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芳，你怎么看？》千丝飘絮

10、第 九 章 微服牟平

　　第九章微服牟平

　　狄府。

　　“大人。”

　　“哦，元芳，你回来啦！”

　　“是的大人，元芳办事不利，请大人责罚。”然后将发生在将军府之事的始末原委详详细细的对狄仁杰讲了一遍，事无巨细，无一遗漏。

　　“元芳啊，这怎么能怪你呢？要怪只能怪我们对敌人知之甚少，这才疏于防备，令线索断绝啊。”

　　“大人，现在对我们有用的线索全部断绝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呵呵，恐怕我们的处境还没那么遭。”狄仁杰笑道

　　“大人可真是乐观之人，到了这般处境还能安之若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卑职可真是不得不佩服了。”

　　“不是我乐观，事实就是如此，我们的处境还是很可观的。”

　　“大人，却是为何？日前林氏服毒自尽，仵作裘保金被暗杀，潜入将军府卧底的袂儿自刎，卑职实在想不出我们还可以从哪里入手。”

　　“元芳啊，你可还记得，如燕在林氏的衣领下发现的那首诗？”

　　“那首诗？”

　　“嗯，就是那首诗。元芳啊，你想想，正常人，尤其是在临死之前，是绝对不会把诗写在衣领的下面，而她却这么做了，怕一定是为了告诉我们什么，可是她究竟要告诉我们什么呢？还有林氏留下的那只锦盒，我们以常理推断，在正常的情况下，林氏只需把秘密放入夹壁洞中即可，她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把它放在锦盒之中？这内中的缘由耐人寻味啊！我们先抛开这个问题不说，那林氏的家境是何等破败我们是有目共睹的，而这锦盒实可谓价值连城，仗着这个锦盒的财富，添置几处像样的院落又有何愁？可为什么事实却与我们的推向不一样？”

　　“元芳愚钝，还请大人明示。”李元芳思索了一下，竟是全然理不清头绪。

　　“那是因为锦盒是林氏的私产，甚至连她的丈夫龙惊武都不知道它的存在。我想如果不出我所料，这个锦盒也是秘密的一部分，甚至有可能是秘密的全部，它的存在就是为了告诉我们什么，虽然现在这个秘密还未可知。元芳，林氏的那首绝笔现在何处？”

　　“在如燕手中，锦盒我也交给了她来保管。”

　　“好，元芳，你现在去找如燕，把那首诗要过来，我还要作出仔细的琢磨一下。”

　　“不劳李将军大驾了，小女如燕不请自来！”门外响起了如燕俏皮的声音。

　　“呦，如燕来啦！”

　　“是啊叔父，这两天您和元芳真是忙得累，除了向我要了几张人皮面具，就把我晾在一边儿置之不理了。”

　　“如燕，我……”李元芳面对活泼刁蛮的如燕，竟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好了，元芳，叔父，我一个弱女子怎么会记恨你们呢？喏，叔父，您要的诗我带来了。”

　　“太好了，哎？如燕，你怎么知道我要这首诗？”狄仁杰好奇的问。

　　“人家本来想来个突然袭击吓吓你们，结果在门口听到了您和元芳的谈话，这才折回屋里把东西取了来。”

　　“你啊，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狄仁杰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说道。

　　“人家已经二十七岁了，哪里还是小孩子！”如燕旋即撅起樱桃小口，抬眼看了一下李元芳，脸上迅速泛起两朵绯红的轻云，继而低下头道：“叔父，您要是没什么事，小女就先回了。”

　　“嗯，回去吧！元芳，你也回去吧！我还要想想，好好地想一想。”

　　“那好吧，大人，您也别想太晚，影响了休息。”

　　“知道了，回去歇着吧，累了一天了。”

　　“卑职告退。”

　　暮色降临，华灯初上。

　　狄仁杰静静地坐在桌旁，手里拿着那首诗。现在，薄薄的一张宣纸上呈载的不仅仅是五十六个字，还有他狄仁杰的全部希望，他不知道这一次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对的，但是他宁愿去赌一赌。

