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习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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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武需要先打基础，这个基础就是体能。
习武难，最难的便是在前期的入门和后期的突破上。在刚入门的时候，那种要把人打散再重铸一般的体能锻炼，是很多人都坚持不下来的。大有半途而废或者偷懒耍滑者，若是体能锻炼不勤，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基础不牢根基不稳，就算有个再好的师傅，到头来也很难成气候。
现今武学门派众多，十八般武艺各具千秋，但无论是使刀、轮锤、用戟这类重型武器还是使剑、用鞭、投掷暗器这类轻灵型的武器，其实都需要习武者具有强健的体魄和超常的体能。
就拿欧阳明日来说，当年光是练习一个弹指的动作，每日都不下上万次，练得手指头都快要折掉，才能做到今天这般如臂使指的操纵手中的天机金线。
若要让习清幽真正的学有所成，首先还得狠抓她的体能问题。力量，耐性，柔韧性，抗打击能力，这些都是基础中的基础，否则若是一推就倒，连刀都拿不起，腿都踢不直，脚都盘不上去，那还何谈招式？何谈内力？
欧阳明日本有些担忧。像习清幽这种单薄孱弱，一捏就碎，一掐就散的小身板，估计至少都得花上一年时间来锻炼她的身体。若想要完全脱胎换骨，那其中要受多少罪是不言而喻的。
历来严师出高徒，但是欧阳明日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况且习清幽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和朋友，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狠下心来鞭策她，想当初，就连易山那个天生力大无穷的汉子在练习身体的柔韧性时都叫苦不迭。
不过事实上，习清幽随后的表现完全证明了他的担忧是多余的。他甚至有些出乎意料。
这姑娘无论练得有多痛苦，多疲惫，始终都没有皱过一次眉头，喊过一声苦。不但每日能扎扎实实的练完他所定下任务，甚至在适应了之后，还有自我加训的情况。有时候累到狠处，摔倒了，晕厥了，她也能爬起来，醒过来，咬一咬牙，继续！！
这样的毅力让欧阳明日颇为吃惊。“我能行！”那日她的话，看来不仅仅是嘴上功夫。
如此能吃得下苦的姑娘极其少见，欧阳明日这辈子只见过一个，那就是上官燕。
当年的上官燕身上那股拼劲如同一团火一样让人惊诧，她可以把自己练到完全虚脱，可以为了一套动作三天不睡，可以在击打练习时把自己练得几近骨折。所谓的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有古木天老前辈这样的世外高人倾囊相授固然很重要，但是若没有自我勤修，经历过那地狱一般的千锤百炼，一样是不可能达到巅峰造极的境界。现在的女神龙已是巾帼不让须眉，睥睨江湖，难逢对手。
当年他第一次被打动，也正是因为上官燕身上那股坚定不移，绝不退缩，勇闯无畏的精神气质，那样的她就像被镀了一层光辉，如同一朵傲然挺立于雪峰之巅的雪莲，百折不挠，凛然高贵。
不过上官燕的努力，背后是因为国仇家恨以及身负寻找少主的使命，这些化为了一根坚固的脊梁，撑着上官燕弯不得！折不得！只能挺直了向前拼。
那，现在支撑着习清幽的又是什么？
习清幽这天练完，累得直接倒在草地上爬不起来，还不忘自嘲的与他调笑：“让你见笑了，我现在连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一下。”
“无妨。”
“哈，你其实很有成就感吧，你看一个大姑娘家的，在你手里成天给训得像条死狗一样，多难见的风景。”
“……”
“跟你说笑呢，那什么表情，训吧训吧，我甘之如饴，累死了也不会怪你。”
