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二章·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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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帅不过三分钟指的大概就是实力尚且处于初级阶段的主角们——阿金也不例外。
前脚斯库瓦罗被逼迫遁走，后脚阿金的六只精灵就因为她的火焰耗尽而变回了幼鸟的形态。变化的瞬间，五只鸟类精灵扬起了大量的羽毛，植物精灵大菊花则是扬起了漫天的花瓣——可怜了毫无防备被埋在其中的阿金，弯着腰捂着嘴咳了个泪流满面声嘶力竭。
——扯淡吧漫天飘羽毛和花瓣的玛丽苏们肺部构造绝对异于常人！
“……恐怕要对不起打扫这条街道的人了，”阿金抹掉了眼泪，费了一番力气才从堆了半人多高的羽毛和花瓣堆儿里面刨出了自家几只小鸟，“你们还好吧？”
一会儿变大一会儿变小适应非常不良好的小鸟们东倒西歪，齐齐抛给了她一个白眼，阿金扭开了脸，捂着嘴忍不住笑出了声。
“虽说自己手边没有了武器多少有点别扭……不过有你们在身边，真的感觉像是又回到了那时候一样呢。”
阿金偏头，露出了一个温和而安抚的微笑。
“真的很感谢，你们一直在我身边。”
喧闹的小鸟们安静了片刻。
——真是太好了，她并没有变。
战斗告一段落之后，巴吉尔才终于有空闲解释了他这一次来到日本并盛的原因。
“在下受师父的托付，将这件物品带给公子。”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似乎一直被贴身仔细保护着的盒子，打开然后递给了沢田纲吉，“里面是重要的彭格列半指环，请公子务必小心地收下。”
沢田纲吉捧着盒子一脸的莫名其妙，而紧接着，众人又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声略显惊奇的招呼。
“……诶？已经没关系了吗？”
加百罗涅的首领迪诺一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脸上的笑容有点尴尬：“啊哈哈，看起来我好像又来晚了呢……”然后他转头看了一眼正试图从羽毛山里面蹚出来的阿金，“Birds还真是出人意料地相当厉害啊。”
阿金从羽毛和花瓣中艰难地迈出了脚，顺便抬头看了他一眼，侧过脸打了个哈欠，没搭话。
——我跟你完全都不认识好吗，别拿瞎猜的“印象”随便描述我啊喂！
迪诺也只是客套一句罢了。他转头，带点惊叹地看了看沢田纲吉手里攥着的、据说装着的是珍贵的“彭格列半指环”的盒子。
“这个……真是没想到，居然真的被保护下来了啊。”
“……抱歉，这话是什么意思？”巴吉尔一愣。
“说来话长。”迪诺苦笑了一下，接着抬头四处看了看，“……啊，真是一片狼藉。巴吉尔有受伤吧？不如我们先去治疗一下，再详细地说。”
巴吉尔看了看自己一身的剑伤，沉默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满意回答的迪诺点了点头，直起了身：“对了，Birds和……”
然后迪诺愣了一下。
“——你在干嘛啦，我自己可以走的。”
阿金哭笑不得地锤了锤六道骸的肩，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
“kufufufu……我当然相信这样的战斗对于小鸟来说完全不在话下。”六道骸毫不在意地耸肩，吓得阿金抓紧了他的肩膀生怕被颠下去，“只是以你现在这样的状态，恐怕走到一半就会睡着了吧？”
阿金眨眨眼，费力地撑起了已经愈发沉重的眼皮，略微尴尬地扭过了头——刚好看到了不远处众人一脸“哇哦果然这样”的表情，默默地捂住了脸。
“……可是还是，觉得好丢人。”
——所以说这人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嘛……
“……”
迪诺转过脸，对着“=口=”表情的沢田纲吉几人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果然还是，明天再说吧……？”
阿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接近第二天的中午了。
火焰耗尽的疲惫感是相当痛苦的——虽说这种疲惫感恢复得倒也迅速。阿金打着哈欠坐起身，抬起手的时候看到了戴在手指上的指环。
