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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前来相救 ...

  •   凤祁将双手放在胸前,微微驼着背,双目一直偷偷地打量着道路两边。
      沈青治走的极快,似乎不担心她会溜走。凤祁则故意放慢下脚步,并不是想去哪里,只是乖乖一直不安分着乱动。
      这种情况之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萧破在她附件,要么便是有什么人威胁到了她,乖乖才会如此。
      她越走越慢,沈青治已不见了踪迹。陌生的街头,得来皆是带着恶意的注目。
      凤祁停下脚步,看着太阳悬挂位置判断前行位置。
      “怎么了?”不知从哪里出现的沈青治手里多了一根红绳,绕在拇指上。
      “没事。”
      这次,沈青治走慢了许多,他一直滔滔不绝地说着话,言语之中谈论的都是沈青寿。凤祁无心听他废话,却又不得不装成好奇的样子,问着傻傻的问题。
      二人来到一个叫做茗品轩的茶楼,而在茶楼对面是一个卖茶叶的铺子,楼上也有饮茶的茶客。
      “父亲在这里,”沈青治在前引路,店小二吆喝声洪亮,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茶品。
      茶楼总共有三层,沈青治选坐的位置在二层靠窗位置,既可看到楼外景色也难受外人打扰。
      小二端来一壶毛尖和两碟茶糕,便下了楼去。
      “沈大人在这里?”
      “父亲应在楼上,”沈青治用一泡茶洗着茶盅,依着动作判断,他也是个懂茶的人,“茗品轩的毛尖茶和茶糕小有名气,宁儿既然来了,不如先尝尝,找父亲的事情不急。”
      沈青治将茶盅摆在鼻前闻嗅,一脸满足神情。
      凤祁懂茶,也知这茶是上品。可再好的茶叶,若是茶中有了杂物,那便不是好东西。
      虽说沈青治当着她面饮了茶水,但她不必跟随,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宁儿不喜欢毛尖?”
      “不是。”
      沈青治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茶糕过来,“这茶糕你尝尝。”
      “过时不食,谢谢沈公子了。”
      “宁儿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似乎对青治提防的很。”
      此时此刻,凤祁不能做出任何判断。乖乖越来越不安分,随时都有跑出的可能。而这座茶楼也有奇怪之处。
      太过安静了,就好像猎人撒在大网,安静地等着猎物入网。
      而沈青寿也不见踪迹,便这一切是他们兄弟计划,但在收网之时也该出面了。可惜,偏偏却出了这样意外,让她难以判断出,若有差池,便是背腹受敌。
      “沈公子误会了,”她将脸转至窗外,心烦意乱之下,却在对面的茶楼看到了萧破。
      乖乖行为激动,当真是因为萧破?不对!凤祁否定,这种一种不安,而且是坐在他面前的沈青治给予的。
      “宁儿?”沈青治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开门见山,“你和青寿在计划什么?杀我?”
      “你与青寿乃有血肉之缘,他怎会杀想你呢?”
      沈青寿摇了摇头,举着茶盅,语气颇为无奈,“物是人非。对了!这就好像瀛国,可实际却是笙螟两国,顾家人不死绝了,瀛国一日不得安宁。若加上那死而复生的凤公主,可当真是要天下大乱了。”
      凤祁捧着茶盅,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青寿去了瀛国这么久,我早就怀疑,原倒有心留他一命,可这些日里思来念去,他将那凤公主给带回沈家,若不是借你威胁搞得天下大乱,要么便是借你杀我了。”
      “沈公子为何会如此认为?杀了你对沈青寿也没有好处。”
      “难道青寿没有告诉你?”沈青治反问,然后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了!青寿还不知自己不是沈家种,若不是娘为了护我,将他接回沈府,恐今日不人不鬼的,就是我了。”
      沈青治能说出这番话,要么便是想拉凤祁为盟,要么便是在此杀了她。
      而沈青寿的消失怕也是早有安排。凤祁更觉是第二种可能。
      “沈公子以为能杀了我?”
