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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七秀坊 ...

  •   七秀坊
      早晨的渡头,船工扎堆一块讨论着秀坊哪一位弟子最漂亮,西村的王二说是领舞的鹿无双,东村的陈小六却说是贩菜的佳瑶姑娘。一时间你一言我一语也倒是热闹,引路的戴璐双手抱在胸前,百无聊赖一脸鄙夷。正在此时突然听到有人大喊一声:“戴璐姑娘!”
      戴璐一个激灵终于有人提到自己么?可接着入耳的却是:“好像有人跌落水啊。”戴璐一瘪嘴,可听有人落水也不敢担待,几步上前。却见一个湿发蓬头的女子伏在一匹马身边,马上还驮着人。还未等戴璐出声,一帮船工已经有人下水去救人。不一会浑身湿透长发掩面的女子已被救上岸,戴璐上前去查看,认出原来是自己月前出去的小师妹秦若依。此时的若依完全像个水鬼,一身湿透长发蓬乱。若依见自己师姐,几日来所受的委屈惊吓都似浮出水面一般。抱住戴璐哇一声大哭起来,鼻涕眼泪蹭了戴璐一身。戴璐一脸惆怅看着自己新制的溪雨衫就这么毁了。此时船工已经七手八脚的将马上驮着的少年救上岸来,戴璐见此人伤势不轻,不由耽搁刻下便禀告坊主。若依也被随后而来的几位师姐搀回坊中。

      若依由几位修习云裳心经的师姐照看一夜,虽外伤不少却也无大碍。服了汤药一头倒下昏睡过去,再醒时已是三日后。
      黄昏时分若依缓缓睁开眼,抬眸看见的便是壁上挂着的那副画。画中人白衣临风,负手而立寥寥几笔却也看出是名家之作。若依支起身,双手环膝歪着头看着那画出神。思绪被拉回三年前的春天,那时的她还是一个矮小枯瘦的女童。那一年她的师父远嫁万花画圣林白轩,她随几个师姐为师父送嫁。万花谷千百种奇花异草都是她不曾见过的,喜宴之日朗月当空,她趁着师姐们忙碌,悄悄溜下三星望月。本想夜游花海可却落星湖畔她遇见了那一袭白衣,一轮皓月下白衣的少年仿若谪仙,夜风吹起他的衣袖,少年在月下吹着陶埙。那曲子浑厚低沉,是她从未听过的。若依蹲下身藏在草丛中,少年在月下吹奏。就这样一个听一个奏,直至子时,少年方才拂袖去。若依则像失了魂一样回住处,回去不免被师姐们责了几句。次日若依又去落星湖畔等,一连去了几日也不再得见。眼见回秀坊的日子近了,若依似入了魔障,没了往日的顽皮日日等在落星湖畔。旁人以为她转了性子,倒是若依的师父苏雨鸾看出了端倪。若依等到了最后一日仍不见人自然失望,临行前苏雨鸾送给她一副画,吩咐她回坊再看。若依是个急性子,还未等回到秀坊便拆开来看。一看皱了几日的眉头便舒展开来。回到秀坊若依便将画挂在自己房内,这一挂便是三年。
      而后三年,若依在秀坊安心学舞练剑。每年春天,苏雨鸾总会修书而来,接她去万花住上些日子,住在万花或长或短的日子里。若依总喜欢夜游花海去落星湖畔看看,可那夜的白衣少年却再未出现过。
      :“难道三年前我看到的真是天上谪仙?”若依喃喃自语
      此时却有人推门而入,若依回头看去,原来是自己的师姐宋玉。宋玉见若依醒了,高兴道:“师妹好些了么?”
