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春天》善水楼主

20、一夜未归

　　汤圆第二天一早就醒来了，赶忙穿好衣服，去姨娘卧室去看她情况，却是依然空荡荡的。
　　汤圆心里直发毛，脑袋里闪过无数的宅斗场景。例如焦姨娘在一间密室里，被卫嬷嬷用针扎，焦姨娘哭天喊地求饶不过，最终香消玉殒了。又例如焦姨娘在祠堂里呆了一天一夜，最终流产了。又例如焦姨娘被设计成害了太太跌跤流产，所以被二老爷惩罚赶出侯府了。又例如……太多太多了，以至于汤圆觉得焦姨娘定是遭了不测。
　　汤圆四处问人，只见大伙儿都奇怪的看着她。最后还是草莓道：姨娘没事的，你还是干你的活吧。这几天都回不来了
　　汤圆闻言大吃一惊：是不是姨娘遭到什么不测了。她是不是已经那个了？那咱们是不是要被卖掉呀？
　　草莓闻言终于脸色有些变化了：你这蹄子说什么呢？姨娘不过伺候太太去了。因为太太病着了，姨娘和姑娘自然要伺候的。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汤圆这才明白草莓如此镇定了,点点头，但立马又摇摇头：“太太怎么生病了？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草莓瞪了她一眼，汤圆明白她的意思：不该问的不要问。于是立马闭上嘴低着头跑出芭蕉院子玩去了。草莓见状摇摇头道：心肠倒是个好的，就是呆的很。
　　汤圆这边却是来到重华园来打听了，只见重华园上上下下都忙个不停。汤圆上前问道：好姐姐，这都发生了什么呀，怎的这么慌乱，而且咱们院子里头的焦姨娘一夜未归呢。
　　只见这个长脸丫鬟，穿着打扮甚为不凡，眉清目秀的，甚为可人。听了汤圆的话后，眉眼便弯了下来：“是汤圆把？我是太太房里头的大丫鬟疏枝。我比你大几岁，你叫我一声姐姐也不为过。不过今儿个不当来问来瞧。这会子正忙呢，太太身体微恙，焦姨娘和二姑娘都在那里头伺候着。你也不用担心姨娘，这里的下人多着呢，定不会让焦姨娘劳损的。”
　　汤圆闻言心知自己问得唐突了，便傻笑了两下说，“我人小不知事，随便问问。姐姐你忙把，我去找其他人玩去。”
　　看着疏枝点头，汤圆便一蹦一跳的走了。边走，汤圆边想：这个疏枝倒是个和善的人。但到底满心疑惑，汤圆这厢正在想着事儿呢，却不想一头撞进了一人怀里头。只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来：是个小丫头呢，没事把？怎么走路也不看着点。
　　汤圆闻声惊喜道：姨娘~
　　才出了声抬头发现一堆的人皆不认识，立马呆在那里了。
　　“哎哟，把我都撞疼死了，也不知道问一声”被汤圆撞了的小脸丫鬟在那里笑吟吟的看着她。
　　汤圆立马醒悟过来：对不起，给姐姐道歉。姐姐还好把。
　　“噗哧，好了好了，琉璃，你别逗她了，如今二婶婶病了，二房里头正忙着呢，别为难她了。”一个身材丰盈的团脸女子温和的道。
　　“是，大姑娘！”只见那个刚刚还佯装找汤圆由子的小脸丫鬟低头对大姑娘褔身称诺，转身又对汤圆道：我刚刚跟你玩笑的，别当真，快去忙吧。
　　汤圆立马知道这就是闻名已久的大姑娘了，立马褔身对大姑娘唱了一个福，大姑娘近前扶住：“你快些去做事吧，万勿误事”汤圆连忙点头称是离开了。
　　只见大姑娘站在那里看着她走远，才道：这般天真，真真叫人羡慕。
　　言罢叹了叹道：赶紧的，去看看二婶婶吧。
　　琉璃上前扶住大姑娘，迤逦往重华园走去。
