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6、生死未卜 ...

  •   “那日的事我也是身不由己,”来溱巛的前两日,凤祁倒是有想过,该如何向孟靳钰解释,可这人的忘性大,她便将这事给抛到九霄云外,而今,要解释的人就在面前,却也只能随口乱说,胡乱将罪名抛给别人,“因为被人胁迫,我怕你会被连累,所以只能顺从,在你饮的水里放了药。”
      “我信?”凤祁不解释还好,这一说,使得孟靳钰更是气恼,“我问了掌柜,你一人出的客栈,哪里有人威胁了?你可不要将我当成傻子。”
      “这都说了有人威胁。不信你问萧破,他当日见我时,可是有人要取我性命?”
      萧破无奈点头,眼睛看向别处。
      孟靳钰将信将疑,既然半信了凤祁的话,那抓人的肯定就是沈青寿了。
      沈青寿这黑锅背的也不冤,这人是他半路截来的。
      “这是哪个下人的屋子?莫不是你们就住在这里吧?”方才进入沈府所见所闻,哪里都不却金,当真是有钱的紧。
      “这是沈青寿,沈家大公子的卧房,”萧破解释道。
      “这......”评价的话不好在人家房里说出,穆昔非指着桌上的锦盒道:“这玩意你们从哪里弄到的?”
      “师兄来时可有被发现,”萧破却问道。
      “没有,沈府上下也见不到人的影子,我还以为是座空府呢,若不是遇上你们,倒是可以顺手带走些。”
      “府上下人走的差不多了,”沈青寿道:“两人保护娘的安全,两人寻找沈青治去了,余下的诵囍从今儿早就未见过。”
      “这就好。”
      “怎么了?”穆昔非问道。
      “若被发现有人入府,只怕会打草惊蛇。”
      “为何这么说?”沈青寿不解,萧破看似一副置身事外,但说出的话却总有几分意思,“你说这府上有别人?”
      “沈府里倒是有人注意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若是如此,沈府里多出两个人本就可疑,为何到现在还是风平浪静?那你不是更加需要担心凤公主还活在人世的消息被传出?为何却如此平静?”
      “若被传出早就隐瞒不下去了,”萧破道:“府上可不平静,才死了人,凶手还未找到呢。”
      沈青寿气恼地坐下,将锦盒给收起,“萧破说的有理。我先去寻沈青治去了,你们若想留下,屋子随便选。”
      沈青寿欲走,却被萧破拦下,“今时今日,算作安全的也就只有沈府了,你孤身一人,怕回来时就成一具死尸,找沈青治的事也不急,待明日再说。”
      孟靳钰和穆昔非寻来,凤祁房中亦是热闹起来,原先生着闷气的人,此刻笑颜逐开,口中喋喋不休。
      穆昔非疼爱萧破的紧,这些日子,他一直为师弟担忧,今日寻到人,师弟也与凤祁和好,他这心中大石也算落下,只是不知寻解药的事该如何进行。
      可是,现有凤祁在场,加之那个管不住嘴的孟靳钰,他便是想问也找不到个机会。
      天黑之前,沈青寿来过一趟,说沈青治还未归来,言下之意,是要出去寻人。
      在萧破保证之下,说是明日陪同,他这才忍住了冲动。
      屋外天色已暗,且又下起雨来。穆昔非找来一坛酒,一人对着烛火,饮着孤酒。
      萧破一直站在檐下看着雨,似是心事重重。
      凤祁走出屋,劝说他进屋,免得被雨淋湿了身子。
      可是,萧破却不愿走,“有些话,也不知该不该说。”
      “怎么了?”凤祁问道,伸出手接起雨滴,“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你一心想知沐誉墨被谁杀害,时至如今,我应告诉了,不令你涉险。可又担心时候未倒,无论说不说都难得安宁。”
      “那便先不说吧。”
      萧破叹了口气,抓住接雨的手,紧紧握住道:“这一个月多里,每到下雨时,总会有事发生,怕沈青治难再回沈府了。”
      “你在为这事担忧吗?”凤祁问道:“那日他将你约去,是否已有话吩咐?所以今日的事情,你早就知晓了?”
