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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江玉郎 ...

  •   两人还未走远,忽听过道另一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江玉郎面色惨然地冲了过来,“大事不好啦!”
      萧咪咪未将少年给哄高兴,便被江玉郎给打断了,心里正是恨得不行,“什么事?”
      江玉郎的声音又尖又细,被吓得不轻,满身的血腥味。“外面的人全死了。”
      萧咪咪一惊,“谁死了!”
      “便是那些人,他们,全死了……”江玉郎眼白一翻,便晕了过去。
      萧咪咪问的不清不楚的,心中疑惑万分。
      少年冷眼瞧了昏迷过去的江玉郎,嘴上却道,“他可不敢跟你扯谎。可谁能不动声色将你那些男宠全杀死?怕是外头有人闯了进来。”
      萧咪咪本是不在乎死了多少人,可听了少年的话,当下惊疑道,“绝不可能。此间入口一开,我必是知道的。”
      少年语气冷漠,“但你还是去看看为好。”
      “不错,我是要去看看。”萧咪咪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回头,见少年呆在原地没动,一张紧绷的脸才松下来,笑道,“卿卿,你替我看着这两个小鬼。呆在这里莫要动。”
      “出口在哪里,我很稀罕知道?你若是怕这两人醒来后不老实,你便将他们带去。”说罢,他挟怨似的,重重的踢了江玉郎一脚。江玉郎往一边滚了滚,额头是重重的撞到了两旁的石壁上,那声音,小鱼儿听着便替江玉郎觉得痛得不行,可这江玉郎竟然是纹丝不动,毫无反应。
      这江玉郎难道还会真的晕过去?
      小鱼儿可不信!
      “这便好极了。你便回屋去。外边的事不用你操心。只要我看着那出口,他们两个在这地宫中还能跑到哪去?”
      少年并不理萧咪咪,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白玉瓶。
      “卿卿,这是……”
      “自然是叫他们听话的好东西。”少年将手中白玉瓶打开,一股恶臭便飘了出来,萧咪咪捂着鼻子,“这什么东西?这样臭。”
      少年的声音听着倒是得意,“不过是些蝎子毒,蛇毒,犀角毒……”
      萧咪咪也笑,却说,“这可会要他们两个的命呀。”
      少年意有所指,“无妨,一时半会死不了。他们若是不知情,你回来后便给他们解药。若是知情,你现在就杀了他们罢。”
      “谅这两个小鬼头也不敢知情。”萧咪咪喜道,“卿卿便把这解药给我罢!”
      “你就不怕我给的不是真的解药?”少年从怀中又掏出一个黑玉瓶扔给了萧咪咪,又从白玉瓶中掏出两粒东西,指着江玉郎道,“给他喂下。”
      “卿卿如何愿意骗我?”萧咪咪接过,也不知是怎么个手法,江玉郎还来不及将药丸卡在舌下,两粒药丸却已经到了他的喉间。少年又掏出两粒药丸亲自给小鱼儿喂下。
      小鱼儿能将一个鸭蛋藏在舌头下,而不叫任何人知道,他也想将药丸藏到舌下,但这药丸却入口即化。而且这药虽然闻着恶臭,可到了少年手中,不知怎么的却有股奇异的清香。
      事已至此,小鱼儿又如何能做出那酸瓜苦脸的样子?只是心中憋气得快要爆炸。却听见少年小声的笑了,那笑声,微微的,细细的,好像要吹到了人的心尖上。

      少年和萧咪咪走后不久,小鱼儿才慢慢悠悠醒过来。他一边装模作样的呕吐一番,一边看着躺在自己对面的江玉郎依旧毫无知觉的脸庞。等他觉得即使江玉郎将药丸含在舌下,那药丸也融得差不多了。他才拍拍屁股站起来,小声自语,“也不知怎般厉害的毒药,不行,万一在这被毒死了。那我江小鱼的一世英明恐怕就……”
      小鱼儿抬腿向少年走的那个方向走去。等走出去极远后,才蹑手蹑脚的慢慢走回来,躲到了一个离江玉郎不近也不远的拐弯角落中。
      其实,小鱼儿在开始‘醒’来之后,他知道自己便有三种选择。
      一,跟着萧咪咪去看那个出口,但萧咪咪武功远高于他。
      二,跟着少年去要解药,可是这解药……小鱼儿细细品尝了嘴巴中依旧存余的药香味,涩涩的,却沁人心脾。自小在神医万春流身边长大的小鱼儿,嘴上勾出了一个调皮的笑容。
      三,跟着江玉郎。这江玉郎在小鱼儿进地宫时用一只烧鸡就迷晕擒住了小鱼儿。烧鸡那么香,酒水却极容易是有毒的,这难道不是江湖惯例?江玉郎偏偏反其道而行,可见其聪慧狡诈之处。至于江玉郎说这是少年手笔,更是没有半分信的道理。
      而且又是谁将萧咪咪的男宠杀的一干二净?意图引开萧咪咪?难道就不担心萧咪咪迁怒?
