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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左右为难 ...

  •   穆昔非将凤祁送回去后,又回到大殿,曹锋已经离开,那陈家姊妹也不见踪迹,只有一个人拿着棋子,一脸专心地看着棋盘。
      穆昔非坐到一旁,拿起一颗白子,却被夺了过去。
      “与你说个事,”答应凤祁的事情,便是越早办好约好,万一她反悔了,又不知会想出什么法子,“曹锋帮了你这个大忙,你怎么也得登门到府感谢一下人家。”
      萧破握着棋子,眼也不抬道:“这话谁让你说的?今日那女人?”
      “不是,”穆昔非挥了挥手,特地偷偷看了眼他,“我这是为你着想。你这每日抱着一副棋,那陈家姊妹虽说你看来上心,但又一副冷淡的样子,”穆昔非对萧破做法有些抱怨,却又理解他这么做的原因,“今日下棋,你和曹锋谁赢了?”
      “曹锋。”
      “你......”穆昔非指着萧破,站起道:“你倒是得到什么时候?”
      “皇陵建好。”
      这一问一答,穆昔非听的生气不已,却又是给自己气受。他倒了杯热茶,一口吞了下去,烫的他心口发疼,将怒气给压了下去,“到时候我将这副棋陪葬。”
      他见萧破不言,恼怒地抓起一把棋子,放进棋笥里,却惹怒了萧破。
      萧破脾气阴晴不定,自从笙螟两国成了今日瀛国,他似完成凤祁遗愿,却又一直执念过去。
      虽说他平日话说的少,也看不出喜怒,却很轻易被一件小事而撩动,古怪的很。
      穆昔非想着这两人近在眼前,可凤祁在暗,萧破在明。她又那副乔装打扮,任谁也认不出来,更何况是生无可恋的萧破,他这个旁外人,即使有私心,但也不能自私忘义。
      “我们明日去将军府,我带上一坛酒,不醉不归。”
      “你知我滴酒不沾。”
      穆昔非妥协地坐了下来。雪山上的纵饮,下山后,他确实未见过萧破饮酒。
      “那你陪着我去,可好?”
      萧破点头答应,穆昔非自是高兴,“要将那陈家姊妹带上不?”
      “不用了。”
      穆昔非未在说话,只等凤祁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再去调和这两人。
      第二日晌午,穆昔非抽出半柱香的时间,偷偷跑到和清苑。
      凤祁未作午休,但一双眼睛却是红肿,眼皮塔拉。
      “你怎么了?”
      “没事,”凤祁拿着丝帕擦着流出的眼泪道:“估计眼睛被那苦酒给熏伤了,一直流泪,眼睛也肿了。”
      穆昔非连让她坐了下来,打来一盆热水,将巾段覆在眼睛上,“你就这么躺着,要是再这么擦,到了明天,估计你连路都看不清。”
      凤祁躺在榻上,穆昔非给她盖了条薄裘,“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这不是你昨日让我办的事,萧破今晚去将军府,你要有行动便在今晚,守卫我也会给你支开。”
      “嗯,”凤祁伸出手,摸索着什么,“那你便是未告诉他,我在宫里?”