欧阳明日失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今天比我规定的又多练了两个时辰。”
习清幽慢慢从草地上撑坐起来，看了他一会，突然一笑：“我觉得挺有成就感。”
“哦？”
习清幽捏了捏自己的手腕，颇有点自得：“我以前提半桶水都挺吃力，我现在感觉提一桶也就跟玩儿似的……这种感觉很不错。我其实还想更努力一些，对了，你的计划是多久？一年？我希望这个时间能缩短，十个月？八个月？或者半年也可以。”
“过犹不及。”欧阳明日皱眉，“你不必这么迫切。”
“迫切了吗？”习清幽想了一下，“我真的挺想早点脱离这些枯燥的身体锻炼，学习一些真正有用的武功招式和对敌能力……嘿，这样下次土匪再打上门的时候，我也能帮你了。”
“我不需要你帮手。”
“是，知道你是高手，我其实也不指望自己能练成你们这样，我只是想早点让自己具备点自保能力。不至于有人打上面门前的时候，还连个还手之力都没有。”
欧阳明日眼睛微眯：她有很强的危机感和极重的被害阴影……
“原来如此。”
欧阳明日突然一转话题，以一种轻松的，不以为然的口气闲聊道：“对了，我们从四方城出来这么久了，我至今还不知习姑娘的祖籍在中原何地？可还有亲人？倒从来没听你提起过过去的事情？”
神色有一霎的骤变，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情绪，笑容带隐忍。欧阳明日锐利的观察着一切细节。
习清幽的确在笑，那是任何普通人都看不出有何不妥的笑，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细小的变化中：“哪还有什么亲人，有亲人能做乞丐吗？一个臭乞丐的经历有什么可讲的。”习清幽心里警醒，几乎是一边说着一边撬开了欧阳明日的神识。
一股浓厚的，想要将她的整个人都彻底看穿的探究之意顿时扑面而来。
脑中过了一道霹雳，愤怒猛然而起，习清幽几乎是在那一瞬间就作出了反应，手一撑，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欧阳明日！刺探别人隐私很好玩吗？！”
突如其来的翻脸让欧阳明日神色一怔。
习清幽在吼完了这句话后，马上就后悔了，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这下意识的举动有些情绪过激了。导致现在的气氛开始变得尴尬起来，但事情已经这样了，她只好冷着脸又说道：“你这个习惯不好。”
“……”欧阳明日微叹一声，“我只是想多了解你。”
“了解我什么？”习清幽神色松软下来，低声嘟哝了一句，“真是奇怪……”
化解尴尬般，习清幽又笑了笑：“算了，我先回房收拾一下自己，这一身臭汗……”说罢，讪讪然的转身离去了。
欧阳明日看着她走远，不由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自己的刺探竟有如此刻意？
感觉有些……不对！
心中突然惊撼，欧阳明日的眸色一变，难道她能看透别人的心思？！
“读心”两个字从脑中浮出。回忆刚才那种被一对视线给扎进内心的感觉，欧阳明日顿时了悟了。那是不同于自己，由察言观色中所淬炼出来的读心术。而是一种能直直接接窥视到别人内心的读心术。
欧阳明日唇角带出无奈的苦笑。这可如何是好，自己对她的好奇心倒是越来越重了。明明是不急于去作了解的，今儿真的急躁了。
不光欧阳明日有些懊恼。回房后的习清幽也正在懊恼。
刚才自己很明显的情绪失控了。
自己什么时候自制力这么弱了？明明没多大点事。再说欧阳明日这个人从来便是如此，他习惯于观察、揣测，了解，分析身边的所有人和所有事，这大概是这个人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性格，做人的根本，不可能去改变。他会对自己好奇并且探究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况且习清幽也并不害怕自己的过去被他知道。他是可靠的，她相信他，就算他知道自己不过是个逃犯，也只会更加用心的保护自己，而不会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习清幽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份他应该也早就有所猜测，毕竟娘在中原的影响力是这么巨大，这并不难联想不是吗？况且他还是个万事通。
