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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章 荒唐 ...

  •   桌前一盏连枝灯,藤蔓与灯树相缠难舍难分,四处枝干肆意,均镶着带柄行灯。
      秋风不解意,一处燃的极快,小灯守着半日,终归待到它熄灭在烛油中,连忙换上新蜡。
      灯火摇曳,手中杂记却多时不见翻动。
      小灯,等着灯灭,候着笔墨。却见少爷双目无焦,不知神游何处。
      夜未深,睡意未至,小灯百无聊赖缝补起了衣裳。
      却从包袱中跌落出一物,小灯见其色泽温润,便拾起把玩。
      斜刺里袭来一只玉手将此物抛向了窗外,未惊扰一丝秋风。
      小灯一声惊呼“少爷,那是块玉”。
      不问道:“不过累赘之物”。
      小灯见不问神情淡漠不敢多言,却又从包袱中抖落一物。纸鸢轻盈,翩翩跹跹落在杂记上。
      咫尺白狐栩栩如生,却这般碍眼,他错开眼道:“扔了它”。
      小灯愣怔,捏起纸鸢道:“少爷这纸鸢怪乖巧的,你若是不要,赠与我吧?”
      不问掷下杂记道:“扔了他”,旋即缓口道:“明日你去坊间置些玩儿,你不是最喜猫儿了”。
      小灯呆呆道:“哦!”行到窗前,将纸鸢放在掌心,低首看了眼,又回首道:“少爷,外头飘着秋雨......”。见不问不答,便轻吹了口气将纸鸢吹向窗外。
      忽的,银光乍现,纸鸢盘旋着飘回了屋内,落在桌上,白狐毛发微湿,略显狼狈,骨架上却缠着方才缝衣的细线,绣花针沾着雨点,落在一旁。
      小灯好一阵惊羡,但听不问道:“这小镇估摸找不着这么笔头这般细腻的画师,你......留着吧”。
      小灯回道:“多谢少爷,那......那块玉呢?”。
      不问一怔道:“你可知有个词唤作得寸进尺”。
      小灯对其中深意不甚了了,窥觑窗外,但见泥泞与落叶,暖玉已不见踪影。他合上窗户,严丝合缝,不叫丝风滴雨入内。

      武林大会后,武林盟冰清水冷,连碎嘴的奴仆也鲜有,一如风平浪静的江湖。
      沈道怡点燃书信置于铜盆中,将多少辛密化作灰烬。
      正值壮年却叫秋霜染发,信鸽归来,却终不见最期望的那一封。他早已在半月却失去独子沈琢玉的消息。
      他望向壁上那柄剑,剑身已毁只余下剑鞘。他起身摸了摸上头的雕花,深叹一口气。谈若不是这武林盟这江湖,他们一家四口早已归隐山野,他也可坐享天伦之乐。
      他本以为再有十年八载,他可放手离去,叫十余年前的罪行掩埋,将这重担交给晚辈。譬如戎旻那般的侠义心肠睿智隽永之人。
      而今,怕死只有将这些龌蹉死守在武林盟,希望有朝一日能将它们一同带入木棺。
      近日稍有风吹草动,他便如临大敌,然而那如鬼神般的人物却再未出没。
      他深知他已是苏卿“麾下一员”,却是不知他所求为何,是否会危害武林。
      而他沈道怡对苏卿不过是鸡肋般可有可无。
      这便要自沈连身亡次日说起,比武大赛已矣。武林盟参赛弟子或多或少因沈连之死心有感伤,表现平平,难以与各大门派角逐。
      却不曾想,一向与他毫无交情的门派声称,沈连既已洗白,这头魁应是他的。不少门派附议,沈连一言未发却再度座上了盟主之位。
      不多时众人纷纷道贺,他却笑不达眼底,双手微颤。好个苏卿,不过数年苏家已可在江湖呼风唤雨,这些个大大小小的门派但凭他差遣。他竟是这般神魔人物,又要这武林盟何用?
