜的少年人长相。林小桐看他顺眼，名字又喜庆，内心便多了三分喜欢。
待他在松竹轩当差了半月有余，林小桐便更加惊喜了。
五仁勤快麻利，做事机灵，和四大护法也处得不错。最重要是，他还很八卦！
林小桐在府里那么久，从没有人跟他聊过八卦，下人都很恭敬，阿才也只会真真假假的夸赞阮相诋毁王爷。现下突然来了个鬼机灵，三不五时给他说些京城里各个人家的小道八卦，以及府里下人的一些趣事，他简直喜从天降好吗！
五仁机灵，不该说的事儿从来不提，八卦也只是说给主子听着玩儿，极有分寸。何况豆豆那个大写的颜控也很喜欢他，见他就“五仁“五仁”唤个不停，每每被他逗得咯咯直乐。
这么对胃口的小厮，王爷真是太懂他了！
日子过于安逸就容易让人不思进取，林小桐某一日清早醒来，突然想起自己写了三分之一的话本已经搁置许久了，不由汗然。
虽然暂时没有被王爷抛弃或东窗事发的危险了，但他就这样成日做米虫也太没出息了吧？真正的深闺贵夫人说起来也还要承担管理内府事务的重任呢，像他这样万事不管混吃等死的是不是整个京城就一个？
林小桐深刻反思了自己，决定还是要继续捡起话本来写。
不过现在王爷天天驻扎他这儿了，他再像之前那样瞒住王爷也不现实。林小桐思索了一下，觉得齐深对他那么好，写个话本这种小事应该也会同意的。
晚间跟齐深说的时候，齐深愣了几秒，脸上表情十分微妙。
“桐桐要…写话本？”
林小桐也忐忑起来：“不可以吗？”
“倒也不是不行。”齐深拍拍他手，露出点戏谑的笑意：“只是…话本向来多香艳缠绵的故事，桐桐会写吗？”
“我才不写那种！”林小桐又想起之前那本《苏小小情史》，不由气结：“我都想好啦，就写兄弟情，多感人！”
“嗯……卖得出去吗？”齐深还在逗他。
“试一试嘛！”林小桐不自觉又开始撒娇：“我先写一本，卖不出去就不写了，好不好？”
齐深继续调笑：“也好，不如桐桐署名淮王妃，一定卖得不错。”
“……哼！”林小桐生气：“我知道写话本的都是市井乡民，上不了台面。你放心，我肯定用个别名，不丢王府的脸。”
齐深见他气哼哼，赶紧笑着顺毛：“好好，桐桐喜欢写就写，署什么名儿都行。”他摸了一把小王妃养得嫩嫩的脸：“你夫君不怕丢人。”
林小桐很想拍掉他的手，想想还有事求他，又狗腿地随他摸：“那我写完怎么拿去卖啊？”
“京城就有好几个书斋，我让齐信给你摸摸底，选个卖得最好的。”
“嘿嘿……齐信这么忙，多麻烦他呀。”
“为王妃分忧，是他的荣幸。”
有了王爷的保证，林小桐信心倍增，一头扎进厢房积极写话本，连豆豆不时去骚扰捣乱都没能阻碍他的进程。
尽管如此，他还是两月有余才完成了他的第一本故事——没办法，毛笔真的是特别耽误工夫好吗！
齐深第一次看到他交出来的厚厚一沓纸稿，愣是没憋住笑出了声。
“噗！桐桐的字怎么这么……粗犷？”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五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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