　　其实狄仁杰办的每一个案子，不都以一场豪赌么？以身家性命为代价的豪赌，为的只是保社稷无恙，保关河宁定，保黎民苍生免受战火涂炭……

　　就这样，狄仁杰反反复复的读着此诗，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还是没有理清头绪，然而却是如抽丝剥茧一般，总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逝去冰轮悬王土，犹留斜火沥汗青，”狄仁杰来回念叨着这句，总觉得好像在那儿听见过这句话。猛然，狄仁杰回忆起了多年前自己在绛帐遇险，藏身于圆觉寺，未怕身份暴露，让方丈与皇帝打的那句谜语不正是“斜火”么？此乃一个“狄”字啊！原来这不是藏头，而是拆字与合字！弄清楚这条，狄仁杰开始顺藤摸瓜。终于，他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把诗折起放进书中夹好，吹熄了桌案上的蜡烛。

　　旦日。

　　狄仁杰正在房中洗脸，忽而听见有人叩响了房门：“大人，您起了么？”，是元芳的声音。

　　“哦，起了，元芳啊，进来吧！”李元芳推开门。

　　狄仁杰看见李远方的表情，似坏非坏的朝他笑了笑，这一笑把李元芳笑糊涂了，道：“大人，您看着卑职笑什么？卑职的脸上又没有生麻子！”

　　“元芳啊！现在你若是出去行在大街上，一看你别人保准被吓到，别跟苦大仇深似的。”

　　“可大人，这现在案件毫无头绪，卑职能不愁吗？”

　　“谁说毫无头绪了？这样吧元芳，你去把如燕叫来，我来安排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过了一会儿。

　　“叔父，您让元芳叫我过来，说是要安排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是啊如燕，我于昨夜读懂了林氏的绝笔，这才有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大人，林氏那首诗告诉了我们什么？”

　　“元芳，如燕，你们来看。”狄仁杰从书中摸出那首诗。

　　“ 暮色斜阳承霜露，为首乃是一个‘暮’字，萍水相逢问故知，为首是一个”萍“字，连起来乃是‘牟平’二字。‘枝横平顶竖月里’，我们把枝理解为一撇，平顶理解为一横；竖月，乃是把月直着写，置于一横一撇之中，有正是个‘有’字吗？第四句就有一个字与之顺应，‘鬼’，连读为‘牟平有鬼’；‘逝去冰轮悬王土’，逝去就是死亡的亡字，冰轮乃是月亮的代称，可以理解为月，亡、月二字放置在王字的上面，不正是希望的望吗？斜火，则是我的姓氏，狄。接下来的那句就有一个公字，最后一句，玉口，则口字吞去失的头儿，再置于右侧，会是什么字？”

　　“知道的知，对吗叔父？”

　　“正是，一共八个字，合起来就是‘牟平有鬼望狄公知’，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马上动身，前往牟平！”

　　数日后，狄仁杰一行来到了牟平县。

　　狄仁杰与李元芳还是按照惯例，并没有进城，在四周的小村落微服私访。狄如燕则听从狄仁杰的安排在县城中暗察线索，狄春和四大军头随着曾泰到牟平县衙，因为曾泰现在是代牟平县令。

　　小岗岩村。

　　狄仁杰和李元芳敲开了一户人家的大门。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翁前来开门，见门口是两个素不相识的人，问道：“请问二位有什么事吗？”老者发颤的声音和脸上满布的皱纹折射出了他的饱经沧桑，却让人有几分莫名的凄凉。

　　“行路之人，错投路径，如今天色已晚，不知老人家可否容我二人在此住上一宿。”狄仁杰满脸堆笑，回答道。

　　“二位，离此处不远就是县城了，麻烦二位到那里寻个客店吧！不是我不留你们，只是家中昨日就断了炊，实在是有违待客之道啊！”那老翁的声音愈发的颤抖。

　　狄仁杰闻听此言，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到老翁手中道：“老人家，这点银子拿去买些米面吧！既然老人家不便待客，我二人就不在此耽搁了，趁天还没黑，去寻一家客店罢！”

　　老人显然是又惊又喜，脸上的表情难以名状，道：“这，这，这怎么使得啊？”

　　“有何使不得？我们虽是萍水相逢，但是相逢何必曾相识，既相逢，则有缘，一点微薄的力量，是我们的心意罢了。”

　　“这，这样吧，老朽家里空房还是有的，就是寒旧了点儿，如若二位不嫌弃，就在老朽家中宿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