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万心殇》莫无邪

35、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偷梁换柱

　　青阳对朱瞻基能问出那么白痴的问题嗤之以鼻，皇帝用得着知晓钱袋子的想法吗？皇帝会问钱袋子把他的钱收到哪里吗？
　　再明显的问题好吧？！
　　被鄙视了的朱瞻基尴尬的笑了笑，“先生，那我们现在怎么处置这一批无人知晓的财宝？”
　　“容我放肆，请问皇太孙殿下，你想不想让楚天行永远不能翻身？东厂不复存在？”
　　“楚天行是皇爷爷最忠心的心腹恶仆，岂是本殿想他死他就能死的？”作为皇者，谁手底下没一两个见不得人的恶犬忠仆？但看楚天行能私底下搜刮这如山财富，就知道皇爷爷有多信任楚天行了，除了皇爷爷，谁又能左右楚天行的罪行以及生死，楚天行能那么淡定无畏无惧，说不定私下里还帮着皇爷爷做什么不方便让人知晓的大事呢！
　　“这就要看我们要如何运作了。”青阳笑得笃定。
　　“先生这话怎么说？”
　　“打个比方，如果你的账房瞒着包括你在内的所有人，私底下挪用了你的私库，大笔的堪比整个库房的财富，你会怎么处置他？”
　　“你是说这些……？”朱瞻基简直无语凝噎，皇爷爷限制了父王作为还整天哭穷，没想到他却私下里用国库里的金银财宝喂了叼奴的私库。
　　“不然你以为？”青阳不屑至极，“只要我们人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些金银财物转移走，等皇上察觉到他这么多年命楚天行看管以及搜刮的大笔财富都落了空，你觉着他会如何做？”
　　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驱逐并杀了楚天行！可是……朱瞻基四周望了望，暗室之内除了门再无出路，“那我们要怎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这批宝藏呢，还有要如何光明正大的拿出来使用呢？”
　　“嗯，现在皇上不是要查惠帝宝藏吗？”谢天衣给指了一条明路。
　　青阳惊讶，以至于怔了怔根本没来得及表态。
　　“惠帝宝藏？”明显这是朱棣秘密查找并不想除他以及楚天行以外的人知晓的财富，朱瞻基并不知道，“惠帝还有宝藏，打算东山再起的资本？”
　　“惠帝宝藏什么的，没人比楚天行更清楚，毕竟他调查了二十多年，”青阳意有所指道，“前几次不是皇上特意指明保下楚天行吗，大概就是为了惠帝宝藏吧？”
　　“你是说上次围剿百花教以及贡品那次？”朱瞻基反应很快，“可是，这里明明有那么多金银字画奇珍异宝，他为什么不取出几样代替失踪的贡品，反而去弄什么假圣旨这种丢性命的烂主意？”
　　“谁也不嫌钱多咬手呀，再说了这些可都是皇上的，而且就算被皇上知道了又如何，到时他随便两句应付过去，还不是照样当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厂厂公。”

　　是的，楚天行就是这样想的。
　　钱袋子也有钱袋子的好处，那就是无论主人放入的钱是合法的还是非法的，最后肯定都落入钱袋里，当钱袋子有自主意识能帮主人主动捞钱时，那主人肯定会更加放心，万事由着钱袋子自主看管财富等。
　　楚天行很有自知之明，他帮着朱棣推翻了惠帝的皇座，还主动成了朱棣那个有自主意识的钱袋子，不光能看管财富，还能帮着寻找惠帝宝藏以及长生不老水、火龙珠。
　　这世上有谁知晓帝王心思？楚天行不敢自专，也要说一声，朱棣他离不开楚天行。
　　因此，楚天行根本没把太子府近在眼前的威胁放在眼里，就是汉王的拉拢，两人也不过是同盟，不然他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灭了白府满门，断了汉王一半财路，他自持所有事不过是变着花样帮朱棣捞钱罢了，当然也有他自己的小心思，可是他自己不说，又有谁知道呢？

　　但万事总有个一，楚天行仗着朱棣妄想长生永久霸占帝位的心思，黑心捞钱管制着朱棣的私库，并广布眼线把持着天下百官以及各方势力动向，太子以及各位王爷皇子众大臣全部恨不能谄媚着巴结上他，使得他越发猖狂。
　　参与夺嫡之争是个一步登天一步地狱的技术活，偏他不把太子放在眼里，选择与汉王联盟却又因一己之私断汉王财路，溺爱女儿却又因疏于教养，致使女儿更亲近养父母，不思己过反过来灭了对女儿有教养之恩的养父母，父女反目……有句俗话说得好，上帝想要谁灭亡，必先让他疯狂。

