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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十九 ...


  •   再次迈入书院,秋之晏依旧是垂首沿窗缓步而行,纵然周遭的气场万千变化,又与自己何干,只是不知今日奉子又要玩儿什么花样,应该不只是上课这么简单吧┅┅
      “你就是秋之晏?”一人冒然出现在桌前,粗暴的拧起秋之晏的下巴,“抬头让我瞧瞧。”
      秋之晏迎视眼前的人儿——身高五斗,面相邪狞,“你好?”
      “?”来人一楞,这是什么话?仔细盯着秋之晏看了半天,不禁撇撇嘴巴,“哪有传的那么夸张?真是没见过美人。”
      秋之晏淡然一笑,遂从放松的手中转过下巴看向窗外,已经挂上灯笼了?看来年关要到了。
      “好大的胆子!”一个名不见经传姿色如此平庸的人竟然在自己还没说话前就擅自转过头去?!怎么?这就是传说中鹫继任者的傲气?来人扯起秋之晏,“你以为当了鹫的继任者就没有人敢动你了?!”
      “不敢,之晏还是任人宰割的鱼肉,师兄抬爱了。”秋之晏顺从的低下头。
      “是吗?嘴上如是说,却不见你有丝毫的恭敬之心啊。”来人玩味地把秋之晏扯到眼前。
      “师兄想要何等恭敬之心呢?”秋之晏疑惑窘眉抬目。
      “你想知道?”上下打量了打量秋之晏,邪狞之人□□出声,“再怎么说也是女子啊。”
      “秋之晏,还不赶紧给周公子赔礼!”欧阳昊站在秋之晏身后厉声呵斥。
      被称作周公子的人听到欧阳昊的声音一楞,随即满脸堆笑,“原来是欧阳师兄啊,误会了误会了。”随便转手欲搂住秋之晏示好。不知何时出现的左季云挡开周公子的手,轻巧的将周公子和秋之晏隔开。
      “是秋之晏有错在先,不太会与他人相处,还望周公子见谅。”欧阳昊客气地回礼。
      周公子听闻此话,表情凝固,他人?多少便听出了欧阳昊的弦外之音,随即识实务的寒暄了几句离开。
      “要我道谢?”秋之晏挑挑眉微微张口,只有欧阳昊和左季云二人听得真切。
      左季云楞了半秒扬起嘴角,欧阳昊随即开怀,也轻声开口,“怎么?刚会蹦跶就开始挑衅了?”
      “还是你们以为如此便护得住我?”
      “秋之晏,你可知欧阳昊刚才的一番话可是足以让这书院的人不再敢随意欺负你。”奉子坐在窗棱上,把脸凑过来在秋之晏耳畔吹冷气。
      “是吗?是秋之晏不知好歹了,师兄见谅。”秋之晏躬身行礼,转出门外。
      奉子扬了扬嘴角,转向欧阳昊,“还真是不知好歹。”遂跳下窗棱,离开。
      欧阳昊望向二人离去的背影,这是第一次被当众拒绝自己的好意,别人当做宝的东西,你却不稀罕。

