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太早》崔嘉夜礼

12、紧张又期待的约会

　　周六晚上程婉月正想着明天请陈炀吃什么，表妹袁冉跑进程婉月房间，说：“小月，明天我们去逛街吧。”
　　程婉月想也没想说：“我明天没空诶。”
　　袁冉有点扫兴，“你能有什么要紧的事啊，和我一起出去吧。”
　　程婉月看了她一眼道：“明天肯定不行，要不下周？”
　　程婉月知道袁冉有时候有些公主病，事事都得顺着她，但明天肯定不能让陈炀失望了，虽然不知道陈炀在自己心里有多重，但肯定超过了袁冉表妹。
　　袁冉走之前顺走一本《最小说》，不见生多大的气，程婉月放下了心，毕竟在人家的地方住着，寄人篱下说得太过，但是要有点眼力的。
　　晚上程婉月睡得特别不踏实，脸上脖子上特别痒，用手抓越抓越痒，也懒得起身，就这样囫囵得睡过去。
　　早上她定了闹钟，起床时，就感觉脸上像涂上厚厚一层东西，又痒又难受，连忙跑洗手间照一下镜子，一看把自己吓了一跳，从脸颊到脖子又红又肿。
　　程姑姑看见了也被吓得不清，连忙带着程婉月去医院挂号，程婉月想着早点好中午去赴陈炀的约。
　　医生先给程婉月打了一支针，又给开了药，程婉月本来想和姑姑说不用配这么多药，这医生明显想骗着多买点，这转基因口服液什么的和皮肤过敏有关么。
　　姑姑执意说“听医生的，总会用得着的”。
　　程婉月觉得她这个姑姑是个活宝，程姑姑是个专职家庭主妇，长得漂亮性格软弱，基本上你说什么她都会信，总认为这个世上坏人少的自己遇不到，所幸只是像现在这样被骗着买些东西，也没出现过更严重的情况，诶，比自己还单纯的四十岁的女人，思想浪漫的像个怀春少女。
　　要说程婉月的性格就有点随了她妈妈，唯一不同的是程妈妈表里如一，程婉月长成小白兔样儿，内里可不软弱，要说这事儿搁程妈妈来处理，一定拿着药单找熟人确认一下，也不管人家熟人是不是这个科系的，反正就是不会被胡乱宰了，如果医生让她觉得过分了，肯定得在医院留言簿参他一本。
　　回去之前姑姑又给程婉月买了一打一次性口罩，程婉月抽出一个带上，回到家后已经差不多十点半了，程姑姑开始准备午饭。
　　程婉月收拾了一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和姑姑打声招呼，程姑姑有点担心她的脸，但知道难得一个假期出去放松一下也是好的，只叮嘱程婉月戴着口罩别再感染了。
　　程婉月穿着的高领毛衣，正好把脖子遮住了，脸上还是会有小红点露出来。
　　陈炀看见程婉月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见她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就打趣道：“怕被同学看到我们出来约会？”说完，还蹲下身子，让自己的眼睛对上程婉月露出来的眼睛，她不说话，只撇了他一眼。
　　程婉月禁不住陈炀这么认真地看她，推了推他问：“要吃什么？”
　　陈炀拉住她的手往前，一边走一边说：“带你去吃好吃的。”
　　程婉月就被他这么一路牵着，没有挣开，他的手很大，指尖微凉，她有点喜欢他这么牵着她。
　　陈炀见程婉月就这么安安静静地任他牵着，心里舒爽得很，看来程家姑娘是喜欢自己的。
　　当陈炀在一家甜品店停下的时候，程婉月的思路有点跟不上了，她不认为男生会喜欢这种甜腻地东西，一进门陈炀就带着她走进一个隔间，店里的设计很有情调，小隔间里只有两个座位，看得出应该是情侣间，隔间的空间不大，虽然室内温度适宜，但程婉月还是觉得热。
　　陈炀看到她额头都有细密的汗，说：“快把口罩摘了吧，不热吗？”
　　程婉月觉得现在带着口罩也是自己找罪受，但一想到脸上一大片的红疙瘩又有些犹豫，怕惊着陈炀便提前给他打个预防针，“我皮肤过敏，脸上都是红疙瘩，吓着你或是待会害你吃不下怪不了我了。”