      “当然,我穆昔非岂是那言而无信的小人。”
      “当初你和萧破联合起来骗我,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手段。若说来,你们是一丘之貉,你还莫把自己当什么好人。”
      穆昔非被凤祁这么一说,竟也不恼,“过了一日一夜,你想通了没?萧破如今这个模样,定不是装出来的,你为何不想,他当初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但他初心是想杀我不假,我沐家被他屠门不假,笙国亡亦不假。”
      “初心是此,但又不是当真这么做。你那些哥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招请君入瓮,他们急着投胎呢,况且,萧破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而且,也不能说是他杀。”
      凤祁坐了起身,竟是生气了,“你喋喋不休的,可真是让人心烦。”
      “不说,不说了!”穆昔非也是越说越来气,“小雀儿,答应我的事情你可一点要做到。只要你不杀萧破,是打是骂,我穆昔非不插手。”
      凤祁白了眼他,起身送客。
      待至天黑,凤祁先让乖乖去探了情况,之后才悄悄地出了门。
      连日下了数日雪的皇城,便是雪止,也是晴少阴多,月被乌云给笼罩,眼睛可见的也是模模糊糊,莫说是远地了。
      乖乖认识去永安宫的路,走在前开路。
      凤祁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只怕时间来不及,不仅未找到所要的东西,还被萧破所发现。
      若是往日,去永安宫不必如此麻烦,可现今,宫墙被封了,没有入门的口。
      凤祁在墙在走了大半圈,唯一见到的便只有一棵树可以借力,只怪她当初为了防人结果却针对了自己。
      她将长绳的一端给了乖乖,乖乖先爬上墙然后上了树,在一根大枝上转了数圈,将长绳给固定住。
      凤祁扯了扯绳子,确定牢固之后,慢慢地沿着墙向上爬,乖乖站在墙上,来回奔跑,好不欢喜。
      一番艰辛地进了永安宫,乖乖一直在前领路,凤祁看得不是太清楚,走的有些磕磕绊绊。
      乖乖越走越快,凤祁则迷失了方向,忽然一道铃声响起,将她吓了一惊,紧接走上两步,就看到一座无碑坟。
      她被吓地跌坐在地,爬墙时被刮伤的手踝磕在了石头上,流出血来。
      乖乖听到声音又从暗中跑了出来,口中一直叫着声音,似乎发现了什么。
      凤祁无心理会,不想久留。
      她来到当初与沐誉墨留信之地,一番摸索下,果真找出三封信来。
      凤祁连将信塞在怀中,抱着乖乖离开了这乌烟之地。
      虽说永安宫之行不觉多久,但回到和清苑,已有不少屋子熄了灯,看时候不早了。
      凤祁抓着流血不止的手踝,走的急色匆匆,不料,穆昔非却站在门外,等着她。
      “你若再不回来,我可要去找你了,”穆昔非看着被云遮住的缺月,只剩月晕,“萧破回来了,我将那陈家姊妹唤了过去,虽然拖延不了多久,但也总什么不做的好。”
      凤祁闷闷地点了点头。穆昔非低下头来,看着她握着手踝的手缝中有血流出,“小雀儿,你手怎么了?快让我看看。”
      “没事,擦伤而已,”凤祁用冷水倒在手踝上,连擦也懒得擦,“永安宫那有座坟,我刚在那跌倒,也不知地上有没有血迹,你去帮我看看,若留下什么,记得帮我擦了。”
      穆昔非连赶至永安宫,并未在地方发现血迹,连那血腥之气也无。
      他又回到和清苑,见凤祁拿着杵臼,声音不大且十分有节奏。
      “你在做什么?”
      “我让乖乖偷了些三七回来,”凤祁晃了晃还在流血的左手道:“血擦掉了吗?”
      “我依着你说的找到了那里,并没有看到血迹。其他地方我也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生什么。”
      凤祁放下铜杵,将木臼中的草药给挖出,穆昔非走过去要帮忙,却被拒绝。
      “我又不占你便宜,只是看你动作不方便。”
      “不劳操心,”将草药敷在流血的手踝上,从裙摆上扯下一段布来,她将伤口随意包扎了一番。
      “你这人还真倔强,”穆昔非连送了她几个白眼,坐下道:“你现在可有想好?何时告诉萧破,你便是凤祁。”
      “这事急不得,”怂人做怂事,凤祁当真有些后悔了,“我答应你的,定会守约。”
      穆昔非摸了摸后颈道:“你小心玩火自焚。今个儿去将军府,他可将陈凝月带上了,小心萧破当真移情别恋了。”
      “你当真是话多,”凤祁起身,想要开门送客,却不知想起什么来,“对了,那陈家姊妹现在如何?”
      “不了解,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给你探探。”
      待又过了十日左右时间,陈喜碧忽然送来几尺绸布,说过些日子天气就暖和了,让凤祁做几件衣裳。
      凤祁接下绸布,陈昔碧自然又多起话来,“这些日未能到灵女这里,主要是皇上每日召见,今儿正巧有了半刻时间,这才过来打扰。”
      “无事。”
      陈喜碧捂嘴笑着,玉臂一挥,亲昵道:“灵女可还有什么好的法子,你再教教喜碧吧?”
      “当然,”凤祁对着她眼,嘴角弯弯扬起,不知在算计着谁,“你可会骑马射箭?”
