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太早》崔嘉夜礼

5、霸道的少年2

　　半个小时后，程婉月在书店门口看见了陈炀，走上去也不知道和这位男同学说什么，总不能问“你没什么事来干嘛”。
　　陈炀看着阳光下朝自己走过来的女孩，心里有点激动，听爷爷提起姑姑要来这个小镇视察时，心里就有些蠢蠢欲动，从提出交往到现在也好多天了，每天都觉得自己过得有点兵荒马乱，心里不痛快的很，自己也不算差，怎么就搅不乱程姑娘的一池春水，心动不及行动便也跟着来了。
　　来了之后又很纠结见不见她，按理说自己应该生气的，运动会时对自己的一腔感情视若无睹，表白也是听之即忘，要知道自己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现在看着自己心上的女孩迎着阳光走来，长发飘飘，他是第一次看见她披散长发的样子，学校里不允许女生披发，看惯了马尾辫的他一下又觉得披着长发的她更令人心动，靠得近了还能闻到发间的香气，无论生理还是心理都一片慌乱，心里暗骂自己不应该动了邪念，把她吓跑了得悔死。
　　程婉月见陈炀这样盯着自己看脸上又开始泛起霞光了，小镇不大，如果这样一直站着难免不遇到什么熟人，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小哥哥和女朋友在约会，也没上去打扰，避着他们走开，好像自己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程婉月带着陈炀来到一家相对安静的奶茶店，假期接近尾声逛街的人也不见少，大都都是小年轻，进了奶茶店才发现有好多人，赶巧有人离开才有了空座。
　　两人坐下后，程婉月才发觉这个约见地点显然不是很好，周围大多是一男一女坐着，不用猜也知道谈情说爱者居多。
　　程婉月点了一杯可可，看似漫不经心地喝着，陈炀只喝了一口咖啡便放下不再动。程婉月问道：“不好喝么？”
　　陈炀看着她的眼睛低低地“嗯”了一声，程婉月终于找到了话题，就问他：“要不要换其他的？”
　　陈炀盯着程婉月面前可可上面的奶油不答话，程婉月下意识就说：“要喝这个？”陈炀终于又看她了，拿起她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不忘评价一番“有点甜。”
　　程婉月的脑子轰隆隆，像是飞机刚经过，她的意思是重新给他点一杯，不是喝她的。
　　陈炀心里暗喜，终于有点小突破了，间接接吻诶。
　　好一会儿，程婉月终于恢复过来，手指抚着杯壁，低着头也不看陈炀：“想去哪儿逛逛吗？”
　　陈炀觉得她肯定害羞了，回答的话语也带着小惊喜：“这儿挺好，我下午要回市里的，在这呆会。”
　　程婉月心里叫嚣着没什么事这样干坐着尴尬啊，就提议让徐子杰陪他，解救一下自己，奈何被陈炀以不麻烦为由给否定了，程婉月想你倒挺好意思麻烦我的。
　　陈炀显然也有点受不了这种相顾无言的情况，便决定一定要问出点什么，譬如“你喜欢苏维？”
　　程婉月显然有点走神，听清楚之后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她在心里分析陈炀所说的喜欢归于那种类型，便模糊不清地回答他：“还好，他人很不错。”
　　陈炀听了她的回答心里一阵发紧，也管不住自己的嘴“他已经有很喜欢的女朋友了，你喜欢也没用了。”
　　程婉月意识到什么，正想开口，陈炀又不服气地问她：“因为他所以拒绝我。”虽然是问句，却是肯定的口气。
　　程婉月很无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到估计是运动会那天的事，便开始解释：“我以为那天你开玩笑的，再说你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么？”
　　陈炀下意识地解释：“谁说的？”瞪大眼睛，声音也不自知的大了一些，陈炀本来长得就不错，这下，不论姐姐妹妹都时不时往他们这儿飘上两眼。
　　程婉月碰了下陈炀的袖子，示意他小声些，陈炀因着她的碰触，心里早就乐得飘起来了，却还是想确定程婉月的心思“那你对苏维是同学情谊？”
　　程婉月点头不忘加了句：“我们之间也是好同学。”
　　陈炀下意识地说：“谁是你的好同学？我给你做好男朋友吧。”
　　程婉月一直觉得陈炀傲慢，冷淡，还算有礼，看上去家教很好，却想不出他竟有如此一面。
　　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喊她“晚晚。”
　　程婉月抬头一看，是自己的小哥哥，想到对面的陈炀，正想开口介绍，自来熟的小哥哥拍上陈炀的肩膀：“是妹夫吧。”又对自家堂妹眨眨眼：“放心，我不告诉姑妈的，你也别和我爸妈打小报告。”
　　程婉月心想自己是这样的人么，也不等“妹妹妹夫”回话，又一阵风似的离开了，陈炀心里舒畅了，都应经攻克部分家长了，胜利在望啊。
　　程婉月有些羞赧，连忙解释：“那是我堂哥，性格，额，有点开朗，不用在意他说的。”
　　“我在意了，你得把我扶正了。”陈炀老实不客气地说。
