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万心殇》莫无邪

14、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掀老底

　　问天以找不到两人共同点否认和万心是亲兄弟的事实，至于真实内心活动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见面吗？”万心赶走了马，随便捡着一块看起来比较干净的石头，腿一屈歪坐了下去，这在前世简直是他不敢想象的随意，“就是你误会我抓了你师妹，和金燕子联手攻击我，随后我们曾对了两掌。”
　　“哦，那次确实是我误会了，我师妹是让百花教抓去的，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我还给东厂送去了一位百花教的魔女。”万心那么随意，随便一个人都会警惕这人是不是图谋什么，然而大而化之的性格注定问天不会多想，也自然不惧他又有什么阴谋。
　　“我要说的是异象，我们对了两掌，天际两次出现异常，更是有游龙怒吼昂吟，”万心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我记得你当时也很困惑，难道就不曾怀疑？”
　　“你可别说我们是什么遗留人间的龙子龙孙，这也太荒诞不稽了。”扯谎也实际点啊，还龙，要不要那么玄幻啊。
　　“我们确实可以称得上是龙子龙孙，”万心哼笑，不知是抱有什么心情，“我大明第二代君王惠帝的儿子若是不能称龙子龙孙，谁又能算得上是龙子龙孙呢？”
　　“你可别乱说！”这绝对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比他犯的事严重多了，“你有什么证据，说你和我……是惠帝的儿子？”
　　“证据？你、我二人体内的水、龙龙珠算不算？”万心根本不管这事实让人多难以接受，事实上就算上世，问天找来各种证据，他也不是无论如何不愿相信？
　　没人想背负亡国皇子的仇恨与命运！
　　“燕王朱棣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发动靖难之役，皇宫守卫几乎完全没有抵抗之力，万般无奈之下，惠帝把水、火龙珠塞进两个小皇子嘴里，由身边七大心腹护着逃离，这些你不会不知道吧？难道你以为你时常发作的宿疾真是打胎里带来的不能根治的毛病，不过是水龙珠属性作怪罢了。”
　　就像火龙珠一样。
　　“米酒头、二锅头、竹叶青、绍兴酒、五加皮、女儿红、花雕，这七人曾是惠帝身边七大护卫，外人称七怪，惠帝仓皇逃难，曾预先留下一份宝藏，分别在这七人背后刺下藏宝图一部分，这也就是不管是楚天行、当今皇帝或者百花教等等都要捉拿这七怪的根由，而米小婉是米酒头的女儿、白羽彤是女儿红的徒弟、花雕卧底百花教、通不达是竹叶青的义子，你如果不是惠帝所出皇子身份，你以为凭什么他们都围绕在你身边，事事都紧着你让着你护着你？”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皇子身份的，如何知道？又怎么知道当年那些事情的，还有你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为什么还跟在楚天行身边？”
　　“这可就要说到我们这位父亲了，当年的惠帝如今不过是隐匿红尘之人，天机园里的酿酒老人卜算子，”万心哈了一声，说不出是该笑还是该嘲，“当日东厂与白府结亲，是二十年来，或者说是我这一生，从没奢想过的快活，可是上天不容许我那么快乐，我的新娘子连同她师父红姑勾结百花教策划了一场抢亲的戏码，生生打了东厂一个大巴掌，也打懵了我，情绪激动之下，茫然奔走，竟克制不住火龙珠炽烈炎酷属性，那么巧昏倒在野外，被卜算子救了。”
　　这可真是巧的不能再巧了，对于万心说的爱慕白羽彤，问天尴尬不已，也就没有深思万心这一段半真半假的话。
　　“然后父亲就跟我相认了，还交给了我一本书，”万心掏出无心诀交给问天，“言说水、火龙珠是皇家至宝，而无心诀正是配合龙珠修炼武功的一部无上功法。配合这无心诀不仅能缓解龙珠带给我们的伤害，还能增长不知几甲子的功力。”