      此时此刻,再也没有谁的秘密比得上江玉郎的秘密来的吸引人。

      小鱼儿默默瞧着,不远处躺在地上的江玉郎依旧一动不动。
      在这个角落,他小鱼儿看得见江玉郎,可江玉郎却瞧不见小鱼儿。
      时间慢慢流逝,小鱼儿不禁也着急了,暗道,快些起来吧江玉郎,再不起来,那萧咪咪就要回来了,那时候你可就遭殃了。
      果然,不一会儿,地上的江玉郎便睁开一只眼睛,瞧四周转了转。他轻声唤道:“江公子……江小鱼,江月……”
      无人回应,四周依旧静悄悄的。
      江玉郎又等了一会,才猛地跳起来,先是把手指头伸进喉咙抠了抠,但却是徒劳。接着又摸了摸头顶上刚刚撞上的大包。
      江玉郎不禁咬牙切齿,“江月!”
      小鱼儿在暗处里一笑,原来那个少年叫江月。

      江玉郎忍不住抬腿往江月和小鱼儿离开的那个方向走去,可没走几步,他又停住了脚步,转身往相反的方向,像燕子一样轻,鱼一样滑,狐狸一样灵敏。没几步,便已飘到了一丈多远的地方去了。
      小鱼儿连忙悄悄跟上,他的武功比江玉郎的好上不少,况且江玉郎自以为骗过其他三人,便一心一意狂奔,无从分心留意后方。
      小鱼儿默默跟在后头,只见江玉郎七拐八弯之后,竟然进了刚刚他方便时候的茅厕。小鱼儿算好时间,江玉郎刚走进那小门里,他也到了小门边,还伸出半只眼睛往里头瞧。
      却见江玉郎飞快的滑到了粪坑旁,将那粪坑的盖子掀起,便要往里头钻。
      小鱼儿急忙飞速上前,往江玉郎的腰间上一点,裤带一拉。那江玉郎半双腿还留在粪坑里呢!小鱼儿笑道,“你想一个人跑,怎能成?不如捎上我一段。”
      江玉郎半个身子都麻住了,他转头看见小鱼儿仿佛跟见了鬼似的,整张脸都白了,颤声道:“你……公子怎么在这?”
      “我老人家一路跟着你,生怕没命接着活。这不,你竟真的有个好去处。”
      “我……只是想方便一下。”
      “方便是从站在外头,可你整个人却要钻到茅坑离去,莫不是要将里头的东西吃进去?”
      江玉郎一急,竟道,“小人中毒了,所以……”
      “吃粪要是能解毒,那天底下的粪坑岂不是都被吃光了?”
      江玉郎哀求道,“小人也是人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人真的还想活命。”
      “那你便吃上一块叫我瞧瞧。”小鱼儿这话听着像是玩笑,可江玉郎竟真的慢慢弯下腰,伸出那瘦巴巴的手指头要……
      小鱼儿被他恶心的不行,冷笑道,“倒真是个能屈能伸。你这小鬼,竟不光只嘴巴厉害,但你认为这样便能够骗得了我?再不老实,我就拽着你在这等萧咪咪。到时候你有什么秘密,她都要知道的。而且那些人都是你杀的,你以为她想不到?”