——唔，果然还是下意识地把它带在了身边吗。
阿金转了转指环，爬下了床。
——之前Reborn似乎有提醒过，明天尽早在并盛医院集合，关于这一次的事件他有些东西需要告诉大家。只是自己这么一觉睡过来，多半是要迟到了的……
……不知道为什么，一点负罪感都没有呢_(:з」∠)_
当阿金洗漱完回卧室的时候，有点惊诧地发现窗前站了个……凤梨头。
“……”
——虽说是熟悉的凤梨头，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
对方似乎也感觉到了阿金的存在，转过了身——双手在胸前交握，一只眼睛被眼罩挡住，脸上还带着一点红晕，表情小心翼翼的。
“……”
阿金却是被惊得倒抽了一口气，张了张嘴差点没能发出声音。
“……阿骸，一晚上不见，你怎么……又变成女孩子了……”
……
——咦，我为什么要说“又”？
那女孩怯怯地缩了一下，皱着眉似乎马上就会哭出来的样子：“我、我的名字是库洛姆，库洛姆·髑髅……并不是……骸大人。”
阿金愣了一下，很快便反应过来对方口中的“Chorme Dokuro”其实就是把“Rokudo Mukuro”倒过来读而已。只是……
“我的名字是Birds。库洛姆，你……怎么突然就跑到我的房间里来了……”
“——秀恩爱都秀到名字上了吗？这种脚踏两条船的人类实在是太差劲了。”又一次变成了人类模样的乌鸦头头托着下巴，语气凉凉地开口，“要追人好歹也要拿出诚意来嘛——主人她绝对会因为那女孩的名字而对你敬而远之的。”
“kufu、说了多少遍、小库洛姆可是我重要的半身啊……”六道骸额角绷起了青筋，语气咬牙切齿，“如果是在你主人的耳边随·随·便·便就这么乱嚼舌可是绝·对·不·能被容忍的哟。”
“虽然很可惜，不过你倒是大可以放心。”大菊花叹着气，语气更凉地接过了话，“主人的话，绝对是不会计较这种小事情的。”
乌鸦头头瞥了过分诚实的大菊花一眼，装模作样地跟着叹了一口气，然后转向了六道骸：“是啊——它刚刚说，反正主人对你也没有什么感觉，即使这样做了她也是不会产生任何嫉妒情绪的哟。”
大菊花：“……”——别闹，明目张胆欺负别人不会鸟语吗。
紧接着乌鸦头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一拍脑门：
“糟糕，好像一不小心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
已经一脑门黑线了的六道骸斜着眼睛看它。
乌鸦头头一手拢了拢头发，露出了一个邪气满满的笑。
“七夕青鸟说今天要查房间——如果真的让它看到主人的房间里莫名其妙地出现了奇怪的人，会怎么样呢？”
“都说了不是奇怪的……诶？”
“……我我我我马上就会解决的库洛姆请你千万不要哭出来！”
阿金焦虑而尴尬地对被她挡在身后的库洛姆摆着手，然后迅速回头：“七夕青鸟快停手啊，这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而已你会把她打伤的……是客人！真的是客人！！”
“……火焰。”
阿金一愣，看着垂着头安静了下来的七夕青鸟不解其意。
“我说，给我火焰。”七夕青鸟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着，抬头的瞬间阿金恍然觉得自己看到了它周身环绕着的熊熊燃烧的怒火。
“给我火焰——我要去揍个人。”
阿金伸出手把七夕青鸟抱起来，张张嘴本想劝解，却被它冷冷的目光生生瞪得缩了回来。
“……其实我真的不觉得，一大早有什么人需要揍……”
“已经不早了。”七夕青鸟嗤笑，“只有你这样的笨蛋才会……算了。”
它深深地叹了口气。
“在那样的未来到来之前——你还是乖乖地继续做个笨蛋吧。”
“之前被你赶走的那个白头发的男人名字叫斯库瓦罗——斯贝尔比·斯库瓦罗，是彭格列直属暗杀部队瓦利亚的作战队长。”
一号的语速很快——反正说鸟语也不担心被别人听懂——迅速地汇报着这个晚上的时间里其它巴兹鸟们窃听到的情报。
“虽说是属于彭格列的暗杀部队，但是似乎最近有些叛变的迹象——如果那位沢田纲吉真的是彭格列的十代目的话。有巴兹鸟听到那男人联系了他们的首领，似乎在请求增援。”
“……这个也能窃听得到？”
阿金嘴角抽了抽——自己养出来的巴兹鸟有那么厉害？自己怎么一直都不知道？
一号可疑地沉默了片刻。
“只是单纯地因为对方嗓门太大了而已。”
“……”——于是阿金也跟着沉默了。
“总之——啊，就是这里了。”在阿金跑过一个转角的时候，一号突然出声叫住了她，“从这边抄近道可以直接到达并盛医院，那些跟彭格列有关的人——包括昨天才到达了并盛的加百罗涅首领迪诺——现在都集中在了这里，你……”