　　说谎的最高境界，永远是九分真一份假。曾经天真热血的万心不懂，如今可谓随手拈来出口真言。
　　问天已经动摇了，看到万心把无心诀递给他，下意识就要推拒，毕竟这是父亲给万心的，他怎么好拿过来？可是万心并不容他拒绝。
　　“惠帝，我是说父亲，他现在好吗？”收下无心诀，问天真是尴尬的无地自容。
　　“他现在就在天机园，你可以随时去找他。”
　　“你不一起去吗？”
　　“不，我要报仇！”
　　“可是当今皇帝已经登基二十年了，我们找他报仇不就相当于叛乱造反了吗？”问天下意识就要反对，“到时吃苦的还是老百姓。”
　　“问天，我真是很不明白，作为被推翻了政权苦苦挣扎寻找生机的皇子，那些惠帝的心腹忠臣到底是如何教养你的，竟然如此天真，”万心挥手制止了问天的反驳，“况且我也没打算正面找皇帝报仇，我们的仇人可不止朱棣一个。”
　　“我去杀了他！”既然不是造反，问天立即表态。
　　“说来可笑，你可能还不知道，当年惠帝之所以一败涂地没有还手之力，完全是拜他自己所赐。”虽然是玩笑的口吻，却丝毫掩饰不了万心语气里的杀机，“当年楚天行强了惠帝的贵妃花弄影，惠帝却仁慈的只给了他屈辱的宫刑惩罚，贵妃花弄影仅仅是被送去了庵堂就不再过问，任由他们两人又勾连在一起，最后这楚天行为了报仇为了出头转而投靠朱棣，一个出兵围城，一个控制收买城内宫中管事，两方势力趁着削潘引起的动荡里应外合，皇城就这样不攻自破……”
　　“楚天行，就是东厂厂公，你的义父？他知不知道你的身份？！”问天也顾不上心结了，他急切的看着万心，一点也不掩饰面上的关切。
　　显然此刻的他忘却了因为白羽彤带来的尴尬，完全相信了万心的说辞，毕竟没有谁会无聊的编造这么荒诞的故事来欺骗除了运气好外一无所有的他。
　　“你以为楚天行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为什么收养我？不过是为着我身上的火龙珠，以及通过羞辱我羞辱惠帝以报惠帝给他的残身之仇罢了！”简直咬牙切齿，不足以平息万心的怒火。可是看着问天不加掩饰的关心，万心却又矛盾的感觉到了温暖，这种温暖偏偏又和谢天衣带来的不同，让他真真思考了一番谢天衣的话，他是否真的该考虑一下，去了解他陌生的父亲与血亲兄弟？说来，前生似乎也不全是他人的过错，是他一径被仇恨以及后来的权势掩盖了理智，看不到问天为他做过的事情。
　　说来，前世的问天，还真幼稚的天真，明知道他要的只是皇位，却只拐弯抹角的帮他帮东厂累积宣扬好名声。
　　万心要的是皇位是复仇而不是什么劳什子名声，可惜问天永远不懂，历经背叛与欺辱一无所有的万心真正想要渴望的是什么，还以为能感化万心。
　　带着白羽彤感化已经被仇恨魔化了万心？
　　呵！
　　“那个奸贼！他有没有伤害过你？”前文已经交代过，问天从来不是真正的卫道士，他善良甚至软弱，但他善良的对象从来都是穷苦且心地善良的孩子以及老人，他软弱可欺也只限于放在心上的几个至亲。对于恶人，因了爱人朋友哀求，他或许会妥协退让，但最大的可能还是不在乎。
　　“放心，他现在靠着我体内的火龙珠练功，还要我心甘情愿作饵钓惠帝与你，表面上还是一副慈父面孔，”万心无谓的敲了敲石头，厌恶的皱眉，“想来真是恶心人，大概就是报应，他唯一的女儿竟然是处处和他作对的金燕子，而他差点把他今生唯一的血脉女儿嫁给他手中的棋子，也是他最大的仇人之子，真是人在做天在看，报应不爽。”
　　问天惊吓不已，整个人都不好了，“你是说，白姑娘是楚天行的女儿？”
　　“嗯，他此生唯一的女儿，和惠帝贵妃如今的百花教花弄影苟合所出的女儿。”万心瞥了一眼问天，“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放弃白羽彤。”
　　问天痛苦的发现他不能接受现实却又不得不接受，“可是，你又怎么知道花雕卧底百花教，通不达是竹叶青义子的身份的，我记得师父说过，他们七兄弟都走散了，差不多有二十年没有互通有无了。”
　　“如果有一份泼天富贵触手可得，你可想要？”
　　“君子爱财取之以道，不是我的我不取。”转眼一想，万心不可能是问他这个问题，“你的意思是师叔们中间出了叛徒？”
　　“竹叶青已经和楚天行联手了，不然你以为我刚知道自己的身世，怎么会那么清楚以前的事情，”惠帝就是软弱可欺，这七个人都不能保证衷心，更何况偌大个国家，“他一直暗中监视着其他师兄弟，妄想夺得无心诀和水、火龙珠求得长生不老还要贪心惠帝留给我们的无尽宝藏。”
