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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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缠绵的代价就是我感冒了,天天塞着鼻子,倒是为缝那衣服提供了方便.披风渐渐成型,胤祯告诉我胤祥已被圈禁在夹蜂道,我得快马加鞭赶制.胤缜自是不会去看胤祥的,他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还敢管胤祥,我不怪他,一来他就是这样的人,如果我现处于他的境况,我也不会去:二来他也不能去,现在他的一举一动全部有人盯着.想着高傲的雍亲王也会有这么一天,我才明白他即位后为什么那样对胤禩和胤禟,这是把耻辱双倍奉还.
终于把那披风赶制好了,"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穿越的女孩都会把这句话送给他,我原本不想落入俗套,但想来想去,唯有这句话才配他,俗就俗吧,俗的是我,诗句可不俗.胤祯原本要帮我送去,我不让,不能明着让胤祯"背叛"八阿哥.反正我是"异类"我来送不是更好吗?
"小香记住把这银子给外面守备的人,一定要把衣服交给十三阿哥,还有这个面团你也给他,他会明白的."我把东西交给她,"不要怕,那些人是三阿哥的,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小香不怕,就算死小香也会把披风交到十三阿哥手里的."小香也是从小和十三玩到大的,儿时看见胤祥就会脸红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靠在书房的一角,想着许多人和我一样坐在一个角落里发呆.大阿哥,二阿哥,胤缜,胤祥,以后人会更多,胤禩,胤禟,胤祯......心被绞了一下似的.我不是应该没有情没有心的吗,那样的沁羽或是洛晨才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可是,现在呢,每一个人的举动都能牵动我的心弦,我变得感性,脆弱,这样的我谁都不认识,谁都看不懂.
等了很久,小香都没回来,是我低估了守备的森严,还是小香出了什么意外.
"主子."门外有人喊,"小香回来了."只见她开了门,本是微笑的脸,一见我坐在地上变得焦急,"主子病刚好,受不得寒气,怎可坐在地上."
"你过来."我招收向她,"怎么去了那么久."
她硬是帮我垫了一个垫子才回我话,"十三阿哥不让我走."
"你见得到他?"这倒是出乎我的所料.
"三阿哥准的."小香也坐了下来,"他也在."
"给他了吗?"我抱着膝盖,是有点冷.
"给了,十三阿哥说知道面团怎么用了,还有..."她顿了顿,"还有,十三阿哥抱着披风哭了,奴才第一次看见阿哥哭,吓得不知所措."
"哭?"我也不解,"他哭什么?"
"奴婢告诉他这是主子亲手缝的,他知道主子讨厌那味道."
"那也用不着哭."我不喜欢男人哭哭啼啼的,只是憋着也不好,"哭也好."
"主子,奴婢觉得十三阿哥喜欢主子."小香的眼睛闪闪的,"他出神地摸着披风,后来还痴痴地笑了."
"满嘴胡沁."我打断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被我一怒,小香不说话了,只是抹泪."他,人怎么样了?"
"瘦了很多,胡子长得好长,那地方简直不是人呆的,万岁爷怎么恨的下心."小香咬了咬嘴唇.
这已经算好的了,康熙让三阿哥和胤祯看管胤祥也算是"慈爱无比"了,如果换成九阿哥,那还将是一个天一个地.
"你回去休息吧."
"主子,刚德兴说爷今天留在大营不会来了."
"知道了,去吧."我靠在书柜上,胤祥喜欢我?那"四嫂"怎么解释?我发笑,我两个人都已经应付不过来了,不用再给我加大难度了吧.
有时一年中秋节,大家齐聚皇宫,粉饰着太平与和谐.兆佳氏很是颓然,请了恩就走了,望着她的背影,大家心里也都有了阴影.德妃这的气氛怪异到了极点.一边是冷气扑面,冷的让人不敢直视,胤缜老了很多,他的心是冰封了的火山,外表冰冷,但打死我也不相信那是一座死火山.一边是笑声不断,胤祯尽量说笑话逗德妃开心,有时还连带上我,一起编排进去,气恼的瞪了他一眼,却被胤缜看了个正着,眼中是凉,是恨.
德妃笑的很不自然,哪个母亲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形同陌路,看着眼前虚幻到何种地步的假象,自欺欺人其实很累.
午膳在暖阁吃,胤祯把我扯到最后,人都出去了,他吻了吻我的手,"我在军营那么久,怎么不写信给我?"
"照你的要求写信,我写不出那么多的笑话."我头歪向一边,气他刚才当众编排我.
"生气了?"他的头凑过来,"那,罚我吧."
"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有人讨着求罚,好稀奇啊.
