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顺其自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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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
美龙王不停地唤着，不曾停下脚步，就算脚受伤了也无知觉，就算下雨了也毫不在意，就算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他也不在乎，就连他最引以为傲的样貌狼狈了，他也不关心。
“该死！”美龙王怨恨地打了下自己，“姑娘，你在哪里，等着我。”
奈何桥上，纪散端着空碗眨眨眼：“这不科学！莫非孟奶奶你今天的汤是假的？”
孟婆看着纪散黑线，好好的一个姑娘不忘情就是这么不正常。
纪散突然眼前一白，再次睁开，倒吸一口冷气，她在一个整齐房间，这与她昏过去的地方完全不同，难道被人救了？可是我不是死了吗？还喝下了孟婆汤，哦不，假冒货的孟婆汤，一点用都没有，难道那只是梦？
纪散半曲着身子，手放在额头上苦苦回想，我不是摔落在一个了无人烟的荒地吗？记得那里很黑，我很怕，似乎在等什么人，我是不是等着他来救我呢？之后我好像昏过去了，孟婆告诉我我死了，于是我喝下那忘情水还是孟婆汤。
恰巧看到桌上的画卷，打开一看，手不禁颤抖，“这不科学！”
她稳稳地看到画卷上桥姬旁有一个老奶奶，那是“梦”中的孟婆，正看得愣神，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她下意识地抬头看来人，半眯凤眼：“是你？”
孙悟空愣了愣，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嘿！姑娘醒了。”
“不准叫我姑娘。”话音刚落，纪散将手放在嘴前，似乎忘记了什么，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准眼前的人叫自己“姑娘”。只是感觉很奇怪，就想忘记了什么东西一般，喝下那忘情水，到底忘记了什么。
孙悟空随意地盘腿坐在桌子上，笑道：“丫头。”
纪散“噗嗤”一声笑了：“你真以为自己是孙悟空吗？”
孙悟空愣了愣，回神道：“孙悟空是谁？”
纪散伸了伸懒腰：“孙悟空吗？呵呵……他是我男神哦。”
“男神？”
“哦，抱歉，我有说了些你听不懂的话，不过你真的很像孙悟空，不是长相。”
孙悟空看纪散有些愣神，听她的话是认识我吗？想俺老孙的名号让妖魔鬼怪闻风丧胆，她应该也不例外吧。活了一千年，算妖吗？
纪散也会时常问自己到底算什么，如果是人类，为什么可以睡一千年，不死也不醒，就算是植物人也没这种功能吧，如果是妖，多久才是我的生命极限。轻笑，忘记的不想也罢，该来的或许会自己过来，顺其自然未尝不好。
“你不知道孙悟空吗？”纪散问。
孙悟空点了点头，纪散想或许孙悟空真的是虚构的吧，连这神话世界都没有他的存在，不过好像在这里听谁提起过呢，是谁呢？
模糊记得
“孙悟空谁不知道啊，就连三……我猜的你管得着吗？”
“姑娘，认识他没有什么好事。”
纪散闻言当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孙悟空是我男神。怎么滴。”
谁将手放于下巴下婆娑，一副思考状：“男神是什么……”
那个叫我姑娘的人是谁？
孙悟空走到纪散身前：“恩，不知道。”
纪散歪了歪头，顺便打了个哈欠，只问：“我睡了多久了。”
好熟悉的对话，到底在哪里听到过呢？
“原来你真的喝下了忘情水。”
纪散感到奇怪，抬眸看那人，道：“是你救的我？”
“算是吧。”
苦涩地扯扯嘴唇，起身：“我等的人不是。”
不知为何，孙悟空感觉心的某处剧痛了下，拉住纪散的手腕，阴沉着脸：“难道你就这么想美龙王吗？”
纪散蹙眉，拿开自己的手：“搞笑，美龙王是谁。”
孙悟空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门：“瞧我，你喝了忘情水，怎么可能会记得美龙王。”
纪散眯眼，凑近，轻声道：“你不是人类。”
“睡了这么久了，是头猪都应该闲了，我们去看看吧。”纪散笑着走出门外。孙悟空愣了会，回神跟上她，她说我不是人类，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看的出来，她到底是不是妖怪。如果是，斩草除根，如果不是，照杀不误。
繁华的市场，热闹的街道，或许是第一次见到，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那种似曾相识，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好顺其自然，最终还是放不下。
“呐，你应该知道我的事情吧。”久久不语的纪散打破了原先的沉静。
