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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邀约出府 ...

  •   待用完午膳,凤祁回到厢房休息。诵囍不在,乖乖也未回来,反倒是她目送远走的沈青寿跟了过来。
      “今日见了大哥,有何想法?”
      凤祁给自己倒了杯茶,啧声道:“沈青治倒比你难对付许多。”
      “什么!”沈青寿惊讶出声,不信凤祁会做出这番评价,“大哥平日目中无人,你倒是第一个将他评价的是个人来了。那你便说说,为何会这么认为?”
      “我当年也曾遇到个类似的人,他与你大哥眼中所流露出的光芒近似。若不是当初有人帮我下了狠心,那人还不定活在世上呢。”
      “你说的是前朝的九皇子?沐温痕。”
      “看来你也知晓一二。所以你若不和我说清楚了,我不定会帮你,”凤祁不想浪费时间,若在沈青寿那边需要花上两月时间,她倒不如临阵倒戈,“与你大哥比较起来,我倒更愿意对付你,毕竟,也是你将我绑来的。”
      沈青寿面露杀意,但却在意料之中。
      “不如你便和我说说,杀沈青治的原因,若哪日他死时,我还可以告诉他,为何而死。”
      沈青寿不言,转身便欲走。
      凤祁紧跟而上,也不管是否有人听来,长气而下,说的不顿一字,“其实这是一招借刀杀人,一石二鸟之计。你先借我之手杀了你大哥,然后在将我是谁暴露出去,而凤祁活在世上且还在溱巛,倒时各国便会纷至沓来,说不定,将会衍变成溱巛内乱,而你正好借此时机,逃出生天。”
      “想的可比做的简单许多。”
      “若未猜错,应该说,你其实并不知是谁杀了沐誉墨,只是,知晓是谁与他曾经有过联系,所以才想借此引我上钩。”
      沈青寿步行速度加快,凤祁也懒得再跟了过去。
      二人中午的谈话,未能证实的猜测,情况似越来越复杂。
      待等至天黑,沈父回来,沈氏亲自邀约,喊凤祁前去宴厅用膳,但因为乖乖走失一日,另她无心赴宴,便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天色越来越暗,沈府能找的地方,凤祁也都找了。未见有动物尸体,更别说是乖乖踪迹了。
      而独身一人在外的她,设计孟靳钰,独身一人来到溱巛,虽说冒着生命危险,但因为有个乖乖在,才敢多借几个胆子,可如今乖乖不见了,她便当真是无依靠了。
      沈府下人不多,可诵囍却又盯的紧,虽说不曾赴宴,却未找到机会,偷偷跑出去寻乖乖去。
      直至深夜,整个府上都是静悄悄的。凤祁从床上爬起,穿好衣裳,腰间藏了把匕首,手中一个火折子,出门寻乖乖去了。
      此时已至五月中末,虽说日子一天比一天暖了,但昼夜温差也大,虽说多披了件斗篷,但还是有些发冷。
      凤祁寻着乖乖平日爱去的地方又找了一番,也仍未有个线索。
      静悄悄的孤院,拉长的孤影,几道风声与虫鸣,倒是让人觉得瘆的慌。
      她不敢喊出声,只怕引来下人注意。
      眼见着越走越深,也不知去了哪里,放眼望去,四下都是黑漆漆一片。
      一片不知从何冒出的湖泊出现在了面前,湖上有廊桥,桥心是座凉亭,和慧宁居那里的格局相似。
      凤祁走上桥,湖面波光粼粼,残月倒影在湖上中,几片枯叶在水中游荡,偶尔间还能听到鱼跃出水的声音。
      月色暖白,虽比之前光亮许多,却愈加显得凄凉。
      心下升起的紧张之情,令凤祁不由地掏出火折子,待火折子亮起火星,漆黑的凉亭上忽然亮起两盏红灯笼来,凉亭上坐着一个人。
      她眯着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凉亭上的人。左右张望着,这个地方太过偏僻,便是有个万一,唤出声来,也不会引起谁的注意来。
      心有好奇却知不能用在这里,可就当她转身离开之际,乖乖的叫声从凉亭内传了出来。
      来人似有备而来,不仅早已等候,竟抓住乖乖,用它来对付她。
      凤祁将火折子收起,两手拎着裙摆,垫着脚尖,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
      她自以为是谨慎的做法,但在凉亭中人看来,却有些好笑。
      随着二人距离约近,凤祁这才发现,并非是距离原因让她看不清人,而是凉亭上有一层白纱,恐是有人故意为之。
      她停下脚步,忽然想起什么,可待灯笼熄灭,四周又是漆黑一片时,凉亭里的那人伸出手来,将她钳制住,动弹不得。
      凤祁绷着张脸,却想起四下漆黑一片,萧破哪里会看到脸上表情。可若是开口说话,她的心已紧张到乱了节奏,连着身子都在发抖,哪里还能装出怒气冲冲的声音来。
      可萧破并没有说话,二人皆坐在地上,他将凤祁圈固怀中,身子紧绷着,恐是怒气未消。
      渐渐的,怒气被恐惧代替。凤祁开始挣脱萧破的圈固,但是,她的挣扎是徒劳的。萧破未对她动粗,但并非是什么都不做。
      “萧......”她哑着嗓子,声音也万分委屈着,“萧破......”