　　这边汤圆飞跑了很久，进了芭蕉院子后，直接冲到屋子里头就倒在床上，想了想刚刚的情景，心理觉得不可思议起来。这大姑娘声音真真的好似焦姨娘。
　　这头，却说昨日杨梅扶着焦姨娘来到重华园，开始了一天的服侍太太的工作。不想正在服侍二太太进食呢，却只见卫嬷嬷慌张来到二太太耳边嘀咕了几声，二太太就立马推开焦姨娘伸过来的一筷子鸡丝面，站了起来。结果人发晕就这样倒了下去。
　　于是卫嬷嬷立马指挥人员将太太弄上床，又安排人员去通知二老爷和老太太。等二老爷知晓赶过来时，李太医就过来了。切了半天脉道：太太有喜了，只是情绪波动大，尚需静养。
　　迈进屋子的老太太高兴得不得了，立马打赏了太医不提。
　　但二老爷深知里面底细，到底开心不起来，只担心老太太忧心，便佯装开怀，送走了老太太后。对卫嬷嬷道：这里面的事情不可在对家里其他人提起。好好服侍太太，这段时间就让焦姨娘和文洁照应太太吧。
　　卫嬷嬷哪里经过这般大事，连忙起身应了不提。
　　于是文洁匆匆赶来，只道母亲是因怀孕而晕倒的，自是细心照应不提。却这厢刚刚握住母亲的手，便听到“姑娘，这个帕子，我刚刚用热水揉了，绞干了。我给太太擦擦脸吧。”
　　文洁闻言大吃一惊，自己大姐虽然性格好，但是到底是大房的，从来也没有这般对自己和母亲过。转头来看，却是一个长相甚为不入眼的娘子。看着她头上攒的那个妾簪子，文洁明白这是刚刚入门的焦姨娘了。于是点点头起身让了让。
　　文洁看这个焦姨娘不甚会做事，给自己母亲擦个脸也弄了半天，结果还是没有弄好。文洁忍不住道：你怎么这般不会做事？做姨娘的连伺候人都不会，真是的？
　　焦姨娘何曾受过这般委屈，便道：二姑娘怎么这般说话，我给太太擦脸是我的一番心意，纵然做得不够好，到底也在学不是？
　　“我？你是哪门子的主子，居然也敢在主子面前称我？”
　　焦姨娘闻言愣住了，便道：我是你爹爹的姨娘，是你长辈？
　　“呸，你算哪门子的长辈？居然也敢跑姑娘我头上撒野来了？”于是劈哩啪啦将焦姨娘说了一通来，说到动气地方，居然开始动起了手。
　　焦姨娘说不过二姑娘便号啕大哭起来，碰巧这个时候太太醒了过来，看到焦姨娘和自个儿的心肝宝贝在那里吵着，不由得怒气冲天，指着焦姨娘又晕过去了。卫嬷嬷刚刚叮嘱了疏枝将药煎好，听到房里的哭声，赶忙过来瞧，正好就看见了这一幕。便吩咐粗使妈妈拿绳子将焦姨娘和杨梅堵着嘴困了起来。随后就跟二老爷告状去了，谁料二老爷正在外院子里头跟林将军议事，不允旁人打扰，便耽误了一夜。这一夜，焦姨娘和杨梅都是在柴房里度过的。不过还好，到了半夜冷的时候，卫嬷嬷还记着使人送来一床被子御寒。虽然受了委屈，到底还没有使劲折磨。
　　当天，二老爷在书房睡了，卫嬷嬷自然不敢打扰。直到第二天近中午时分，方才使了疏枝前往诉说经过。二老爷一听，立马眉头直皱紧：看她爽直的一个人，竟然如此不知事，关一关也好，省的让太太恼怒了。
　　得了这令后，卫嬷嬷更是理所当然的关押着焦姨娘二人，下人一看这情形，外加焦姨娘二人才来不久，更是使劲作践了。例如剩菜剩饭，又如方便时的刻意尖酸，不一而足。
　　直把焦姨娘二人磨瘦了一圈方才罢了。
　　而汤圆，开头两天日日到重华园探听，后头瞧见也没有什么不妥当的，便将疑惑抛到脑后，自顾自的玩耍了。钓鱼玩五子棋日日不重复，某日兴头来了，还带着大家玩什么杀手游戏，直让大伙喊有趣。却不料被草莓瞧见，好生一顿责骂：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丫头，太太如今身子不爽利，你们倒是个个疯了起来了，当真这屋子里头没个管事的人了不成。虽然焦姨娘这几日不在屋子里头，可是还有刘妈妈和我呢？你们都让我们是死人了不成？“
