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黑色板

5、5

　　博文一听对方这么快就这样说，显然有些不大高兴的样子，他觉得要是这样就挂了电话，下次再见面时可真就没什么话好说了，所以道“那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天硕那小子今儿下午没课，你没给他打电话？”
　　王莹一听他居然这会儿会提到天硕，也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很快就想好了怎么说道“他——除了吃、喝、玩、乐，他还会干嘛？要是你们学校开门搞对象的课，我觉得他倒是不用选修直接就可以考试了。”王莹说这话时冷不丁的心想，要是自己学校也能开这么一门课的话，她估计可以去当助教了？想着她就笑出了声。
　　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的笑声，博文心头多少少了一些顾虑，一抹微笑在嘴边扬起，他道“你这样说，要是回头让天硕知道了，看你怎么解释？”
　　对于这样的话，王莹实在是太好控制了，所以直接回道“我跟他有啥？还用跟他解释？你就告诉他这就我说的？”
　　博文可不能这样告诉天硕，怎么说都是一起的哥们儿，这话要是传过去成什么了。所以他道“要说还是你说吧，这话我可不能乱讲。”
　　王莹知道那帮男的那种所谓的义气，用脚趾头她都能想到，博文也就是背地里乐一乐不会当面和天硕说的，所以她转而道“那行了，我给你打电话的事，你要是想告诉他就告诉他吧，我再想办法吧。”
　　“那先这样吧，我们教练过来了，我一会儿再打给你。”博文挂了电话，很随意的放在一边，继续着刚自己没完成的训练。他这会儿正在健身床上做着仰卧起坐，一组三十个，五组做完，这才起身向教练走去。
　　王莹挂了电话，又靠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去收拾那些衣服。她相信一会儿博文肯定会打来的，而且听刚才的语气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所以一个人哼着小曲收拾着。虽说摆弄衣服是她最乐意的事情之一，可真做起来还是有些累的，最累的就是如何从挂得满满的衣服里挑出一些暂时不会穿的。起初她还挨个拿起来在镜子前比划一下，不是太满意的放在一边，后来干脆只是在挂架上拨来拨去大体的看一下，可就是这样她已经觉得没少取了，但看着还只是腾了三分之一的地方就有些发愁。
　　电话响了，她看了看是博文打过来的，这才把自己从整理衣服的苦闷情绪中拉出来，对着镜子努力的做出微笑，直到她觉得满意了这才接起电话“啥事儿？”
　　“哎哟——我的姑奶奶，这半天不接电话，我还以为打错号了呢？”博文一边拨拉着还有些潮的头发，一边走出浴室的更衣间。
　　“你不是训练呢吗？没事了？打扰我收拾家，还说我不接电话？”王莹故意道。
　　博文一边向宿舍走去一边道“和教练请了个假，回去换件衣服先，我去哪儿找你？”
　　王莹本想再奚落他一番，但转念间还是道“合适吗？”这回她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小女生一点，不再是平时说话时那种大大咧咧的样子。
　　博文只觉得一个激灵，但却是平声道“说吧，去哪儿找你？需要我做什么？”
　　王莹看着自己镜子里的笑脸，挑了下眉毛这才道“这样，一个半小时后你到北辰购物中心那个天桥底下等我，我去找你。”说完，这次她不等博文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将电话放在一边，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侧过身又自顾自的打量了半天，这才走到一个挂架边，将里面所有的衣服一把全抱了下来和着刚才已经挑出来的那些一并放回里屋那个衣柜，这才走回衣帽间挑起了一会儿出门要穿的衣服。这次可比刚才挑选起来还要费劲，比了好半天她才选中一条刚到膝盖的吊带裙。裙子是粉色的，上面是白色的圆点装饰，黑色的腰带在前面扎成一个结，下摆边也是一条黑色的宽边装饰。看起来很简单，但是陪上现在这个编织的白色手袋，刚好将王莹的身材与气质展显的刚刚好，不夸张也不羞涩，看上去活泼中又洋溢着一丝女人味。
　　又收拾了一些其他的，稍微补了补妆，看了看时间博文应该已经到了，王莹这才不紧不忙的下楼。本来她的那辆甲壳虫已经在这边了，但以前那几次遇到博文她都是搭别人的车，所以她今天也不打算自己开车，反正很近坐公交也才两三站地，还不如打车了。
　　出租车停在仙踪林的门口，天桥就在旁边。王莹就像是出来逛街一样，先是在这边的几间店铺前浏览了一遍这才又转回身走上天桥。