那么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她仔细分析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她确定自己不喜欢那种被人扒皮拆骨，赤裸裸研究一般的感觉。尤其是这个对着自己说“在我心中，你是我的朋友”的人。如果可以，她宁可在自己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之后，亲自跟他说。但那不是现在，现在的她还没有完全整理好心情，很多事情连自己都逃避去回忆，因为一旦回忆，那柄插在心头最柔软处的刀子就像在不断的旋转，锥心的痛。
晚膳的时候，再次碰面。
桌面上摆放的是两菜一汤。一盘东坡肘子，让她在大量消耗掉体力之后足以补身子。一碟醋芹，清淡爽口。一盆莲子羹汤，去火静心。
两个人合合适适的分量。自从当日自己说过不喜欢浪费之后，桌面上的菜就再没超过四样，这对于奢侈惯了的他，其实还是很屈就的吧。
这么想着，习清幽的心里就暖了起来，脸上就这么春风般的绽放了。
欧阳明日还有些郁结的心情在看到习清幽那张笑得眉眼皆弯的脸后，心中一怔，随即也舒散开来，他夹了一块肘子到习清幽的碗里：“来，尝尝这个。”
“呵呵。”习清幽笑得挺开心，拿筷子去叉那块肘子。
欧阳明日趁机说道：“就当是赔罪，今日对你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见外了，也没多大点事。”习清幽放下筷子看着他，嘴角的傻笑收了一些，笑得颇云淡风轻，“其实，我这辈子过得非常没劲儿，很多事情不是我想瞒着，只是没什么心情去讲，等将来有心情的时候，我会把我那些污七糟八的人生烂事都告诉你，说不定你到时候还会恶心，厌烦，不乐意听。”
欧阳明日眸子里闪过某种情绪，随即面上又染上了愧色：“你这么说，倒让我感到十分惭愧。”
“哈，也不至于，其实今天的事情，我们算扯平。”她也颇不道德的窥视过他一次，就当相抵了。
“恩？”欧阳明日有些不解的看她。
习清幽没解释，只是很认真对他说了一番话，算是对前些日欧阳明日那番诚意的回应：“从今以后，在我心里，也会把你当做朋友。作为朋友，我们以后就要相互尊重和理解，要坦诚相待。为表诚意，我向你保障，我以后不会再擅自去窥探你的内心，你也不要背着我去调查我，研究我。有什么疑惑其实我们可以当面解决。”
顿了顿，她又说道：“你看，我们现在结伴同行，以后说不定还会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我希望可以和你相处得融洽一些。我这辈子没什么朋友，以前只有盈盈公主，可惜也让我给弄丢了，现在我就只有你这一个朋友。”
欧阳明日沉默了一会：“不胜荣幸。”
习清幽认同的点头：“我也觉得，你荣幸是对的。”
“……”
打那之后，一切如常。
习清幽在专注某件事情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专注力是非常惊人的。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在锤炼自己的体能上，别的全都不管不顾。从四方城出来已经数月，他们在路途上一再耽误，几乎是随遇而安，至今也没走出多远，显得散漫而毫无目的，不过也许习清幽本来就没有任何目的。
经过了上一次谈话之后，欧阳明日的心里倒是十分释然，其实只要守在她的身边，在她有所需求的时候能适时为她提供帮助，就已算是不违背承诺。别的事情并不要紧。
现在习清幽是认真的想要习武。他必定会倾囊相授，助她完成这个心愿。
令他感到犯愁的是，这个姑娘过于拼命，经常是练得一身伤痕。凡事只要过了度就不是一件好事。如同拔苗助长，只能适得其反，严重者连根骨都有可能损伤。
欧阳明日不下一次的想拉住她的步伐：“欲速则不达，你何苦对自己这么狠？”