      江玉郎听完,顿时冷汗淋漓,强自颤声道,“我没有秘密,我只是来这解毒的。”
      “你还嘴硬!”小鱼儿冷声道,“你将他们全部都杀了,引开萧咪咪。只可惜江月借机让萧咪咪给你喂了毒药,刚刚你还在想到底是先要解药呢?还是先来这里呢?可你还是先来这里了,因为找江月要解药难,找萧咪咪要解药简直是自寻死路。与其一开始就找死,不如现在从这里逃出去,多活几天,说不定能找到可以救命的灵药。”
      江玉郎已经无话可说了,惊讶的眼睛都要掉出来了,“你……你……”
      小鱼儿微微一笑,“你纵然奸猾似鬼,也得吃老子的洗脚水。你若想活命,便老老实实的跟我合作。”
      江玉郎眉头皱了皱,终于开口,“好吧!你说的不错,我真服了你。不过我这只是藏身之处,并不是什么出口。”
      小鱼儿心思一转,“不错,若是出口,我早就见你不着了。你预备在这里藏着,地宫人都死光了,萧咪咪肯定也不要这里了。等她找你不着,离开地宫之后,你再逃出去。这么一来,那唯一的出口你也是知道的。”
      “这种地方,只要认真一些,还有什么找不出来?天下间没有一个秘密是能够瞒过所有人的。”
      “不错,纵然萧咪咪藏得再隐秘,以你的才智也是藏不过的。”
      江玉郎叹气道,“这地方是我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挖出来的。”
      “真有你的,竟能在粪坑中弄出一个藏身之处。”小鱼儿眼睛一转又问,“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在萧咪咪外出的时候逃出去呢……我知道了,你一向谨慎,担心那老女人随时杀个回马枪,正好抓到你了……她的眼线众多,你虽杀得了他们,但毕竟会露了马脚”小鱼儿喃喃自语,“可为什么?多一个人不就是多一份力?”
      江玉郎苦笑,“你说的太对了,萧咪咪江月都不是好相与……”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两只脚连环踢出。这两脚又凶又狠又妙。谁想到面黄肌瘦的江玉郎这两脚却这么厉害。
      可小鱼儿一早就已经防备着江玉郎了,他的双腿还没有踢到人,腰上的另一边就麻了。这下子他现在下半身真的是动弹不得了。
      江玉郎顿时汗出如浆,后知后觉,“你故意说出那么蠢的话来试探我!”
      “你根本就不信任何人。况且,你其实只想一个人逃出去的,你根本就不愿意让任何看见你狼狈模样的人活在世上。”小鱼儿冷笑道,“想玩得过老子?你天生就少了这么条脑筋。乖乖带路吧!”
      江玉郎颤声道,“我不能动了。”
      小鱼儿道,“脚不能动,便用手爬。”
      江玉郎还能再有什么动作?他只能乖乖的往里头爬。

      两人一前一后爬过了粪坑内壁上的一个小过道,不过七八尺的一小条通道,却已经闻不到那粪坑之中的臭味。之后便是一个七八尺见方的小洞,里头已经有了四五床的棉被,两缸水,一缸酒,和一大堆咸肉,香肠,糯米糕,加之十几本书。
      小鱼儿在这小洞之中转了转,在棉被上舒服的躺下来,又觉得腹中空空,便顺手摘了根香肠,嗅了嗅,放心的开始咬起来。
      江玉郎不应声,默默蜷缩在角落,死死地盯着小鱼儿。
      那眼神,像是凶狠又擅长潜伏的毒蛇。
      那种恨意,那种不怀好意,是任何人也无法忽视的。
      可小鱼儿不怕,他自小在恶人谷中长大的,哪个恶人会没有这样骇人的眼神?遇到这种时候,他小鱼儿都是在成长着的。在其他的小孩子在父母怀中撒娇的时候,他就要为自已能不能活命而担忧了。先是杜杀,李大嘴,屠娇娇这些恶人在整他,在历练他。可是大恶人毕竟不是慈父慈母,小鱼儿不达标的时候,他会被罚。小鱼儿倘若无法在日常的考验中战胜的话,那么他就会死。
      人的生长环境不同,决定了人的性格不同。
      小鱼儿虽然觉得自己总能压住江玉郎一头,但是看着自己身周的这一个小洞,还是要忍不住称赞江玉郎。
      “要不惊动任何人完成这项堪称伟大的事业,这么长的地道,这么大的一个洞,这么多的吃的,最妙的是这几床干干净净的棉被。地道要两三个月,洞也要两三个月,吃的东西又不能偷,因为萧咪咪是这么谨慎的一个人,所以你只能省下来。棉被则是要合适的时间。江玉郎呀江玉郎,粪坑中的藏身之所,你真是智慧与忍耐合为一体的天才呀!”
      这样的点子小鱼儿也是想得出来的,甚至还可以更妙,但要花这么长的时间去完成这件事情,这种忍耐和毅力,他却拍马不及。
      小鱼儿的赞美令江玉郎忽然剧烈的抖动起来,他拼命的压抑住自己的想要咆哮的欲念,深吸了几口气,支撑着自己不能动的下半身,慢慢的靠在墙边坐起来。“天才,天才……你仅仅是在这边坐着享受,看着我的成果说些风凉话,你怎么知道为了这个地方,我每天要做些什么?”