　　陈炀一听程婉月皮肤过敏还来见他，这下更肯定自己在她心中还是有点位置的，俩人隔得本来就不远，陈炀的胳膊又长，越过桌子直接用手去摘程婉月的口罩。程婉月愣神的时候口罩就被摘掉了，说实话带着口罩真的很不舒服，越闷就越发感觉痒。
　　陈炀看着她有些惨不忍睹的脸又惊又心疼，程婉月见他像是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就想打破沉默，“很难看吗？”
　　陈炀听程婉月这么说，下意识地开口：“怎么会，婉婉什么时候都是好看的。”
　　程婉月也不纠结他话中的真假，看着精致的餐点就开始吃起来，陈炀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她，她见他看着自己并不动筷子，也搁下勺子问：“怎么不吃？”
　　陈炀回答：“我不爱吃甜食。”
　　程婉月像看外星人一样盯着他，抱怨道：“那你还来这里？”
　　“女生不都喜欢这种地方，爱吃甜品什么的？”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程婉月有些说不出话来了，也不管他，自顾自吃起来了。陈炀看她吃得认真忽略了自己，就逗着她说话：“好吃吗？”
　　“不怎么样。”程婉月顿了一下回答。
　　好一会陈炀不说话，程婉月就抬头看他，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忍不住问：“你想说什么？”
　　陈炀见程婉月主动搭话，斟酌再三问道：“你喜欢秦晨煜？”
　　程婉月又挑了挑面前的蛋糕，确定自己吃不下了，就放了勺子，开始喝奶茶，陈炀见她不回答自己，以为是她间接承认了，却听她用软濡的声音问自己：“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陈炀回答：“不知道，要是我知道我一定不让自己那么喜欢你。”见程婉月用奇怪眼神望着他，接着说：“看不见你会一直想你，看见你了又见不得你和其他男生说话，总是担心你会不会在接受我之前喜欢上别人，你让我患得患失。”
　　程婉月听他这么说，忍不住笑了，“陈炀，你最近肯定看了很多言情偶像剧吧。”
　　陈炀正在为自己刚才的深情表白感动不已时却被程婉月当头一泼冷水倒下来，气恼得不行，正欲发作，却见程婉月的表情变得很严肃，“我没想过会在我十七岁的时候接受一个男孩子，早恋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但是陈炀，我得承认我是喜欢你的，如果我们在一起，事实上，你的那些患得患失和我比起来真的算不上什么，你有让女生喜欢的理由。”
　　听着程婉月这番话，陈炀忽喜忽悲，想都不想打断她：“可是，我只要你喜欢我。”程婉月看他这么紧张的样子，也不想说什么丧气话了，“好吧，我答应你，陈炀。”
　　她说得莫名其妙，陈炀却是听懂了，没有意料之中的兴奋，只是想着自己和她能走到最后。
　　由于程婉月不想顶着这张脸出去吓人，坐了会儿就准备回家，陈炀不想就这么让她走，俩人就肩并肩往回走。
　　她突然转身看他，看得陈炀心虚得很，低声地抗议：“婉婉。”
　　程婉月停下来问：“你和苏晓是怎么回事？”
　　陈炀见她这么问就老实回答：“什么关系都没有，她向我表白，我拒绝了。”
　　程婉月对这回答不甚满意，“那舌.吻是怎么回事儿。”到底是女孩，问出口的时候脸上有点火辣辣的，幸好皮肤过敏遮住自己的尴尬。
　　陈炀见她这样忍不住捧起她脸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程婉月又羞又恼：“都这样了，你还下的了口。”
　　陈炀还在回味她柔软的唇，虽然只碰了一下，全身就像过电了一样，最后不忘对程婉月说：“婉婉，我的初吻给你了。”