　　你永远不知道为什么时时刻刻这里都是这么多的人，两股人流平行交错着，偶尔会有一两个看似很急于赶路的从对向人流侧身挤过，其余的就是顺着人流机械的快速前行，没有人会去注意身边的一切，甚至像王莹这样的美女在人群中都引不起太多人的注意，大家就像是知道这里所有的人只有这种近距离的缘分，仅此而已。王莹除外，她走的相对较慢，时而看一眼脚下穿梭的车流，时而扫一眼身边经过的人群，这就是大都市的生活节奏，她虽说一直就生长在这里，可还是能感觉到这一切所展现出来的活力，他相信每一个人都有一不样的精彩故事，在这里如果真的有人愿意将这些人身上的事情进行记录的话，那肯定会比那些电视剧更加好看。
　　此时的博文早就发现了王莹，从她一下出租车似是无意的向这边望过时，他就看见了她。他看着她在那边一间间店铺前流转而过的身影，又看着她在天桥上向这个方向一步步走来。她所展现的那种自信是周边的人都不曾有的，她更像只是出来打发时间正好路过一样。周边的喧嚣与浮华都不能干扰到她，她就似草丛边突然冒出头的一朵小花。这让他很难将以前王莹的样子和现在结合到一起，或是根本她就应该是这样，以前那只是她为了自我保护的一种夸张表演？如果以前那些才是真实的她的话，那么现在这个样子是内心的另一面？还是只是她的刻意为之？这让博文有些琢磨不定，所以他就一直这样看着她向这边接近，他希望在她到这边的这个过程中，他能发现更多，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时他会这样想，以前他是不会这样的，就算是有让他特心动的女孩，但只要他能在对方面前保持足够沉稳，偶尔一些爽朗的清笑再加之语言的配合就能将对方牢牢的吸引过来，而现在他竟然会有一些无所适从的感觉，所以本能让他还是保持着观望，就看着王莹越来越近。
　　直到了天桥的分岔口，正打算选择道路的王莹这才发现那个博文居然一直就在这边，看他望向自己显然是对方早就看到她了。王莹并不惊讶对方的举动，但对于并没有看到她所希望的那种等待的神情多少有点失落，不过这影响不到她的心情，更不会打乱她的心神。她站到离博文还有六七十公分的地方，而对于这种距离的把握她有自己的心得，这是无数次训练得来的，再远或是再近那是另外两种态度，而现在她要的就是要对方始终举棋不定。她了解对于突然间下的决定和在再三犹豫后才下的决定之间，后者会更加坚定不会轻意放弃，虽说她并不真正关心他如何决定以及决定后的举动，而她还是希望一切能按照自己喜欢的样子来，这样她才能更加主动，也才能真正看出对方的意图。
　　她微笑着冲博文道“怎么站在这里？”
　　博文虽有些片刻的失神，但还是尽量显得自然地道“三个口呢，你也没说，我想了想还是这里好些。”
　　对于他那一闪而过的表情，王莹这时方才那仅有的一点失落也没有了，也不待他方再说什么，她转身向中间直通向北辰的那个口走去，只是转身前向博文道“走吧——”
　　博文本想问一问要去做什么？不是叫自己来说是帮忙的吗？怎么看样子是打算要去逛商场一样？虽说心理很奇怪，但他还是觉得这会儿不问要好一些，刚才自己就已经有些显得有点小着急了，所以还是平心静气的陪着吧，这才更算是他的特长，心中这样想他抬腿跟上了前面的王莹。
　　进了商场的王莹并没有要停下等博文的意思，他也不管因为人流的阻隔把他和自己拉开了，只是回头扫视时发现他就在自己身后两三米的位置，所以她只是向前走着。
　　博文也没少陪人逛过街，要么是会被人挽着胳膊，要么就是时快时慢的紧紧的跟在他的身旁，也有过那么一两个像现在的王莹一样似是无心的自顾自的闲逛，但他知道这会儿逛的其实是心情，根本和周边的商品没多大联系。所以他也不向前赶，甚至是有些故意的放慢放小自己的步子就和王莹保持着两米左右的距离，看着她在自己前面悠悠的前行。
　　起初他从她的脚往上带着玩味与品评的眼神一直看到头，接着又换做欣赏的目光将她的背影来回打量了几遍，只是每次当他着重注视某个部位时，她都似是无意的回头看一下刚经过的某件商品。起初他并没有在意她的这种忽然的回头和投过来的微笑，当又一次他将目光停留在她的腰间时，他感觉到她似并不是回头扫视什么商品，因为她的眼神中没有那种寻找的视线，而是看似无意却是准确的投在自己的脸上。头一次他感觉自己的脸微微有些发热，但他还是回以微笑，转而是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两边那些商品。
　　又逛了一会儿王莹这才停了下来，回转过身望着已经走到自己身边的博文，她这才道“这里等我一下——”说着她向旁边一个椅子示意着，继续道“我一会儿就回来。”见博文点头，她这才向前面不远的一处卖内衣的店走去。
　　这不是她喜欢的牌子，她之所以要进来也并不是为了逛，在她看来这只是一种似有似无的暗示，就像你拿条小棍在蚂蚁窝里轻捅几下，一会儿准会出现一群往外搬沙土的蚂蚁一样。她进来就是为了给博文此时那看似平静但不安的心思再加把火，让他烧起来，这才是她的目的。