　　“通不达一直跟在我身边，就是因为我皇子的身份，监视我的同时通过我接触父亲，就为了我们身上的龙珠以及父亲手里的无心诀？”简直不敢相信，他虽然不喜通不达是个马贼还偷盗金燕子用来救济穷人的银子，可一起进过赌坊、拼过东厂、协助过金燕子、还在山寨里玩闹生活过、闯出京城逃过通缉、落进过百花教的陷阱、在紧急关头给他找酒喝一起被绑到武陵坡，往事一幕幕，都是通不达嬉皮笑脸下的认真，他怎么也不相信通不达是竹叶青放在他身边的棋子！
　　“还有一个更让人难以相信的事实，你的师妹米小婉是竹叶青的女儿，是他用来牵制米酒头以及影响和她一起长大的皇子也就是你的工具。”
　　“不！”竹叶青背叛，他或许会相信，尽管他坚信人性光辉善良，但他也知道有些人自私邪恶，但是他不知道，若是被小婉知道她不是最爱的爹爹米酒头的女儿，那个可爱活泼的师妹能不能承受的住？！
　　“若有一天，你师父被救出来，你大可向他询问真相，听竹叶青说，这是他和米酒头两人之间的约定，没有第三者知晓。”万心算了算时辰，知晓此时洪贵肯定发现了绑匪一党，说不定楚天行已经动了手，万心起身拍了拍不知存不存在的灰尘，“我知道你不耐烦这些筹谋算计，好游侠之风，一心行侠仗义，所有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楚天行这次亲自行动定能抓获五加皮，也就是说七怪还剩百花教中的花雕和在京城早被监控的红姑女儿红，藏宝图汇齐之际就是我大仇得报之日，你只要参透无心诀，无事时到天机园陪陪父亲。”
　　他除了陪父亲还有什么用吗？通不达是竹叶青派到他身边的棋子，处心积虑取得他信任只为靠近惠帝取得无心诀以及宝藏，白羽彤是导致他国破家散的仇人楚天行之女，师妹是竹叶青牵制米酒头遥控他问天的亲生女儿。
　　一日之间，一炷香之内，得到如此多让人难以消化的消息，也亏是问天，换了其他人，早就疯了。
　　他问天何德何能，让人这样百般算计！
　　“除了竹叶青，其他六大护卫还是可信的，但也不能全信，毕竟，时间是世间最不可捉摸掌握的刻刀，可以更改所有时光里留下的轨迹。”虽然对问天上世的顺遂不能释怀，但是除了两兄弟生死相杀之时，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问天脸上那种幻灭的表情，打击太大了！安慰的拍了拍问天的肩头，“你还有与你一同长大的米小婉，虽然她是竹叶青的女儿，但我观她对你可是生死不离不弃。”
　　问天顿时眼睛一亮，晦暗的脸色也光彩了许多，“嗯，我还有师父，小婉，以及山寨的兄弟们，当然还有父亲和你。”
　　“走吧，再晚回去，五加皮、白羽彤他们就要全灭了，到时我也会被怀疑的，”吹了一声口哨，召回宝马，“你拿我为质，装作无意中泄露花魁是卧底百花教的花雕，而绍兴酒也在百花教地牢中，到时随机应变暴起和白羽彤他们一起发难，楚天行一定会顾忌白羽彤不忍下杀手，你们就可以趁隙逃了，不过千万不要试图救五加皮，他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
　　“楚天行真的会交换人质？可是如果交换人质时，不带上师叔的话，楚天行一定会怀疑的。”
　　“楚天行这次来只是为了确定白羽彤是不是他女儿，他可不敢私下里放走金燕子，当然只能光明正大的交换人质了，可是五加皮涉及惠帝及藏宝图，即使为了在白羽彤面前树立伟大的形象，楚天行也不会放行的。”
　　“……”

　　一切正如万心想的那样，楚天行虽然撤销了金燕子一党的通缉令，但是偏偏他们又和惠帝余孽身背藏宝图七分之一的五加皮扯在了一起，他虽然在东厂里一言堂，但想光明正大的和与惠帝余孽有牵扯的女儿在一起，明显不可能。
　　这时问天挟制万心要求他们放了白羽彤他们，楚天行真是求之不得，独独对于五加皮不松口，即使问天以百花教里绍兴酒和花魁即花雕为条件。
　　眼看就要吵翻，被东厂卫围在中间的已经抱成团的白羽彤、通不达以及米小婉三人，问天打翻了三个东厂骑兵，挟着万心并着白羽彤三人一起冲出包围圈。
　　果然，楚天行挥手制止了追兵，带领东厂卫绑着武陵坡一群土匪回了东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