　　如今，众人期待已久的这个一……终于出现了。
　　白羽彤，一个善良的、象征正义与和平的金燕子，作为白府唯一的幸存者——白家大小姐，以受害者的身份一纸状书上告御前，蓄谋已久的各方势力开始蠢蠢欲动，花弄影的枕头风更是添了最后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朱棣亲派太子府镇场缉拿东厂大小厂卫太监以及掌控整个东厂。

　　楚天行丝毫不畏惧大堂，甚至坦诚所犯过的罪孽，只求亲见皇帝一面当面叩罪，因此罪行可谓一目了然。刑部只是协理太子府审案，对与楚天行所犯罪案嗤之以鼻，自是不加理会，经太子同意，即刻押入死牢，等皇帝看过结案判词后再予定夺。

　　刑部死牢
　　“我要见皇上，你们听到没有，我要见皇上，”楚天行大概知道见不到皇上，明日就是他大限将至了，所以他一定要去面见皇上，告诉皇上关于宝藏关于水火龙珠的下落，“你们这群小人，等我出来后，一定要你们不得好死。”
　　“哟，瞧这中气十足的架势，真是威风不减当年呢。”这句话可谓诛心，如今的楚天行孤家寡人一个，满身罪恶锒铛入狱，哪里还能看出是当初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把持着天下和皇宫掌控文武百官生死大权的东厂厂公？
　　“谁？！”
　　“你瞧本殿是谁？”从狭小的过道里转出一个身穿太子冕服的天家皇孙，满不在乎的弹了弹袖子，不带任何色彩的淡淡瞥了楚天行一眼，“没想到你一个满身罪恶十八层地狱都不收的阉人，竟然有那么一个傲气自持满身风骨的女儿，啧啧……”
　　“彤儿？”楚天行凶狠的瞪着悠然的朱瞻基，“你们把彤儿怎么了？！”
　　“本殿能把她怎么着？”朱瞻基很是兴致盎然，疑惑的询问楚天行，“哦，本殿忘了你之所以成了一个阉人，是因为你调戏了惠帝的贵妃，怎么样，花弄影的滋味如何？”
　　“你，你竟敢口出秽言，侮辱长辈！”楚天行疾言厉色呵斥。
　　“啧，你们既然敢做，还怕人说不成？”朱瞻基不屑，转了转眼珠，视线打了个圈直勾勾的定在楚天行眼里，“花弄影莫不是有什么魔力，这都徐娘半老了，竟然勾的皇爷爷对她言听计从，说要杀你就要杀你，女人果然不简单啊！”
　　“花弄影？”楚天行本不想听他罗嗦，只是……怎么扯出了花弄影，她不是该死在梅山的吗？
　　“哦，就是宠冠后宫的玉玲珑，奇怪？你难道不曾怀疑，她一个后妃为何针对你个大太监吗？白姑娘本想求皇上一个恩典，放你和她归隐，谁知玉贵妃不同意，白姑娘就问她，说你都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了，为何她不能放下对你的仇恨？然后本殿就知晓了你们和惠帝之间狗血的三角恋，”朱瞻基并不介意皇族辛秘外泄，啧啧有声，“啧啧，秽乱宫闱啊，换了任何一个皇帝，你们都得被五马分尸落得百世骂名，惠帝心软，只是赐了你宫刑，饶你们一命，还容你们一家团圆，可你们怎么报答他的？”
　　“惠帝该死！”宫刑是楚天行最忌讳的词，他养着万心未尝没有一雪前耻的想法，可惜万心死得太早！
　　“嗨，对比你现在，你真该看看当时玉贵妃那一张花容月貌狰狞的就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朱瞻基趣味的再丢上一个炸弹，“听了她在皇爷爷面前三两句，就否定了刑部以及太子府拟定的罪行，定了你个放逐三千里的小刑罚，我总算明白史书上何谓‘言杀’是什么意思了，果然一句话能杀人，一句话能救人，她果然还是念着你们一夜夫妻百夜恩呢。”
　　“……”楚天行只剩下哼哧哼哧的喘息声了。
　　“哈哈……”朱瞻基大笑，他本意就是来奚落楚天行的，两人之间本没有什么交集，奈何楚天行站在父王的对立面，奈何楚天行偏偏算计了朱青阳！
　　是的，有过怀疑的他，经过调查取证，早就发现了朱青阳的身份，甚至就连惠帝隐居的天机园也被翻了出来。
　　在他看来，皇家人无论怎样相杀，那都是皇家的事，轮不到一个太监插手多事，既然朱青阳忌讳不便动手，那他作为皇太孙，不介意在背后推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