      “好多了,师姐我救回来那个人呢?还好么?”若依笑笑,虽然那个提枪的小子提自己解了围,可是是她把他从湖里拖回来的。
      “虽只是外伤可也不轻,还昏在外坊的客房呢。对了叶师傅吩咐你若是醒了便去她那。”宋玉笑着端了汤药递给若依。
      “哦,知道了。这药不吃可以么。”若依皱皱眉看着那碗汤药
      “你乖乖吃了药,我送你凉果子吃。”宋玉一笑,转身去取桌上的凉果子。
      “哦……”看来逃不掉了,若依捏着鼻子把药灌下去。宋玉递给她一个渍好杏子,若依接了就往嘴里塞,她最怕苦最怕吃药。秀坊里也只有善于做凉果子的宋玉能哄得了她了。
      “你既然醒了,一会你梳洗下就去叶师傅那吧。别误了。”宋玉端起碗出屋去了。

      忆盈楼
      棋盘经纬之上黑白相争以现成败,笃声白子落,黑子皆落索。
      “萧师妹棋高一着,依约那盒胭脂是师妹的了。”叶芷青手执宫扇微笑道
      “师姐承让了”说话的是萧白胭。
      叶芷青素手托腮,一把宫扇不紧不慢的摇着。萧白胭则细细的收起棋盘上散落的棋子,染了蔻丹的十指将棋子悉数归于盒内。无话一时,萧白胭开口笑道:“师姐,今日让我来不会只是为了输一盒胭脂给我吧?”
      “怎么,这就开口问了。我以为你还有再沉一会呢。”叶芷青一双明眸含着笑意
      “我的好师姐,你可是天下三智之一。外面的人不去对付,倒是欺负起自家姐妹来了?”萧白胭与叶芷青调笑着。
      此时紫竹制的房门传来一声轻叩,叶芷青轻笑道:“喏,这不事儿精来了。你自个问就是了。”
      萧白胭会意一笑,只见若依轻轻推了门进来。见萧白胭与叶芷青都在,心中打起了边鼓。若依入坊之初拜入的是菡秀门下,后而雨鸾远嫁便交由叶萧二人教导督促。如今见两位师傅都在,不由寻思自己是不是犯了大错。垂着头像只斗败的公鸡低低的道:“若依回来了,见过两位师傅。”
      叶芷青不出声只是含笑望着若依,萧白胭伸手拉她的手温柔的问道:“前几日受的伤可都好?。”
      “都好了”若依点点头,叶芷青又盯了她半会才开口道:“若依,你带回来那位公子可好些了?”
      “刚才去瞧了,还昏睡着不过都是皮外伤不碍事。”若依如实答。
      “你可认得他?”叶芷青又问,若依摇摇头,一脸不解的表情。
      “萍水相逢,素不相识。我们的小徒弟却护着他游了这么久,难道你这个丫头…?”萧白胭打趣道。
      “萧师父,哪儿有的事啊。”若依登时红了面颊,将那日所发生的事又再一五一十的说了一次与二人听。
      “这么说来,这孩子还有几分侠骨仗义。”叶芷青道
      “叶师父,你认得这个人么?”若依问
      “不,我不认识人,倒是认得他的兵器。”叶芷青边说边将若依费了大力气的长枪取出来交予萧白胭看。
      “原来是恶人谷的人啊”萧白胭看了枪喃喃道
      “什么跟什么啊?”若依听的云里雾里
      “让你好生看看书,你却只顾着玩闹。现在好了书到用时方恨少啊。”萧白胭脂笑道
      “此枪名为焚海,是天下知名的神兵利器。原藏于大唐皇室,数年前被恶人谷柳公子盗走。如今那个后生有这枪,想必与恶人谷关系匪浅。”叶芷青望着若依
      “恶人谷?柳公子?。”若依愣愣的看着那长枪
      “若依,我们坊中近日要来客人。而我们的客人便是浩气盟的各位侠士,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叶芷青的声音温温的听不出喜怒。
      浩气盟?怎么把这茬忘了。若依懊恼的绞着衣摆,萧白胭看她的可怜样,呶呶唇道:“傻丫头,你只要嘱咐他不要乱走便可以安生。七秀坊毕竟不由得其他人穿堂过室。”
