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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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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凉从来不是什么正经的高中生,他比任何一个有钱人都风流。
那天的夜很浓,他扯了个清秀的少年便窜进了巷子里拥吻。
巷口忽投下一排阴影,他望着那人欲走又顿住的脚步,缓缓勾起了唇。
华光,他想这个人想的太久了,想到每次上床前脑海里都会倒映出他的脸,在他身下的脸。
他意外地没有做到最后一步,那人,上勾了便好。
江凉用了三天的时间来让那人去消磨去想念他们的“初见”。
然后,再“不经意“地出现。那天周四,他知道,华光会解剖尸体到深夜,那是一个等同于秘密的习惯。
又是那样浓重的黑夜,他推开那扇诊所的门,疯狂,便从这里开始。
毫无意外地成了同居的关系,他再也不用压抑内心深处那可怕的渴望,他把他拖上他的床,他恨不得时间就静止在他们交/合的那一瞬间。
他疯狂地索取着,每一次,都浓烈地牵扯住心脏,那种由内而外的颤栗,带着冰冷过后的酣畅,把理智尽悉焚毁到血肉里,无休无止。
他喜欢华光解剖尸体时的表情,冷静,禁欲,纵使隔了一扇门,纵使只是从微掩的门缝里看去。
那才是他们的初见。
他讨厌那个名叫阿峰的男人,和华光肩并着肩,就那样贴合着坐在一起。他微皱起眉头,抬眸暼过那张微显棱角的脸。
刀片刮过血肉,腥红才缓缓淌了出来。他只在尸体的后颈处划拉了一条深长的口子,除去断成两节的身体,其他的,都无缺完好。
华光竟然选择了逃跑,或许是他太放任了,那么,便抓回家锁起来好了。
华光有他,便好。
或许一辈子,总是锁不住的,他得放弃两年,就两年。
江凉请了大量的医师来给罗纪峰的尸体进行修复和缝合,然后又“无意“地让华光的长玻璃片刺进他的心脏,他的小光果然没让他失望,就那样背对着,站在阳台上抽了半晌的烟,华光需要冷静,他也需要这半根烟的时间来把自己换成罗纪峰的尸体,然后对胸前的伤口进行简单的处理。
他就那样透过门缝,看着华光用烟头烫伤阿峰的肌肤,再用水果刀缓缓割下密密麻麻的伤口。
他太狠,也太冷静,以致于对着那张被整成江凉样貌的脸丝毫无察觉。
江凉以余正的名义出版了一款月刊杂志,然后在页尾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插上了一则启灵广告,和一张黑白照片。他得在华光的记忆里埋下一道锁。
深埋了太久的黑暗被挖掘,总会因所谓的思维逻辑而在心理暗示下冠加上不可能的推导,然后不断假想,多疑,恐惧,逃避。没人例外。
他用两年的时间来种下这段因,只是火,还需要引燃的线。
江凉自导了一场车祸,然后在死亡名单上填上了罗纪峰的名。剩下的,只需让那余正去做便好,余正便是余书记,他的确是死了儿子,只是在利益面前,他只有一条路可走,他只能把儿子的名字改成罗纪峰,也只能在半夜从医院里悄无声息地运走尸体,然后把那尸体的脸整成罗纪峰的脸。诚如他每月出版的那刊杂志,他只能听江凉的话,舔江凉的鞋。他被江凉抓了太多官场上的秘密,背后又牵动了太多双权利的手,每一个,他都担不起。
效果比想象中要来的绝妙,华光就那样顺着他给的铁锁,一寸寸地往下摸索着,然后回到那栋别墅,只是尸体,永远也不可能挖出,接着自以为是地把他与罗纪峰的死亡联系在了一起。只是还不够,他不只是要小光无措恐惧而已。
他在土层面上埋下了一块停尸间的吊牌,他要让华光带着恐惧自己回去。
他把正真的罗纪峰的尸体以华光的名字做了登记,葬了公墓,又如愿地回到了那所城郊的老屋,他看着他的小光几经崩溃地颤抖着,然后满脸惊恐地望着他一步步走近,再最后落上那把沉重的锁。
他可以锁一辈子了,他的华光,只是他一个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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