      沈道怡忧思重重,却动了异样心思,他看不得这江湖在他手里再起动荡,他做了伪君子,何不为真小人,如此也称得上坦荡荡。

      说书人最爱道荒诞之事,市井坊间也最爱讹传此类轶事。
      妙龄少女皈依我佛,谓之荒唐,两男子结为夫妻,谓之荒唐。可这荒唐总有归处,孤山庵观,南风盛行处,人心宽广所在之地。
      一代大侠躲在苍天大树,屋顶楼阁上,整日沐浴秋雨也称之为荒唐。且不提惊扰多少栖鸟,多少飞贼、江湖宵小从此改邪归正、匡扶正道。
      江湖却传,又有恶贯满盈之辈在此出没。
      戎旻对此一概不知,吓晕几个飞贼后,他便不再隐匿身形。
      季家庄被盗一事他也只是匆匆交代一二,沃朗是否乃是魔教教主,为何以真身示人?众多纷扰,日日翻出烦恼一番,思绪还是叫那双玉手勾走,目光流连处亦是那寸寸白莹玉肌。
      他时常屏息,藏身枯黄败绿枝叶中,深怕不问恼他,半月来,一事无成,却叫内力精进了不少。
      虽是这般诚惶诚恐的觑望,却也叫人有所察觉。
      近日客栈房门门窗紧锁,连衣袂也难窥见,戎旻顿生烦闷。
      这日天高云淡,一路秋雨连绵,实难有晴空之时。街道上便多了游玩之人,人头攒动,叫卖声也较往日高昂了几分。
      戎旻摘下几枚带绿的树叶解渴,房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
      戎旻一探头差点掉下树干,他堪堪稳住身形,猜测不问主仆是否要趁秋雨告罄赶路。却见小灯撑着一把油纸伞出了门。
      “少爷,这会日头可大了,莫叫这骄阳伤着了”。
      不问清冷的声音仿若清泉,点滴都渗入戎旻心中。“就你多事”。
      小灯嘀咕了句“外头好多人都撑着......”正欲把伞收起。
      不问仿若想起了何事,便道:“带着吧”。
      小灯看了眼不问不敢多嘴,近日少爷愈发反复无常了。
      油纸伞不过是嫩绿的油纸上有着零星几点的鹅黄,估摸是一簇春花。
      戎旻不由叹了口气,望梅止渴怕是难了。
      他这般惋惜着,晚间又要自责一番,如此毁人清誉,却还宵想一番岂是正道所为。反复多次便认定自己龌蹉,却不舍离去,再有几日将人护送至福城,或许再难相会。

      小灯见小县邑也这般热闹,瞧着沿街小玩意与吃食,有些雀跃。
      沿途撑着油纸伞的大多是女眷,几个农家少女挎着编篮,或是几个丫鬟簇拥着富家小姐。胭脂环绕花香浓郁。频频有女子朝不问投来娇羞一笑。
      主仆二人生得俊俏,这小县邑虽不算偏僻,玉面书生却难得一见,才行至半条街,二人便被困在珠钗铺子前。
      不问拿起一枚雕工拙劣的玉佩,忽闻街沿大树刷刷掉落好些枯叶,他嘴角多了丝笑意"就这一枚罢!活不错,你不是喜欢小猫儿么"说罢将玉佩系在小灯腰上。
      小贩连声道:"公子真是好眼光"。
      小灯一愣,将玉佩摘下来仔细瞧了瞧"少爷这不是猫儿啊!"。
      一旁身着鹅黄的豆蔻少女探头道:"你方才不是说这是只虎吗?公子你可别上了他的当"。
      那小贩急声道:"小妮子胡诌什么,这分明是只猫"。
      不问道:“是猫是虎,贵在有人喜欢”说罢亲自付了钱。
      这些个花团锦簇的小姐们一愣,旋即打着油纸伞散去了,众人眼里略有深意,对着二人唏嘘不已。
      小灯一无所知朝着不远处的茶寮奔去。

      “少爷,少爷,这的糕点闻着有肉香”。
      “客官,我们这的糕点有荤有素,客官尝尝”那小二用竹叶包好一只递给小灯。