但她总是这么回答他：“我能行的，你就别操心了。”应对，又不以为然的口吻。
怒火是在一点一滴中堆积起来的，总有爆发的这天。
这日，欧阳明日在看见习清幽弯腰时那一瞬间的僵硬后，脸色一变，手中的天机金线就迅速的脱手而出，绕上了她的手腕。
脊椎挫伤！！
欧阳明日的面色难看至极：“你不要命了？！！”
其实习清幽自己也知道过了，今天在感觉完全达到极限之后，她还强忍着做了一组蜈蚣跳，做完后就连站都站不起来，一阵晕眩就从坡边上滚了下去，身体疲惫得旁边的树干都抓不住，直接就滚到坡地，后腰撞在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上，当那一股锐利的疼痛席卷而来的时候，她也深深后悔。
这事她本不敢让欧阳明日知道，咬牙切齿的强忍，硬装，但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睛。
要不怎么说是赛华佗呢。叹口气，她现在也只能装傻：“后背不小心受了点伤，小事而已，不足挂齿。呵呵。”
“脊椎受伤是小事？！！”欧阳明日的怒火在双眸间喷薄，脊梁是支撑一个人最重要的部位，如果受重伤，轻者废！重者残！
习清幽嬉皮笑脸，想要敷衍过去：“没事儿，断不了，再说你知道的，我就不是一般人儿，就算断了我也能给长回去！”以她的能力，这也不是瞎说。
“你很得意？”欧阳明日面似寒冰，一双眸子冷到了极点，“看来习姑娘本事高超，我欧阳明日恐怕伺候不了，教你习武的事情，我收回！”
“什么？！！”习清幽这下整个人都傻了：“你，你不能这样！”
欧阳明日冷笑：“我教人习武，不是教人自残！”言罢，一拂袖，踏步离去，将习清幽僵在了原地。
生气了……
习清幽还是第一次见到欧阳明日如此生气。他这一去，一天都没再露面，连晚膳时都没出现。习清幽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
她想过了，这次确实是自己找死。他一直不让自己过度锻炼，但是自己一直都拿他的话当耳旁风。她不怪他生气，她知道他这也是关心自己。
但是他又怎么能懂得自己的心情？
在沙漠之夣的时候，她想过太多，当年母亲一个人入世，寻求生存之法。全族人就这么眼巴巴的期盼着，等待着。他们可以冷眼旁观，无论她与母亲在遭遇劫难还是生死，都绝不插手，只因为他们认为这会影响到客观结果。
可笑，太可笑了！习清幽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可笑到了极点，所有的所有！
哪有什么生存之法？！
或者说何曾有过不适生存？
他们一族是异类，世人皆是普通人。当一群异类夹杂在普通人中间，这样的不和谐是永远不会消失的，他们永远不会被真正容纳，冲突也会永远存在。
“怀璧自罪，当你拥有别人所没有的能力时，所有人都会觊觎你或者防备你。无论是对你有所求的，还是想除掉你排除异己的，都会让你失去平静，难以容纳于天地之间。”母亲已经用她的经历和泪水证明过了。
而她自己在四方城皇宫的一段九死一生的经历也证明了一切。当你有那样的能力，就会被需要那样能力的人所囚禁。
一个异类怎么可能像普通人一样平静的生活呢？可笑的是族长他们固守自封，把自己独立起来，一边坚信着自己与世人的不同，一边又努力的想要融入尘世。这岂不是太过矛盾？
习清幽心里有自己的答案。很简单。
要想要像个普通人一样的生活，最好的办法就是做个普通人。抛弃神力，抛弃异能，和所有普通人一样，只用自己的双手去经营生活。
只是抛弃了神力后的自己弱小得惊人。根本无法立足。
所以当习武这个念头突然窜出来的时候，她受到了极大的启发，那是一种灵感，一种希望。
她突然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她想要变强，当自己强大到靠自己的双手就能保护好自己的时候，她还需要什么神力来护佑？
这样的念头让她兴奋得难以抑制，习武这件事情对她而言，就像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
让自己成为一个仗剑的女侠！那样迫不及待的心情，让她巴不得一瞬间就脱变成功。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到底，的确还是自己太急于求成了。