      “不想知道又有什么好玩儿的吗?”沉默了一路的奉子终于受不了,难道这个秋之晏就不好奇自己叫她出来做什么吗?
      “今天不怕先生来抓个现行了?”秋之晏淡然地跟在奉子身后,上次的这个时候先生正瞪圆了眼睛让奉子灭火。
      “还真记仇。”奉子噘噘嘴巴,扯起秋之晏飞身上马,“今天心情好,带你去抓宝贝。”
      让秋之晏琢磨不透不光是陆奉子这个怪胎,更奇怪的是眼前一片类似于始前的茂林,难道鹫还需要打猎不成?
      “你看,极阳已过,阴气开始泻出了,我要走了。”陆奉子推秋之晏,示意她可以下马了。
      “我要做什么?”茂林深处开始缓缓有雾气上浮,秋之晏陡然有些心神不稳,却不知是因何,总觉得这林子深处有些东西开始慢慢复苏。
      “刚才不是说了吗?抓宝贝。”奉子用力扯住缰绳,“你再不下去,我就要把你踢下去了。”
      “抓什么宝贝?”箍在陆奉子身上,试图贴近马身,不让自己仰摔下去。
      奉子转头笑笑,一脚将秋之晏踹下马,“极阳极阴之时会出现很多稀有的宝贝,挑个自己喜欢的。”
      秋之晏从地上站起来,拂掉身上的粘土,“我忘记了回去的路。”
      奉子一楞奇怪的看着秋之晏。
      秋之晏仰头,“为什么是我?”
      “不觉得很有意思吗?”奉子扬鞭,踢踏而去,“十日之后这里会溢满沼气,达到极阴;翌日太阳初升,阴气散尽,你若还有命站在这里,便知归途在何方。”
      秋之晏站在原地一阵冷笑,当初对莫晏的一报终究还是还到了自己身上,不禁抚上颈上的佛珠,既然命是你的,我又怎么能随意处置,只是这一遭,我从未走过┅┅不过多时,雾气已经笼住整个茂林,遮天蔽日,这算是什么?野外生存游戏?还未来得及细细思考,已经感受到了渐渐弥散开的危险气息和扑面而来的血腥,来时的路早已被疯长的藤蔓掩掉,有粘稠状的东西从身旁滴落,秋之晏低头,脚边的腐叶顷刻间被稀释分解,没有丝毫迟疑,纵身跃进林间,秋之晏第一次觉得懊恼,为什么没有用之前的那两年练练功夫……因为此刻的她正以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狂奔,眼睛还不能适应黑暗,一路跌跌撞撞也不知道碰到过什么,刮到过什么,只知道身后有个东西如漩涡般追踪而来,渐渐地吞噬掉身后的一切,脚仿佛被什么东西缠到了,秋之晏用力一蹬,被倒着提了起来,挣扎了两下,感觉到脚上的藤蔓越是挣扎便缚得越紧,秋之晏知趣地不再动,夜原来是这般,连光影都着不到地上,哪里有出路可寻……携着血腥的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还有一股消化液特有的味道,在快要贴近自己脸的时候,那东西突然停住,手臂被狠狠地刺了一下,血液便顺着细小的开口汩汩而出,那东西突然张大口,秋之晏折腰翻身抱住原本缠住脚怀的藤蔓,利索地割断,欲顺势爬下去,岂料又有一条藤蔓缠住自己的脖颈,反抓住头顶上的藤蔓以减少重力对呼吸带来的负担,凡被逼到急处,对于生的渴望便成为身体的本能,秋之晏隐隐觉得上空貌似有鸟类飞过,顺势将手中的利刃直直的朝上方甩出去,只听一声刺入的闷响,有东西自天上掉落,落下之时秋之晏看到一对深绿的眼睛与幽冥般坠落,一声凄厉的惨叫,藤蔓松开、消退,秋之晏摔落到地上,方才身下大张的血口也瞬间消失般没了踪影。
      “妈的!”扯开腰带用力缠住左大臂,以减少不断加快的出血速度,被割到的是动脉。尽管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视线范围也只能在两步之内,没有光亮,唯有靠嗅觉和听觉去感知周围的环境。未出多远秋之晏便停下,刚开始以为是从高处落地才会晕眩,走得越深才发现晕眩并非来自体内,而是有什么东西在影响着自己。凭着仅剩的分辨力,朝着对心智影响最小的地方移动,至少这样不会在失血过多前神智不清的昏死过去,这儿可不会有什么英雄救美的戏码。缓慢地移动着自己的脚步,不远处几抹幽绿如鬼火般一闪便蹿到了眼前,灵巧胜过豹子,身型比两个豹子还要壮硕些,三只庞然大物绕着秋之晏转了一圈又一圈,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的囊中之物,秋之晏盯紧前后,唯恐泄露丝毫的忌惮,被扑倒撕咬只是时间问题,而身上的伤明显不允许自己有更多的时间对峙。不远处突然一声鸣叫,三只动物同时直立起耳朵看向远方。机会来了!秋之晏迅速蹿出包围,朝着发出鸣叫声的地方奔去,三只大物紧随其后。只能凭着灵巧的身体左右躲闪,眼见着其中一只自己头顶飞过,一声惨叫,秋之晏也已经脚下踩空,随着惯性跌下深渊……

      感觉到脸上有湿呼呼的东西,混着粗重的呼吸不间断地在耳畔磨蹭。
      “醒了?”
      缓缓睁开眼,待适应了室内的光亮才发现这是一处天然的石洞,洞壁布满了钟乳石,唯有洞顶的中央有束光直射进来。顺着耳畔的呼吸声望去,一只雪白色的狮子?感受到注视,那狮子淡定地朝秋之晏呲了两下牙,便又凑过来继续舔食秋之晏手腕上的伤口。看来它并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动动的手指,想要坐起身却无处使力。
      “小白的唾液里有麻醉剂,你暂时还动不了。”
      秋之晏顺着讲话人的声音望去,光照之下白衣飘扬,凤眉灵动,手腕微转便自袖间生出一颗植珠,果实饱满、红艳欲滴。
      “你是?”秋之晏想开口,张了张嘴却发现只字未吐。
      “你是怎么跑到这儿来的?”那人微微一笑,将果实摘下放入口中。
      “这是什么地方?”秋之晏再度仔细观察了一下洞内的环境,除了光照之下那生长的还算正常大小的植物,洞内连凝结的野菌都大得惊人,每个钟乳石里都结晶着一株嫩芽,似乎想要冲破外界的阻力蓬勃欲出,这里似乎缺少了什么……
      “哎呀,差点儿把正事忘了,” 女子轻拍额头,脚尖轻点,便冲着光源飞去,“小白,你再舔,她就又要睡过去了。”
      被叫做小白的狮子,呜咽了两声停下来,哀怨地看了秋之晏两眼,摇摆身体,竟化出两只翅膀亦顺着光源飞去,秋之晏这才醒悟这里缺的是什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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