      小灯道:“各来四只,我要那小兔儿”。
      不问见他馋样便道:“到里头歇会”。
      茶寮乃竹木所造,仅有一层,旁挨着几棵老树,掩住了里头风景,叫人瞧的不真切。
      这半日骄阳晒得闷热,想必此处极为凉爽。
      主仆二人刚入座,茶水未上。茶寮来了位富家公子,虽作书生打扮,却用了上等料子,上头刺绣也力求精美,只是留了一小撮山羊胡子,极为怪异。他环顾一番便朝不问这处来了。只见那富家公子行及桌前,作揖道:“公子,小生于深意,可否与你共用此桌?”。
      不问只觉此景似曾相识,不待他应答。那人一手托袖,一手指着旁桌道:“小生不忍打搅那位伤春悲秋,只好唐突公子了”。
      不问听闻唐突二字,眉头一蹙,却见旁桌,那人所指之处,估摸因昨日秋风肆意刮下一大截树枝,刺啦啦横卧在椅子上,桌上还伴着些个“亲朋好友”。想来此人也是极有趣的。便道:“随意”。
      那公子倒是不恼不问冷淡,倒是他那两个随从轮着哼了几声,竟也不耽误服侍那富家公子入座。
      绿衣的小厮。瞥了不问主仆二人一眼,吊着嗓子喊道:“小二,把你们这最贵的都端上来”。
      红衣小厮随即道:“把你们掌柜私藏的银尖拿来”。
      两人这一呼一喝,那忙地团团转的店小二便窜了过来,点头哈腰道:“哟,县太爷,小的眼拙招待不周啊。您爱的点心都备着呢!就是......”他迟疑道:“这不赶巧了么?掌柜的不在,这银尖锁在柜子里呢!您也晓得掌柜的脾气,也就对您客客气气的”。
      绿意小厮一瞪眼,红衣小厮道:“去把那柜子砸了,搅了我家老爷品茶的雅兴,你赔的起吗?”。
      店小二一听急了。
      这会那位县太爷方不缓不急地拦住两位狐假虎威的小厮道:“诗情、画意休得无礼,我何时喝不都......”。
      小灯噗哧一声,喷出糕点屑来,还县太爷呢,堂堂七尺男儿起什么闺名——诗情画意?不如小灯好,多暖和。
      不问怕了拍小灯脊背,一为他顺气,二为掩饰笑意,三则警醒他。
      诗情画意浓眉倒竖一人道:“不过白丁尔尔”,另一人道;“俗、俗不可耐”。
      不问再也安奈不住了,低头捏了捏鼻尖,只为止笑。近日愁肠百结,只求斩断情丝,却叫自个深陷囫囵,落得个血淋淋。此刻,一丝笑意仿若寒冰初融,眼中流光溢彩。看呆了对座县太爷。
      还不待他吟诗作赋赞叹一番,外头却一阵喧闹。
      县太爷眺望了两眼,转头对诗情、画意道:“何事”。
      两人大步流星朝外而去,不多时拨开人群,只为县太爷能瞧个清楚。
      只见一白衣娘子,衣着单薄,长得是楚楚可怜,何况眸中一点秋雨未霁。
      还不待众人怜惜,那白衣娘子“噗咚”一声跪下了。
      也不知有意亦或无知,正朝着县太爷这头。
      诗情道:“你这可是跪对人了”。
      画意道:“有什么冤情呈上来吧!”。
      那白衣娘子抽噎了两声,用手巾沾了沾眼角道:“小女子,只想卖个好人家”说罢从身后拿出木牌来,上头娟秀字体写道“只为寻得良人,只求一世温饱”。
      众人交头接耳,非议者多为女子,倒是有不少男子已开始掂量荷包银两。
      县太爷,摸了摸他那小山羊胡道:“难得一手好字”。
      不问却道;“良人与温饱如何兼得?”。
      县太爷诧异地瞅了不问一眼“言之有理”他高声道:“你是打哪来的,受何冤屈,何以卖身?”。
      那白衣娘子娇滴滴道:“小娘子,唤作浣花,无父无母,原在扶柳城谋生计”。
