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是小五还是沐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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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我听见染绿唤我时，我才恍然惊醒。我再顾不上其它，上前一把抓住染绿的肩，“怎么样？普央楚暮是不是还活着？”
染绿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死了？”我忽然静了下来，死了？那个我应该称为爹爹的男子死了？还是死在我的箭下。我无力地跌坐在榻上，惶恐成灾的袭来。
“主子，普央楚暮是自个儿掉下了万丈悬崖，我军士兵以为是敌军夜袭才射箭的……”
“啪——！”
我转身狠狠地给了巧儿一巴掌，“谁让你们放的箭？啊？你们忘记我之前说过什么了么？上会你射了四姐一箭，这会子又想故技重施了么？”
巧儿抚着左脸，连忙跪下。
“主子，你别责骂巧儿姐姐了，是染绿的错，是染绿让人放箭的。”
我冷冷的看着一把跪下的染绿，忽然觉得累的疲惫。
“主子……”这时，苏乔从帐外走了进来，“主子，澈公子的信函。”
我闭着眼，一脚将案牍踢翻，“你们全都给我滚下去。”
“主子……”
“……”
所有的人退下之后，我才缓缓睁开眼，看着脚下一片狼藉，心里荒凉一片。
“来人！”
“主子”苏乔，巧儿，染绿三人应是都小心地守在帐外，一听见我的呼唤，三人立马都跑了进来。
“主子有何吩咐？”
“你们立刻调动三千精兵给我下崖寻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主子。”
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听，也听不见。
我冷冷的瞥了巧儿三人一眼，“还不去？”
巧儿静静地看着我，身姿一俯。
恍惚间，我似乎听见了一声极轻的叹息。
……
“你为什么要杀爹爹！你还我爹爹！！”
“四姐，她是叛徒，她不再是五姐了，这个叛徒射死了爹爹。”
“普央缇嫣，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你了，从今日起，我们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你这个叛徒，你还我爹爹命来，我要杀了你为爹爹偿命。”
“偿命——！”
“偿命——！”
“四姐！四姐！四姐！”
“啊——！”
“主子！”
我惊吓的起身，暗夜里感觉有人紧紧的抱着我，这个怀抱……以前四姐也会这样的抱着我。
“四姐，小五不是故意的，小五不想杀他的，小五不是故意的，四姐，四姐……你原谅小五好不好，不要恨小五好不好？”
“主子，我是巧儿。”
“巧儿？”我舔了舔干唇，一把抓住巧儿的肩膀，“好！巧儿，走！我们现在就去袭桦，你陪我一起去跟四姐解释，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四姐不会原谅我了，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主子……”
“我刚刚作了个梦，梦见四姐来找我偿命……巧儿，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啊？袭桦，对！现在就去袭桦……”
“主子！”巧儿跪在地上，紧紧地抱着我的腿，我听见巧儿的哀泣，“主子，没用的，已经没用了……普央缇衣不会听你解释的，您现在去，她只会叫你偿命的，主子，你去就是送死啊！”
是啊！一切都不能在逆转了，四姐再也不会再相信我了。
认清了这个事实之后，我静静地坐回了床沿。
“主子，你不能这样啊？你难道忘了，您还有芸夫人啊！芸夫人还在敲天等着您回家啊！”
娘？
忽然，荒凉的心似乎被什么填满了。
四姐，对不起，小五不能给那个男人偿命了，娘亲不可以失去小五，不可以。
四姐，对不起。
……
“哈哈哈，暮贼已除，左党也清除的差不多了。沐主和各位的功劳本官已经上报朝廷了，相信陛下一定会有重赏。”
“那还得多亏魏大人在陛下为我等美言几句啊。”
说这话的是北赛的奴军头子，除了那一身的肌肉，我倒是真看不出他还有什么别的能耐。
“好说好说……诶，怎的不见北赛的那位少年英雄啊？”
