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劫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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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简会再次停滞不前，但她却出乎意料地平静，这反而让威廉有点惊讶。
“唉！你到底还是亲口说了。”看到威廉更加诧异的表情，简道出了让威廉震撼的事，“你以为，第奇亚特家族的先祖没有对‘灵之泪’这样强大的法器的来历产生过怀疑吗？事实上，我的曾祖父就曾怀疑过它和‘西岸之心’有关系。我想，之所以再前的祖辈没有怀疑，可能是因为没有接触过‘西岸之心’，也可能是接触过而且比曾祖父了解得更深，但为了顾全大局而保持沉默。”
“在我见到那本即使是第奇亚特家也只有洗灵师才能阅览的手札里关于这种猜测的记载时，就开始通过各种我能够涉及的途径来调查西岸之心。所以就你所知，我才会和教会有比较紧密的接触。连亚瑟，也是因此而结识的。”
“但说到底，无论我怎么查，也无法再深入。所以，我一直在等，等有一天，你能亲自向我，或者以后第奇亚特家族的某个当事人解释这件事。”
简说话的时候，威廉始终保持沉默。没有血族的夜视能力，简无法知道威廉隐在黑暗中的脸上有什么样的表情。当然，简并不担心威廉会被这件事震撼到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他一定会对她解释清楚，他和第奇亚特家族几百年的纠葛，到底本源在哪。
“呵！”威廉的一声轻笑，让简一下子想到了先前出现的某人，那个同属于法兰亚家族的亲王——德拉克里斯·法兰亚，只因为这样的轻笑声，带有相同的感情成分：了然。
“第奇亚特家族，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几百年来，完全没有出什么败类，只不过有段时间也没有一个洗灵师出现。那段时间，我差点就要剥夺你们家族持有‘灵之泪’的资格了，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你的曾祖父，然后是你的祖父，到你的父亲，再到你，每一代都出了洗灵师，并且一个比一个早。”威廉不急不慢地说着，语气中却有一点自豪。
有些东西，说破之前就已经淡化了不好的结果，说破之后，反而会显得气氛更融洽了。威廉和简，就是这种情况。
“我曾经告诉过你，有关彼临之岸的两样枢纽的提示——出世和净化。而西岸之心的那个，就是净化。”在这样相对轻松的气氛下，威廉开始讲述几百年前他就听到，并且保守了几百年的秘密，“如你所知，我的母亲是个纯粹的人类，而她所属的那族存在下来实在是有很特殊的机缘。
“不管怎么说，他们到底是保下来了，而且在三百年前，开始和皇室关系紧密。而我的母亲，就是一位当时非常受宠的公主。
“先前提到过我母亲一族，其实应该说是外祖一系。而他们存留的机缘，就是与早期教会交好的克洛维国王所有的圣物‘西岸之心’。
“总之，由于种种客观原因，外祖把西岸之心交给了离经叛道的母亲，而不是身为皇位继承人的舅舅。这件事让舅舅非常不满，但碍于我父亲的势力，他什么也做不了。他也不是傻子，继位后他居然一反往常的对立姿态，将还年少的我封为公爵，以此缓和与我母亲的矛盾。
“事实上，他也的确做到了。所以我的外祖就为了平衡，将‘灵之泪’留给了我，而把西岸之心交回给了教会。之所以把‘灵之泪’这样关键的部分交给我，一是作为血族亲王，人类公爵的我，有保管它的能力，另外一点，也是关键的一点，它的净化力量可以安抚我作为血族的那部分本能。”
威廉诉说这自己过往这些经历的时候，很多事都是一概而过，淡漠疏离，仿佛与他无关。而随即，他的口吻一变，显得很是兴奋。
“当然，最开始的时候，我倒是老实地守护那东西，只不过找麻烦的人多了，我也烦了。所以，在学会‘契约’之术后，我就产生了某个想法，并开始着手实施。
“不能否认，当一百七十年前，将死的索菲亚和巴拉夫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感到这个契机不容错过，因为你的那两位先祖实在是很有趣。尽管有威胁之嫌，但怎么说也是双方受益的事，毕竟‘灵之泪’也认定了索菲亚的净化力量。‘灵之泪’帮助索菲亚他们逃过一劫，同时也让我由明化暗地开始用另一种方法守护，很是省事。”解释差不多了，威廉觉得心情不错，却发现两人已经走到了宿处。
“那么，今天时间不早了。简，去睡一觉吧，只怕明天会很忙的。另外，不管你是不是睡得香，祝你有个好梦。晚安！”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威廉向简微微一礼，转身离去。
望着威廉消失在拐角处，简的眼中瞬息万变。当一切平静后，简低不可闻地叹了声气：这个人啊，总是习惯掩饰的吧？
转身进门，一番深谈后的简并没有发觉，那个本来被自己略施小计弄晕，并且应该还在昏睡的宪兵，已经不是昏睡了。
房间里，整理完毕的简躺在床上，心里出乎意料的平静。也许在平时，简就能发现，自己实在是平静得过分了，即使是身上带着的两个敏感的法器，也是同样平静得过分了点。
当不久后，简将要进入梦乡的时候，那个记忆深处极为模糊的温柔声音唱着祖母在自己年幼时用来哄自己入睡的东方小调时，简才在昏昏沉沉中感到了一丝不安，但多年对那个声音主人的强烈思念，让简不忍心拒绝。于是，简沉沉地睡去，当然无法对突然进入自己房间的不明人士有任何察觉。
来人一袭全黑的装束，连脸也完全藏在了风帽的阴影里。
熟门熟路地来到简的床前，那人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床沿。“简·第奇亚特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呢！我可没忘记是谁让我因为失去了未婚妻而丢尽了脸。只是我现在不能拿你怎么办。”如果简是醒着的，只听来人的话，就知道这个不速之客正是曾在威廉的舞会上遇到的罗尔斯·里瓦莫斯。
罗尔斯·里瓦莫斯似乎不急着做什么，只是看着沉睡中的简，自言自语：“真是不明白，一个卑贱的人类一员而已，凭什么让威廉那小子这么重视？是因为你是第奇亚特家的人，还是因为威廉·法兰亚那一半根本配不上法兰亚这个姓氏的肮脏血统？”
停了一会儿，罗尔斯·里瓦莫斯似乎是在等待根本等不到的回答一样。接下去，他抬头看了看门的方向，没有再开口，而是迅速抱起没有知觉的简，闪身出门，一下子消失在了深深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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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只能勉强看见人影的黑暗。
感觉到自己虽然仍然在床上，但此床绝对非彼床的简伸手掐了掐自己，确定自己已经醒来，而不是身在梦里后，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样的黑暗。
没有立刻起来，简的直觉告诉她自己，这样的情况自己处于绝对的被动，而最好的对策，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你醒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这个陌生的房间的某个角落突然响起，吓了简一跳。看来这人大概是喜欢以吓人为乐的，简不爽地想。
“正常情况下，女孩子是不是会惊声尖叫呢？”那人再次开口了，“简小姐居然还胡思乱想，真是与众不同啊！”
简几乎敢肯定，这个声音是自己听过的，但这人到底是谁呢？还是听他的“劝告”，不要胡思乱想了，反正想了也没用。于是，简开口问道：“阁下这算不算是劫持？”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劫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