　　那天两个人不知不觉走过三条街，还是觉得这条路太短，陈炀看着程婉月上楼后就准备打车回家。
　　不会儿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程婉月的短信“陈炀，到家了给我回条短信。”陈炀读着短信心情却来越好，他的婉婉真的很好很贴心。
　　周一晨读课，程婉月是踩点进的教室，同学们都到学校了，连一向喜欢迟到早退的王冠一都认认真真地背书。
　　老师不在教室，程婉月连忙走向座位，许欢颜很好奇一向喜欢早到的程婉月怎么就差点迟到了，压低声音问：“怎么才来，老班刚来过，不知道什么原因，把苏维喊到办公室喝茶去了。”
　　陈婉月听了许欢颜的话，心里一惊，老师都来过了，诶，都怪袁冉慢慢吞吞的，喜欢赖床，偏偏吃个早饭还得细嚼慢咽，拖拉到现在没迟到就算万幸了。
　　许欢颜见程婉月跑着到学校，现在气都没喘匀，也不着急她的回答，许欢颜看着程婉月，越看越奇怪，怎么脸上这么红，程婉月见许欢颜这么看她，就说：“别看了，脸上过敏，已经好很多了，昨天都见不了人。”
　　许欢颜也不纠结程婉月的脸，侧过头问程婉月，“你说，苏维又犯什么事儿了，老班的脸色不是很好。”
　　程婉月好奇地望过去，说：“我怎么会知道？”
　　许欢颜翻了一个大白眼，说：“真没趣，我是让你猜来着。”
　　程婉月一边在书包里翻找语文书，一边说：“不想猜，你直接问王冠一不就好了。”
　　许欢颜彻底无语了，开始背《桃花源记》。
　　苏维回教室的时候，早读课就快结束了，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王冠一问他他也不说什么事儿，接着裴晓芸就被叫出去了。
　　程婉月已经猜到是什么事情了，只是连自己同桌都没发现的事情怎么一下子被班主任发现了。
　　苏维看着裴晓芸低头出教室，心里很不爽，爆了一句粗口“cao”。
　　一整天，苏维的脸一直很臭，王冠一逗他，他也不予回应，许欢颜也是闷闷的不说话，程婉月知道她已经猜到早上为什么苏维会被班主任喊出去，她喜欢苏维，如今苏维却和裴晓芸在一起了，心里自然不舒服，只是，程婉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许欢颜，如果都能相互喜欢，那怎么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
　　苏维失恋了，他不再唱那种甜腻腻的歌，开始走上悲情路线，有时是分手快乐，不一会儿又变成了断点，然后就是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
　　程婉月想这辈子都才刚开始，想着下辈子这不是缺心眼么，而缺心眼的苏维恢复力惊人，两个礼拜不到就从失恋的悲痛中恢复过来，他开始用心学习，立誓要用自己的傲人成绩亮瞎班主任的眼。
　　苏维又变得没心没肺，程婉月看不出经历这么一段初恋到底给苏维带来了什么，好像什么也没留下，她想如果被老师家长发现，自己会不会像裴晓芸一样和陈炀立马划清界限，程婉月不知道，她觉得既然开始了，就应该好好经营，如果分手，也希望自己能成为他美好的回忆。
　　相比于苏维的事事不顺，陈炀最近过得特别好，每天有超过十个小时的时间看到程婉月，回家后还能和她聊上几句。
　　程婉月很害羞，当陈炀说些甜言蜜语时她就不做声了，他就想着她羞红的脸，心里就化成一滩水，有时太喜形于色了，被苏维警告“小心步我的后尘”，也不甚在意。他不是不担心，只是对自己和他的婉婉有信心。
　　他们还太年轻，有些想法过于简单，很多事情都不懂得怎么处理，没有积累的感情怎能有相互信任的基础，即使再怎么互相喜欢这段感情又能走多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