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男主没戏的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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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拥有你的时候，我渴望你。我是那种会为了与你相见喝杯咖啡而错过一班列车或飞机的人。我会打车穿越全城来见你十分钟。我会彻夜在外等待，假如我觉得你会在早晨打开门。如果你打电话给我说‘你是不是愿意……’我的回答是‘是的’。在你的句子说完之前，我编织着我们可以在一起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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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室辰也离开之后，浅仓未绪的生活多多少少产生了些变化。
纽约和东京时差十四个小时，冰室平时的训练又繁重，于是她也没有强求固定联络，两个人都是心照不宣地每天互相道早晚安，一周一次skype，在过去的两个月里都是如此。
她把杂乱的打工都辞掉了，只换了一家晚上工作的酒吧。这个新东家位于六本木，离使馆区近在咫尺，是家出入多是西方面孔的清吧。浅仓为了更高的时薪和练习口语一举两得，也是费了不少功夫，所幸这一家的老板本来就倾向高挑的姑娘，最后还是留下了她。
A子有一天来六本木找她的时候，浅仓恰好在门外抽烟。十二月的夜晚，她短裙裸腿，在室外只裹了件对她来说大了许多的棉服外套，也不知道是谁的。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A子有些不敢相信，伸手去她口袋里掏，摸出来一个浅灰条纹色的烟盒。“还是男士烟。”
“最近睡眠不足……提神而已。”她怕A子冷到，便掐了烟领她往酒吧里走。“这个牌子是辰也在家里留了一包，我开始的时候拿了根，后来就习惯了这个味道。”某一天开始，她开始可以毫不介怀地叫他的名字。本来，这也是她应有的权利。
“你做什么睡眠不足了？”“那个啊，其实我这两天就想告诉你来着。”她把A子带到吧台安静的角落，免得别人来打扰她们。“我在这里认识了一个画廊老板，那时刚好碰上他手下的画家跳票了，他知道我是油画学生，就让我赶两幅给他，没想到真的混在别人的作品里面卖出去了……”说完浅仓不由得感叹了一声：“其实我的运气真的不错呢。这次是真赚到了，下次带你们去吃顿好的。”
“老板和女大学生……听起来就不太对……”“你瞎脑补什么啊，老板他有男朋友的。”“……”
“……我还是感觉得到，你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鸡尾酒调好了盛在小小的马提尼玻璃杯里，A子拿在手上喝了一口，一脸忧心。“也许那时真的是我们不对，不应该劝你去勾搭冰室君的……”
浅仓一愣，然后像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一样止不住地笑：“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啊？话说回来，我到底哪里变了，让你这么在意？”
“具体哪里不一样了我说不出来啊，就是感觉……难道和他无关吗？不然你何必专门换到一群外国人里工作？”
“好好好，确实是这样，说实话这次我才觉得我无能啊，想要一个能用上英语的环境，我只能靠找这样的工作。”
“你真的这么想？异地恋……你要先做好心理准备哦。”
“别总是往悲观的方向想……有自我的空间，不是很好吗？”正好有客人招手叫她，她便过去接待了。离得远了，A子听不清楚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只大概觉得浅仓的口音没什么明显进步，可却是一脸完全不害怕开口说外语的样子。她大概很努力吧，A子这样想。“可是未绪，我害怕你因为一味追寻他而迷失了自己。”