"罚我晚上睡你那儿."就知道太阳不会打西边儿出来.我一甩手走出去,抬头看见胤缜冰冷地站在树下,手中的佛珠转动着.脚似有千钧重,挪不开半步,一旁的胤祯也看见了,苦笑地看了我一眼,胤缜已经不是我俩儿的禁忌了,他伸手给我,我毫不犹豫地握住,这已经不需要任何语言了,胤缜从现在开始恨我吧,狠狠地恨,恨的有了动力,救你的十三弟,完成你的梦想,而我是胤祯的.
晚膳很是精彩,大家快乐的胜过从前的任何一次.原来压抑到最后爆发的竟是这个,诡异,很是诡异.
"妹妹."那拉氏走到我边上,一行人都在看烟火,"谢谢你."
"谢我?"她也瘦了很多,比上我这个不喜管事的嫡福晋,她可是劳模型的.
"十三弟的事."看来他们雍亲王府的情报网络还是一如以前的精密.
"四嫂客气了."今晚的烟花分外灿烂,以致于我无心看她.
"十四福晋,万岁爷找你."李德全一出现准没我什么好事,屡试不爽.
我一时又成了焦点,阿哥,福晋们的眼神精彩而丰富."公公知道是何事吗?"胤祯抓住我的手,手上的力道让我知道他的害怕,毕竟现在宫中之人都是惊弓之鸟.
"阿哥放心."李德全第一次笑的那么和蔼,"万岁爷只是找福晋说会子话."
说会子话,"鸿门谈话"?刘邦能全身而退,我也许也可以.向胤祯微笑了下,示意他放手.他的手轻轻滑下,他也明白就算是坚持也无济于事.
"烦请公公带路."
"不敢,福晋请."
不用多想,我也知道皇上找我干什么,既然那拉氏都知道,更何况是康熙呢.随他找我谈什么,我实在细想不出,也懒怠地去想.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地点竟是养心殿,他做的位子,还能看见外面那群人的活动,太可怕了,做这种人的孩子不长两个脑子,恐怕是不行的.
"起来吧."声音懒懒的.
"谢皇阿玛."我站起来打量他,眼前的人又老了,也是望六的人了,原想平静而过,不想越老越
折腾.
"你给胤祥送东西了?"他吹着茶碗里的茶叶.据我对他的了解,一旦他直呼儿子名字八成不是很高兴,我得小心了.
"回皇阿玛的话,是的."我老实交代,大学教授说过世界上最好的逃生方法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那是觉得教授疯了,现在觉得那是至理名言.
"你倒是很干脆."废话,我总不想为这个领个欺君之罪玩玩吧.
"为什么?"
为什么?他不会认为我和胤祥有私情吧.照这人有乱点鸳鸯谱的嗜好,还是澄清一下比较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所以......"
"所以你就这么对他?"他眼睛眯了眯,有一丝危险的预兆,"你倒是比朕这个做阿玛的还关心朕的儿子."
"儿臣不敢."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挤兑我是很有意思的事.
"朕有时觉得你聪明是件好事,八旗有几个姑娘认得全字,而你就能把大学士气成那样,朕欣赏你的才情,甚至觉得你像极了容若."纳兰性德,我很崇拜的.
"但是朕现在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很对."他算是在训话,还是在演讲,因为他根本就不看我."你做的事情不符合你的身份."
"哪里不符合了?"脱口而出,我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叫你嘴贱.
"你是十四福晋."他很生气,是不是代表后果很严重,"不是老四家的,也不是十三家的,不要当朕什么都不知道."
"皇阿玛英明."我死猪不怕开水烫,你爱怎样就怎样吧,原来明知道还当初把我嫁给胤祯,生儿子气死你活该.
"你."他被我呕的气结.
"皇阿玛."你不说我说,"胤祥是您的儿子,但您不是胤祥一个人的阿玛.别人说您狠心,但儿臣不这样认为."
"喔?那你是怎样认为的?"话题终于变掉了,现在主动权在我.
"您是他的阿玛,但不但是他的,也是全天下的阿玛.,您虽然高高在上,但也有不能尽您心意的事."说这话时,狠狠地鄙视了一下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起来说话."声音柔和了许多.
"十三阿哥的时儿臣不清楚."这有些扯谎,"但儿臣想皇阿玛肯定心如明镜,儿臣也不相信皇阿玛一点也不关心十三阿哥."
"你倒是看懂了朕的心意."他很无奈,偌大的皇宫连说了话的人都没有,这皇位有那么好吗?
"儿臣不敢."我底下头,"这不过时儿臣的一厢情愿罢了."
"孩子,聪明不是好事,你可知道."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自己笨一点."我智商应该不是很高吧,只是我敢对着他说这些话,我是勇气可嘉.
"朕迟疑过让你做朕的媳妇是否是正确的,你在谁身边,真是谁的福气,不过对于别人来说却是危险.给了十四,虽然肯定有人不满,但就算是朕自私,偏心吧."是啊,手心手背都是肉,为什么要有所区别呢,几何学的不错的康熙不会做最简单的除法吗?