      若依听了直点头,叶芷青含笑摇摇头道:“萧师妹就是你如此宠她,她如今才越发胆大了。”
      萧白胭一扬眉调笑道:“师姐只说我宠她,可那日这丫头跟个水鬼似的回来。师姐可是急的直跳脚呢。”若依看着两位师傅调笑,一颗悬着心才放下。
      师徒三人又闲聊一会,月上柳梢。叶萧二人才让若依回去歇着。若依刚走,叶芷青淡淡的对萧白胭道;“坊中收留恶人弟子一事,还是避忌着高师妹一点为好。”
      萧白胭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我也不想婷妹妹又忆旧事伤感。我会吩咐下去。”
      两人均摇头叹息,却未注意阁外有一袭月白的长裙悄然而过。

      外坊客房
      楚毅睁开眼所见的竟是一间闺阁,心下想,这阎王老子倒也识趣,知道小爷没娶妻就送了命。也不知道一会来引路的鬼差是不是个俏姑娘?正是盘算着,却听有人推门。转而看去,只见一双绣鞋踏着莲步过来。目光上移,只见那人着一袭粉色衣袂,身姿婀娜。楚毅啧啧道:“原来这阎罗殿里还有这么标致的美人啊。”
      若依一早来探视却听昏厥几日的楚毅这般说,不由分说上前啪啪的扇了他两嘴巴。喃喃道:“这人不会是傻了吧”
      这两嘴巴比起水牢里狱卒的鞭子可以说是轻之不能再轻了,可突如其来倒把楚毅打蒙了。楚毅呆了半刻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活着,而且被一个姑娘打了两嘴巴。
      一时恼了,咬牙切齿的看着若依骂骂咧咧:“怎么还有这么野蛮的姑娘,见了人就大嘴巴招呼过来。我看你不是傻的是疯的:”
      若依听他叫骂,一时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倒是这小子不但不谢自己反而说自己是疯子,柳眉一竖哼道:“若不是本女侠救你,你早喂鱼了。”
      楚毅一听,慢慢回想起前几日的事。但那明明是自己拼了性命救下这丫头,怎么现在倒成了自己是被救的?正要撑起身去理论,却因伤势牵制起不来。
      若依见状,轻哼一声:“受了伤还想逞英雄,老实躺着吧你。”说罢转身去取桌上绷带和药膏。
      楚毅看自己被绷带裹得跟蚕茧一样,又被若依这么一嘲弄。一时竟生出个破罐子破摔的主意,要戏弄若依。便一声不吭的卧在那儿仍由若依替自己换绷带。
      楚毅后肩和虎口处的伤不重,只是左腹的伤口较为重些。若依替他后肩与虎口处上好药再细细包扎一番,楚毅用手一撩被子袒露着胸膛道:“还有这,喏”若依是姑娘家,又长在秀坊。如今一个男人公然在自己面前袒胸露肚的,脸上像火烧一样。忙别过脸不看他嗔道:“不要脸!”
      楚毅得意道:“女侠你不是救了在下么?那送佛送上西,替在下疗伤是理所应当的吧?”
      若依被他用话一激,回身瞪他道:“替你疗伤也不用这么袒露着!”脸上的红霞烧得更旺
      楚毅瞧她脸红更是得意,猿臂一揽将本就离的不远的若依。一把揽到身边,故意做一副登徒子的模样贴着她的鬓边道:“女侠既然救了在下,在下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择日不如撞日就刻下吧。”
      若依被他一番戏弄,又羞又恼。只听一声清脆,楚毅捂着脸上火辣辣的掌印。若依横眉竖目摔得房门山响。
      楚毅整兀自揉着脸,却又见门被推开了。抬头刚要叫骂,却见已不是刚才的粉衣姑娘。正打量只听那姑娘大大方方开口道:“此处是扬州七秀坊,我是坊中弟子宋玉。方才出去的是我的小师妹秦若依,少侠已经昏睡好几天了,现在醒了饿么?”