      可萧破却没有回答她,反是将凤祁的双手掰至背后。
      这一段短短的刹那,就像是当年萧破死后,她伤心落泪以致双目短暂失明。那时眼不能视,只单凭听觉。而那时,每日愈发不止的思念,以致觉得萧破还活在世上,只是她做错了事,惹了他生气,所以才会对她不理不睬。
      这种无奈和悲愤是他人无法理会的。甚至在雪山上的时光中,占据她大多数的时间便是饮药然后昏昏入睡,但总要意识清晰些,却总会梦到他。
      曾经的过往,便是在梦中被改的面目全非,有好有坏,但最终的结果,都难逃一死。
      以致阿差都能以此判断出是否要加重药剂。
      她就是这样渡过了这两年,虽说现在知晓他活在世上,但梦魇和惊恐并未因此消失。
      之后,她每日都会守在山口。阿差一直陪伴在旁,怕她会跳入悬崖。
      只是,那些日子的等守,或许她不愿相信萧破的离去,甚或希望能等到他。
      那时,不必千言万语,因为每时每刻,不论日夜,她心诉的思念,他会知。
      而今,她伤了他,再又独身来到溱巛。
      她不知,他是如何找到她的,又是否怒意未消,她又该如何安抚。
      可是,这些话,在这时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恐是她怕,却不知在害怕什么。
      萧破未舍得对凤祁用力,她挣脱出手,黑暗之中一眼不眨地看着他。然后站起身子,离开。
      乖乖在怀中叫着,唤着萧破过来。
      叫声越来越小也越来越远,两人距离逐渐拉开,直至看不见彼此。
      回到厢房,红烛已近尾根,烛火摇曳欲灭,乖乖挣脱怀抱,抱着桌上的茶盅,吱吱叫着要喝水。
      凤祁倒上茶,闷闷不乐地坐在床沿发呆。乖乖喝足了水,在屋中疯跑,愉悦至极。
      它未察觉出凤祁的不乐。只是一人的独戏很快就结束。
      未有敲门声响起,诵囍手举巡夜灯,探着脑袋在屋里张望 。
      乖乖及时地躲了起来,她见凤祁坐在床边,衣裳也未褪下,放下灯,走进屋里问道:“都这么晚了,夫人怎么还不休息?”
      凤祁抬起头,茫然地看着诵囍,过了好一阵子才想起,她为何会这么晚出现,“你怎么过来了?”