就这样时间推移，转眼间到了十二月末，一年中节日气氛最浓厚的时候。闺蜜们都各自和男友过节，浅仓未绪没什么活动，在学校便帮着高年级准备毕业布展，晚上就自然而然地在平安夜圣诞节连着加班，赚节日的那笔加班费。
事情一多忙乱起来，什么节日气氛伤春悲秋都是浮云。连着几天白天夜晚都在工作，圣诞节当天晚上她很快觉得眼皮沉重，酒吧里面人声嘈杂，她难以分辨人群里发出的小规模的惊叹是出于何故，直到有个身影一路分开拥挤的人潮，抱着巨大的花束来到了她面前。
那是一捧开得灿烂的向日葵，被束成锥形放在棕色的牛皮纸里，配花只用了最简单的黄莺草，但却因为花朵过分拥挤而难以被发现。花束虽然引人注目，但纯粹的象征太阳的花，其实和这个声影交错的地方格格不入。
“浅仓未绪小姐吗？请签收！”花束移开，后面居然还是她认识的脸，是上次冰室带着一起去了海边的朋友。“……T君？”
“答对了！圣诞快乐！”
“……啊啊，圣诞快乐。”她错愕地接过花，“这个……你怎么……”
“这是来自纽约某君的问候哦~”【纽约】，现在她只要听到这个城市的名字都会心脏一紧。她勉强笑了一下：“辛苦你特地跑一趟了……快坐吧，想喝什么？我请客。”
T君倒也十分大方不做作：“哇，真的？lucky~那我看看单子……”她心不在焉地去放花束。向日葵是她最喜欢的花，没想到冰室会知道。
“决定啦，我就喝这个~”浅仓帮他下好了单，还是客气地回来陪他聊天：“T君不陪朋友过吗？”
“哎……单身狗遇到这种节日，哪有什么好过的。还不如来找浅仓妹子你玩呢，我就例行公事地替某君问一下，你没有找外遇吧？”他嬉皮笑脸的，也是个有趣的人，浅仓难免被他逗笑了。
“说实话，冰室那家伙真是大胆啊，说要去美国，就立刻办休学过去了。不过从以前开始就是，他对篮球认真得过分呢。”
“是吗？T君好像也是和他在篮球部认识的吧，不如和我说说他在社团的事情？”
“他啊……他是我们的王牌哦。”啤酒送上来了，T君非常夸张地灌了几大口，“浅仓妹子有没有看过他打篮球啊？那个真是……没话说的，帅气！明明已经很厉害了，但还是一点都不松懈。虽然我和他同级，可是真心佩服他。”
浅仓但笑不语。这话简直是说到了她心坎上，听到别人夸奖他，远比听别人夸她自己要开心得多了。有时她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有多好……同时也恨不得这些好处只有自己知道。
“不过那家伙也总是让人搞不懂。上次那件事差点闹到老师那里，要是真的闹大了绝对会被处分吧……”
“处分……什么事情？”
“上次海边的事情，他没有告诉你？”T君说出口就意识到说错话了，他嘿嘿地笑了起来，浅仓立刻心领神会：“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是你告诉我的！”
于是浅仓终于完整地了解了这个好几章之前大家都已经忘光了的故事。其实不过是他们倒霉，偏偏在和歌山遇到从前被冰室所在的T大完虐的东京C大篮球部员，这些低素质人类拿他的脚伤挑衅嘲笑，最终演变成恶性斗殴事件而已。所幸C大篮球部长是个明理的人，弄清原委之后立刻带部员上门道歉，才终结了一场乱七八糟的风波。
“不过要是对方部长没有来道歉的话，我也不清楚这些来龙去脉啦。”T君总结道。
浅仓听完却是很平静：“C大篮球部？名字什么的可以告诉我吗？”“这个我倒是不记得……喂喂妹子你别露出那么可怕的表情啊！你是要去杀人灭口吗！”“……呵呵开玩笑啦。”明知道已经是翻篇了的事情，心里还是烧了一把无名火。
冰室辰也明明是她珍惜得不得了的人，那些混蛋凭什么来伤害他？
他明明是她的。
就算已经不在身边，也仍然是她的。
“我可以再问一件事吗？你认为……他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我呢？他的想法，我真的都不太懂。”
“不要说得好像我就懂一样……总之，这又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情，不如说其实是他的烦心事吧……男人这种东西，就是明明苦恼到死，说出口也会变成轻描淡写。他想要孤军奋战的英雄情结，你就随他去就好啦。大好节日妹子你就别老想这些事了好不好？！”