      “当然!十足把握!”只有两人的楼上,突然多出数个衣着一致的面具人,他们手中并无兵器,却又动作整齐地握着右手臂,恐武器藏在衣袖中。
      “杀个女人,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沈青治大笑,砰地一声放下茶盅,张开双臂,万分得意,“公主不是一直在调查沐誉墨死因吗?青寿应该告诉你这些影士,既然公主都快死了,我何不让你看个明白?”
      凤祁未曾想到沈青治会如此心急动手,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应对之策。
      若是在瀛国,拖延之计还能等谁来相救,可这偏偏是她算计赴往的溱巛。
      人算、天算,比不是他人的直截了当。
      “你既然知晓我是凤祁,那也应该知晓另外一件事吧?”
      “不知,”沈青治收回双臂,凤祁的这一招依然未对他起到任何作用,“公主就不必浪费口舌,你死了对谁都好,你说呢?”
      沈青治慢慢地走上前,从袖子掏出一柄匕首来。也许,杀凤祁他更想亲自动手。
      为了自己,也为了沈家。
      凤祁站起身子,并没有逃跑,要么被沈青治杀要么一跃而下,两者都是个死。
      她缓缓地向后挪着,待无路可退时,沈青寿一手抚着匕刃,如视垂死猎物般地看着凤祁。
      这时乖乖忽然冲了出来,沈青寿后退数步,将木椅绊翻,却躲开了攻击。
      乖乖又重新回到凤祁肩上,抱着前爪毛发竖起。
      沈青治斜着身子,未敢轻率上前,“早听说青夫人有一毒物,通晓人性,竟不想被凤公主给驯服,当真是有意思。”
      凤祁看了看身后,楼下来往的马车,若是运气好,摔在马车上,还有机会逃跑,若在车轮下,也不需跑了。
      而邻楼里,早已不见萧破踪影。
      “这得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这次,沈青治未有亲自动手,而是派出影士将她给围住,他们忌惮乖乖,却也心生垂涎。
      乖乖行速如风,但人与兽斗,占优势的终究是人。
      果不然,凤祁被困,乖乖护主却救不了主。而茶楼里忽然出现众多弓箭手来,打开的窗扇,将邻座的几间楼里的食客给吸引了过来,皆都趴在窗上远看。
      凤祁见沈青治如此兴师动众,既不担心她身边被暴露出去,也不怕带来后果。
      可是,沈青治兴师动众竟不是为了她。萧破不知从何处出现,乖乖顺势爬上他的肩膀,嚣张的很。
      沈青治不识萧破,对来人未放在心上,直至有影士提醒,他才正眼看了萧破一眼。
      凤祁进出的路都被堵,萧破出现,直向着她来。影士上前阻拦,皆是送死。
      待扫去眼前障碍,乖乖蹦跳至凤祁肩上,先是转了一圈,然后躲回衣裳里。
      沈青治见来人不好对付,命令弓箭手,但是,这是茶楼,若用箭,定会伤及到无辜。
      凤祁见萧破过来救她,轻轻地糯声道:“谢谢。”
      可萧破却未理睬,只是用一只手搂着她腰,应还在气头上。
      凤祁不敢多言,双手垂放胸前。
      这一幕,哪里是关系生死,倒像是久别重逢的情男恋女。
      沈青治大怒之际,楼下传来一声怒吼,来人的声音尖细,像是捏着嗓子喊出。
      “咚咚”的踩踏声随着尖叫声而来,上楼的男子看来四十多,脸上瘦的只剩皮贴着骨头,双眼浑浊。
      陪同在男人身边的,还有那不明不白不见的沈青寿。
      凤祁向前挪了一步,正欲说话,却被放在腰间的手狠狠捏了下。
      萧破面露轻笑,沈青寿则吃惊地瞪大双目。他今日一大早被沈青治给支开,待回到沈府后知晓凤祁给带走,便连忙追了过去。
      本就已料到这场外出会是一场血雨腥风,却不料见到萧破,这让他觉得受了骗,凤祁在算计他。
      沈青寿怒气冲天,不管当前情况,上前便欲萧破动手,却反受一掌,震的他心口发麻,竟说不出话来。
      沈青治对沈青寿的做法不耻,认为他是害怕事迹暴露才做杀人灭口之事。
      兄弟二人各想着心思,彼此看对方不顺眼,皆想致对方于死地。
      在旁的沈父,沈折走上前来,将窗扇都给关上,对着凤祁作揖道:“沈折教子无法,失态之举,还请公主莫要生气。”
      沈折直截了当坦明认识凤祁之时。沈青治夺来长弓,欲射杀凤祁,却被呵斥。
      “畜生!快将弓箭给放下!”