"你代朕去看看胤祥吧."他站起身来,"这就去,这中秋之夜,也苦了他一人."
"是,皇阿玛."没想到竟给我派了个这任务.
拿着令牌自然是畅通无阻,屋子里烛光闪闪,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只见他坐在炕上淡淡地喝着酒,还是那个潇洒的十三阿哥,破旧的屋子更突出了他天皇贵胄的气质.
"沁羽?"他的声音沙沙的,"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相信?"我微笑着,走近,"那掐自己一下."
他没有如我愿自虐,而是下了炕走了过来,那么久没见高了,瘦了.
"你瘦了,能吃饱吗?"
"能."他点点头,任我打量.
"吃什么?"我皱眉,瘦成这样,"他们欺负你吗?"
"不,他们是三哥和十四弟的人,不会."他微笑着,笑起来还是那么温暖,"你也瘦了."
"我没有."
"谢谢你的披风,很暖和,还有那字,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缝的时候不舒服吗?"他眼中有一丝心疼,"以后别碰那些东西了,知道吗?"
"知道了."
"面团."他笑了笑,从怀里拿出来,皱巴巴的,"我没有理解错误吧."
"嗯."我笑笑,那面团形状还真是特别,"很聪明啊."
"多谢夸奖."
"我给你吹笛吧."
"好."
抽出玉笛,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是宁静安逸,没有那么多的烦恼,吹得投入,吹到希望不认识自己,也希望别人不认识我,我为什么不穿越到史前去,要不未来去,到了这么一个无聊,讨厌的年代,关注着史书上轰轰烈烈的人们,而我又不能跟看史书一样,完全置身事外.
吹到转音处,他一下子抱住我,"沁羽,沁羽."
瞬时脑子一片空白,但很快明白他在干什么."放开我."我挣扎着,"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知道,我没疯,我很清楚我在干什么."他的手紧的我疼死了,"我喜欢你,沁羽,我终于说出来了,我喜欢你."他把我的手反绑在背后,猛地吻我,百般不放,我又踢又挣扎,最后狠狠弟咬了他的舌头,一股腥热,他吃痛放开了我.
"啪."我一个巴掌打上去,"你疯了."
"是啊,我疯了."他跌坐在椅子上,"疯了."
我使劲擦了擦嘴,不去看那些血,正欲走出去."不要."他一把抱住我的腰,"不要走,就陪我一会儿,我保证不这样了."
"你知不知道,我原可以骗自己一辈子的."我坐下时顿了顿,但还是坐下了,"原是用'四嫂'来麻痹自己,然后是十四弟妹,再是惜蕊的干爹.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很丰富,这样骗自己.骗得没了感觉."
"你,我根本没有想到."我惊讶万分.
"你是那么与众不同,从小就是那样引人侧目,你的冷漠很有名,却从不对我,你对大你十岁的四哥显着老成,而对我却会显出妹妹般的娇气.你说你不关心任,却时时让我爬山,询问皇阿玛对我的境况,泰山封禅第一个写信祝贺我的就是你,我十三岁没有了额娘,有的只是你."
"你藏的很好."我无奈点点头,这些话里八成是沁羽做的,沁羽你命犯桃花,把我害死了,"我忽视了一个更能隐藏心事的人."
"原本想着你会成为我的四嫂,我看得出四哥对你的心,你不冷不热并未拒绝,我也就放弃了.可最后得到你的却是胤祯,你知不知道那次秋狄,我只比他少猎了两只猎物.如果知道皇阿玛的心思,我怎么也不会输给十四弟的."
"哼."我冷笑,你就算是猎到比胤祯多二十只猎物,恐怕也不行.气愤,女人还不如一只猎物,猎物还会反抗,可我只能屈从,还得说感谢.
"你爱上十四弟了,是不是?"他捏酒杯的手紧了紧.
......
"不要不说话,看信你会笑,看他你会脸红,那次娘娘生辰,你们低头耳语,你瞪他,嘴角挂的却是笑.
我想仰天长啸可不可以,没想到我一心防着胤缜,旁边还有一个胤祥.天啊,康熙你生的都是些什么儿子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走吧,皇阿玛知道不会放过你的."他下逐客令了.
我哭笑不得,"那你刚才怎么不让我走?想留就留,想赶就赶,就你们阿哥排场大?是你皇阿玛让我来的,要不放过我早就不放过我了."我该怎么谢这位任性的阿哥呢?
"皇阿玛让你来的?他为难你了吗?"
"开始的时候严肃点,后来没事了.他还是关心你的,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们父子连心,就不用我细讲了吧."
"我知道了,我不怨他."
"我走了,外面有两坛好酒,慢慢喝吧,还有我会让小香来照顾你的."
"别害人家,这种地方她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呆的了."
"她愿意来,我愿意给,你管不着."女孩子也有坚毅的一面,"谁说女子不如男".
"你我还会相见吗?"
"相信你的四哥."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 3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