      “我见夫人房中的火还亮着,不放心便过来看看。”
      “无事,身子有些冷,便和衣而睡,现又做了噩梦,这才坐在床边发呆。”
      诵囍详装关心,伸出手便欲试探凤祁所言真假。
      她未敢放肆,只是抓着手。却不想凤祁方才所历,心情还未平静,手脚发凉也不足为奇。
      “我这给你取煮姜茶。”
      “不必了。沈大人今日回府,我未会宴,恐失妥当。”
      “老爷今日未回来,”诵囍道:“夫人身子不舒服,还是早些休息吧。诵囍这先回去了。”
      诵囍一来一走,屋里又变得静悄悄,乖乖也安分了,缩在枕边,四脚朝天呼呼大睡,也不知何时养成的恶习。
      凤祁一夜未能入眠,待第二天,沈氏又早早地过来敲门,说是去宴厅用早食去。
      本以为是沈折回来,可大厅里却只有沈氏和沈青治,沈青寿却没有踪迹。
      凤祁食不知味,早食过后,她在沈府闲逛起来,依着昨日记忆,想再去湖边一探。
      漆黑夜中的摸索,在白日里寻找确实有些难度,不过,有个多事的乖乖,她也只绕了几圈,便找到了。
      这座湖泊比慧宁居的大了不知几倍,湖里种着子午莲,不过因为时候未到,只有几个花骨朵儿,并未有多好看。
      湖上廊桥也有些年头了,朱漆斑驳,有些地方也掉了色,若是在夜里,还算能入眼,白日则显得魄落。
      廊桥延伸至内,湖上凉亭空无它物,昨日的薄纱不见踪迹,而在亭边一脚,有未完全烧毁的灯笼架子。
      凤祁左右张望着,并未有发现萧破的影子。她提着裙摆,跨上廊桥,缓缓走到亭里。
      视野开阔了许多,却只有景而无人。
      她的心忽然乱了节奏,不知为何地紧紧揪着。本就是她的错,昨日那么好的机会,为何不早些道歉,而在这时后悔。
      “萧姑娘?”她怨恨自己,却未发现站在岸边的沈青治。
      “你.....”沈青治跑到凉亭里,身边未带着谁,“沈公子怎么来了?”
      “这里清净,我本是想过来散散心的,却不料见到萧姑娘,所以才唤了你声,没有将你吓到吧?”
      “沈公子有何愁心的事?”
      沈青治叹了口气,在凉亭里的长凳上坐下,满脸皆是忧愁,“父亲好些日没有回府了,母亲为此担忧不已,青治为人子,却帮不上忙。”
      凤祁蹙眉笑了笑,没有接话。
      沈青治站了起身,做了个请的动作,他一边走一边道:“萧姑娘不是溱巛人吧?”
      “沈公子从哪里看出的?”
      “听你说话口语,还有姑娘衣着。”
      凤祁又笑了笑,知沈青治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来者是客,不如青治带着萧姑娘离府戏耍?虽说溱巛并非大国,也不富饶,但也有些好玩的,不知萧姑娘意下如何?”
      凤祁未敢直接应答,沈青寿未现身,沈青治又匆匆而来,加之一直有个诵囍,恐他也知晓的不少。
      若贸然答应了,恐不会有个好结果,“青寿呢?”
      “青寿进宫去了。”
      沈青治露出一笑,别在背后的手若有所示地抚摸着下巴,双目皆是算计,吝啬的不做掩藏。
      “那就听沈公子的。”
      沈青治命人备好马车,却没有喊上诵囍。而那沈氏一直追问出府原因,他却未之言,只道游玩。
      只有三人的马车,沈青寿并未将车帘给拉上,凤祁盯着马夫的后脑勺,手腹按在腰间,孟靳钰送的匕首,恐是用不上了。
      “宁儿是哪里人?”出了沈府,沈青治又换了个称呼,将二人关系拉近许多。
      “瀛国人。”
      “我也去过瀛国,”马车并未走太远,沈青治先下了马,伸出双手要扶凤祁,却未被理睬,“不过,今时今日的瀛国倒非那时可比。”
      “民不议政,沈公子还是注意些。”
      沈青治将一手别在腰后,侧着身子指引着,“宁儿说的对。对了,你和青寿是如何认识的?”
      “这说来话长,若沈公子想知道还是问他吧。毕竟这种事情,女儿家的说出来不妥。”
      凤祁的一再回避并未使沈青治生气。言谈举止间依然一副翩翩君子,可惜,却怎么看都不是好人的样子。
      “父亲平日都呆在茶楼,不如我们先去茶楼?”
      “一切皆有沈公子安排,”溱巛人对外人的警惕超出她的认为。普通的衣裳到了这里却成了奇装异服,每有一人从她身边经过,总会收来审视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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