然后它的话顿住了——同时顿住的还有阿金的脚步。
“……哇哦。”
一号落到了阿金的肩头，仰着头，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感叹。
阿金默默转开了头，抬手捂住了脸。
“……多看几次就习惯了，彭格列十代目似乎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
——只穿一条四角内裤的沢田纲吉，头上顶着一撮火焰，一边高呼着“拼死地锻炼”、一边毫无形象地……绝尘而去。
“……所以说他真的是我们的盟友方了？”一号扭着脖子目送他消失在街道尽头，然后转过头，一脸严肃地看着阿金。
“我真是越来越担心我们的胜算了。”
“……”
——你可以不用这么诚实的，真的。
阿金走进并盛医院的时候，刚好看到了并排走出来的六道骸和乌鸦头头——见到阿金，乌鸦头头很自然地向前两步，抬手揉了揉阿金的头顶。
“……别忘了你现在用的模样是人类，”阿金挥挥手拍掉了乌鸦头头放在她头顶的手，“就不要想着落在我头顶啦。”
乌鸦头头耸肩，一脸毫不在意地走在了阿金身边。
“你迟到得太久，会已经开完了。”
阿金脚步不停地继续往里走。
“我就是来探探病而已——其实我真的一点都不关心每个指环都交给了谁。”
“……”
“对吧？”阿金歪头笑了笑，“阿骸，你接受的是——雾之守护者的半指环？”
“……是。”
六道骸伸出手，从衣兜里面夹出了一个指环模样的东西，对着阿金扬了扬：“毕竟这也是之前交易的一部分。”
阿金盯着指环似是忖度了点什么，突然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你的指环……也可以像我这样点起火焰吗？”
说话间，被阿金戴在右手中指上的指环亮了一下，一簇橙红色的火苗在上面燃烧了起来。阿金似乎还想说什么的样子，但不待她开口，六道骸抢前一步，攥住了她的手腕。
被攥住了手的阿金后退了半步，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的眼睛。”六道骸皱着眉，紧盯着阿金的眼睛，“……把火焰熄掉。”
“……眼睛？”
阿金偏过头，看到旁边的乌鸦头头抬起手，掌心幻化出了一面镜子。
——镜子映照之中，自己的眼睛是金色的。
“……其实我真的不觉得这有什么特别的，至少我的火焰不烧在额头上。”
熄灭火焰之后恢复了黑眸的阿金对着镜子眨眨眼，抬头对着如临大敌的六道骸笑笑，“只是眼睛的颜色变浅了而已，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吧？”
——毕竟，在之前的世界里，身为“金”的自己一直都是骚包的金眸的。
六道骸沉眸看了她一眼，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哦呀哦呀，看起来是我过度紧张了呢。”然后他伸手揉了揉阿金的头顶，“没关系就好，不要过分勉强自己。”
阿金：“……”——别闹，一个个的都在炫耀身高差吗。
“我也不知道你对库洛姆都下了什么指令……”阿金歪了歪头，扬起手随便一指，“不过不论我怎么劝，她都不肯和我一起出来。你现在是要回去了吧？”
“……小鸟希望我现在回去吗？”六道骸的笑容有点僵硬。
——总觉得一天不见，小鸟的气场有些微妙的变化？
于是阿金扬起眉笑了笑，伸出的手立掌摇摇。
“那，回去好好照顾库洛姆，我去找Reborn先生谈谈。”
即使没有人去刻意说破，阿金也能猜得到——那位生活在了反转世界之中的“自己”，在这短暂的一天的交换时间之中，绝对是做出了什么让所有人都难以接受或者难以认同的事情。否则，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变化不至于这么大。
自家的鸟儿们不说，她也不忍心逼迫；熟人不说，她也不好意思强求——那么想来想去，剩下的也只有像Reborn这样……冷酷无情的人比较合适问了。
“——想知道未来的你是什么样子？”身上挂满了死气弹、一手来福枪一手咖啡杯的Reborn闲闲地应着，“可以啊——也并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毕竟你是帮了蠢纲和巴吉尔他们一个大忙的人。更何况——”
他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来福枪横放在了膝盖上，双手交叠，表情带上了几分凝重。
“——关于你所见到的未来，我也很好奇。”