      沈青治万般不甘心,而对凤祁有怨的沈青寿将弓给夺了过来,扔得远远。
      “父亲!”沈青治黑赤着脸,脸色似乎是要杀人,“你要是死了!可别怪儿子没救你!”
      沈青治挥袖而去,那群影士也没有踪迹。
      沈折手扶茶桌,急促地喘着气,声音嘶哑像被风刮着却阖不上的门,“溱巛风雨飘摇,公主还是早些回去吧。”
      “谢谢沈大人,”萧破将窗扇打开一条细缝,楼下依旧围着不少看戏的人,“萧某先行告辞,他日定会登门拜访。”
      凤祁由萧破抱着离开了茶楼。他们并没有离开溱巛,便是选择住下的客栈距离沈府也是很近。
      她不知萧破想做什么。回到客栈后,凤祁就被丢在房里,过了两个时辰,店小二上来送午食,萧破也是在这个时候回来。
      归来的人一言不发。桌上的两副碗筷,她未动筷,而萧破一直站在窗边看着屋外景色,直至菜都凉了,他才略有动作,却依然未开口一言。
      一间屋中,只有乖乖偶尔的呼噜声。凤祁坐在床边,闷着头,也不知说什么好,又能说些什么。
      她亦不敢旧事重提,不知是火上浇油还是适得其反。
      她闷闷不乐。却在忧心忡忡之刻入睡,这一觉似睡了很久,并没有解乏,只是唯一得以欣慰,睁眼刹那,床头的人,双眸柔情似水地看着她,虽只是瞬间之际。
      凤祁翻了个身,看到放在枕边的那柄银制匕首。她如魔怔了般,就像有个巨大漩涡,将她吸入。
      店小二在外敲着门,送来暖水,浴桶里很快倒满温水。
      萧破弯下身子,令人不解的动作,凤祁闭上双目,樱唇微微张着。
      担心,他并未吻她,而是动手将她衣裳一件件解开。
      屋外的悬日不知升在哪里,氤氲的水烟,让屋里的温度热了不少,额上沁出的汗珠儿,欲言又止。
      双瞳剪水,盈盈秋目,□□的人不知所措,欲讨好般地迎合,却又矜持不允。
      水温恰好,萧破手入水中,袖臂被人浸泡湿透,他的手抚着她身上的每一寸。却是面无表情人的一言不发。
      这像是难以打破的僵局。天时、地利却只能至此。
      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这一次,换凤祁趴在窗台上了,她满眼都是心事。
      天色已暗了下去,可路上的人却不少反多。
      或是今天溱巛的某个节日,若她和萧破和好如初,此刻也应在外面了。
      或许,她应该装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将他当年所做的一一说出,然后再装作大方的样子,告诉他,那晚的一刀,他们之间扯平了。
      可是?这样的斤斤计较,一旦说出口,总会牵扯出很多,各种各样的因果关系,似乎是要将她很多不愿回想的东西给搬出。
      乖乖睡醒了,也跑到窗边来,它看着凤祁,转眼间又不见了,却又很快回来,嘴里咬着一朵桃花。
      乖乖在讨好她,是否也看出她的不欢喜了?其实,这些都是庸人自扰,如果不是萧破,很多人和事都不会遇见。
      或许!这个时候的她早已死了。
      凤祁手里捏着桃花,又将乖乖给抱在手心,努力地要将桃花别在它的耳后。
      她的无奈与无助,总要在某时找个寄托,以前是萧破,现在成了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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