习清幽沉默，反省，焦虑的熬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刻，终于忍不住去找欧阳明日了。
欧阳明日的房中还亮着灯，他还未睡，是否也是因为心情烦扰的缘故？
叩叩！习清幽敲响了房门。
“谁？！”
“是我！”
“何事？”
“来道歉！”
“……”里面沉默了一会，“你回去吧。”
“你不开门我不走。”
“……”
“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习清幽放缓了声音，带着一丝哀求，“说完，我一定回去。”
半晌之后，房门终于开了。
欧阳明日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看着房门口站立的男子，眉目微蹙，那一张清朗的面容中透出疲色，眼中含着一丝愁，一丝怒，一丝冷……全都是因为自己而起。
这个人是真心的把自己当做朋友一样的去关怀，去照顾，去疼惜。习清幽心中涌出一股浓郁的情绪。不能让这个人失望… 至少要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情……
“你跟我来。”习清幽转身，带他去了庭院。
她停在了院落的假山前，眼前是一方小山般的巨石。
“欧阳明日，你习武了多少年？”
突兀的一句问话，欧阳明日不知道她意欲何为，但还是如实回答：“从我六岁至今，已经十九年。”
“十九年……”习清幽重复了一遍，继续问道：“你看这方巨石，你能把它劈碎吗？”
“……”
“不能。”不待欧阳明日回答，习清幽已经替他回答，“就算再练十九年你也不能，开山填海的事情，那不是人力可为。”
欧阳明日沉默，他在等待下话。
习清幽：“我知道你一直不解我为什么要习武。你看，对于你们来说穷极一生都不可能做得到的事情，对我而言易如反掌。”
习清幽一抬手，整座山石拔地而起，轰隆隆的闷响入耳惊心。手掌一捏，一片哗啦啦的巨声中，整座山石粉碎开来，散成一地的碎石，触目惊心。
欧阳明日双目睁大，定定的看着习清幽。
习清幽自嘲的对着他一笑：“像个怪物一样，对吧。没错……就是怪物，没别的形容。你说我若是带着这样的能力一直走下去，我的将来还能剩下什么？”
欧阳明日不语。
习清幽继续道：“所有人眼中的怪物、妖精、异类…呵，也许还有人拿我当是神仙……我猜有人会惧怕我，有人会膜拜我，有人会因为私欲而纠缠我，有人会不惜一切手段将我除之后快……总之我想平静的生活大概是不行的。”
欧阳明日依然未语，但是那双眸子已经柔和了下来，聪明如他，习姑娘的心思他已能完全明白。她能跟自己说这些，欧阳明日的心里已经很宽慰。
习清幽无奈的对他说：“欧阳明日，你看，其实我就是个怪物，但是我想做一个普通人。像个普通人一样平平静静，安安乐乐的过完我这一辈子。所以我想习武，这是我能想到的，以一个普通人的方式让自己变得坚强的唯一办法。不是靠着我这一出生就具备的神力，而是实实在在的用自己的双手来保护自己的人生。也许我练习一辈子的武功，也不如我使用一次神力来得更加厉害和实用。但是最起码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更像个普通人，跟你们没什么不一样的普通人。所以，你能不能成全我？”
欧阳明日沉默了一会，最终缓缓走到她身前，凝望着她：“你相信我吗？”
“相信!”
“那为何无视我的劝告？你认为我对你的训练不足？还是觉得我没有能力教好你？”
“不……我，我自己急于求成，我觉得那是我自己的问题。”
“以后按部就班，只需要练好我所布置的即可。”
“是，我错了！对不起！”
欧阳明日终于笑了，神色温柔，他把手放到习清幽的肩头轻轻拍了拍：“腰还疼吗？”
“还有些。”
转身：“随我回房，我替你疗伤。”
跟上：“恩。”
看着欧阳明日洒然的背影，习清幽这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习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