      诗情道;“哦,烟花女子”。
      那白衣娘子连忙道:“小女子,不过是买些字画过活,可是清白之身......”眉间尽显委屈神色。
      画意道:“哦,卖艺不卖身”。
      不问又是嫣然一笑。
      旁桌“哐”得一声,又落下一截树枝来。
      那小娘子见众人有了笑意,即刻涌出泪来,还不待他哭诉。东面人墙又叫几个粗野丫鬟拆开。
      众人目光迎来珠光宝气的夫人,这位夫人长得健硕,也瞧不出年方几许。两手腕上却分别挂着两只金镯子约莫碗口大小。
      她财大自然气粗,一叉腰,斜睨那白衣娘子道:“贱婢,竟跑到此处丢人现眼”随即对众人道:“我家夫君前些日子打扶柳城过,见此女子衣不蔽体,卖身葬父,便将他带回了刘家。姓刘的可是我,可不是我那老实夫君。这贱婢要是给我夫君,给我刘家生个一儿半女,我刘铁娘就让她当了这偏房。她倒好趁我家夫君外出,到这哭哭啼啼的,这不是丢我刘家的脸面么!”。
      众人恍然大悟,这便是鱼潮县刘员外的独女,这小娘子竟是那倒插门穷酸秀才纳的妾。
      那白衣娘子哭的愈发我见犹怜“小女子,只为一口温饱,何时要做什么劳什子偏房”。
      众人齐齐看向刘铁娘。
      刘铁娘听此恼怒不已“你吃食难点不好,有酒有肉,还有丫鬟伺候”。
      那白衣娘子,泣声道:“小女子,这般也道不清了。若是还能忍得下,也不会这般抛头露面”。
      刘铁娘指着她道:“没脸没皮,那什么......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倒是和大伙说说你昨晚偷了什么”。
      那白衣娘子憋红了脸“这这......”语焉不详大哭起来“李郞许我的墨锭”。
      县太爷道:“这也是个雅贼”。
      刘铁娘指着县太爷大喝道:“这是那前朝宰相的墨锭,五百两银子才那么一指头”。
      那白衣娘子又是“噗咚”一声趴伏在地上道;“求晴天老爷替我做主”。
      县太爷又是抚着小胡子,还偷撇了不问一眼,心想圣人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也不无道理。“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本官着实为难啊!”“咱鱼潮县的县老爷那是一般的青天吗?那自然是奇案冤案破得了,这肮脏事也能给它正一正”刘铁娘倒是不怕这县太爷,那县衙还是她刘家出银两修茸的。连诗情、画意二位也不敢多言。
      不问细细品着好茶,一副看戏模样。
      县太爷正为难着,便见远处一书生一路疾行,嘴中喊着;“借过、借过”差点儿挤掉一只鞋。
      旋即一把抓住刘铁娘道:“娘子,大事不妙,大事不妙......”。
      那白衣娘子唤了他一声李郞。
      那秀才一愣“你怎在此处”旋即对刘铁娘道:“娘子你又为难浣花”。
      那刘铁娘本见他扑向自己,心里乐开了花,此刻却差点嚎开“你这没良心的,你要纳妾我都允了,你却这般欺辱老娘”。
      县太爷连忙道:“李兄,你还劝劝弟妹”。
      那秀才去扶刘铁娘,差点儿叫她推了个踉跄“娘子,我与他清清白白的,成亲当日我便对孔夫子发誓,此生不娶二妻......”。
      浣花脸上一白瘫坐在地上。
      刘铁娘破涕为笑道:“当真如此?”。
      秀才道:“当真如此”。
      刘铁娘问道:“那你为何带她回来?”。
      白衣娘子也看向李秀才,眼中泛着泪光。
