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万心殇》莫无邪

25、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凝儿

　　朱青阳带着谢天衣站在街道的一角极目眺望，却只见行人稀少，满目萧瑟，就连平日里繁华市集也是货架三两只，叶枯纸打卷。
　　“看来这次贡品被劫，楚天行是把损失算在了老百姓身上。”虽是淡淡冷语，谢天衣也少见的多了几分愤慨和怒意。
　　“我临出东厂前，楚天行倒是交代洪贵无论如何要向盐商增加盐税，以求度过这次难关。”
　　“这也是他自作孽，满刺加国进贡有他们东厂什么事，非要凑上去，这下好了，凑出祸端来了。”
　　“可是后果却要无辜的老百姓来承担，上天是何其不公？！”正痛诉着苍天不公，青阳却话头一转针对朱棣起来，“贡品丢失，作为一国之主眼线遍布朝野的朱棣难道会不知道，不过是想要搜刮一笔却不需承担骂名罢了。”
　　即使再不想承认，谢天衣也不能反驳青阳说的不对，谁叫事实就摆在那根本辩无可辩。
　　通常，政权交替，只要不是走着正常渠道得来的皇位，总会疑心生暗鬼从而布下大量的眼线，甚至设置东厂这样的特务机构，时时展现他的掌控欲，要说朱棣不知道楚天行这些年都做了什么，除非朱棣老的不能动弹不能思考了。
　　“可是御史有风闻奏事的权利，为何没听朝堂上有反对的声音？民间那些盐商有钱，钱可通神自然也能通权，为何民间也传不来异样的声音？”
　　“这就是当今圣上的能耐和楚天行的手段了，”青阳嘲讽的掀起唇角，嗤笑，“当年，朱孝孺，一代文豪，就因不按朱棣的意思改写史书，他就给了人家一个十族连诛，世间哪敢有反对的声音，再说这楚天行，可处处都打着皇帝的名号办事，民间谁敢呛声？”
　　这话说着，两人都走到一家酒楼，正想着进去喝杯酒后再去找证据拿办楚天行，却被一个小孩子撞入怀里，立即就有小厮上来问责，只是那孩子瘦弱的很，哪里撞疼了人，倒是把自个撞得跌了个屁股蹲，撒了一地的荷包。
　　那掉在地上的荷包就如入了水的油锅，霎时间四溅开来。
　　“啊，我的荷包，”有人分明眼疾手快的捡起离得最近的荷包，顺手推了一把那个脸上有脏污的孩童，“老子看你可怜，施舍你了银两，你倒好，反过来就偷了老子的钱包，果然是个小狼崽子。”
　　“送官府，送官府，小小年纪就不知道感恩，长出这三只手来专偷认识的人，大了还了得，没得出来个汪洋大盗。”
　　……
　　“等等……”就在食客扭打着要送那偷儿去官府时，青阳伸手拦下了那孩童。
　　就在众人以为这神秘的兜帽青年喊停只是要给这乞儿个教训时，谁知青阳只是蹲下，用手甚是温柔的替那乞儿擦了擦脸颊。
　　“他可是偷儿……”
　　“还是一个没良心的乞儿……”
　　“就该送官府让他长长见识……”
　　众人七嘴八舌，就怕这兜帽罩身的青年一时好心泛滥，救了不该救的人。
　　“大家请听我说一句，”谢天衣眼见青阳是铁了心要帮小乞儿，只好站出来劝抚被偷了银两的众人，“我知道大家好心施舍却被偷光了银两肯定怒气勃然，但还请大家看在小乞儿是个可怜的孩子份上，绕过他这一次，将来小乞儿长大了，定会感念大家的恩德。”
　　众人一时没有接话，都瞪大眼睛看着那被兜帽青年小心翼翼对待的孩子，显然并没打算轻易原谅。
　　“这样好了，今天大家的酒菜，有我来请了，大家尽管放开了吃敞开了喝，就把这点不越快吃掉喝掉忘掉放过去吧。”谢天衣也知道，寻常被偷了银两，他们大多打这乞儿一顿，但是现在看青阳似乎颇多喜欢乞儿，大概想在青阳身上寻回损失吧，这点谢天衣也不吝啬，当场拍板请众人敞开了吃喝一顿。
　　“老板，来一处安静的雅间。”青阳一点也不在乎那些看着他的食客，拉着小乞儿就要上楼去。
　　谢天衣立刻甩出两锭银子丢在掌柜账台上，掌柜的立即笑眯眯的喊小厮头前带路，并顺带着安抚那些在酒楼里被偷了银两不开心的食客酒友，“今天大家的费用全免，还不放开了吃、敞开了喝个愉快！”

　　谢天衣一直没有说话，直到餐后青阳把小乞儿送回老乞丐的家，并当场表示收养小乞儿，且把小乞儿送到水霖铃那里，还另给了她一千两的银票，让她们姐弟相称撑起偌大的水府。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看着水霖铃拉着改名为凝儿的小乞儿转回水府，青阳叹息一声，“水霖铃和凝儿是我前世唯有的一点温暖，但凡有可能，我就不会放下他们不管。”
　　“那今生呢，你是否要和他们相守一生？”
　　“今生能陪着我走过那些痛苦的可不是他们，”青阳掉头离去，“刚才听说东厂奉旨增加盐税，想必那些个大盐商手里肯定有圣旨，我们不妨去瞧个仔细，当今皇上是不是真的揣着明白当糊涂，当真想被官逼民反。”
　　谢天衣已经高兴的不知说什么好了，愣愣的呆在原地。
　　“喂，谢天衣，快走呀，我们还要防着东厂回过神来收回那些‘圣旨’呢。”
　　“哦，”谢天衣快步跟上青阳，语带期待的问，“你刚才说能陪着你走过痛苦的不是他们，是谁？”
　　“知道我所有秘密的还有谁吗？”
　　“有，卜算子和问天。”谢天衣耷拉着眉眼不高兴。
　　“父亲他一心追求大道无为，问天又陷身在上一代恩怨里，能陪着我在官场里游走，能陪着我在江湖中快意的，除了你还有谁？”你可是我最好的兄弟最好的知己啊。
　　“呵呵，真想快一点天下太平，国泰民安啊。”
　　“你这个想望很快就会实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