　　所以她故意在博文能看到的几个地方徘徊，拿起这个看看拿起那个比比的，只是，她在做些动作时是尽量用自己的后背去面对他。如果你当着一个男人正面或是侧面去比划内衣的话，那这个男人必然已经是你的老公或是男朋友，所以她这看似无意实则刻意的举动却是真正的火上烧油。
　　博文虽说并不是真的想看她在做什么，但等的无聊，胡乱看向周边时还是发现了王莹的举动，他不是一个不通人事的小男生，相反他比一般人在这方面还要更加丰富一些。体育生，尤其是像他这样身材样貌再加上风趣的谈吐，他身边一直不缺少美女，但他也显然不是一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除了在本校仅有过的两次恋爱以外，他大都是和外校的女生擦出火花，而这更是始终保持了他优秀的形象，如果他愿意校内一定会有许多女生会成为他的猎物，但他只是将她们放在一边，让她们能注视到自己。而对于那些外校的仰慕者，他也是有所区别的，他会去分辩，如果他感觉对方只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女生，他是不会有什么举动的，但如果明显比较热情而且又比较开朗的话，他是一点不介意彼此间最简单的需要。所以这一刻，他本能的觉得王莹是一个能放得开但又很有内涵的女孩，和他以前接触到的不一样，要是真想和她有些什么不是不可能，只是这需要多费点心思。
　　王莹从货架间的镜子里看到了博文看向这边的样子，她将手里的又挂了回去，转向另一边又翻看了几件这才随便挑了一件去付款，东西包好很随意的塞进手包内，这才从店里出来走向博文。带着一脸似有些歉意的微笑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博文起身向她报以一个微笑，笑着道“不会就是让我来陪你逛街的吧？”
　　王莹笑着转身“走吧，接下来才是正事呢，需要你帮忙的。”说着她向一楼走去。这次她再没有留意两旁的一切，所以也没有再回头张望什么，只是一路走向一楼的超市。博文紧紧地路在后头，在王莹的示意下他推了辆购物车，这次王莹把一些她那边需要的生活用品一件件地放在车里，而两人这样一个在前选购一个在后默默推车，如果不知道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对小夫妻，谁能想到只是见过几次面的朋友呢？王莹心中清单里最主要的就是需要一袋米，其他的则是为了给博文多少找点麻烦，所以她把一些也不是很急需的东西一件件地放在车里。结帐时足足装了四大袋，本来王莹是选了两个较轻的自己拎的，但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对于博文来说都赶不上平时训练用的最小的杠铃，所以他接过了王莹手中的东西。
　　打车回到王莹的新家，进了门按王莹的吩咐把东西都放好，博文这才环顾起房子的结构“这么大的房子，你家里人呢？”
　　王莹把博文领到洗手间“你先洗把脸把，看你都出汗了。哦，这个不是我家，是我爸一个朋友的，他们出去了要几个月才回来，托我爸有空帮照看一下，所以我有时会过来，这不是米吃完了吗，多亏了你，我可拎不动那东西。”说着转身去给他取水道“喝什么？”
　　“随便，有凉的最好。”博文说完，看着王莹转身出去了这才看了看被袋子勒得已经有了红印的手掌，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家伙还真不把他当外人的用啊。
　　两个人随便聊了几句，王莹这才转话道“今天我也收拾家累了，走吧，去外面吃吧，下次有机会我做给你吃。”
　　此时的唐果已经和赵昊在飞往海口的飞机上了，再有不到一个小时飞机就该降落了，赵昊背靠着座椅已然睡着，唐果看看他又看看窗外，远处云霞被落日的余辉烤成一片金黄，她无暇去欣赏这些，而是将目光放回自己的腿上呆呆地出着神——
　　王莹和博文也已经吃完出来了，将博文送到车站，随他等了一会儿车，直到他上车离开，他这才打车回父母那边。今天的事基本都在她的想像内，所以她这会儿可没空再去回想这些，回家还有正事要和父亲商量呢。
　　宿舍里文慧在看书，燕雨在听着音乐，雨彤回来了一下又出去了，而这时的安雅则在那个她最熟悉不过离他们学校两站地的快餐店里帮顾客点着单。这活她已经干了二年多了，起初她只是在外面收拾卫生，就是清理清理桌子什么的。但这个店长看她做事一直比较认真，所以后来把她调在前面点餐，虽说这个比清理起桌子来要更累也更操心一些，但这个工作更为有保障，不像是以前她想来工作还需要提前打电话问今天是否需要，而现在她可以每天晚上都从七点干到九点，如果临时需要偶尔还能多干一个小时，这些店长都会给她一笔笔记录好每周一结算，至于要是有课只需要提前给店长打个电话就可以，但一般情况不是很重要的课的话她是不会请假的。
　　为又一名客人点完餐，见他的身后没有其他人了，她这才将一块标有“暂停服务”的牌子立在前面，她的柜里零钱已经不多了，刚才领班让她直接去找店长换，趁着这会没人，她去找店长再换些零钱顺便方便一下。
