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镂心骨

25、24

　　OJ和雪人把方克明拖到有掩护的地方。
　　瞄准仪炸烂让方克明持枪的臂膀和上半个身子都扎进了弹片，血肉模糊，被震到麻木。
　　“这个距离OJ比较有把握，雪人你掩护他上！“方克明现在手下可用的人手只有这两个，也是这两个最优秀，在这种情况下只好托付给他们。
　　OJ和雪人对视一眼。临危受命，责任重大。
　　他们冲出去，雪人吸引凌靖的枪口，OJ就近躲在暗处伺机一枪毙命。
　　凌靖虽然手受了伤，但他还是凌靖。他拖起□□重机枪架在车盖上……
　　呯——呯——呯，连着三枪分别打中雪人的四肢。
　　OJ强忍着悲痛愤怒，瞄准凌靖。
　　呯——打掉了凌靖枪上的瞄准镜，凌靖受冲击停下射击。
　　OJ冲出去拉起雪人完好的胳膊把他拖向隐蔽处。
　　凌靖抛弃了被打坏的机枪，换了一另把重型‘NH点五零’，射程远冲击大且后座力强劲。
　　OJ和雪人被凌靖密集的射击困在水泥墙墙角，一颗子弹就能在水泥上打出直径二十多厘米的大坑，要是人被击中的效果应该堪比爆裂弹。
　　方克明知道没有诱饵凌靖只会继续对着OJ发难，他和雪人都受伤了，OJ被凌靖的攻势困住根本不可能再瞄准出手。他通过内部通讯接通OJ，“OJ，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凌靖闭气开枪的弱点，他改用NH点五零机枪很重，他的所有动作都会变慢，他闭一口气最多只可以开五枪，我冲出去引他开枪，你抓住时机，用你最有信心的方法……”
　　方克明话没说完，他知道OJ会明白他的意思，他只是不想事后被高文山知道是他亲口下令击毙凌靖。
　　他没考虑过自己能不能活，他只知道以凌靖对他的恨，他这个计划绝对会成功。
　　就算，这回是他和凌靖同归于尽，他也希望能在高文山心里还有点好印象。
　　高文山肯定不喜欢看到他们自相残杀。

　　方克明朝天鸣枪，冲出掩护。
　　凌靖发现了，果然调转枪口要杀他。
　　方克明迅捷的用之字线路躲闪着子弹——他庆幸凌靖没买到散弹枪和机关枪，不然他要被打成筛子。
　　OJ看方克明转移了凌靖的注意力，数着他开枪的次数——1、2、3、4……
　　方克明被击倒在空地中央。
　　OJ没等到凌靖换气的空当，当机立断架枪射击。
　　凌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当然注意到OJ的意图，转过枪口……
　　呯——呯——呯——呯，也是四枪。

　　凌靖倒在地上。
　　他本来还有一枪的机会，但是，如方克明说的，长时间闭气开枪，手会抖。
　　最后一枪的时候他手抖了，也就失去了狙击手的资格，亦失去了性命。
　　他带着他的仇恨，就此长眠。

　　OJ确认凌靖不动了，慌张跑到方克明身边。

　　方克明还活着，但是离死不远了。
　　他知道OJ成功了，这就够了。
　　都说人在死的时候会想很多，但是方克明眼前闪现的只有一个画面，那件他做的最错的事。
　　银行劫案现场。主犯叶滔指尖上套牵着手榴弹撞针，向后拉，马上要酿成一场灾难，大规模的伤亡几乎不可避免。
　　凌靖枪响。

　　方克明微笑着迎接死亡。他就这样死了也许高文山会为他流几滴泪，他想。
　　他从没后悔过任何一个选择，毕竟他都得到过。

　　即日，香港总警署降半旗，向SDU牺牲队员致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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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再次回到四年前。

　　四年前。
　　高文山离婚让方克明特别惶恐。
　　他知道高文山和凌靖走的很近，那个全队都不怎么喜欢的人，沉默寡言又心高气傲的凌靖。开始他只以为高文山是可怜那个没朋友的男人，但是有些不寻常的迹象又抹不去他的疑虑。直到凌靖掩饰不住满脸幸福而高文山宣布离婚。
　　紧接着就是他们去执行任务……凌靖出事，误伤人命。
　　方克明鬼使神差说出那句没看见。
　　后来知道原来是他误会，所以他并没有多开心。
　　所以他抱着那么点愧疚，他会送钱给凌靖。
　　但他没办法克制自己不去接近高文山，他一直对高文山好，一直希望高文山能接受他，一直妄图感动高文山，直到凌靖出狱，高文山又表现的那么在乎凌靖……他才没办法忍。
　　如果说他错，那他就是和凌靖一样，一步错步步错，害人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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