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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章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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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
干爽的秋风刮在脸上,虽不像春风般柔暖,自然也没有冬风的凛冽,却夹杂著隐隐的寒意和痛楚。
一道一道的。
露琪亚独自在KarKao店里,别具特色的唐风杂货还有造型典雅的中式茶具映入眼底,但她却回思起道别时的情景。
“这是什麽表情?”恋次对她笑,“我很快就回来的。”
“怎麽现在才说?”她沈下脸。
“不好麽?”他笑著微微甩头,红发漾起一道炫目的光泽,“刚好可以让你和一护再续前缘嘛!”
露琪亚脸色瞬间一变。
“我开玩笑的。”恋次忙笑道。
一点都不好笑!!!
露琪亚在心里狂喊。
恋次微微一笑,“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是你舍不得我了?”
她看著他默然。
恋次轻叹,弯下腰捧起她的脸孔,“露琪亚,我是你现在的男友啊,告别之时说句你爱我,应该不过分吧?”
她说不出口。
“说不出的话,至少对我笑一个吧。”他轻轻要求。
她依旧笑不出。
恋次不再言语,只是把一个轻浅的吻印在她的发迹。
*
遇到露琪亚之後,恋次就算不是尝尽世间情愁悲欢,至少也知道笑泪情伤的滋味。
堕入爱河的死神原来也同泥肉凡胎别无二致。──触动左胸便能造成致命之伤。
将流魂街的风铃悬在!灵廷的廊前。
呆立在真央灵术学院,看她的背影越来越远。
无数次醉酒在六番队队办,倒下时扫落一桌的文案。
天性不喜束缚的他,穿上了中规中矩的死霸装,只因有个女孩说想离开流魂街。
同伴笑他那头红发太嚣张,他依然我行我素任它飘过十三个番队,只因那个女孩曾无意提过喜欢他这副模样。
将刺青刺在额顶,只为永远不忘没有拦住、看著她离去时的那股剧痛。
连白哉有时也会看著他默默摇头。他不以为意。
──笨蛋队长,如果可以那麽轻易的遗忘,你又何必每天早晚都对著橱柜中绯真夫人的相片喃喃自语...
这是一种执念,又变成一种习惯。
她挥挥手离去,留他一人在凡尘中徘徊。
别人笑他太痴狂,他自知因为他们不是他,便不知他的看透。
於是,既便看过东照宫牡丹园那3000多株的!紫嫣红,他也只独锺那朵淡香的小雏菊。
但他却清楚明白,她心里还是想念著那个人。
白哉队长亲授的『欲擒故纵』之计,丝毫没有令他放心。
他纵有千个优点,但她不爱他,这便是最最致命的缺点。
告别时,她依然不曾对他展露笑颜,令恋次的心情荡入谷底。
不能说爱他也就罢了,自从跟他交往以来,无论他给予她多少爱与呵护,却永远无法看到她在一护身边时的笑颜。
他不在的时候,她可会思念他呢?
...还是,终於松了口气?
於是,他把一切...都赌在这次离别。
*
回到宿舍,没有开灯,收拾整齐的屋子突然显得很空。
她抱膝坐在床头,看著霓虹街景。
恋次...
他什麽时候才回来呢?
她竟在他刚离开的时候就开始想念他。
他不在的时候,整个房间显得如此寂寥。
而他在的时候,她满脑子想的却是别人。
这大约就是人性的特点。
人们总是向往著他们不在的世界,追逐著他们无法实现的梦想,憧憬著他们得不到的东西。
在遗憾中感受圆满,在分别中领略思念,在不被爱的痛苦中体味被爱的幸福。
她习惯他的气息,他的味道,他的体温,他担心她的样子,他乱七八糟的样子,他手足无措的样子。
在一起的时候,除了陪她赏枫看灯,日子平淡如水。
仿佛有种错觉,时间会停滞。
但在一护身边的日子,却总让她觉得太短暂。
一百年前,谁是黑崎一护;而一百年後,黑崎一护又是谁?
相对於死神,人类的寿命太短,时间又太少。
对於人类这样脆弱的生灵,是无可能要求天长地久,生生世世的。
...
手机铃声将露琪亚自胡思乱想中拉回。
“喂喂?”她习惯性看也不看的接起。
“你失约了。”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护清亮的声线,连带一句并没有带著指责口吻的话语。
“...”
她握著话筒愣在那里,像是怎麽也没有想到会是他。
“喂?”
“哦。我...有事。”她回神。
“我想见你!”一如既往的强硬。
一护一点没变,他还是那个才15岁,只认识她两个月,却拼了命要去战斗,只为了到她面前说句『我来救你』的男孩。
“可我不想!”她不知不觉提高语调,却後悔的发现自己实在回答的太快。
“露琪亚...”
轻叹般的呢喃,那熟悉的要死的声音,正用她最最不能抗拒的口气唤著她的名字。
呼吸的声音就在耳边,他说话时的神情也好像就在眼前。
似乎有很多话,他却压抑著不能吐露。
霎那间,思念如海潮一般,瞬间将她淹没。她喘不上气。
露琪亚猛然按下挂机的按键,呆呆的望著那个结束通话的提示。
不知道为什麽,她刚刚竟然会害怕。
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再说,如果他打来,如果他打来的话...
她从来就不想问为什麽那次一护竟然会迟到那麽久,因为他总有种种理由可以让他的迟到合理化。
所以她学会不再索求那类似借口的答案。
记得分手後织姬等人好友也曾关心过,问起一护为何不去回头找她。
而一护却答,露琪亚不是那种小鸟依人,需要被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女孩。
一护心中的她,永远是那个坚强能独当一面的朽木露琪亚。
他仿佛置身事外的看待他们之间的种种,评断她的一切。
其实,没有女孩不喜欢被人宠,差别只在於她肯不肯要而已。
但当时她就被这句断言吓阻了脚步,不敢脆弱的上前靠在他怀里哭泣。
天知道,她有多想跟他说,我很想你,要不要出来见个面?
──但是,一护没有再打来。
原来她是奢望太高了。
她想要一辈子的幸福,对人类来说,果然是太过长久了...
而她和一护,连这一世的缘,...都难再续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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