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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第二次见到程毅南的时候是在沈旅大三的时候。她正忙着写论文,找毕业实践,因为下一年就要到医院实习了,她的专业是临床医学。所以如果实习通过的话,就可以留在实习的医院,这可是个好机会。
      但是很多大三的学生暑假的时候就开始找实习了,学校的学生很多,分配的很不均匀,而且有好有差。
      这件事对学生们很重要,所以沈父和沈母都帮她安排了,沈母自然是安排在自己身边了,而沈父是a市第一大陆军军区的上将,自然也想把女儿安排到自己身边。
      沈旅想了想,最终选了沈父安排的地方,要是在沈母的身边,学到的东西有限,而在沈父的身边的话,沈父很忙,没空管她,所以她会学到更多,而且部队的突发情况很多,她也想锻炼一下自己。
      结果到了部队的才发现,和她想的几乎完全不同……

      沈父所在的部队不是一般的陆地部队,而是特殊兵种,所以沈旅在这里几乎是与世隔绝,只能天天看着那些强硬的男人锻炼演习。她喜欢军人,也喜欢这种真汉子,只是她天天看着这些男人锻炼,心里有些发虚,要是家庭暴力了怎么办?这些特种兵肯定一击致命……然后她看到这些身体健康的特种兵就开始躲的远远的。只徘徊在部队的卫生所、食堂、沈父的办公室和自己的窝。
      一般卫生所来的病人都是一般的擦伤小伤来拿点药,有的小伤根本不会来,要是很严重的话,直接就转到了大的军区医院了……然后实习的沈旅和另两名医生天天该干嘛干嘛,几乎没什么事做。

      所以沈旅天天只能抱着自己的医学书,然后盼望着早日实习结束或一天多来几个病人……
      那日沈旅刚去看过沈父,回到自己的小卫生所的时候,两名医生都不在,她看了一下手表,这个点是吃晚饭的时间了。于是沈旅刚把书放到所里打算也去吃饭的时候,突然一位穿着紧身迷彩短袖,脚踩黑色军靴的军人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她还没问怎么回事就被那位军人拉了过去,“医生!我们教官程少校突然倒在地上,不知道得的什么病!请您快去看看!”
      “好,好!我拿下急诊箱!”沈旅立即背上急诊箱跟着那位军人冲了出去,到了程少校的房间后,只见程毅南捂着腹部,一双乌黑如漆的眉目几乎都要拧在一起了,双眼痛苦地紧闭着,他的上身只穿着一件紧身迷彩背心,每块肌肉都绷地紧紧的,胳膊和脖颈上淡青色的经脉微微的隆起。连看着好像都能感受那种腹部翻江倒海的剧痛。

      沈旅立刻伸手按压他的腹部,“放松腹部!”程毅南因为腹部的剧痛而紧绷着腹部的肌肉,沈旅触不到内部的器官。他听到陌生女子的声音立即睁开了眼,因为疼痛而目露鹰光地看着沈旅,沈旅被他的眼神吓得移开了眼,而待程毅南看清她的脸之后,恍惚间有种熟悉的感觉,于是渐渐放松了腹部,触诊过之后,确诊为急性胃穿孔。
      自从有了五年前飞机上的临时就诊经历后,她诊断最确定的就是急性胃穿孔,拿了些止痛药和消炎药让他服下,紧接着又从桌子上拿过一个瓶子,灌满热水放在程毅南的腹部,“放松一点,他们已经打过电话安排车送你去医院了,车到了我们就去医院。没事了,能治好的。”沈旅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带着些血丝,坐在他的旁边安抚道。
      “你,叫什么名字?”程毅南问。
      “我叫沈旅。是来部队里实习的。”
      “行旅的旅。”
      “你怎么知道?!”沈旅有些吃惊,一般都是说旅行的旅,而不是说行旅。然后看着他慢慢放松下来的英俊五官,竟有些熟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沈旅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刚要说话,就被外面的车声打断,然后冲进来刚才的那位军人,说:“上校,车来了,我们去市里的医院!”
      沈旅和那位军人把程毅南扶到车里,沈旅站在下面,刚要走,手腕突然被程毅南拉着,她望着车上高大的男人,有点好奇,“怎么了?”
      “我叫程毅南,陪我去医院吧,上次,你就没去。医生要对病人负责。”程毅南的眼睛在黑夜里亮闪闪的,沈旅的心跳突然有些加快,不受控制地说了声好,然后也上了车。

      LED红色的‘手术中’三个字映在沈旅的瞳孔中,她两只手在一起攥紧,眼睛盯着门,心突突地跳。而那个军人也等在旁边,走过来走过去。
      她越看心里越乱,便叫他坐下来,慢慢等,这事毕竟急不来,心里再担心也无济于事。