      楚毅见来人温声细语问讯,只觉得这姑娘比刚才那个疯丫头要好相处太多。
      :“在下天策府楚毅,多谢姑娘相救。”话正说着,楚毅的肚子咕咕咕咕叫起来。尴尬一笑,一旁的宋玉也只是掩唇笑道:“看来少侠是饿了,我这就去备些吃食来。”说罢便转身掩门出去了,留得楚毅在倚在床揉着发烫的脸。

      厨房
      若依在客房里吃了憋,自然是不高兴。正咬着牙坐在贩菜的佳瑶身边嘟嘟囔囔数落着刚才发生的事。佳瑶只是一边听一边数着铜板,看看今日与昨日相较是盈是亏。若依正说着,回头见佳瑶在数钱。拉着她的手臂摇着娇嗔:“佳瑶姐!你就关心你的铜板。我可是吃了大亏,你说我是在那混小子的粥里下巴豆还是黄连?佳瑶姐~~~”
      佳瑶正数着,被她这么一闹也数不下去了。此时宋玉进来看到若依像藤蔓一样缠着佳瑶,强忍着笑过去道:“若依你就饶了佳瑶吧,来帮师姐一把。”说着就挽起袖子走向灶台边,佳瑶如获重释,若依刚松开她,就像兔子一样蹿出厨房数钱去了。若依跟到宋玉身边看着宋玉忙活,宋玉选了条肥美的鱼,开膛剔鳞。将鱼肉片如蝉翼,入一锅已经滚了的粳米粥中。细细调合,再将小葱切成细细的葱花撒入粥,末了又淋几滴香油,一锅鲜香的鱼粥已经做好。宋玉旋身向若依笑道:“端去给客房的楚少侠吧。”
      若依一听端给客房的混小子,刚压下去的火腾又起来了。皱眉道:“师姐你去吧,我才不要去。”宋玉方才在门外也听得几句他们吵闹,一笑道:“你倒是使唤其师姐来了,快去我还忙着备茶点给师父呢。你乖乖去我给你留一份”
      若依闻言虽有几分不愿,但是听宋玉如是哄,也就呶呶嘴端起托盘去了。
      宋玉望她步出门去,低下头细细的揉捏着案上的面团,似有所思。

      听香坊小苑
      “腰再低一点,再低。”鹿无双拿着一支竹篾轻敲若依的腰肢,若依本已绷紧的腰肢被鹿无双忽而一拍,整个人一下跌在地上。
      “鹿师姐,你饶了我把。”若依苦着脸,揉着摔痛的屁股。
      “不行!若不是你莽莽撞撞,今天何故吃这苦头。”鹿无双柳眉一竖,手中的小竹篾子又佯作要打她的样子。
      若依见状一骨碌跳起身要躲,鹿无双见她跳起身狡黠一笑道:“来继续,上元点鬟。”
      若依只得再伸展,踮足折腰而舞。
      “疯丫头也会跳舞啊。”楚毅嘴角叼着一支嫩绿的草枝望向苑中,稍顷见苑中练习的若依正练踮足旋身之姿,却重心不稳摔了个大马趴。不由扑哧笑出了声。
      若依听有人笑,回头却见楚毅跨坐在不远处的苑墙正看着自己。一时又是羞愤又是气恼,起身一手撑腰一手指着墙头上得楚毅咬牙切齿:“你这个臭小子!给我下来!你下来!”
