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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苍与野 ...
“我只是提个建议,你自己考虑考虑,还有一些时间,想去的话就来找我。”苏沫极其善解人意地道,花湜疑心她是看出了自己的犹豫。
在沈琳凌的描述中,花湜能体会到苏沫作为一个有个性的艺术家,恐怕是个极其难以相处的人。
而今天,花湜感觉到了她对后背的提携之情,还有对沈琳凌的惋惜怜爱,也许人看事情总是有角度上的偏颇。
例如花湜就看不到苏沫偏执专制的一面,沈琳凌也没办法理解她亲娘善解人意的一面。
那么季医生呢?
花湜想起季元晴这天早晨轻柔地亲吻她的额头,和她说再见的温暖笑容,眼前又闪过十年前那个夜晚那个狠戾如魔鬼的表情。
心里一时矛盾得很。
不想见到季医生,见到的话就不得不问,而她,害怕那个答案。
人生的定式往往是想啥不来啥,例如相等末班车就总是赶不上,而今天,花湜却意外中了奖,她想躲开季医生,柏桓就打电话给她说要出差,要她陪同。
好吧,中奖之后的花湜也没有很高兴,不过却飞速回了家里收拾了行李,一直到了机场才给季元晴打了个电话,他在门诊,也不能多说,只说了自己要去蒙古出差,一个星期后再回来。
挂了电话,花湜觉得有些惴惴的,她的情绪从来逃不过季元晴的眼睛,方才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没有被他听出端倪。
她十分不想在事情搞清楚之前让季医生发现她怀疑了他,而另一方面,她又拖着不去把事情搞清楚。
好纠结啊,纠结到了严重的时候,她真想那块豆腐试试能不能撞死。
柏桓戴着超大墨镜的脸有另一半凑到花湜近旁,轻声问道,“你有事儿瞒着季医生吧?”
花湜想得太投入,出了神,被柏桓吓了一跳,整个人“哎呀”一声,闪到了沙发另一端。
柏桓没料到花湜会这么大反应,反倒被她吓了一跳,闪电一般缩回脖子,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后怕道,“给你吓出心脏病可是要赔的。”
花湜利落地接起来,“我呸!”
柏桓很高兴,仿佛是自己教的学生考了一百分,竖起大拇指,“你知不知道,你生气的时候思维会异常敏捷,口才也变好了。”
花湜接不出话来,抱着手臂靠坐在沙发里,只听柏桓又问,“你们是不是要分了?”
花湜心底咯噔一声,顿时翻江倒海,“你才要分了,你们全家的都要分了。”
柏桓对她安慰式的摆了摆手,“别这么大火气亲,你们俩会复合的。”
花湜愣了愣,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
柏桓又恢复了一副算命大师的封建糟粕丑恶嘴脸,“我就是知道。”
花湜静默半晌,垂头道,“这一次……你也许是错的。”
他们之间,也许有无法跨越的距离。
“我有没有错,你且看着吧。”柏桓摸了摸手腕上的表盘,扶着沙发扶手站起身,甩开上的盲杖,“你都没听见吗?航班都开始登机了,是我瞎了还是你瞎了?”
花湜这才发现自己走神差点误机,撅着嘴托着行李箱到他前面把他的手放自己肩膀上,“这不是明摆着吗?哼。”
柏桓低着头抿嘴笑了笑,亦步亦趋跟着花湜进了登机口。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花湜这辈子第一回见到这样的画面碧绿的草原,银色的河,目之所及都看不见第二个蒙古包。
花湜和柏桓在蒙古老奶奶家住了一个星期,这里没有手机讯号,没有网络,甚至没有蔬菜和水果。
花湜不太理解柏桓,对他来说,在这里生活一个星期采风,还不如在他房间里关上窗户门把空调打开然后再放段马头琴的音乐。
柏桓却嗤了一声,笑道,“上回是谁告诉我说要用有限的感官去表达艺术,我这正是在用有限的感官去体验生活,艺术源于生活你懂不懂。”
花湜抱着奶奶的小孙子,十分厚脸皮地说,“不懂。”
那小男孩听不懂花湜是什么意思,还是很捧场地咯咯笑。
花湜大方地亲了他一口。
四周空旷,那“吧”的一声传得老远,柏桓巨大漆黑的墨镜下,薄薄的嘴唇抖了抖,花湜看着了心里也是大乐,向后仰倒在草地上大笑起来。
老奶奶提着个水桶从蒙古包后面绕出来,花湜看见了赶快迎过去帮奶奶提起那满满一桶的新鲜牛奶。
柏桓侧耳听了听,转过身道,“我出去走走,你过会儿让□□骑着马带你去找我。”
“嗯。”花湜头也不回地提着极重的木桶矮身钻进蒙古包。
柏桓也不管她,双手收进裤袋里,也不用盲杖,只用脚底丈量着松软的草地,一步一步往远处行去。
花湜帮老奶奶将牛奶倒进另一只桶里,又出来继续躺在草地上吹风,芳草的清香净化心扉,花湜半眯着眼睛翘着脚有一下没一下地抖着。
这里没有信号,花湜就没有办法和季医生联系,实际上,她也不想联系,她很想听季医生说一句“不是我”,然后就此解脱,却更怕他说出别的答案。
那个人,她无法原谅,季医生,她不想放手。
还有,还有那个钢琴比赛,会有一些顶级的演奏家前来观赛,常有参赛选手被国外的音乐学院邀请,那是进入顶级音乐殿堂的机会,而作为一个二十好几,有一份稳定工作的女人来说,需要做这样的改变吗?