      “不知,”萧破摇头道:“他与我说的,皆是我懂但又是你想知的。便如今日那个锦盒,也是我未曾料到的,可知晓却太晚,而且沈青治又忽然进宫,怕是信命不保。”
      “他为何告诉你,却对我隐瞒?可又送来那些信件?是不能说?”
      “一笔买卖而已,告诉我只是为了保护一个人而已,”萧破神情凝望着凤祁,眼中露出一丝丝无奈妥协,“这世上没有顺心如意,只因你置身事外,才看的清罢了。”
      凤祁听得似懂非懂,环住萧破腰身,将脸贴在他胸膛道:“你若不想我懂,那我便什么都不想,也什么都不问。”
      昨日的雨下了一夜都不见止,今日一大早,萧破打了屋门,沈青寿湿着身子站在门外,待他关上屋门,将凤祁衣裳穿上后,淋湿的人直接站在雨里,任这大雨磅礴,将身子淋个透彻。
      买来早食的孟靳钰见淋在雨中的人,瘪嘴表示不解,穆昔非则捅了捅萧破,揶揄道:“这倒是有你当年风采。”
      萧破未理会穆昔非,给凤祁准备早食。淋了透彻的沈青寿走进屋,留下一串长长的水印。
      他将锦盒掏出,孟靳钰一幅严阵以待,就担心他将盒里的东西拿出,倒了胃口。
      “我查出盒里锦缎了。那是四十年前,先皇进贡桦襡的贡品,世上独一无二,叫做彩月锦,虽说锦缎呈绿色,但锦缎内有暗线,在不同时间,会根据光照强度而改变颜色。”
      “四十年前的东西?不是那玩意也是吧?”穆昔非道。
      沈青寿举着锦盒,脸上一直有水珠滚落,“昨日我想了一宿。为何父亲尸身会被烧毁,为何验尸的仵作会被灭门......”
      “沈大人是阉人,”凤祁道:“锦盒在你大哥手中,虽说未被打开,但他知晓你非沈大人亲生,那便是,他有一般可能是知晓锦盒内的东西,那也是说,沈青治也非沈家人。”
      “我去找娘......”
      “慢着,”萧破阻拦道:“沈青治人还未找到,你就不必着急,惊动沈老夫人,沈大人离世不久,若沈大公子不见,只怕她会担忧,而你此刻再去追问,只怕会出大事。”
      昨日里,萧破可不是这么说的。可今日沈青寿来了,他却说出另外一番,且还将沈氏给搬出来,难道是拖延之计?还是说,沈府之内的那人?便是沈氏?
      “萧破说的有理,”凤祁道:“如今之重,是要先找到沈青治。”
      “诵囍死了,”昨日下了大雨,那日留有猪残尸的那口井往冒水,下人去查看,在井里发现诵囍尸身。
      “这人可还当真奇怪,怎杀人就离不开水,”凤祁评价道。
      萧破向外看了看天,这雨恐今日也不会止。既然诵囍死了,沈青治也没有活的可能了。
      “你先回去换衣裳,我在这等你,我们接下就去找你大哥。”
      沈青寿换好衣裳过来时,凤祁心中却升起疑惑,觉得是自己的疏忽,忘记一件很明显的大事。
      “你大哥身边不是有两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吗?怎么这几日未能见到?”
      “这......”沈青寿也未曾注意到这事,也不能回答出什么,“应被送走了吧?我未有留心。”
      凤祁愈想愈不对,怎也不能将杀人凶手和那沈氏联系一起,便是人不可貌相,可一个老妇哪里有那么大力气,去搬运尸体,又不让人察觉。
      “那两个女人你可以注意过,她们是否会武?”