      楚毅见她窘状只觉更加有趣,吊儿郎当的笑道:“小爷就不下来,秦女侠你有本事就上来啊。”
      若依见他用话激自己,更是气恼。挽起水袖就准备往上爬,鹿无双见了,手中竹篾一挥篾子就拍在若依臂上,若依吃疼愤愤的看着墙头上的楚毅。
      楚毅咧开嘴瞧着若依得意的笑,鹿无双也不看楚毅只是淡淡道:“楚少侠,听香坊虽是外坊。可却也是姑娘行走的地方,少侠还是避避嫌的好。”
      楚毅一听这话虽说的客气,却也带刺。也懒得自讨没趣,对若依笑道:“疯丫头继续摔跤吧。”翻身落下墙去。
      楚毅出了听香坊,一路走走看看。扬州的花红柳绿间,七秀坊的女儿风情。似乎连拂面的风都多了几分纤柔曼妙。正漫无目的的逛着,却见宋玉迎面过来。
      “楚兄弟,身上的伤好的如何了?虽只是皮外伤也要仔细将养些时日。”宋玉温柔的询道。
      “男人哪里有这么娇贵,玉姐姐瞧都好了。”楚毅咧嘴一笑,在宋玉面前做了个伸展。
      “当真是个大孩子。”宋玉含笑望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楚毅,到底是练武的又胜在年少,前几日还恹恹的卧在床上,今日再瞧已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了。
      “玉姐姐,你这是去哪儿啊?”楚毅笑着问
      “我去给高师父送点东西。楚兄弟要一同去拜会一下么?”宋玉温声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楚毅听宋玉相邀自然是欣然答应,两人便缓步穿过二十四桥向一处水亭去。
      行至亭外几丈已听到箜篌声,楚毅虽不通乐理,却也听得这箜篌之声绝非凡响。出含笑道:“七秀坊中果真不缺能人,此曲只应天上有。”
      宋玉颔首笑道:“楚兄弟且在此听听就好了,我们这位高师父不喜见客。”
      听宋玉如是说,楚毅已压不住心中好奇。跨步上前朗声道:“哪有这样的道理,即是来拜会自然是要前去。”
      宋玉见楚毅已行至亭前,佯要开口阻拦。却只见若依急吼吼的冲来,一把抓住正要入亭的楚毅向后拽。霎时间水亭上琴声大震,方才的还悠扬的琴声已化作强大的气劲。将二人振出足有三丈,还未站稳却又听那琴声响起来了,与初闻时相较多了杀伐之气向二人直直压过来。一时躲闪不及,若依只好拽着楚毅向湖水倒下去。在水中几经翻腾,若依和楚毅冒出水面时,琴声已经止,楚毅本能的抬头望向水亭处。只见水亭上的纱帐随风扬扬。
      若依也不问许多只是拽着楚毅向岸边游,刚爬上岸宋玉急慌慌的赶过来。
      :“你们可有伤着?都怪我,都怪我。”宋玉自责着,声音打着颤。
      若依自顾自拧着湿透的衣袖,宽慰道:“师姐,没事没事。都怨这小子。”说着狠狠的瞪一眼楚毅。却见楚毅没反应,便伸腿踢过去却不想楚毅伸手就擒住若依的脚踝,一时间若依竟然动弹不得。嗔道:“混小子,你松开!”楚毅眉间一丝狐疑转瞬即逝,手上也略松了力道。由得若依挣脱了去,宽慰宋玉道:“不妨事,到底是我唐突才生了此事。”言罢起身向着水亭一躬身朗声道:“晚辈天策府楚毅,今日唐突冒犯了琴秀前辈。望前辈海涵。”亭内也无人声相应,稍顷只听水亭上又传来曼妙的箜篌声。闻得箜篌声如常,岸上三人松了口气。
      若依柳眉一竖发作道:“你这混小子!让你不要乱走你怎就混不听!我瞧你这耳朵长着也是累赘!”说罢作势就要去扯楚毅的耳朵,楚毅也不闪躲由得她蹿到身前来。一手便牢牢握住若依的手腕,笑道:“我倒不觉得累赘,若是没了这耳朵。只怕秦女侠你还不肯与我这样亲近呢。”边说边瞧着浑身湿透的若依,目光极轻佻。若依被他激得又羞又气,却又挣脱不得。一旁的宋玉上前劝道:“楚兄弟,你且放开我师妹吧。此处风大你们都湿透了多呆只怕会着风寒的。”楚毅转眼望向她,宋玉仍是往日里那样温驯和顺的模样。只是眼里闪过一丝遗憾之色,虽只是一瞬却被楚毅看的真切。楚毅勾起唇角一笑松了若依的手:“今儿就看在玉姐姐的份儿上饶你一遭。”若依如蒙大赦,兔子一样逃到宋玉身后。狠狠的瞪着楚毅,而楚毅却不计较,只是自顾自的回客房换衣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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