      小鱼儿默然,“所以,即使你的智慧比不上我,我也很钦佩你的。”
      “钦佩?”江玉郎嘲讽一笑。“你也只能钦佩。因为你永远做不到像我这样每天在……”江玉郎忽然停住了嘴巴。因为他此刻憎恨着小鱼儿,而一个人又怎么会在自己憎恨的对象面前说出自己那么不堪的过往?他宁愿小鱼儿不知道他是怎么样弄出这样一个洞,只希望小鱼儿知道,他江玉郎有本事弄出这样一个洞来。
      可是小鱼儿此刻看着他的眼神竟然透出一股子怜悯!江玉郎简直要气疯了。他终于忍不住说出口,“你看我这样瘦,脸色这样黄,都是我为了这一切得来的。即使我每天都在挨饿,为了不叫别人起疑心,每天又要腾出大便的时间来挖这个洞,可一个人大便的时间再怎么长,也才多久?我只能,我只能,你也用不着这样看着我。你不知道我是怎么挖这个洞的……因为你永远也想不出这种法子。”
      小鱼儿忽然觉得嘴边的香肠有点恶心,因为他已经知道江玉郎是怎么一边大便一边挖洞的。他只要一联想到这种场景,便忍不住想吐。
      小鱼儿只好扯开话题,又问,“你今年多大了?”
      江玉郎默不作声。
      他不说话,小鱼儿笑道,“你看着这样小,却有我一半智慧,莫不是我孙子?”
      江玉郎大怒,可又敢怒不敢言。
      小鱼儿又笑,“还不说,真想叫爷爷?”
      江玉郎只好说了,“十五。”
      “倒真是比我小那么一岁。”这么小的年龄,竟然能策划执行出这样的计划。这种事情,便是小鱼儿这种见多识广的人见了,也忍不住要吃惊的。
      可天底下谁见了这两个小小年纪便心机城府不下大部分成年人的少年而不吃惊的呢?
      小鱼儿忍不住想到另外一个少年。“那江月是?”
      江玉郎眼珠一转,“我弟弟。”
      “什么?”小鱼儿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江玉郎皱着眉头,“弟弟。”
      “亲生的?”
      “自然。”
      小鱼儿哈哈大笑,“天下间再不会有比你们更有意思的兄弟了。但是你们两个在一块的时候,我可看不出来你们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我们又不是孪生的。他比我还小两岁。”
      小鱼儿又惊叹,“那他岂不是才十三岁?萧咪咪真是辣手摧花了。”
      江玉郎冷哼了一声,“那小子狐狸一样狡猾,装得一脸清高,暗里将萧咪咪吊得不上不下,心痒难耐,把他当宝一样捧在掌心。那你也应知道,萧咪咪若是真得手了,又怎会……”他忽然神色大变,“糟糕。”
      小鱼儿知道能让江玉郎这样神色大变的事情必定糟糕透顶。“什么事?”
      “你进来的时候,有反手将那粪坑的盖子盖上吗?”
      “没有。我忘了。”
      “萧咪咪瞧不见咱们,必定会四下搜索,她肯定会……”
      小鱼儿不自在地笑了,“你也太小心了。她难道还会知道我们在这粪坑里吗?”
      江玉郎厉声道,“我岂能不小心一些!她若不是那样多疑和聪明,还能是萧咪咪吗?她能将我兄弟二人陆续骗到这儿来吗?世上有几人能做到!”
      小鱼儿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那我现在再偷偷的溜出去一趟,把那见鬼的盖子给盖上?”
      “你且等等。”说罢便将耳朵贴在一边的土壁上,不到半响,江玉郎便失声道,“不好,她已经回来了。”
      事已至此,小鱼儿索性双手一摊,“唉,除了祈祷萧咪咪别找到这儿来,我们还能做什么?”

      因江玉郎身上的穴道,非小鱼儿独家功夫不能解开。待到困了,小鱼儿便安心的闭眼睡了。
      这两个兄弟,算计皆是不俗,毕竟出身于不凡之家。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们逃离家中万全的守卫,跑到峨眉山这边来了?
      说到峨眉山,他小鱼儿来到这里的原因就是那份名义上只有一份,可实际上却有七八份之多的藏宝图了。
      可这两兄弟又不是江湖的知名人士,又怎么会知道,又怎么会得到那藏宝图的呢?他们的爹爹是谁?可一般人得到这样珍贵的藏宝图必定是收起来的。这两兄弟必定是一个一个被骗到这里的,那么就是一个一个出的家门。如果是因为藏宝图的话,那么他们肯定手上一人一份,才能叫他们出的家门。
      可问题是,他们只有一个爹爹,他们一整家只有一张藏宝图才对。
      难道他们到这里不是因为藏宝图的事?