孙悟空只是笑笑，并不答话，她感觉很奇怪，身边的这个人充满了神秘，即使满是笑容，也无法完全相信他任何一个话语，轻叹，或许，是我想多了，如果真的想杀我，就不会救我。他应该不会幼稚地想要折磨我吧，就这样鉴定完毕。
纪散满意地笑了，整个人轻松了不少：“不想说也没事哦，反正我忘记的应该也不会在意吧。”
孙悟空的眸子黯淡了，真的不会在意吗？勾唇，反正俺老孙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情是什么爱是什么，不知道，那是个让人变奇怪的东西，那是个摸不到却存在的东西。不懂。
正当纪散低头失神时，一只拿着糖葫芦的手映入了他的视线，抬头看，是那个救了她的人，笑了笑，收下了糖葫芦：“这里的糖葫芦果然甜多了。”
“我叫空。”
纪散不矜持地咬了冰糖葫芦大大一口：“没有姓吗？真的和孙悟空很像耶。”
“我没有姓，因为是无父无母。”
“是吗？比我幸运多了。”
“你难道倒霉吗？”
“不，”纪散摇摇头，“没有的事，我不倒霉，再不济，我还有生命。”
孙悟空眸底闪过一道暗光，没有谁注意到他诡异的笑意，恐怕……你最后生命也会没有吧，到时候，你还能笑得起来吗？
“我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能哭，无论遭到什么挫折都要笑待人生，人生在世，难免磕磕碰碰，挺过去，就没事了。”
“如果挺不过去呢？”
纪散垂眸，望着那波光粼粼的河水，笑道：“我会后悔一辈子吧。”
“如果是一条烂命，如果整天不开心，如果你的人生充满了谎言，有必要活下去吗？”
“所以我就要想办法让我的是人生充满乐趣的色彩，这样……我就不会孤单。”
“你难道也和我一样没有父母吗？”
纪散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含着满是幸福的眼神看着眼前一双路过的母子，她们牵着手，在纪散看来她们周身散发着向往的柔光，就如朝阳的阳光般，可望而不可及
“这场情景，你幻想过发生在自己身上吗？”
“没有。”孙悟空很果断地回答。
“你果然是怪物呢，”纪散满是鄙视的看着他，又将目光放回河面上，“我和你不同呢，我有父母，但是，我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或许在我出生的时候看到过他们吧，可是……又怎么可能会有印象呢？我时常会想，如果，我没有父母，像孙悟空那样，无父无母，自生自灭，或许还会好受，每当看到一家人脸上满是幸福的表情时，我也会不由自主的笑了，即使他们抛弃了我，我也没有恨，因为他们给了我生命就是对我最大的恩赐，让我的生命继续，就是老天对我的祝福。”
再次回头，纪散心中有无数只草泥马在狂奔，满是黑线地举起拳头向孙悟空砸去，“哎哟”！纪散柔嫩的手始终没有孙悟空的脑袋硬，悲催地哈着气，“忒不科学了，你脑袋怎么这么硬。”
孙悟空不以为然地揉着眼睛：“谁让你打我脑袋的。”
“谁让你睡觉的！”纪散当即吼回去，“不过刚才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我睡觉去了，你说的什么。”
“哦，没什么。”
纪散伸手拾起地上的落花。
“呐，身上有银子吗？”
“有。”说着，趁纪散不注意将地上的石子拿起来用法术变成白花花的银子。
孙悟空一身出手，纪散就拿着银子往脸上摩擦，爱财如命之态就差流哈喇子了。
“你要干嘛？”
“书店在哪里？”
……
十分钟后
纪散气喘吁吁地在某十字路口插腰喘气。
“你到底认不认识路啊！”
“我有说我认识吗？”孙悟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纪散嘟着嘴：“那你就不要带路啊。”
“我只是在走自己的路。”
“你……”纪散气结，暗着眸子看孙悟空。
“咦……”他感受到一股属于纪散的怨气围绕在他的周身，“来，”伸出手拉着纪散走，“我还是带你去吧。”
“恩。”纪散笑着跟着孙悟空走去。
一分钟后……
“这就是你说的书店吗？”孙悟空带着纪散站在一个上方挂着“珍惜书肆”牌匾的店子前。
“恩恩，”伸出手，“交出你的银子兄吧。”
“没想到你还爱看书。”孙悟空乖乖地交出银子。
纪散神气地做了个“no”的姿势：“才不是。”
纪散付完款后满意的拿着本子出来，准备将握在手里已久的花夹到书里，顿时黑线。花已经被她捏黑了。只好摘了片叶子，掏出随身所带的毛笔到店里沾了点墨汁，在本子上写道“顺其自然”。
夜晚，纪散在她醒来的房间睡了，孙悟空还要去女娲那里听她所谓的分析，这几天陪他们玩玩也不无聊。
“无父无母，自生自灭，或许还会好受，每当看到一家人脸上满是幸福的表情时，我也会不由自主的笑了，即使他们抛弃了我，我也没有恨，因为他们给了我生命就是对我最大的恩赐，让我的生命继续，就是老天对我的祝福。”
呵……恩赐吗？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顺其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