奴军头子颇有些为难的回道，“这……魏大人见谅啊，我这阿奴兄弟啊不太喜欢见生客。”
顿然，魏程脸色一黑，“呵~~~~这位阿奴兄弟好大的架子啊，就是本官和沐主想见上一面，还得挑他心情？”
我淡淡地瞥了魏程一眼，甚是疏离，“本主倒是无妨。同样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同样是人，本主没多大兴趣。”
魏程一愣，立马堆起谄媚极俗的笑脸，“沐主说的是，极是。”
“沐主此言不妥。两眼一鼻它未必就是人，畜生它也是两眼一鼻。”此话一落，帐帘挑动，一人缓缓走近，甚是从容的与我对席而坐。
“人与畜生之别在于人懂回善，若一个人连起码的良心都没有了，泯灭丧德，这样的人她还不如一只畜生，沐主说的是么？”
我挑眼，轻轻微笑，“自然。”
对坐之人眼眸淡漠，嘴角渗着寒人的讥讽。
一年不见，再见却是如此敌对，我嘴角轻浅，愈发温雅。
“人若没有良心算不算畜生还有待考量，可落了奴籍的人反正就与畜生脱不了干系。”
染绿话落，奴军的头子和随行的几个奴军面色阴沉，甚是骇人。
“染绿姑娘说的极是，极是。精辟！精辟啊！”
我冷冷的瞥了染绿一眼，苏乔立马上前在染绿的耳畔小声地说了什么，瞬间，染绿一惊，小心翼翼地退回苏乔身后，不敢再造次。
“不知魏大人命我等前来所为何事？”狗子似乎丝毫未被染绿影响，冷静地好似另一个人。
“哦……”魏程思量了一会儿，摸了摸下巴，“本官是想请诸位策划策划这场战该如何收尾。”
狗子似笑非笑的瞥了魏程一眼，“魏大人的意思是……”
“本官的意思？嘿嘿……本官的意思是本官和沐主合援攻破北赛的城门，奴军全军投服，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啊？”
奴军的头子眉梢紧蹙，很是不满的求助于狗子。狗子却淡淡一笑，不见丝毫犹豫的回到，“就依大人的意思。”
奴军头子明显是愣住了，似乎没想到狗子会就这么轻易地同意了。魏程倒是很开心，脸上的神情也愈发骄慢了。
“主子，巧儿以为这场战怕是没这么简单就能完的。”
魏程手中的酒樽一滞，“巧儿姑娘此话何解啊？”
我淡淡地瞥了巧儿一眼，“退下。”
巧儿垂头并不看我，反是侧身面向魏程，“大人难道不知么？普央楚暮膝下四女现如今已是袭桦之主，此人手段非常，若是让她知道普央楚暮死于战场，这里怕是要尸骨成堆了。”
我缓缓起身，慢慢地走进巧儿，“你倒是愈发的能耐了啊？”
巧儿面色不变，“巧儿不敢，巧儿一心为主，望主子明察。”
“哈哈，巧儿姑娘大可放心，你说的那四妖孽前几日就被老天收了去，要不？那暮贼怎的会狂性大发，失去常理呢？哈哈哈哈……”
“你说什么？”我心一漏，侧眼扫向魏程，“魏大人方才所言何解？什么叫被老天收了去？请魏大人好好的给本主解释解释。”
魏程一愣，眼眸微有颤意，“本……本官是亲耳听见暮贼这么说的。”
刹那，我脑海一片空白。
“主子……”
恍然回神，我转身快步向狗子走去，一把拉住狗子的袖口，“狗子，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四姐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奴军头子惊诧，疑惑的看向狗子，“阿奴兄弟，你认得沐主大人么？她怎的叫你狗子啊？”
狗子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那一眼冷淡的已经让我看不见当初只会同四姐胡闹的少年了，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在嫌恶一样这个世界上最脏的东西。半会之后，狗子一把甩下我的手，笑容残忍却得体，“沐主认错人了，我的名字是奴四，不叫狗子。”
“奴四？”我无助的看向狗子，甚至带着卑微的乞求，“不管你是谁，我求求你告诉我，四姐是不是真的……真的……”
狗子淡淡轻笑，冷漠又疏离。
“敲天里万人之上的沐主，您这不是折杀我一个区区的奴才么？奴四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奴四也没有什么能告诉沐主的，奴四告退。”说罢，狗子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我想伸手拉住他，却发现我伸手的距离那么短，短的什么也够不着。
……
作者有话说
第136章 是小五还是沐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