      江玉郎在小鱼儿的思考时,已经就这小鱼儿的呼吸声数了四千多下,他以为小鱼儿已经睡熟了,便将藏于书中的一张纸给弄出来了。他本想藏在靴子里,可想了想,还是放在发髻中妥当。
      而小鱼儿呢?等江玉郎弄完这一切,睡着了之后,伸手将在江玉郎的面前挥了挥,江玉郎纹丝不动。小鱼儿本以为江玉郎睡熟了,伸手就要去点江玉郎的睡穴。可实际上,小鱼儿不放心江玉郎,江玉郎难道还能放心小鱼儿。都是在防备着对方,做戏罢了。
      江玉郎叹声道,“不必点我的穴了,你直接拿走罢。”
      小鱼儿伸手将那张纸拿出来,“原来你也没有睡着啊。”
      江玉郎没有说话。只是双眼盯着那纸。
      “你刚刚竟把我骗过去了。”
      “彼此彼此。”
      小鱼儿将纸张开,只瞧了一眼,便要笑出声了。竟真的是那张假的藏宝图。“原来你们兄弟从家门出来的原因竟是这个。”
      “这藏宝图天下便一份。他倒不是……”江玉郎已说不出话,因小鱼儿将那张纸撕个破烂。
      江玉郎的脸一时铁青,奋尽全身力量对小鱼儿使出一掌,小鱼儿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将这一掌送到一边。洞壁上的土灰纷纷落下。“莫要打了,否则会将萧咪咪引来。”
      江玉郎咬牙勉强将全身的气收起来,恨声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吃了多大的苦头……要不是为了……”
      “得到绝世的武功秘籍和金银财宝?成为人上之人?”
      江玉郎大惊,“你怎么知道?”
      “我直接跟你说,这份藏宝图是假的,千真万确。”
      江玉郎冷笑道,“你说假的便是假的?我已仔细看过了,就是在这一带。”
      小鱼儿哭笑不得,“是在这一带没有错,但这地方其实我已去过了。”
      “什么?”江玉郎拔高声音,“你已去过了!”
      “你想问我有没有宝藏?又想问我,如果有的话,宝藏我给藏哪里了。再下来,你还想问问我一个人是否用得完,能不能匀你一些。”小鱼儿道。
      江玉郎变脸极快,精彩至极,当下腼腆道,“江兄,小弟怎会……?”
      “可你莫非忘了我刚刚说的,这燕南天的藏宝图根本就是假的,我差点将命丢在那。”
      “这……假的?那……”江玉郎自然是个聪明人,这些事难道还需要小鱼儿细说吗?
      “你在哪里发现这个的?”
      “我爹的书房。”事到如今,江玉郎只好老实回答。
      “你爹是谁?”
      “你竟不知道吗?”江玉郎用一种特殊的语调,“人人称他为江南大侠江别鹤。”
      小鱼儿不以为然,“若是大侠,得到了这份藏宝图恐怕就得舍己为人。可惜你这个好儿子竟为了一己之私。你可真是个好儿子呀江玉郎!”
      而江玉郎却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反而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等我功成名就之后,难道这样的光荣,就不是个好儿子……”
      江玉郎还未说完,一个柔媚入骨的声音传进来。“江玉郎,江小鱼,你们两个调皮鬼可在这里面吗?”
      是萧咪咪的声音,小鱼儿和江玉郎吓得手脚都不敢动弹了。
      只听见萧咪咪格格笑道,“你们不出声也没用,我已知道你们在下面了。”
      难道这萧咪咪在使诈?
      两人互视。可若真的使诈,又怎么会对着粪坑口说话?
      两个人的脸色俱是惨白。
      只听见萧咪咪在外头又说道,“你们不说话的话,也不是不行。可我有件事情又实在得问你们两个……我只是想问问你们,我家卿卿不在这外头了,是不是在里头你们的手上?”
      小鱼儿和江玉郎俱是一惊。江月不见了!
      若是说这地宫中还存在着一个连萧咪咪也找不着的地方,江玉郎真的是宁愿死,也不愿意相信。若信了,那他这被小鱼儿夸赞无数次的藏身之处,岂不就成了一个天大的笑柄?但他不得不信,因为江月凭空消失了。
      小鱼儿好奇得快说不出话来了。这两兄弟,一个瞒着弟弟忍着臭,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在粪坑中弄了一个藏身之所;另一个瞒着哥哥,在地宫之中找到了一个连萧咪咪也找不着的藏身之所。明明是连着血亲的兄弟,可是有了逃命的地方,竟都这样默契的没有告诉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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