      “沈青治甚少出东院,这两个女人亦少出面,你让我这时回答,可当真是为难我了。”
      凤祁急的在屋里踱步,沈青寿被问的一头雾水,却又慢慢领悟出。
      但是,他并没有想到沈氏,只是想到那两个不见的女人。
      一个人杀人难,但两人配合就简单许多,而且又是沈家下人,且还是两个女人。但若这么说来,沈青治的女人,也便是说,沈折之死也与他有关?
      沈青寿理解出错,将罪名怪罪到沈青治头上。本是因那人消失一日一夜而担忧,此刻却是怒不可遏,恨不得手刃了他。
      凤祁则看着萧破,他应该一早便知是谁杀了沈折,但却未据实相告,如今沈青治生死未卜,他却给出了结果。
      若是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萧破决定插手这件事情,要么便是失态发展已达到他想要的预期,也不需在做隐瞒。
      其实,凤祁对溱巛印象并不好,这沈府的事也和她没任何关系,便是熟识的沈青寿,那也是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可恐是有过经历,那种被人戏耍的感觉当真难受,且还是被自己最相信的人。
      “怎么了?”萧破见凤祁脸上难看,关心问道。
      “就觉得沈青寿有些可怜。明明自己最相信的人,却被利用还浑然不知。”
      萧破盯着凤祁的脸,她不觉说错了话,一时感伤,唉声叹气。
      “先找到沈青治吧,”沈青寿去备马车,萧破却让他准备两辆,而孟靳钰也开始简单的收拾起。
      穆昔非却显得有心事,“我和靳钰进城,便发现这皇城有古怪。城内守卫森严,随处都可见着衣便装的寻卫,你这弄来两辆马车,且还是从沈府里出来,只怕有些招摇。”
      “出了沈府,我们便离开溱巛。”
      “那找沈青治呢?”凤祁问道。
      “这只是顺便的事,花不上多长时间。”
      此时,沈青寿不在屋里,凤祁便将疑惑给问出,套套萧破的话,“我们要寻找的胸口是不是沈氏?”
      “嗯。”
      “那你不早些说,”凤祁抱怨道:“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做杀人的事了,这沈家也是大户之家,她是沈家夫人,荣华富贵皆有,可现在沈家落个衰败,她哪里能得到什么好处。”
      “要问话就直接说,”萧破不喜凤祁的拐弯抹角,话里有话,“沈氏这么做,定是受了谁的指示,这人我不说你也知晓。”
      凤祁厌厌地吐了口气,无精打采地靠在门上。
      乖乖不知什么时候溜了出去,浑身都是湿漉漉的,嘴巴里还残有沾着血迹的兽毛。
      凤祁找来干巾擦着乖乖,可却至一半途中,它又跑了出去,回来时,嘴里咬着一只还未气绝的信鸽。
      “这小畜生。”
      孟靳钰将乖乖口中的信鸽给夺了过来,想看它是被咬到哪里了,不知可不可以烤熟了吃。
      穆昔非疑惑看着信鸽,“昨日早上,我在沈府的屋顶也见过一只信鸽,倒是和这只长的很像,不会是沈府饲养的吧?”
      孟靳钰连将信鸽给扔出门外,却不想扔到沈青寿的身上。
      他手里拎着一只气绝的信鸽,又拿回屋里,“这东西怎么有的?”
      “它腿上有东西,”当所有人注意到信鸽时,萧破却注意到它的腿上。
      沈青寿将信鸽腿上绑着的扣儿给解开,里面有张拇指大小的纸片,上面写着两个字。
      西郊。
      “这是沈青治的字迹,”沈青寿摇动着手臂,兴奋道:“说不定是引君入瓮之计,不过我们人多,且还都是高手。”
      凤祁看着沈青寿傻样。若是找到的沈青治只是一具尸体,不知他又该如何。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