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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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承认你很出色的完成了照料冬日战士的工作，你的表现比历来所有的助理都来的优秀，堪称完美。越是贵重高级的产品，越应该交给生产它的制造商来维修保养，这就是为什么现在都强调原厂保固的原因，不是吗。」
Alexander Pierce双手交握，手肘支在摊满了文件的桌面上，脸上的微笑让眼角的鱼尾纹特别深刻明显。
「但是，在你交上来的报告里头……这里，让我有点迷惑啊。」
笔尖在我递交的报告上点了两下，墨水很快地晕开吞没半个单词。
「为什么你会建议『让冬日战士尽可能接触人群与社会』呢？这项建议可以说前所未见。」
我背着手端正地站在立有：「联合国安全议会议事长」名牌的办公桌前，用比学期末向教授乞讨分数还要彬彬有礼的态度回复他的提问。
「就如同我在报告中简述的理由，这将会有助于延长冬日战士的使用年限。」
「但是我们有最专业的科学团队，他们从未做出这种判断，你是基于什么理由得出这种作法会有助于延长冬日战士的服役年限？」
「是的，长官。」我点点头，拿出一支USB经过Alexander Pierce的首肯之后接到一旁的计算机，在屏幕上投影出冬日战士计划的一些古老文本，一部分是我爷爷（愿他安息）当年的工作文件，一部分是我正式进入组织后才收集来的资料。
「根据这些资料，当年在Dr.Zola的主导下，冬日战士的人格建立在Sergeant Barns的基础上，经由精密的意识调控和后期教育塑造成型。这在当时来说是一项划时代的创举。
但是在之后的数据中显示，冬日战士的心理状态并不稳定，不定时会有失控的倾向诸如：暴力伤害组织成员、在任务中造成过大的破坏等等。处理这种状况的标准程序通常是将冬日战士进行意识的重新校准──也就是俗称的洗脑，并且搭配冷冻，减少他受到不明刺激而失控自毁的可能性。
这种处理方式看起来是很有效果，但是一直到1988年，冬日战士计划依旧被宣告废弃。基于我的权限我并不能获取详细的报告，但是我推论这是由于以当时的科技，组织无法确保冬日战士的脑子被玩坏之前，他的意识一直在掌控之中，对吧？」
办公桌后头的Pierce半点不耐烦的神情都没有，反而兴味盎然的点头示意我继续。
从任何人的角度来看这都是一个和蔼、亲民的长官，在一群恶劣的政客当中如同清流一般，没有人会想到这个善良的好长官背后可养着一大群要颠覆世界的□□。
真是个把笑里藏刀表现到极致的恶心家伙。
「我猜到后期冬日战士应该出现记忆紊乱、时间意识模糊，做出一些自己也无法解释的行为，而以当时的技术而言，加强洗脑的力度则会直接煮熟了他的脑子，因此永久的冰封他是唯一的选择，没错吧？」
「确实，但是我们有更先进的科技了，这不会是太大的难题。」
Pierce双手一摊，看起来并没有改变主意。
「当然啦，现在有了新的设备，大概还可以玩弄那颗伤痕累累的脑子一、二……还是三次？
说真的，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睡一觉起来发现世界变了这种刺激有点太过强烈吗？大费周章为了不要让他受到太多刺激，结果真正给他最多刺激的反而就是组织自己，这是不是有点自相矛盾？」
「Well，那这和你的建议又有什么关联？」
Alexander Pierce依然是那副「你不说出点道理来我是不会签字同意」的态度。
「长官，请问您觉得现在和1943年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吗？」
我在Pierce的眼中看到精光一闪而过。
「如果说一开始的洗脑、隔离是为了避免Sergeant Barns想起过去……我不认为这项需求在本世纪还有足够的立场支持自己的论点，看看美国队长吧。你觉得他看起来像是……像回到家一样自在放松吗？」
Pierce轻轻地用钢笔的笔尖点着我交上去的报告，完全不在乎墨迹把它污损的一团糟。
「这听起来挺有道理的。是我们被过去的经验束缚走入了盲点……没错，这是一项致命的缺点……」