　　张强这会儿刚进入办公室，帮了会忙又查看了一下备品情况，他这会正将注意力全放在总配刚给他一会儿要传回去的调拨单上，有几项的数量需要再做一下调整。这时安雅敲门过后走了进来“张店，帮我再换点零钱吧。”说着，安雅递过去五张一百的。
　　“怎么换？”张强并没有接，而是从一旁的保险柜内取出一个放置零钱的盒子。
　　“三张五十的，二十的和十块的各十张，五块多点，其他的换成一块和五毛的。”安雅脱口说道。
　　张强略想了想，按她需要的量将零钱按面值放在桌上，这才将她手中的钱接了过来，安雅则是认真的数着面前的零钱，确认无误后就打算离开。
　　这时张强叫住了她，轻声问道“今天人又挺多的，一会儿你能再多上一个小时吗？”
　　安雅痛快地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出去。对于这份工作她很珍视，在到这家店前，她也换过几个工作，要么是时间上很难保证，要么就是需要干的太晚，宿舍里其他人也对她的安全不放心，来了这边以后她感觉一切是越来越好，除了偶尔会有的一些花消，她现在每个月光靠这份工作就可以存200元左右，再加上周末白天有时出去发发传单或是赶上促销，一个月加到一起怎么也能存个500，这些钱一半她会寄回家里，另一半留做自己的生活费，虽说大哥和二哥每年给她出学费的同时私下里给她的那些钱足够她使用，但她还是尽量省着花，坚持打工存着钱。
　　家里人不止一次来信要她别在打工往家寄钱了，说她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但她知道为了给她足够的学费和生活费大哥和二哥一直没有搞对象，她不想一直这样下去，她现在努力的存钱是希望有一天她可以帮上哥哥们，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更加勤奋。
　　时间过的很快，已经十点五分了，安雅在招呼完她面前的最后一个客人后，这才又立上小牌子与领班将她柜内的现金交接了。换过衣服正打算再溜达回学校，她被店长又叫回了办公室，这时已经是十点二十了。
　　还不到发薪的日子，安雅不知道这时被叫回来会是什么事，所以她略显得有些紧张，低着头立在哪里不知该说什么。
　　张强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将桌上的一个信封往前推了推这才道“你的工作很出色，近两个月负责咱们店的区域经理每次来都会向我询问你的情况，如果你不是临时工，按照咱们的晋升标准，你已经具备去总部学习的机会，这个是公司对于你这几个月表现的一点奖励，是你应得的。”说着张强示意她将信封收起来，安雅这是头一次碰到这种事，她完全被搞蒙了，手心已经紧张的出了汗，两只手这会不知该放在哪里。
　　张强看她这个样子，转过话题道“我们都知道你明年就会毕业了，无论你将来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但是我代表公司想告诉你的就是，如果你愿意——”张强在心中又将想说的话过了一遍，这才用他认为比较好接受和理解的语气道“我们的意思是，如果你愿意，将来毕业后来公司发展的话，这里会给你提供一个长期发展的平台，当然这个事情你现在用不着急于答复，只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说着张强轻轻的笑了几声以缓解面前略有些不知所措的安雅那紧张的情绪，这才道“你知道吗，我当时也和你差不多，后来是通过去总部学习回来后晋升为店长的，我相信你要是愿意，以你的工作态度将来一定会超过我的。”说着他站起身来，将信封塞进安雅的手中，转身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道“走吧，今天这么晚了，正好我顺路送你回学校吧。”说完，他不容置疑地先走出了办公室。安雅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跟在张强的身后。
　　安雅这是头一次单独坐别人的车，而且还是一个男领导，虽然只是几分钟的路程，但是她都不知道该看向哪里，只是紧张地盯着前面的马路。
　　这搞的张强今天的车开的也格外的紧张，过路口时差一点就闯了红灯，一个急刹，还好这个点儿路上车不多要不很有可能会被追尾。张强尴尬的看了一眼差点撞上前档风的安雅道“不好意思，车灯晃了一下，没注意有红灯。”安雅这时满脑子还是刚才张强在办公室里和她说的话，再加上现在又坐在他的车里，所以她脱口道“张店，那个事我再好好想想再答复您，行吗？”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怯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