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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宝玉出场 ...


  •   惜春与黛玉二人走进贾母的屋子时,贾母也刚醒过来没多会儿,娘儿几个闲聊了几句,就听到外面守着的小丫头大声道:“姑娘们回来了。”

      早有丫头打起了帘子,惜春看到李纨带着迎春和探春走了进来,李纨看了看黛玉,向贾母行礼道:“给老祖宗请安,这可是外甥女儿?”

      “玉儿过来,这是你珠大嫂子。”贾母向黛玉招手道。黛玉站起来,走到李纨身边行了一个礼。

      贾母又拉着迎春和探春向黛玉一一介绍,二人也笑着还礼。惜春瞧着二人的神色,竟是比自己走之前好了许多。她不曾记得原著里李纨有带着小姑子出去做客的经历,这一次难道是因为自己这只蝴蝶吗?

      “珠大嫂子、二姐姐,三姐姐好。”惜春见几人见礼完毕,忙上前一一拜见。
      “四妹妹这一回可还顺利?”李纨问道。

      “多谢珠大嫂子挂念,一切都好呢。”惜春坐在矮凳子上笑吟吟地说着。

      正在些时打外头传来了一阵笑声,惜春听声音就知道是王熙凤,黛玉却有些奇怪地看了惜春一眼,惜春递了个眼色过来,黛玉才方低垂下眼眸。

      果然伴着笑声一个光彩照人的美人儿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笑着大声道:“老太太真是福气,瞧着这一屋子的姑娘,就好比那画儿里走下来的仙女。”复又走到黛玉面前,拉着她的打打量了一下,向贾母笑道:“这一定就是老太太的外孙女儿了吧,瞧这气派容貌,真真是全京城也挑不出来一个。我自负也是见过不少姑娘的,却没有见过像林妹妹这般的。我听人说书的人形容起那仙女的气度,心里就自付世上怕是没有这样的人呢,今日一瞧见林妹妹,方信那仙女般长相竟然真的。”

      黛玉没听到贾母的介绍不敢乱叫人,就瞧着贾母笑着指着王熙凤道:“玉儿,快来见见咱们家的破落户,你琏二嫂子。”

      “给琏二嫂子请安!”黛玉走上前福了一福,王熙凤一把拉起来,牵着黛玉走到贾母的眼前,笑道:“老祖宗瞧瞧这模样,我那一句讲得不对?!”

      黛玉在路上听惜春讲起过王熙凤,没想到一见本人竟然比惜春所讲更泼辣几分,站着只微微笑着,与王熙凤并不特别亲近,也不疏远。一屋子的人说说笑笑,倒也热闹。迎春与探春几人与人黛玉坐在一起,小女儿间偶尔说几句闲话,王熙凤依在贾母的右手下,把贾母哄得高高兴兴,笑得合不拢嘴。

      过了一会儿,王夫人扶着彩霞的手也走了进来,向贾母禀道:“禀老太太,媳妇瞧了姑娘带来的人和事物,把靠近东北角的一处二进院子给姑娘收拾妥当,等一下命人把东西搬进去。”

      贾母一听在东北角,脸色就有些不大好看,那个院子她知道,虽然院子算是四方周正的,却距离自己的屋子太远了,倒是与大房住着的那套院子极近,出了围墙再穿走一道不宽的走道就到了东府。

      “我院子后面那处院子不也空着呢,把无关紧要的东西搬出去,给玉儿住也就行了。”贾母发话了。

      王夫人脸上神情明显一滞,才又带起笑道:“老太太说得是,刚才媳妇也是想让姑娘住那个院子,可惜那院子有些小了,只有一进连姑娘带的人都住不下。姑娘这次来带的人和事物清单都在此处,请老太太过目。”

      贾母接过王夫人递过来的单子,仔细瞧了瞧,才点头道:“也只有那处院子还住得下。那里大倒是大,就是远了些。太太平日里还要多费些心,传个话都不大方便。”

      王熙凤听出贾母话里的松动,忙笑着道:“老太太放心,但凡有事情有我跑着呢,那怕把腿跑细,也不叫耽误姑娘的正事。”

