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静庐扫地的日子[霹雳]》莫沉吟

10、（九）

　　“素还真，这个名字我听说过。”在残留的茶水清香中莫沉吟这么说。被这种方式挑起注意力的金子陵却在折扇后轻轻摇头。
　　“咦，很少见你对来访者感兴趣呢，莫沉吟。是讲，如果你想聊的是素还真的事迹，恐怕我们今天的时间不大够了。”
　　——你也有聊天嫌烦的时候吗？
　　暗自吐槽着，少年换了个更直接的说法：“你觉得沾血冰蛾配素还真当真合适吗？”
　　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金子陵笑出了声来：“你对我的事越来越了解了吗？既然如此，不如坐下来谈，你也该试一试名满天下的素贤人沏制的茶呢。”
　　——我只觉得你是越来越没有雇主的自觉了好吧……
　　想是这么想了，莫沉吟却从善如流地坐到了桌旁。不得不说，在静庐待的时间越长，好奇心就变得越重，连锄草莳花这种看似平平淡淡的事，似乎都有些新的发现。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身旁总有一位无时无刻不在总结和生发人生规律和感悟的人。而且你还挑不出他的漏洞来。
　　“武林奇人素还真，茶艺还真是不凡。”尽管没什么品茶的格调，少年还是一下子尝了出来，手中的这杯花果茶和自己平时沏出来的味道有着极大的区别。因此在进入正题之前，不免发出感慨。
　　金子陵那柄从不离身的宝蓝色折扇挽了个花：“观察细致入微，遇事灵活变通，当进则进，当退则退，身段柔软而不失刚正。清香白莲素还真执中原武林牛耳多年，自有他的道理。”
　　“很少听到你夸奖一个人。看来你对素还真这个‘女婿’很满意了？”
　　“耶？”十分难得的，两道细长的眉毛在金子陵的脸上高高挑了起来，“你是在开玩笑，还是挖苦我呢，莫沉吟？我一时没有明白重点。”
　　听出这么轻松的话里隐约带有质疑的语气，少年变得有点局促：“呃，我……你刚刚不是说，冰蛾是你心爱的女儿？”
　　“哦？哈哈哈！”折扇摇动两下，本有些尴尬的气氛就莫名缓和了，“原来被你抓住了我的随口乱道！如此说来，还真不知会有多少人传说金子陵为人轻狂，将赠剑比作选婿啊！”
　　“不是……吗？”
　　折扇后的那双笑眼闪了闪：“你忘记了吗，莫沉吟？我曾说过，剑乃器物——”
　　“——不可比作人类。”
　　这一次，是两人相视而笑，同时端茶啜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