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太早》崔嘉夜礼

24、予你一场烟花

　　九月份的Q市凉爽宜人，少了暑假之前的燥热憋闷，开学第二天许欢颜就来找她，她黑了也胖了，也不等程婉月开口，她立马说：“先说好，不许说我胖！”
　　程婉月憋着笑点头，“乡下的空气好啊，阳光充足，食物美味。”
　　许欢颜“哼”了一声，“我说小月月，你真是越来越能讲了。”
　　两个女生讲得起劲，管浩然从楼梯口拐进来，许欢颜眼尖，拉扯程婉月的衣袖，眼神示意她看向右边，程婉月和许欢颜之间一直毫无默契可言，她疑惑地问：“你的眼睛抽筋了么？”
　　许欢颜恨恨地跺了一脚。
　　“程婉月！”慢半拍的姑娘看着发声处，愣愣地点头，管浩然将头发剪地很短，就像劳改犯，可是许欢颜说：“好酷啊，板寸可是很能检验一个男人帅不帅的，管型男经得住考验！”
　　程婉月瞧着她一脸花痴样，累觉不爱。
　　程婉月所在的十九班是帅哥美女聚集地，班花彭雨馨更是文科班所有男生心目中的女神，她和程婉月来自同一个小镇，蔡宜欣曾感慨万分：“程婉月，是不是你们那儿风水好，一个个都是美女。”
　　程婉月不知道自己怎么接话，蔡宜欣这话是看着彭雨馨说的，偏这时管浩然从他们身边走过，看了她两眼说：“程婉月也是X镇的人，一点看不出来啊。”说完潇洒地迈着大长腿回座位。
　　班里的女生本来就爱关注管浩然，这下他这么看似无意的一句话，一传十整个班都传遍了，程婉月被他这么说也无所谓，反正嘴巴长人家那儿，她也管不住。
　　反倒是蔡宜欣感觉自己很对不起她，忙说：“婉月，我觉得你挺好看的，真的！”那一声真的有种信誓旦旦的效果，招来一些女生的嘲弄，程婉月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你这是帮我还是害我呀。
　　程婉月看着她笑了下，她还想说什么，被许慧熠拉住了。
　　庆琳低声安慰她：“我的同桌，你可是我求学生涯来最漂亮的一个啦。”
　　程婉月扑哧一笑，说：“你也是。”就小学初中那会儿，同桌不都是小男生么，所以庆琳同学的同桌选美比赛候选人搞不好就她程婉月一人。
　　因为这件事，十九班仅有的十五个男生突然灵感迸发，要为他们班的女生进行排名，后来这份小册子从隔壁班传阅到三楼，再从三楼一层层拾级而上，当最后传到班主任办公室时，老马终于展颜了，高二学年的第一次班会主题不就定下来么。
　　有一次程婉月去政治组办公室交作业，还没进门，只听到老师们在谈这件事。
　　“现在的小孩子想法真多，我们那会儿多单纯......”政治组组长肖老师的声音，在学生面前出了名的好脾气，是程婉月现在的政治老师，上学期第二次月考她们班在文科班政治一门垫了底，肖老师反而笑呵呵地鼓励他们，就连罚抄都没有其他老师那么心狠手辣，是个慈祥的老师，程婉月学习《岳阳楼记》的时候，觉得“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就很贴切地形容他。
　　“欸，肖主任你可别说，你们班的女生确实长得赞，特别是那个彭雨馨，上次我收作业，我们班的一个小男生作业本里夹着一封写给她的情书，可少不了我的一番劝导。”
　　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关上，程婉月听着老师们聊八卦，心里想着要不要这时候进去，后背被人敲了一下，程婉月转身一看，是陈炀，她问：“你干嘛？”
　　他晃了晃手里的政治书，说：“小测验没过，来背书。”老师办公室门口他不敢放肆，敲了一下门就昂首阔步地进去了。
　　她跟在他的后面，肖老师看到她，笑眯眯的样子特别像一尊弥勒佛，“程婉月，这么快就补完了。”
　　程婉月乖乖的点了头，肖老师拿着她的错题本，一边翻一边说：“虽然整理太多没有什么效果，但也不能写得太少......”
　　程婉月接过自己的本子，恭恭敬敬的回答：“知道了，肖老师。”
　　她转身的时候听见陈炀还在那边纠结政府职能问题，她不自知地笑了，对面的老师也不生气，耐心地听他背。程婉月无意瞥了一眼，使他们以前的小个子政治老师。
　　程婉月的生日在九月中旬，她对自己的生日从来不怎么上心，程妈妈几天前就和自己的大姑子说好给她买一个小蛋糕，被袁冉分走一大半，吃完了就开始后悔，用程姑姑的话说就是“怕胖又管不住自己的嘴，活该！”其实，在程婉月看来她并不胖，只是脸上有点婴儿肥，显得很可爱。
　　她不喜欢收贺卡礼物之类的东西，所以即使是许欢颜也是不知道她的生日，物理晚自习，年轻的男老师在前面看班，教室里除了写字和翻书的声音外异常安静，突然，教室外一道亮光向上窜伴随着“啾~~~”的声音，“啪”地一声，天空中绽放出五颜六色的花。
　　坐在窗口的女生忍不住惊叹“是烟花！”
　　“在我们操场上吧！”
　　“好漂亮啊，比上次庆祝上届升学率的要好看多了。”
　　“......”
　　另外三排的女生早就蠢蠢欲动了，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同学们显得特别兴奋，其他班的同学甚至趴在窗台上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