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川末

17、第十七章

　　“哥，你的动作是不是太快了点？”尉迟翔对着书架前的人说。

　　“不快，能行？”尉迟澈此时一副好学生样，帅气的脸上架着一副银边眼睛，斯文俊逸地像传说中的学生会会长。

　　他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着手中的书。

　　尉迟翔挑了挑眉，不发表任何意见。

　　突然，尉迟澈将手中厚重的书猛地合上，“阿翔，把射击道馆的钥匙给我。”

　　翔一边摸索着一边古怪道，“你要那里的钥匙做什么？”

　　“别问那么多，”澈一脸不耐，“你拿来便是。”

　　尉迟家的所有钥匙一向是由次子管的。

　　“……我没带身上，明天给你送来。”半晌，翔才开口。

　　澈挑眉，“明天？明天我就让你见北冰洋。”

　　……这么狠……

　　“哥你不用吧？我家在涉谷，涉谷耶！那么远……”翔休克。

　　而澈只是转向窗外，淡笑道，“我相信你。”

　　“信我的什么？”

　　“飑车的技术。”

　　……白眼……“那总得给我车吧？”

　　一个钥匙扔过去，“这是我的新车，奥迪概念，你冲到３１０都没问题。”３１０ＫＭ／Ｈ，是飞机的起飞速度。

　　某人的眼睛闪亮亮，“那你什么时候要？”

　　“今天下午２：００，我要看到一个干净的射击馆。”

　　“干净？！老哥你不是不知道那鬼地方几年没人用了吧？”

　　尉迟澈不理他。

　　“老哥我要告你奴役儿童！”翔几乎用咆哮的。

　　澈只是转身走掉了。

　　尉迟二少就是尉迟二少，出了名的快，狠，准，所以这些杂事也是一样。

　　当尉迟翔累到只剩下那么半口气的时候，他终于在１１点前赶回了桀院，因为他知道要打扫那个射击馆没有三个小时是不可能的。从东京到涉谷，来回两个小时，飞机也没他快。

　　于是乎，他噎着那仅剩的半口气召来了桀院的所有仆人，不过很不巧，今天是“员工换班日”，也就是说，只有一半的人在桀院。

　　而当尉迟翔看到那么不到５０个人以后，他也就有了想自杀的冲动。

　　没错，如果他没能完美地完成老哥布置的作业，他情愿自杀，因为自杀远好于他杀，这句话尉迟二少是深有感悟的。

　　他才活了１５岁。

　　于是乎，为了能让自己能再活几个１５年，尉迟翔挽起了自己的袖子，打算连那半口气也不要了。

　　……宁愿自己累死也不要被死老哥折磨死……

　　于是乎，才有了我们下午的好戏。

　　所以，于情于理，尉迟翔的“英勇牺牲”实在是可圈可点。

　　１１：３０ＡＭ，开饭时间

　　皇甫珏很奇怪，以往的尉迟家是１１：１５准时午饭，从未迟到过０.１秒的，但是今天，她瞪着自己房里的钟，捂着自己的肚子，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相当饿。打内线电话去厨房也没人接，难道尉迟家的仆人在２小时内全都死光了么？

　　其实她猜得很对，只不过她自己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的他们，正在某个不算小的“角落”拼死拼活。

　　肚子第Ｎ次不争气地叫了，所以皇甫珏决定自己下楼看看。

　　偌大的尉迟家毫无人声，那是可想而知的恐怖。所以皇甫珏也不得不放轻脚步，在木制的地板上走着，直到餐厅。

　　空无一人，只不过，她闻到了菜的香味，而这香味……是她自从来到桀院便魂牵梦萦的味道。

　　澈哥哥？

　　抱着侥幸的心理，她一步步靠近香味的发源地——厨房。

　　不是尉迟家专聘的那个厨娘呢！她可是有几次偷溜进厨房和那位欧巴桑“交流”过好多次呢！美名其曰的交流，还不是自己嘴谗，皇甫珏对于吃是出了名的挑剔，目前为止，也只有澈哥哥的饭菜能令她赞不绝口，而她之所以会喜欢这欧巴桑的美餐，也是因为她的菜和澈哥哥的有那么几分相似。

　　站在厨房前的是一个修长的身影，乍看之下是如此地格格不入。皇甫珏倚爱厨房门口，眯着眼观察。

　　说她不震惊那是骗人的。那个在做饭的，应该是尉迟澈才对，虽然他现在已经换了一声衣服，并不是早晨的好孩子模样。他穿了件毛衣呢，很薄的样子，棕黄色的。袖口被卷到了胳膊那边，似为了方便做菜。啊……她不禁笑了出来，好怪异哦！一个大男人穿着条围裙……“哈……”她终究没忍住。

　　做菜的人顿了顿，继续做菜。

　　她走到厨房内置的玻璃桌边，趴在桌上，眉毛弯弯的，“没想到澈少爷您还会做菜？”

　　尉迟澈背对着，“你现在知道了。”

　　她换了个趴的姿势，半张脸贴在手臂上，“这次不会又是什么仪式吧？”

　　一盘菜出炉，水晶虾仁。

　　“呵，我在你的印象里就那么差么？”他把菜放到她眼前。

　　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盘菜，咽了咽口水，“是啊。”声音却依然不冷不热。

　　“那还真让我伤心。”尉迟澈盛好饭，两碗，一人一份，放到她面前，伴随着一双筷子。

　　“只是伤心么？”

　　“不然？”

　　“比如说死心。”她淡淡地，嗅着米饭的香味。

　　“为什么要死心？”

　　“因为我不爱你。”

　　“可是我爱你。”

　　“趴”的一声，皇甫珏将筷子重重摔在桌上，“尉迟先生，麻烦您不要用‘今天天气真好’的语气来说爱，这让我觉得很假！”

　　“很假么？”尉迟澈抬起头，望进她盛怒的眸子。

　　她的心被他望到“膨膨”跳，不得不别开红了的脸。

　　尉迟澈这才移开视线，“今天厨娘休息，所以我才会下厨，”他夹了一个虾仁到她碗中，“这道水晶虾仁，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

　　“以前？”她眯着按仔细咀嚼他的话中话。

　　“下午有没有空玩射术？”他避重就轻。

　　她不理会他的伎俩，开始套话，“你说的以前是什么意思？”

　　“桀院有个很好的射击场，”他依然不予理会，“有没有兴趣？”

　　“你回答我。”她提高了音量。

　　他站了起来，打算走。

　　她拉住了他的手。

　　“有些事，迟早会清楚，何必急于一时。”他挑眉，反握住她的手，“下午２点整，桀院射击场，恭候大架。”

　　“你……”

　　他却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只把她的手拨开，扬起一抹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