　　一番说教，大伙立马做鸟兽散。
　　汤圆作为重点说教对象，被草莓点名留下进行教育。汤圆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生怕草莓一个不如意就拿刀子割了自己的脑袋来。
　　草莓刚说了两句，见她如此模样，心知说得再多也是枉然了，便住口不愿意再提。
　　这下愣是把汤圆吓了一跳，接下来便不再如此疯狂，只按部就班看大伙做针线了不提。
　　直到第五日，这头二老爷终于安排妥当了外头的事情，回到后院，首先便去看了娇弱的二太太，颇为心疼道：太太但凡放宽心，文洁舅舅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必定一力支撑。
　　二太太纠结了许久的心终于放了大半，但到底事情严重，心知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挽回的，就问：目今情况如何？
　　二老爷不以为然道：虽然卫淑媛受到牵连，但是到底跟外臣关联不大，何况皇后力保卫淑媛，你且放心好了。只是平宁侯世子今次确是做得不妥当，还得好生打理了才是。
　　二太太闻言点点头，”望侯爷多相协助才好。“
　　”那是自然，你且好生养着。“一番劝慰后瞧见二太太疲乏了便退到厅里，叫了卫嬷嬷仔细问了问焦姨娘的情况，又担心在重华园询问扰了二太太，便对卫嬷嬷说：将姨娘带到芭蕉院子，我要好好询问询问。
　　卫嬷嬷闻言没有动，二老爷翻了翻眼皮道：嗯？怎的老爷我的话不作数？还是你想扰了太太休息？
　　卫嬷嬷连忙褔身道：此事只有重华园人知晓，如将姨娘带至芭蕉院子，奴婢恐今后姨娘不好做人。
　　二老爷点点头道：那就带到偏房吧
　　于是焦姨娘被卫嬷嬷使人打扮吃喝了一番后带了偏房。焦姨娘一瞧见二老爷，便上前一把抱住二老爷，泪眼汪汪道：老爷，妾身生不如死呀！
　　卫嬷嬷道：姨娘这话说得，又没有少吃缺穿的，怎的就生不如死了？
　　二老爷抬了抬眼皮，挥挥手让卫嬷嬷退下了。仔细看了看焦姨娘，发现不过四五日功夫，焦姨娘原本细长的眼睛居然大了一圈，心知此番的确受了点苦楚，但到底硬着心肠道：你可知错？
　　”奴婢不知错在何处？那日，我好生担心太太，看着太太一直未醒来，便将手帕用热水绞了绞，给太太擦脸。因妾原在闺阁时也是娇生惯养的，不胡伺候。二姑娘瞧见了便说了妾身。妾身好生解释后头一定会学。谁知道二姑娘尽拿着妾身言语中的错，责怪妾不该用我字，说妾不过一奴才，又骂妾不知死活，说妾死活都在她一念之间，叫妾好好安守本分。……“
　　二老爷听了听，觉得的确是文洁的一贯作风，但是话虽然不好听，但到底是实情。想到刚来这焦姨娘似乎也不太明了姨娘的本份，便道：二姑娘言语虽然不太和善，但到底理没有错。你又如何将太太给气晕过去的？”
　　焦姨娘闻言一愣，“妾不知，妾没有跟太太说什么呀？”
　　二老爷看着她的确不像作伪，便道：今后对太太和二姑娘要尊重些。尤其是二姑娘能让着就让着，毕竟是侯府的娇娇，不可顶撞了。
　　焦姨娘一听竟是不为自己做主了，但想到这几日受到的苦楚，便咬牙点头称是。
　　二老爷因忧着二太太的身体，便对焦姨娘道：你回去好生休息，我今日就不过去了，太太身体有恙，我不放心。
　　焦姨娘颇为失落的回了芭蕉院子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