喃喃自语了一会， Pierce低下头把我的报告又快速的翻了一次，我确定他会在上头看到令他满意的结果──在冬日战士的指导下，战斗人员的平均搏击水平有显著的上升，比过去一年的训练效果都要来的显著。并且，最近三次小型任务花费的时间比组织预期缩短8%，冬日战士作为九头蛇的利器，他的效能是无庸置疑的。
三十分钟后，我带着一份高级加密的电子许可，和一份任务简报走出Alexander Pierce的办公室。在我即将要一脚跨出门口的时候，那个老狐狸突然开口说道：
「有人说你和美国队长的关系似乎不错。」
「是吧。」我撇撇嘴唇，无辜地看着靠在椅背上的Pierce，「大概就像长官您和Nick Fury那样，我们是好朋友。」
「Oh Good！」Pierce微笑点头，像是听到什么好事一样，「拥有像Nick这样的好友真是人生难得的一件幸事，我真高兴美国的二战英雄也能找到一位贴心的好友。他可真不容易，是吧？」
「是啊，长官。」我赞同的点头，「这年头谁都不容易。」
＊＊＊
在停车场找到冬日先生一点都不困难，他乖乖地坐在副驾驶座上，绑着安全带，头上戴着毛帽，整张脸被墨镜和口罩遮的秘密实实。新闻里的银行抢匪大概也就是这种装扮了。
「呃，你不会从我上去报告到现在，你都维持着这个姿势吧？」
我坐上驾驶座，瞇起眼睛评估了一下冬日先生的各种──手臂摆放的位置、脚弯曲的角度等等。
我得到的是墨镜之后一双委屈的小眼神。
「我不是在说你做的不对，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不用这么紧绷没关系。反正我们应该会有一段假期。」
「假期？」
「Yap」拉起手剎车，我将车子倒出停车格，在停车场警卫狐疑的目光下驱车离开（事后我才知道那个警卫刚才一直想要找出冬日先生意图不轨的证据）。
「嗯哼。我猜和前两天那场莫名的爆炸有关，总而言之，Pierce认为这或许是一个让联合国认同洞见计划的好时机。有关九头蛇的活动通通暂停，让神盾局爱怎么耍就怎么耍去吧！这就表示──假期！自由时间！随便我们要干什么！」
停在车阵中，我放开方向盘双手一拍，扭头对冬日先生竖起拇指，咧嘴一笑。
「多长时间？」
冬日先生的眉毛都快要连在一起，好像「假期」这两个字带给他无限大的压力一样。
「我不知道，一直休到新的指令下来吧。」
我耸耸肩，冬日先生低下头眨了眨眼，似乎在思考我刚刚告诉他的信息和他原本的认知，片刻之后抬起头来，用比刚刚更无辜更委屈的眼神看着我，问道：
「我该回到净滞槽里去吗？」
WTF！这和一般人听到假期的反应完全不一样啊！为什么听到放假就想到回去冷冻舱！
冬日先生！他们之前都对你做了什么！
「不！」
我用这辈子最坚定的态度直视那双眼睛，把N和O两个字母的发音放慢三倍，明确的表示否定。
顺便我决定黑掉口袋里的那件任务，原本预定今天晚上解决掉，也就是我正在前往的目的地。
并不是说我打算放弃任务，从来就没有这种选项，而是我决定自己干。
没错，顺便通知一下，我没有活得不耐烦也没有精神失常──应该说从我开始停药那天到现在，我如果不去找件简单的活试试手感，关键时刻我才会死的更难看。
我记得目标地点附近有一间全年无休的大型超市，照着印象中的地图找到它，我把车停在一边，拿出卡片递给冬日先生。
「既然我们要开始休假，那就表示可以补充日用品──食物、饮料、点心……这样还有那样的，这个重责大任就交给你了，冬日先生，我相信你可以的！刷我的卡，我去办点事情，大该一……两个小时之内一定会回来。」
冬日先生用双手各两根手指捏着我的卡，好像那是一件爆裂物似的。不只是委屈的眼神，连嘴都瘪了起来，看得我几乎就想要把那张抓过来丢出窗外，再给冬日先生一个拥抱说：「咱们不买！不买了！回去叫外卖！」
但是我不能这么做！这是未来有一天冬日先生可以和队长一起回归社会所必需的练习！
我只能尽可能用鼓励的眼神和轻松的语气指着那间超市说：
「没什么大不了了，看着啊，你等会进去就先去找一辆空的推车，跟着人群进去，随便你要买什么，你想吃的东西，或者我们一起吃过的，比如昨天那个威化饼干或者是你喜欢的那个酸辣泡面，都好！或者你可以买点鸡蛋、青菜、土豆，回头我们自己拌色拉也行，你可以慢慢挑。实在挑不出来的话就等我回来，两个小时而已，好吗？」
冬日先生最终点头，戴上口罩下车走向超市。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的背影看起来有点悲壮。
一直到冬日先生走进超市，自动门在他身后打开又关上，我才重新踩下油门朝着任务地点继续前进。有一群要钱不要命的黑市军火商敲竹杠敲到九头蛇的脑袋上，不巧外在形象良好的Pierce先生还没打算改变风格，于是有了这次「形象工程维护」的小插曲。