      “瞧你这张嘴……”贾母听到王熙凤说话,嘴角就挂起笑来,回头向王夫人道:“如此就先这样吧。你也瞧一瞧附近几个小院子,姑娘们一日一日大了,住在你的抱厦里,怕也有些挤了。”
      王夫人神色又是一变,马上恢复了正常,低声应了一句。

      “宝玉回来了。”贾母门口的丫头一边挑帘子,一边向屋子里回话,众人齐齐望向门口,惜春就眼睁睁瞧着一团大红色走了进来,红衣黑发,头上还带着一个镶了宝石的抹额。惜春不得不承认,宝玉确实长得好,虽然从心里她觉得有点娘了,但是颜值很高。

      黛玉刚才看到王熙凤一身大红洋缎的镂金穿花蝴蝶的袄子就有些不太爽快,此刻又瞧到了宝玉全身大红走了进来,贾母笑着向宝玉招道:“宝玉快来见见你林妹妹。”

      其实不用贾母开口,宝玉一进屋子就瞧见了有一位长相与众不同的妹妹,特别是一对似水似雾的含情目,让他一下子挪不开眼睛来。

      “这位妹妹好像在哪里见过。”贾宝玉走到近前,认真打量着黛玉道。

      黛玉在扬州听惜春口中所讲的宝玉就有些不喜,如今又瞧到他穿着一身大红走了进来,还直愣愣盯着自己看,心里不喜又加了几分。

      贾母却笑着说:“混说,你妹妹头一回来京城,你怎地就见过了。”

      “虽然未曾见过,但看着面善,心里就算是旧相识了,今日只当作远别重逢,也未尝不可。”宝玉道。

      黛玉不知如何接这话,她半垂着头也不吱声,宝玉一时看得入神,怔愣愣地问:“妹妹可曾读书?”

      黛玉微微笑着道:“不曾读,只上了一年学,些须认得几个字。”

      贾宝玉走了几步来到黛玉面前,仔细瞧着她又问道:“妹妹尊名是那两个字?”黛玉说了名字。
      惜春看到宝玉又往前凑了半步,就觉得事情要不好了。怕是要像原著一样给林妹妹取字了。

      果然惜春猜得不错,宝玉又问:“妹妹可有表字?”黛玉答道,并无字。

      宝玉笑道:“我送妹妹一妙字,极宜妹妹的脾性。”

      惜春却扑噗一声笑出了声来,宝玉听到惜春笑,回头问道:“四妹妹笑什么?”

      “我笑二哥哥糊涂,哪有姑娘家未出阁就取字的?难道二哥哥不曾听说过‘待字闺中’这个说法吗?”惜春扬着小脸,一脸无辜真诚说出这一句话。

      贾母此时也笑着说:“可不是呢,宝玉无礼了。”

      贾宝玉此时脸上略一红,退后一步道:“妹妹不要生气,我唐突了。”

      黛玉听到惜春的话,也吓出一身的冷汗。刚才不知怎么的,她忽然觉得宝玉十分熟悉,连他说出这样逾矩的话自己都没听出来。同时,又对自己外祖母和一屋子的亲戚有些看法,诺大一屋子人只有惜春这个年纪最小的听出来了么?

      “那妹妹可有玉?”宝玉果然抱着不作不死的态度继续找共同话题。

      惜春又差点气笑,黛玉就已经回答了:“不曾有玉,也听母亲说起过,表哥是个有大造化的,衔玉而生。”

      宝玉一听这话,脸色也变了,眼睛也直了,直接扯下自己脖子里的玉猛地摔在地上,大声道:“什么稀罕物,连人之高低不掺,还说什么通灵?我也不要这劳什子了!”

      贾母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服侍宝玉的众人忙去抢那块被摔在地上的玉,屋子里顿时就乱了起来,黛玉吓了一跳。终于那玉被抢了起来递到了贾母手里。贾母此时眼泪都流了下来,道:“你要生气拿人去撒气,何苦摔这命根子!”

      宝玉又闹道:“家里的姐妹都没有这个,偏生我有,如今来了一位神仙般的妹妹也没有,可见这就不是个好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宝玉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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