抛开阿金怎样不说——六道骸会那么听话，阿金说让他回家便乖乖回家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前脚走出了医院，六道骸和乌鸦头头对视一眼，很默契地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同一个意思——
回去偷听去。
在这么一个情况之下，阿金会选择找Reborn而不是找他们谈的事情，用膝盖想也得不出第二种答案。因此，同样对阿金所遭遇的未来感到好奇的两人——再加上一个不会飞所以完全没有选择权的大菊花——备齐了层层叠叠障眼的幻术，毫不犹豫地转身，跟着阿金回到了医院里。
大菊花：“……”——不会飞这种问题你到底要吐槽多少次。
阿金的精神力并不强，对于幻术的直觉也不怎么样，因此两位幻术师完全不担心这样的偷听被抓包——至于Reborn先生，相信他绝对是懒得去管这样的“家务事”的。
而当两人停在休息室外面的时候，刚好听到了阿金略显无奈的声音。
“未来的话——其实，那已经是一个没有‘我’的未来了。”
“我不知道你们见到的我是怎样的，但是——抱歉，我只能说，那绝对不是你们所熟悉的我。”阿金捋了捋头发，似乎是在努力地理顺自己的思路。
“我没有她强大，经历过的事情也没有她多，并且我应该是不会走上那样的未来的——我只能这么说——如果真的如您所描述，她使用了那样的攻击……的话。”
——听那描述应该是影子球，那已经不是属于“人类”的力量了。
Reborn很隐晦地看了一眼门外，没有继续深究。
“那一个你自称‘来自六百年以后’，并且看起来已经不认识我们了——只是很奇怪的，对于蠢纲，她似乎知道一些事情。”
阿金放下了手，犹豫了片刻。
“……也许。我想大概是因为沢田纲吉君并非……池中之物吧。”
Reborn：“……”——还真是毫不意外的“官方”的解释。
“先不说这些了，”阿金叹口气，直起了身，面上带了几分愧意，“之前那位被我阻拦了的剑士——我已经知道他的名字是斯库瓦罗，隶属瓦利亚暗杀部队。而他想要抢夺的，巴吉尔君保护着的‘彭格列半指环’，我也已经知道那是赝品，只是……很抱歉，我似乎破坏了你们的计划。”
Reborn勾了勾嘴角：“怎么说？”
“我想巴吉尔君并不单单是吸引对方注意力的诱饵而已——按照你们原本的计划，应该是让斯库瓦罗成功地抢走这件赝品，并且借此拖延时间。”阿金皱着眉，“而我阻止了对方抢夺的行为，并且让对方感觉到了实力方面的威胁——因此他向瓦利亚本部请求了支援。”
“——这似乎与你们的期望不符。”
听完了她的话，Reborn很满意地拍了拍手。
“的确如你所猜想——赝品被识破是迟早的事情，但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并不是斯库瓦罗，而是瓦利亚的首领，名为XANXUS的人。我们本计划借此打一个时间差，给蠢纲他们留出足够的时间，来应付必定会到来的战斗。”
“——而我，”阿金接下了话，语气满是无可奈何的泄气，“完完全全地破坏了这个计划。”
Reborn难得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别那么泄气嘛。”他伸出手，拍了拍阿金放在身侧紧攥着的拳头，“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毫无周寰余地。”
阿金皱眉看着他。
“首先，虽然斯库瓦罗申请了支援，但是未必XANXUS就会亲自前来——如果来的不是XANXUS，那么这一来一回反倒是为我们争取了更多的时间；”Reborn好整以暇地端起了咖啡，“其次，就算XANXUS来了，以你所表现出的实力，瓦利亚行事也只会更加小心而已——有并不属于彭格列、因此不在乎对瓦利亚出手的第三方势力的你作为牵制，我们也可以成功地拖延出足够的时间——”然后他对着阿金微微举起了杯子示意，“——我想你并不介意这样做，或者至少是让他们以为你会这样做。”
阿金点了点头。
“而让我最欣慰的，”Reborn嘬了一口咖啡，“是你没有经过我们的提醒便发现了这一点，并且有心做出弥补。”
“这不仅展现出了你在并盛这块土地上对于情报的优秀掌控力——以及足够优秀的分析能力，还体现出了你对我们的态度——你对蠢纲没有丝毫的恶意。”
他放下了咖啡杯，对阿金伸出了手。
“怎么样——等到合适的时间，你愿不愿意成为蠢纲的家族成员？”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三十二章·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