所有的装备都在后车厢，我在P226和Glock 17之间犹豫了下，最终还是败在「那是冬日先生摸过的！」这种理由下选了P226，带上弹匣准备来去猎人头。
被安排在指定地点协助的九头蛇特工看到我一个人来，老是用悲悯的眼神偷看我（大概认为我是惹毛了冬日战士所以被丢过来送死的）直到我让子弹转弯干掉站在他正后方打算偷袭的军火商。
看着那个被血喷了一身满脸不可置信的九头蛇，我忍不住在他看不到地方感叹了一下和平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果然想过安稳的小日子还是药不能停啊。
＊＊＊
超市里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
天气明明没有很冷，他偏偏要穿着一身长袖长裤，还要戴着帽子和口罩。要不是他一进来就去推了购物车开始浏览货架，店经理都已经拿起电话准备报警有人要抢劫了。
冬日战士不知道这些平民的心里在想什么，他面对着货架上一排一排五彩缤纷的饼干，只觉得压力很大。
这到底要从哪里挑起啊……通通都没有吃过无从比较，他依照助理Tolya所说找到昨天吃过的威化饼，却发现同一个牌子居然有五种口味！来个人解说一下咖啡肉桂燕麦口味吃起来是什么口感！
可不可以用五次暗杀任务来交换，超市购物的难度太高了，完全没有办法下手怎么办？冬日战士感觉到任务失败的危机正在迫近。
美国队长第三次经过饼干区，发现那个奇怪的男人已经站在一排威化饼前面至少半个钟头，而他的推车里依旧是半件东西都没有。
如果说一开始Steve还在担心这个看起来充满危险气息的男人可能有什么不良企图，那么他现在已经非常确定这只是一个面对太多选择无从下手的苦恼消费者了。
那种几乎要实质化的委屈气息隔着两排货架的缝隙他都可以看出来。
想起不久前面对现代化超市，他也曾经这样无所适从，Steve觉得他至少应该上去问问对方需不需要帮助。
「嗨……Wow！我没想做什么，放轻松，老兄。」
Steve才刚伸出手，还没碰到对方的衣角就看到那个人猛的往旁边一个滑步退开，转身面对他的时候已经全身紧绷，他只能举起双手表示自己安全无害。
「我只是想问问你需不需要帮忙，我看你在这里瞪着威化饼好久了。」
Steve一边说一边往后退，那个人这才慢慢放松身体，但仍旧戒备的看着他。奇怪的是，Steve总觉得从那个男人紧紧蹙在一起的眉头，还有写满了「不高兴」的眼睛里透露出一股莫名的熟悉。
当那个人决定无视他，转头回去继续怒瞪货架的时候，Steve又可以感觉到那股「讨厌，一点都不想采购」的委屈又悄悄从对方身上钻了出来。
真是一个奇妙的人，Steve如此想着。扫视着货架上的饼干，拿下一盒香草口味放进自己的购物车，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个口味吃起来最清爽，巧克力的有点太腻了。」
冬日战士趁着Steve扭头去看其他方向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了一盒香草口味威化饼放进自己的车子里快速推走。
「啊，这个牌子的花生酱特价耶，非常划算，相当于……7折优惠。」Steve拿了一瓶颗粒花生酱。
下一个转角，冬日战士的推车里也多了一罐花生酱。
「喔，没错，这个品牌的牛奶喝起来最纯了。」
有机鲜乳家庭号，已加入购物车。
「红心蛋听说比较营养。」
红心蛋一盒十颗，已加入购物车。
「冷冻牛肉卷……等等，我想说不要买那个，千层面比较好吃！」
冷冻牛肉卷已被取出，冷冻千层面已加入购物车。
两个小时后解决完任务开着车回到超市的Tolya看到的就是冬日战士拎着两大袋战利品，站在刚刚下车的位置等他。
「嘿，所以超市购物没那么难嘛！你都买了些什么？」
「不清楚。」
「怎么会，不是你自己挑的东西吗？」
「有个奇怪的男人，他挑什么，我跟他挑一样的。」
把东西放到车上，Tolya还是没忍住好奇心，决定多问两句关于「奇怪的男人」，冬日战士偏着头想了一下，双手比划着胸前说道：
「金发，胸这么大。」
Tolya默默地想起存在他手机里的那些大胸甜心照，好像就差不多这么大。
嗯，一定是巧合。
呵呵。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