是这样吗？她真的一点都不懂。那如果她想关心他怎么办？万一，他也真的需要这份关心呢。
T君是什么时候走的，浅仓已经不记得了。酒吧里客人来来去去一直不见减少，直到凌晨两点了她才被店长准了下班。
她裹上大衣抱着花，地铁公交之类的早就停了，从六本木回到她家公寓几乎要穿过半个东京市区，她只能走到的士站去排队等车。
感到冷。其实东京因为热岛效应，温度实在不算太低，再冷也不会比秋田的雪山更冷。明知道这是心理作用，但她还是觉得冷。
“游车河！六本木看灯！这些不都是圣诞节定番吗！”T君的话又在耳边响了起来。
凌晨的六本木街道上还有不在少数的路人，但她庆幸那些花哨又铺天盖地的彩灯都已经熄灭，使她不至于真的一个人走完这条属于恋人的长街。
她这几天在家里待的时间也少，打开家门扑面只有冰凉的气息。身体上说不出的疲惫，浅仓未绪踢掉高跟鞋，就在一片黑暗里走到客厅倒在沙发上，躺着不动好一会儿，然后才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来自冰室的一条未读消息。
“Merry Christmas.纽约下雪了。”
哦，那个遥远的城市下雪了啊。
你也觉得冷吗？会有着其他的谁，在那边温暖你吗？
她就这样疲倦地握着手机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一觉睡到天亮。吵醒她的元凶是电量顽强的手机，她硬是撑开眼皮，看见时间不过是早上八点，依然勉强地按了接听：“你好我是浅仓……”“小姐，有没有兴趣买机票啊？”
声音是她熟悉的A子的声音，内容却让她一个激灵，睡意散了大半：“什么机票？……”
“你肯定忘了A君还有家里开旅行社的这个设定吧？我让他帮你盯了几个星期了……现在有张东京飞纽约的底价票，出不出手就等你一句话啦！”
浅仓连忙向她道谢，她感动得有些无话可说，都不知道A子是怎么知道她一直在留意这张机票的事的。可A子不过笑笑，“虽说已经过了，但是圣诞节总是要发生点奇迹吧？”
确定之后浅仓便去向酒吧店长请假，店长听完理由以后虽说准了，但还是摇着头给了一句绝不算正面的评语：“你真是活得太浪漫了。”……她要怎么向他人解释这并不是件浪漫的事呢？半年来，在生活费之外攒出这笔机票钱，对她来说并不简单，完全是需要脚踏实地的事。
也许挥霍的一瞬间看上去很浪漫吧。千里相随的意象很浪漫吧。可能当一个人决定为另一个人改变原有的所有计划，将对方优先于自己之前……这已经是一种浪漫了。
浅仓不想提前让冰室知道，可她总不能连个住址都没有就飞到太平洋另一端……她甚至想过打个电话回家问问自家有没有失散多年在美国的亲戚，但想到家里人对她这样自作主张的反应，她还是悻悻地没有拨通家的号码。这个时候，只有一饭之缘的一个人的名字在她脑中浮现出来。
即使只有一个名字，在这个年代通过社交网络也可以轻松地找到。所幸火神大我的FB并没有设置拒绝陌生人消息，他很快地回复了她——他自己身在西海岸，是帮不上忙了，不过两兄弟的篮球师傅Alexendra在纽约工作，随后附上了联系方式。
浅仓是完全没想到他们俩人的篮球师傅居然是位女性，经由火神的介绍，这位师傅非常爽快地在邮件里告诉她“来来来！不用找辰也也可以，姐姐带你玩！”……总觉得是很热情友善的好人呢。
一月末结束考试的第二天，浅仓未绪就踏上了旅途。只带了日用品和简单衣物，甚至没把箱子装满。飞行时间也是十四个小时，她在飞机上昏睡过去好几次，最后四肢麻木屁股酸疼，才熬完了这漫长的半天。太平洋真不愧是地球上最广阔的海洋，她忍不住有点郁闷地想。
有人说独身出远门需要勇气，但除了在飞机上的时间实在太长以外，她几乎没有其他特别的感触，不过是跟着人群完成简单的手续而已。走出肯尼迪机场的到达大厅时，外面灰色云霭盘旋，天空下着小雪。
纽约，纽约。
努力也好，奇迹也好。这个城市只是因为有你，才对我有了最真实的意义。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男主没戏的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