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清淡药香》鸦杀弦上

8、第八章

　　安姨娘冷着脸，一言不发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她脸色铁青，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梳妆台前不出声。潇湘站在她边上，心底不安，偷偷抬眼看她，悄悄往后退了几步，心底只祈祷着安姨娘不要再拿着她泄愤了才好。

　　安姨娘本来脑子里面还想着何时起纳兰凌竟有了这般气势，竟然吓到了她。而且南沁这药怎么也会被纳兰凌所知晓，之前那个游医明明说过这药粉被掺入香料之中是很难被察觉到的，难道是纳兰凌那个死女人和那游医勾结陷害自己？可是纳兰凌何时有了这般灵活的头脑？

　　她正这般思索着，略一偏过头就看见悄悄往后退的潇湘。她一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响，随即厉声道：“怎么，我刚被老爷和那个死女人训斥了一顿，你就这么急着想跟我撇清主仆关系，怕连累了你的‘前程’是吧。”

　　潇湘正暗自祈祷着，突然被那拍桌声吓到，脑子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但之后立刻给安姨娘倒了杯温热的茶水，双手呈上，赶忙表明心迹，“主子消消气啊，主子这是说得哪里的话。奴婢是主子的陪嫁丫鬟，这一辈子都是主子的人了，哪里会敢有什么别的念头。”

　　安姨娘冷哼一声，话中还是带着刺，“不光是我的人吧，还是纳兰凌的人，还是老爷的人呢。”说道这里，她仔细看着潇湘的脸。一开始是看她在安府孤苦无依，所以带在了身边。之前是还没长开，如今这两年是越发漂亮了些。刚才这贱蹄子好像是多看了老爷几眼，难不成……

　　“潇湘，”她的语气突然亲切了起来，“你年龄也大了，也不能一直带在我身边呐。你觉得厨房里王婆子的孙儿如何。”

　　潇湘连忙跪了下来，“奴婢这辈子愿终生不嫁，只想着跟在主子身边好好侍奉着主子。”那王婆子的孙儿王启虽然才不过二十，但家中已经有了一个小妾，她要是嫁了过去这辈子可就毁了。

　　安姨娘冷哼一声，“老爷可也是你的主子呢，潇湘。”

　　潇湘连忙磕头，头上很快就磕破了皮，红色渐渐染在了地上，“奴婢只想着好好侍奉主子您，从来不敢有二心。主子明鉴。”

　　安姨娘看到她额头上的红色就有些心烦，她摆摆手，“只是问问你，不愿意就算了，起来吧。”随即她又想到了昨天的晚宴，因为她只是一个妾室，所以并不可以坐在大厅之内和他们一齐用饭。

　　“昨天翼王爷是来归还信物的吧，想着那个死女人因为名誉变坏而被抛弃，心底就快意得很。不过她被抛弃了还能这般沉得住气，倒是有几分本事……”

　　潇湘看着安姨娘那般快意的神色，虽感到有些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大小姐她，她并没有被抛弃。昨天翼王爷他，王爷愿意以侧王妃的名位来迎娶大小姐进府……”

　　潇湘的话还没说话，安姨娘手中的杯子就被重重的砸在了潇湘头上的伤口处。潇湘因为疼痛轻哼一声，眼圈也因为疼痛有些红了。没想到她这副模样惹得安姨娘责骂她来。

　　安姨娘站起身来，指着潇湘就破口大骂了起来，完全没有之前对着纳兰德那副娇弱的样子，“你还怎么着，你还娇贵了是吧。不就被一个小小的杯子砸到了头，还敢给我哭。这哪里是做下人的，是主子的吧这么娇贵。还说不是想仗着这副容貌引得老爷注意……。”

　　“娘，您这是怎么了？”纳兰雪正好走了进来，正好听到安姨娘在训斥潇湘。潇湘脸上有些血迹，泪眼婆娑的跪在地上一副不敢出声的模样。

　　安姨娘看到纳兰雪来了，脸上的怒气一下子就消散了，还挂起了柔柔的微笑。她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潇湘，给纳兰雪让出路，然后走过去拉过纳兰雪在床前坐了下来，“没什么大事，潇湘犯了些小错，让她罚跪呢。”

　　潇湘听到了纳兰雪的声音，身体更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不敢为自己辩解，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只是，终究还是逃不过那纳兰雪的责难。

　　纳兰雪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怎么在娘的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不当心，有了这一次就一定还会有下一次，再这么下去，我怎么放心让你伺候我娘。红笺，把潇湘拖出去掌嘴四十，打得越重越好，让她疼些，不然又不长记性。”

