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莫多》橘子没汁

10、第 10 章

　　【M】
　　镁炟问我，为什么不知道她的样子，还会喜欢她。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也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对于我来说，每个人的脸都是一团轮廓模糊的黄白色，我不明白什么叫双眼皮，也分不清她唇膏的颜色。
　　这样不辨美丑的活了太久，直到有太多旧识因初见的镁炟想我感慨我对美色资源的浪费时，我才觉出些遗憾来。
　　暑假来了，镁炟会在老爸不在的时候跑来看我，其实老爸一直挺喜欢镁炟，只是由于校长严肃的印象给她留下太过深重的心理阴影，让她有些闻风丧胆，避之不及。
　　心有不甘的，我试过在镁炟伏在沙发上睡着时去靠近了观察她的样子，却总是不小心将她弄醒。
　　“看不清也没关系啊，总这样眯着多累啊。”
　　眼睛被手掌覆住，镁炟的指尖总是有微微的凉意。
　　镁炟很喜欢妈妈留下的工作室，那里有很多她生前作美术老师时用过的画材。镁炟似乎很喜欢绘画，她给我画的像被老爸偶然发现，感慨那些笔触之间都和妈妈的风格有些相似，我想，那大概是因为在那间小小的石头画室里，她描摹过太多妈妈的画了罢。
　　我问镁炟，为什么要读数学专业，她说，她继父告诉她，学画很难维持生计，而以她的高考成绩，进入这座纯工科院校尚要靠她在其中工作的继父，就只有选择进入调剂专用的数学系。
　　比起镁炟，我还算相对幸运的，因为至少我还在身体条件允许的范围内读到感兴趣的专业。
　　于是，便也不再执着的过问她的学业了。
　　大三即将过去，我申请了皇家理工继续深造，可镁炟还是不出所料的卡在了绩点上。
　　我用手臂安抚着趴在我胸前几乎哭到断气的镁炟，无奈而悲伤的。我不能放弃出国的机会，因为留给我谋生的路本就稀少，若非比旁人更加渊博深刻，以我的身体，更本无法突出重围为我和她安身立命。
　　也许就要这样天各一方，再也许还没等我回来，她就会忘记，曾经自己的生活中，曾出现过这样的一个人。
　　但就在我准备申请签证的时候，老爸突然十分郑重的召见了我，他的声音中透着些疲惫，却又有掩饰不住的得意。
　　他说：“你和镁炟结婚罢，这样就她就可以作为陪读和你一起出去，在那边再申请学校，也会简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