      秀才道:“我见她也是读书人,见不得她如此落魄,再者烟花之地哪是读书人可待的”。
      刘铁娘道:“嘿嘿,老娘不妾身就知道没看走眼,晚上要吃啥......”。
      秀才忽的一拍脑袋道;“娘子大事不妙,你见到我那枚柳相的墨锭没?”。
      刘铁娘道;“让那个浣花......”刘铁娘话音未落,忽的被推到在地与他那柔弱夫君滚在一处。
      电光火石之间,但见那白衣娘子,拔下簪子刺向李秀才,斜刺里一掌格挡,让她刺了个对穿。她见有高手在,提气欲逃,却叫人点住周身大穴,摔在一处。
      众人无不骇然,诗情、画意愈是惊魂未定,竟从天而降武林高手,阻止了一宗命案。
      不问心头一惊,随即不看那人血淋淋的手。
      小灯却是惊出了声。
      县太爷连忙迎了上去“壮士,多谢壮士,壮士流了这么多血。诗情画意快唤大夫来”。
      戎旻却不顾疼痛,直愣愣地盯着不问,只见他低首喝茶,还有心思从糕点里挑出几颗芝麻。这才发觉手心疼痛难忍。他方才分神留意不问,却不知这白衣娘子竟会武功,且内力不俗。
      诗情、画意二人急冲冲拽着一个郎中模样的老头儿跑来“老爷,县里大夫外出了,只余下个兽医”。
      县太爷焦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小灯扯了不问的衣袖,不问却道:“医理相通,畜生医得,人自然医得”。
      戎旻听他如是说便道;“涂点金创药即可”。
      那老兽医喘足了气,便在茶寮给戎旻洗净了污血,敷好药,再用布条仔细包好,手法极为娴熟。
      两桌离得不远,不问却是瞧也不瞧,方才逗趣的笑意也散去了。
      见那白衣娘子被几个赶来的衙役带走了,刘氏夫妇却欲双双把家还,便对县太爷道:“于兄,此案就此了结了?”。
      县太爷道:“盗贼与伤人者已捉拿......”他看了眼不问道:“可有何处不妥?”。
      不问道:“若是这书生不动恻隐之心,便不会辜负他人心意,也不会叫他娘子伤神数日”。
      县太爷道:“言之有理,这般也不会叫这位壮士受伤,这位公子说的极对。只是这律例上并未提到此条”。
      那刘铁娘听此大怒“我家夫君仰仗此位壮士方捡回条性命,你们还想让我夫君入狱,也不问问我刘铁娘答应不答应”。
      不问吹着茶盏中热气道:“律例既未提及,不如收走他几幅字画,将那柳相墨锭捐给私塾如何”。
      县太爷拍手道:“此法甚妙啊,再将他困在茶寮内,不许他品茗,但见他人牛饮,快哉!快哉!”。
      那李秀才大呼“还是将我捆去县衙大牢罢!”。
      刘铁娘却道:“这法子我喜欢,我这就命人将字画送来”。
      不问与那荒唐县太爷相谈甚欢,两人结伴出了茶寮。
      县太爷似乎未尽兴“还不知公子名讳,可否告知小生”。
      不问道;“萍水相逢,不如不问”。
      县太爷道:“好一个不问,公子不如到我府上痛饮一番”。
      不问欣然应约“好”。
      小灯回首看了戎旻一眼,随即匆匆跟上。
      独留戎旻一人愣怔,辜负他人心意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章 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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