　　潇湘想着之前被红笺掌嘴二十，半个多月之后脸都还是肿着的，吃饭也难受得紧。这次掌四十下，还怎么吃得下饭。她又不住的磕头，眼泪也留了下来，地上很快就湿了一片，“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主子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安姨娘看着不住磕头的潇湘，又看了一眼还是冷着脸的纳兰雪，连一丝犹豫都没有，果断摇了摇头。潇湘看到安姨娘摇头，还以为她要为她求情了，眼睛马上亮了起来。但是安姨娘一转头确实轻轻拍着纳兰雪的手，劝慰道：“乖雪儿，为了个下人生气不值得……”

　　随即她对红笺使了个眼色，厉声道：“把潇湘拖出去掌嘴吧，动静小一些。不要吵着我和乖雪儿说会知心话。”

　　潇湘有些不甘心，随即还想辩解一番。于是大声说道：“主子，奴婢伺候了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纳兰雪听到这话她更是生气了，“一个下人，伺候主子本来就是本分，还想着用本分来减少自己犯错之后的惩罚。红笺，不打出血来不要停手！”

　　潇湘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巴巴的看着安姨娘，希望她能看在这么多年她精心伺候她的份上说说情。但是安姨娘只是拉着纳兰雪，柔声劝慰着她不要生气，连余光都吝啬的没有分给她。

　　潇湘的心似是在冬夜里被浇上了冷水，冷的透彻。她心底冷笑着，我们做下人的人就真的这么低贱么，十多年的情分，竟然都抵不上一句说情的话，果然最凉薄不过人心么。潇湘认命的低下了头不再挣扎。

　　潇湘被红笺拉了出去，安姨娘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依旧哄着她的女儿。

　　待到红笺和潇湘出去了，关上了房门，安姨娘把纳兰雪拉近了些，她柔下声音问道：“雪儿，觉得翼王爷怎么样？”

　　纳兰雪听到“翼王爷”三个字就一下子羞红着脸低下了头，哪有刚才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她的手指不自在的绕着手帕，嘴里娇嗔道：“娘亲，您欺负女儿。”

　　安姨娘看纳兰雪这副红了脸颊的模样哪里不知道自己这女儿是看上了翼王爷，她又接着讨好的问道：“我们家雪儿这般美丽，昨天翼王爷一定看着你舍不得移开眼了吧？”

　　纳兰雪听到这话，原本娇羞的红晕消散了开来。她咬着嘴唇，不禁咬牙切齿道：“翼王爷一直都只看着纳兰凌那个死女人，还亲昵的称呼她为凌儿了。娘亲……”她拉着安姨娘的袖子，“纳兰凌真是太恶心了，失了清白都还这般不安分。”

　　随即她又素白的手捂着有些发烫的脸颊，声音羞涩，“翼王爷长得很好看呢，五官也十分英气……特别是那双眼睛”她有些呆呆的似乎陷入了回忆，“就好像会说话一般，声音也好听，低沉沙哑……”随即她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拿起手帕捂住越发滚烫的脸，不再出声。

　　安姨娘轻笑出声，“我们家雪儿这是怀春了啊……”

　　纳兰雪娇嗔道：“娘亲……你太坏了，都调侃起雪儿了……”随即又蹙起了眉，“可是他还是想娶那个女人为侧妃。我昨晚精心打扮了一个时辰，但是王爷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娘亲，雪儿该怎么办才好……”

　　安姨娘安慰道：“雪儿不要着急，我的宝贝雪儿要的东西，为娘都会为你想办法的……”

　　纳兰雪红着脸，“娘亲对女儿最好了……女儿，女儿明年就可以行笄礼了，之后就能出嫁了呢……娘亲可要抓紧了些。”

　　安姨娘轻推了她一把，调笑道：“哎哟我这宝贝女儿，这么急就想着要嫁出去，嫁出去之后是不是就忘记娘亲了啊。”

　　纳兰雪嗔道：“怎么会呢……”她扑倒安姨娘怀中，“娘亲是最好的，雪儿时时刻刻都记得您的好呢。”

　　安姨娘笑着，抚摸怀里纳兰雪那柔软的长发。这屋子里似乎是一片温馨美好的画面，只是如果剖开内里……就会发现最底下竟然那般的污浊不堪。

　　上次我这般陷害你让你失去了清誉，竟然都没有令王爷放弃这门婚事。那南沁竟然也被那个你识破了，不过这也没关系，我的法子还有很多呢。

　　呵呵……纳兰凌，你挡了我们母女的路……这也怨不得我了，谁叫你们母女俩抢了我们母女俩的位置，新仇旧恨……再之后的日子里我们再一起慢慢来结算吧。

　　她心底恨恨的想着，只是眼眸还是温柔的注视着纳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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