　　程婉月无语问天，叹了口气：“咱们好好说话，你这样我都不认识你了。”
　　陈炀好奇了：“那我在你心里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程婉月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了，没想到他这么能贫，她觉得如果拒绝他，他不是应该离她远远地吗，现在又是什么情况。想了想找出了自认为最好的理由：“我们都还小，早恋不好吧。”
　　陈炀早就预演过这种对话，当下想也不想地反驳：“上周，我表弟给我看了他女朋友的照片，哦，我表弟才小学三年级。半个月前，幼儿园的堂妹都领着男朋友见家长了，比起他们，我们都要熟透了。”
　　表弟是真有，不过拿着的是幼稚园的大合照，炫耀着给陈炀看：“哥哥，哥哥，这是我女朋友，好看吧。”那么多小萝卜头，谁是谁都看不清。而堂妹那个小男友是他刚出世的小堂弟，不过，为了讨到女朋友，善意的谎言是允许的。
　　程婉月看着他认真的表情说不出话来。
　　陈炀很高兴地问：“默许了？”
　　陈婉月下意识地否认：“不可以。”
　　陈炀眼看快要成功，不能功亏一篑，忙追问：“为什么，为什么？”竟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程婉月搬出了自己的妈妈：“我妈妈知道了饶不了我的。”
　　陈炀心想确实是个问题，别说是程婉月妈妈了，自己父母知道了少不了胖揍一顿，但还是不想放弃：“我们可以偷偷交往，谁也不告诉。”
　　程婉月有点不知所措了，陈炀看着她的犹豫，心里安慰自己程婉月也是有点在意他的，便做出让步：“现在不答应我也可以，但是不允许喜欢别的男生。”
　　程婉月想着说不定一个礼拜，一个月，一年，陈炀就会喜欢上别人也说不一定，反正自己也没想过早恋，便答应了陈炀。
　　下午分别的时候，陈炀心情还算好，至少他的程婉月不会变成别人的，确定了这点，就只等着三年之后毕业俩人正式在一起，心里轻松了，身体似乎立马就能飞起来。
　　返校的那天程婉月照例很早就到学校了，没想到有个人比她更早，陈炀坐在她的位置上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程婉月捧着一大堆书走向座位，陈炀赶紧站起来接过她手里的书，一接手，嗬，还挺沉，想着从女生宿舍到教学楼距离挺远，她这么拿着手肯定酸着，忍不住就说她：“干嘛把书全带回去，也不嫌沉，小心胳膊上长肌肉。”
　　程婉月瞥他一眼，她爱捧着有他什么事儿，不过还是应了他：“习惯了。”
　　初中三年不住学校时，她每天都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把自己的东西一样不落地带回家，她喜欢把自己的东西放在身边，也不是怕被别人拿走，她的性格变扭，有点偏激，不是很熟的人不会怎么发觉，只会觉得她有点奇怪，甚至矫情，有时连自己都受不了这样的性格。
　　陈炀把座位让给她，看着她忙着整理自己的课桌，把课本一一分类，码得整整齐齐，面上不动声色，仔细看，耳朵开始泛红，这是程婉月害羞的前兆，陈炀觉得这样的程婉月真是可爱。
　　“婉婉？婉婉你没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吧？”陈炀还是想确定一下，程婉月听着他这么唤她，心里一阵酥麻，陈炀的声音有点沙沙的磁性，和她说话像情人间的呢喃。
　　程婉月忙四下看有没有人经过，羞恼道：“别这样叫我，让别人听见影响不好。”陈炀看着她纠在一起的眉毛，忍不住想笑，完了，连生气的样子都讨人喜欢，又不依不挠地求证，程婉月只得连连说：“记得记得的。”
　　“记得什么呀？”有人从后面进来了，程婉月心下一惊，也不敢转头看，陈炀起身回座位，又恢复了正人君子的样子，问来人：“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不像你的作风啊。”
　　程婉月知道是他的后座来了，王冠一火急火燎地对陈炀说：“兄弟，快把作业给我借鉴借鉴。”
　　陈炀很爽气地把作业给他，眼神时不时往程婉月那边瞟，心里把王冠一骂了数百回，来这么早干嘛，好好的气氛就给这么破坏了。
　　后知后觉的王冠一一边奋笔疾书一边不忘进门前的问题：“陈炀，你来这么早，和程婉月约好的啊。”也不待陈炀开口，又说：“小子，行啊。”
　　程婉月觉得事情很不妙，王冠一肯定误会什么了，他又是个大嘴巴，想着应该解释一下。
　　陈炀感受到了程婉月的困扰，状似不经意地解释：“我来学校打球，你现在抄的成果可都是程婉月的，还不赶紧谢谢人家。”
　　王冠一虽觉得光天化日，乾坤朗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发生点什么，很可惜，但看着前座，再瞧瞧陈炀，想到隔壁班的班花苏晓甚至是他只见过一次就芳心乱窜的王婉清也不能将陈炀拿下，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了，闭嘴自顾自地抄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