      “这男人玩的东西,喜碧哪里会呀。”
      “那你想让谁教你,便跟他去说,想学射箭。”
      “可行?”
      “当然。”
      陈喜碧得了赐教,自然不会久呆。而本过来找凤祁的穆昔非也差不多时候到,只是因为陈喜碧,他一直躲在暗处。
      “你这又教的什么法子?萧破教那女人射箭?”
      “这有何不可?”
      “当然是可以,可这有何原因,能否赐教一番?”
      “自古道说的手足之情,人性虽有好坏,但遇到敌人却也同仇敌忾。加之穆大人每日来我这又十分勤快,自然有人担忧,这便先放下偏见,联合对付起他人来。”
      “她们对付你?”穆昔非十分不解道:“这是为何?”
      “女人尚都如此,你要知道,下辈子投胎做女人吧。”
      “你说话又带刺了,”穆昔非不喜道:“你怎么能猜出?”
      “这有何难?”凤祁笑了笑道:“陈凝月衣裳上的熏香是我一直所用,这味道我自然熟悉的紧,可刚才那陈喜碧进屋,身上也有香味。”
      “单凭香味你就懂。”
      “若说联盟之事,我用时她们还没断奶呢,”凤祁道:“当年和那沐誉墨暗中交好,虽表面看似待沐温痕也不差,却也牵制着他。所以说,这法子我是熟悉的很。”
      穆誉墨恍然大悟道:“难怪......难怪你......”
      “难怪什么?”
      “没什么......”他嘀咕着,口中念念有词,“那你要怎么做?可需要我帮你。”
      “帮也不用。不过......这两人只能留下一个。若这次射箭,我被喊上,恐有性命之忧,到时你记得替我收尸便可。”
      “这可不行。”
      “我说行便是行,”凤祁道:“反正我死时会拉上她们二人中的一个。不过,萧破灭了沐家,我活着也是个威胁,若那日死了,倒除了他忧患。”
      “我懂你做法了,”穆昔非道:“一招借刀杀人,你这法子用的狠。以你现在一人之力,伤不了萧破任何,但若死在他面前,却是个折磨人的好法子,我说的对不对?”
      “对了一半。”
      穆昔非提心吊胆了几日,并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射箭的事。他放下悬心,想要对萧破旁敲侧击一番,以探其对陈家姊妹是何想法。
      不料,曹锋却在场,却没有如往日一样下棋。
      穆昔非刚踏进屋里,曹锋便迎了过来,作揖道:“昔非也来了,我这正要去找你呢。”
      “是吗?是否有什么喜事?”
      “不,不,不,”曹锋哈哈大笑道:“昨日我正巧在跟萧破下棋,那陈喜碧说道想学骑射,我当时想了想,正好府上有地儿,这不就约好了今日,想去唤你呢。”
      穆昔非惊出一声冷汗。若凤祁当真在萧破面前被人射杀,哪里还要等到皇陵建好,他定跟她前后脚上路。
      “这......这怕不妥当。”
      “怎么会?”曹锋摆手,以为穆昔非是不好意思,“其实曹某也是有私心。还记得前些日子见到的灵女,我回去和夫人说了这件事。犬子顽劣,夫人亦有打算让那灵女看上一看,是否能让他收敛性子。”
      穆昔非撑着额头,真不知是凤祁算的巧,还是那陈家姊妹也是那精明人,他这怕的,全部都撞上了。
      “既然曹大人这么说了,昔非也不好说什么。不过那所谓的灵女,只是装神弄鬼的戏法,当不了真。”
      “曹锋也是如此认为。只是......夫人坚持,曹锋是妻命难违。”
      穆昔非怕自己再这么说下去,萧破会有所察觉。
      但是,若那陈家姊妹在场,凤祁也赴约,那总得弄走一个人。
      他是要在射箭前将那陈喜碧杀了?又或者将凤祁给带走?
      这不行,他必须做的神不知鬼不觉,那......当时他也拿箭练手,再将那陈喜碧误杀?反正凤祁也说只能留下姊妹中的一人,他倒不必担心她会生气。
      穆昔非急地愁眉不展,而曹锋早已让人准备好了软榻,亲自将凤祁给接到将军府。
      穆昔非试图找着借口离开,恐他刚才的反应让萧破起了疑心,无论如何都不肯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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