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奉神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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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五，拜神教一年一度的奉神大会。所谓奉神大会，便是带上鬼怪的面具祭拜神灵，或是聚众狂欢或是神秘虔诚。每到这个时候，拜神教上下，无论男女老少，是主是客，都必须参加……就是奉若楦和区之扬也不可推辞。
此时，奉若楦带着青鬼的面具在人群中闲逛，百无聊赖。这让他想起那个时代的假面舞会，每个人都是手舞足蹈兴奋过度，沉醉在不现实的欢快中。
到头来，钟声敲响十二下，游戏也就结束了。散场之后，谁还记得谁，谁还认识谁？
“喂……”一个人轻拍他的肩膀，若楦回头，这人身穿白色长袍，对他招了招手。让若楦恍惚回到前世……
就在那个他记忆中的假面舞会上，小楦初次遇到那个男人，商界的翘楚，名流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同样也是一个转身，他们相遇。
长身玉立，风流潇洒。迷倒众生……
只是那个时候，拍他的男人带着侠盗罗宾的面具，他却没有带任何面具。他不属于这个群体，他本不配出现在这种名流场合……因为他仅仅是被舞会的创办者买来的，舞会的余兴节目。
他与那个人的身份，天差地别。
“你叫什么？”那人问。温文尔雅，没有丝毫盛气凌人的感觉。
“秘密……”他眨眨眼睛，说道。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因为这是规则。”假面舞会，面孔都不重要了，何必在乎一个名字。
他想，或者应该诱惑这个男人，让男人今晚就买下他。这样一来，至少下个月，他的吃饭问题解决了。可他没有这么做，他只是眨了眨眼睛，转身就走，没有回头。
这一次，似曾相识的场面，似曾相识的转身，若楦却可以忘记自卑。因为，这个白衣男子也是带了青鬼的面具。
这一次，他们饰演的角色相似，他们地位平等。
曾经看过一句话，是说，最出色的演员，便是把自己的脸变成面具。“区之扬……”若楦开口叫他，突然忍不住想笑。
区之扬，你一次次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你究竟是谁？你的脸也变成面具了吗？
那人显然有些惊讶，“你怎么猜到的？”他们不过只见了一面，就能根据声音认出来吗？
怎么猜到的？“秘密……”若楦答。
这一次，平等的地位，他仍不想点破……
“为什么？”历史重演。
“因为这是规则。”因为我不想打破规则。
“规则？”他好奇。
“对。”若楦肯定。
神对我们说，众生平等……可是人避免不了三六九等，那究竟又是哪门子的平等？
然后有人提议，不如我们来带上面具吧。我们认不出对方，不就平等了？
是吗？认不出吗？带上面具就认不出了吗？我们不过是自欺欺人，我们骗自己，骗自己说，谁也认不出我，谁也认不出。
区之扬的手突然摸上眼前的面具。冰冷的面具，隔绝了若楦脸的温度，让区之扬生出心酸的感觉。他突然觉得，这面具下面的脸，要比面具本身更加冰冷。
他说，“你这又何必？”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既然没有重来的可能，何必放在心上？
“……”若楦不语。过了好久，他才抬手，也照着对方的动作，抚上区之扬的面具。见他毫无反应，若楦便又把手移到面具的后面，轻轻扯动固定的绳子，把它摘了下来。随着面具落地的声音，熟悉的面孔跃然眼前，一切了然。剑眉斜入云鬓，虽然清瘦却气势逼人。数日不见，竟越发英俊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靖阳。”若楦说。“区”这个字，是“欧”的左偏旁。“其实我认出的，不是区之扬，而是欧阳靖阳。”无论是那“区之扬”，还是今日的“青鬼”，都是面具。
我认识了你那么多年，如何看不出？
那一年，景容逃出拜神教身受重伤，竹林濒死之时被一名妇人相救。作为回报，景容许诺教妇人的孩子返生之术，并要其发誓再不可传于他人。如此高深的法术，五岁的孩子是否学会，只看造化。好在孩子天资聪颖，当时便把其法烂熟心中。那个孩子，便是欧阳靖阳。
景容死后，他便是唯一一个知道返生之术的人。
“你原本就是一个死心眼的人。”靖阳弯腰捡起面具，叹气。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何必来淌这浑水？喜欢上你，或者是被你喜欢，还真是倒霉。
“我被逼无奈啊！”若楦耸耸肩。这拜神教四面环海，我手无缚鸡，如何逃得出去。
靖阳不悦，“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那日把你交到穆辰手里，凭你的聪明才智如何逃不出来？
何必自虐？
兵法宝典三十六计中提到，最狠毒的计谋莫过于苦肉计。这计谋被你用的淋漓尽致。
“……”是逢场作戏还是假戏真做？
世人都说，欧阳靖阳负了奉若楦，奉若楦对其恨之入骨……
是吗？谁爱着谁，又是谁恨透了谁？
爱与恨，都说明那个人已经走进你心。
你不爱或者不恨，只因为那个人对你来说并不重要……
重要的人，又怎么会不在乎？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奉神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