      “医生,今天谢谢你了!”军人很感谢沈旅,要不是有沈旅,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车开过来也要时间。
      沈旅摇摇头,“这也是我的工作啊。病人没事就好,你也不用太担心了,不是绝症。算是很常见的了。以后得好好调养,还有饮食,要规律,戒烟戒酒。而且情绪不可太紧张。”
      那位军人有点无奈,说道:“医生,你想想我们这个职业,有时候出外勤的时候,好几天不休息是常事,而且精神要保持高度紧张,吃饭也只能吃些压缩速食。哎。有时候因为心理压力太大,才会抽根烟缓解一下。”
      沈旅听着,有些无能为力,也很心疼,也为他们而感到骄傲,他们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很多事情不是她这个小小医生所能帮上忙的。
      “我叫沈旅,以后有什么事就来找我,我就在卫生所。”
      “我叫申国林。”说完对沈旅敬了个军礼。笑了一下。沈旅心里想,特种兵还是蛮可爱的嘛。
      然后也对着申国林笑了。

      亮着的灯突然熄灭,手术门打开,程毅南选的是局麻,因为局麻不会没有意识,这样的疼他还是能忍受的,毕竟五年前他做过这个手术。而全麻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那样也许沈旅估计就不在了。于是乎,程毅南刚出手术室的门就利用自己是特种兵的优势,一下子就扫描到了沈旅的方位,然后看到她和他的部下正谈笑风生,心情顿时就不爽了。然后咳了一声。
      沈旅和申国林听到后自然是顺了程毅南的意,都跑了过来。
      “没事了吧?”沈旅问走在前头的主治医生。
      “恩,急性胃穿孔,而且是复发,之前做过的那次之后没有好好调养,所以这次比较严重,还伴有腹膜炎,但幸好送来的早,而且之前做过急救,所以没有太严重,放心吧。以后千万记得要好好调养,否则下次可能胃要部分切除了。”主治医生嘱咐好便离开了。
      沈旅随着担架车进了病房。护士走后,病房里就还剩程毅南,申国林和沈旅。
      她和程毅南都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些什么。这时申国林开口了,“沈医生,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上校有我照顾就好了。”
      “那好,我先走了。注意休息,还有注意饮食。”说完饮食之后看了一眼申国林,意思是嘱咐申国林该给程毅南喂什么食。程毅南没有说话,等到申国林刚把沈旅送到门口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谢谢沈医生。希望你明天还能来。”
      “啊?额……恩。好。”沈旅有点尴尬。她又不能说不来,好歹她是个医生,对病人好的,她觉得都应该做。

      沈旅走了之后,程毅南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对申国林说:“明天你不用来了。”
      “啊?那我明天干嘛?你需要人照顾啊上校。”申国林有些迷茫。
      “负重二十公斤,绕操场跑五十圈。”
      “?”
      “!”
      “是!上校!”申国林还是不懂上校为什么让他负重二十公斤跑五十圈。但也没多想,毕竟这个对他们算是小事。

      沈旅回去在路上挺开心的,因为这是她到部队以来,这是唯一一个可以称得上大病的临床案例,而且他现在又没什么问题,所以她的实习论文有着落了。然后就很开心一路蹦跶地回军区了。

      第二天早上,沈旅写了请假条,批准了就出去了,在路上她买了一束花,军区食堂的胃口肯定没有外面好,所以她也买了些皮蛋瘦肉粥等流食给程毅南送了过去。
      刚一进门,病房里只有程毅南一个人,正躺在病床上看着她。沈旅有点好奇,便问:“没人在这照顾你么?申国林呢?”接着把花摆在床头,“我给你买了些吃的。”
      “我花粉过敏。”
      “……”沈旅默默的把花移走,把窗户打开,因为是冬天了,所以也不怕像春天一样,花粉随风到处飞。
      “我给你买了些粥,你吃点吧。”沈旅有点战战兢兢,才想起来毕竟人家是上校,而且是特种兵,不对他好一点,人家一个手刀就可以灭了她。
      “沈旅。好久不见。”程毅南也意识到自己在部队习惯性的气势有点吓着沈旅了,便缓和了语气。
      “是啊,好久不见。你好点了吧?”
      “五年前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
      “举手之劳而已,而且碰巧治对了。”沈旅边说边打开饭盒,然后把他扶坐起来,接着又把碗递到他面前,“吃吧。”
      “手没力气。”程毅南面无表情。
      “……”沈旅把碗端起来喂他……
      接连几天她都来看程毅南。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要求的,她在卫生所正好也没事,索性天天请假出来陪程毅南,听他讲他出任务的各种紧急情况。倒也蛮有趣。

      “不要管她,她请假就给她批。看来这丫头喜欢上毅南这小子了,毅南也不错,长得一表人才,人品毅力又好,配得上我丫头,就是严肃了点。啧,随她吧。”沈父笑了笑,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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