一边是已知的、平整的,却不是通往梦想的坦途,另一边通往梦想,却充满了荆棘险阻,有可能根本走不到头的崎岖山路,该怎么选?
烦心事,还真不是一件两件呢。
烦心事引起的胸闷头痛等症状在草原上有所缓解,等回到城里,又像是手机屏幕上的信号格,慢条斯理地一格一格充满回去,花湜叹了口气,观赏了手机电源。
柏桓听见她叹气,扬了扬唇角,并没有说话。
等下了飞机,花湜有意没有开机,将柏桓送回家之后,自己打了车去工房,她得找个地方静一静。
已经是半夜了,工房里也静悄悄的,花湜拿钥匙开了门,走进去却发现画室的灯亮着。
所谓画室,就是在工房的一角挂上个破破烂烂的布帘儿,沈琳凌有时候把帘子一拉就在里面作画。
正想着要不要不打扰她回去算了,只听见帘子里面乒乒乓乓一阵摔打声,花湜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撩开布帘,就看见沈琳凌跪坐在一人多高的画布前,转过头惨白着一张脸对她傻笑。
花湜惊住了。
此刻的沈琳凌,身上穿了一件破破烂烂可以与这布帘子媲美的罩衣,胸前胸口都沾满了五颜六色或新或旧的颜料。
水草一般柔软光滑的卷发给她胡乱盘在头顶上,形成了个巨大的鸡窝。
右手里提这个九十年代家里用来放在煤球炉上烧热水的大水壶,壶壁已经皱巴巴旧得不成样子。
如果沈琳凌只是这样子,花湜一点都不会的安心,因为沈琳凌平日里作画的时候就是这么的……霸气。
而今天,灵敏的嗅觉告诉花湜,这本来用来喝水的壶里灌满了白酒,而且沈琳凌在她来之前已经咕咚咕咚喝下很多了。
她周身散发着一股颓败绝望的酒气,却偏偏扯着嘴角灿烂地笑,平日里灵动的大眼睛此刻呆滞无神,瞳眸深处流动的都是悲哀。
“呵、呵……阿花啊,你怎么来了,”沈琳凌颤巍巍举起手指着花湜,很是开心愉悦的样子,凑过来拉了拉花湜的一角,过来啊,“陪我喝……”
花湜目瞪口呆,要知道,沈琳凌平日里那特供茅台她一顿能喝两瓶,今天她是喝了多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还记得花湜去出差之前还送她去给肌肉男送画喝咖啡来着,短短一个星期就变这样了?
“你,你没事吧。”花湜试探着问,答案早就明了了,一定是有事,她赶紧在沈琳凌身边的地面上坐下来,接过她手里的壶。
偶然一转头看见沈琳凌的画,不由得蹙了蹙眉。
沈琳凌的画风往往轻盈多彩,看上去只觉得入眼的是七彩的阳光,而今天,花湜看见画布上那一团浓黑,比夜色还要浓重几分。
只有一条湛蓝是色彩从中间穿越而过,像是银河,也像极光……
“你这画的是……窑变?”花湜试探着问。
沈琳凌听了大笑两声,举起大拇指,“不愧是我看上的人,深懂我心,你还是第一个看懂的。”
花湜嘴角抽了抽,你看上的人?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来,陪我喝一杯。”沈琳凌从地上拿起平日里罩在壶嘴上的被子,倒了一杯给花湜,“听说你跟季医生吵架了,咱们同……病相连啊。”
花湜给“季医生”这三个字刺激到了,她来这儿就是多清净的。
看了看杯子里像水一样透明,却比水的气味更加浓重的烈酒,一仰头就捏着鼻子灌了下去,喉咙口瞬间泛起甘甜,一刹那之后是满口的辛辣刺激。
花湜拧了拧鼻子,半眯着眼睛咂嘴,被沈琳凌指着嘲笑,“你不是一杯倒吗?今天这么勇猛,”又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你们肯定会和好的,看看你和你们家季医生,站在一起就像是一个人一样,你们俩啊,简直一模一样。”
花湜在心里默念,你还真说对了,我现在还真想喝一杯就倒下好落个清净,又听沈琳凌说她和季医生很像,不由得怔住了。
他们两个,是很相像的两个人吗?
正抬眼去看沈琳凌,她已经哭起来了,“这男人,你说,脑袋都是怎么长的呀,我都离了婚了,他还是不要我,他到底要怎么样啊?他为什么就是不要我啊?”
花湜愕然,她还是第一次听沈琳凌提起柏桓和夏沐霖以及二狗子之外的男人,这个男人,竟然让平日里和婴儿一样的一个二姐变成现在一副样子。
眼见着沈琳凌又转过身提起那壶要喝酒,刚想上去劝,就看见沈琳凌一松手,壶掉落在身边,酒都溢出来了也没空暇管,只扶着画布猛咳。
咳着咳着,就一口鲜血喷在了画布上。
这一点亲们先塞牙缝。。。
阿陌的家乡昨天要吃羊肉,去亲戚家了,可是阿陌好长时间没吃过晚饭,亲戚们又很热情,结果就是阿陌吃撑了。。。不过吃撑了也好幸福好幸福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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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苍与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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