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配新娘》扬亖儿

21、一

　　今天是蓝琳儿与曲剑云大喜的日子，老天爷也特别给面子，阳光灿烂，清风微拂。
　　蓝琳儿安静地坐在化装台前，看着化妆师为她化妆、梳头、穿衣服。她希望自己看上去可以快乐些，自在些，轻松些，毕竟剑云没有对不起她。相反的，是他把她拉出了沼泽，以免她越陷越深。
　　可是为什么她总是想着另一个人呢？
　　琳儿转过脸，透过镜子注视着剑云，他正在认真地核对着婚礼的全过程。其实她并不知道剑云早已看穿她的心事了。在剑云眼里，琳儿是透明的。
　　不知是碰巧还是剑云故意的，他抬起头。四目交会，琳儿竟然心虚地避开了。
　　曲剑云心领神会地走到琳儿的身边，优雅地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右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头，左手温暖有力地握住琳儿的右手，倾身浅浅一吻。
　　“不要紧张。我又不是吃人的大老虎，也不是专横粗鲁的野蛮人，所以你只需要做平时的你就可以了。”
　　“对不起。”琳儿叹息，低下了头。
　　“没关系。有我在你身边，你不用害怕，更不用紧张。放心，从今以后，我会加倍加倍的爱你，加倍加倍的宠你。让你生活的无忧无虑，好吗？”
　　琳儿温顺地点头，他知道只要是剑云承诺的就一定会实现。
　　剑云顺势将她搂进怀里。
　　“对不起！”除了道歉，琳儿实在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心情。
　　“傻瓜，你没有必要充满负罪感，是我坚持要娶你的。我想要的是你那颗永远清澈、纯真的心。懂吗，琳儿？”
　　琳儿哭了。她在他的怀里拼命点头。
　　“乖，不要哭了。婚礼快开始了，让化妆师再帮你补补妆，我先出去了。我们礼堂见。”
　　“谢谢你，剑云。”
　　“傻丫头，都这时候了还说这种话。”剑云扬扬嘴角，转身出去了。
　　门被合上了。
　　剑云收敛了脚步。他侧着头，盯着门板，脑子里一片空白。
　　琳儿需要的是时间，不是吗？既然如此，我……
　　曲剑云没有进一步的反应，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什么知觉也没有了。
　　琳儿……
　　在他倒地之前，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托住了他。
　　婚礼在十五分钟后开始了。蓝琳儿带着忐忑的心情一步一步地朝教堂的门口走去。
　　她真的就要嫁给剑云了吗？
　　她真的可以如她所承诺的忘了若侥吗？
　　太多太多的问题萦绕心头，她开始犹豫了。教堂的门就在眼前，她停住了脚步，伴娘为她开启了大门。呈现在她面前的不是剑云熟悉的笑容，而是一张张彷徨无措的表情和一张硕大的，蓝色的信纸悬于神父的身后。
　　上面熟悉的字迹留给琳儿的是复杂的心情和一丝轻松。字条上写着：
　　美丽的新娘：
　　你亲爱的新郎已经被我偷走了，若想要领回他，请按下面的地址只身前来。
　　知名不拒
　　没有半刻的停滞，蓝琳儿撇下一礼堂的观礼者，提着裙子，匆匆朝信上指定的地方跑去。
　　那是一个废弃的旧仓库，离教堂不过两三百米。琳儿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迎面就看见穿着新郎礼服的曲剑云被绑在墙上，还有……还有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小偷”，更准确地说是“神偷”AVEN——冷若侥。
　　“AVEN，你到底想怎么样？”琳儿抑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冷冷地问。
　　AVEN一改刚才的冷酷，满脸笑容地看着一身白色婚纱的蓝琳儿。
　　白色真的很称她呢，今天的琳儿好漂亮！
　　“你究竟想干什么，你说话啊！”冷若侥反常的举动让琳儿有些恼火。
　　“我要娶你！”冷若侥坚定地看着眼前的爱人，不容反驳的语气。
　　“你说什么？”琳儿着实吃了一惊，她看着他，突如其来的钝痛袭上心头，细节越清晰，钝痛越明显，眼泪一颗一颗毫无预兆地滑落眼眶，终于不能自抑，“冷若侥，你到底要伤害我到什么样的程度才甘心？当初是你放弃了我们之间的爱，是你把我推入万丈深渊中，我好不容易才振作起来，现在你又要偷走我和剑云的幸福。你要让我受伤几次，心痛几次才满意啊！”
　　本想痛骂眼前的男人，可是一开口却把心里的话全盘脱出。
　　若侥跑过去抱住失声痛哭的爱人，“不是的，我放弃我们的爱是因为我们是兄妹，是无奈！可是事实不是这样，我不是你的哥哥，我可以继续爱你了！”
　　“你说什么，怎么回事？”突如其来的真相把琳儿弄糊涂了。
　　“我说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可以相爱的。”
　　“怎么会，你……”她泪眼迷朦地看他，他的眼中却是坚定一片。
　　“我不是父母亲生的，我是养子。”若侥耐心地解释道。
　　“真的……”琳儿不敢相信地看着若侥的脸。
　　“嗯，具体的事情我等一下再说，先把剑云放下来，好不好？”
　　琳儿听话地点了点头，两人站起身走向辛苦被绑的曲剑云。
　　若侥将绳索慢慢放下，剑云从墙上降了下来。
　　“剑云，我帮你解开绳子，等一下哦！”琳儿小心地解着曲剑云身上的绳子。
　　冷若侥信步走向墙边的两人，突然察觉仓库门边传来的阵阵杀气。刚想提醒琳儿，一颗子弹已经飞速过来，直冲着被绑的曲剑云的心脏。
　　“小心……”
　　琳儿听见若侥的呼喊声，从专心致志地解绳工作中回过神来。她什么也没有看见，只觉得眼前一黑。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若侥庞大的身躯挡在他们面前。
　　两个人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眼前的冷若侥已经跪倒在他们面前，右手按住直往外渗血的胸口，左手迅速拔出腰间的枪，向门口连开数枪。一个人影应声倒下。
　　“若侥！”琳儿不顾一切地奔向受伤的若侥，若侥顺势倒在琳儿的怀中。
　　“若侥！”看着满身是血的爱人，泪水如泉水般汹涌而出。
　　冷若侥握住琳儿冰冷的小手，气若游丝地开口了：
　　“琳儿，其实……我最想偷的是你的心，没想到却是你偷了我的心。看来还是你比较厉害。”一阵猛烈的咳嗽，“琳儿，我爱你……其实第一次在博物馆遇见你时，我就爱上你了，我好想带你回家，让你幸福地做我的新嫁娘，然后一起老去。可是，现在我可能要食言了，这是我唯一一次不能兑现对你的承诺，对不起……”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向蓝琳儿微笑着，他的笑容还是那么迷人，那么醉人，可是琳儿早已泪雾朦胧，无心欣赏这世间最美的笑容了。
　　“不要，若侥！离开你，我没有勇气再活下去。我一直爱着你！爱着你呀！你听见没？冷若侥，你如果不完成你的誓言，我不会饶过你的，我会一直追着你，上天入地我都会缠着你，直到你把我带回家，你说你会养我一辈子，你怎么可以抛下我……不可以……不可以……若侥……”
　　若侥看着哭成泪人儿的蓝琳儿，心疼极了，他多想一把拥住自己最心爱的人，哪怕只有一秒钟也心满意足了。可是他太累，太累了。面对眼前的爱人，此刻的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多看她几眼，想要把一切的一切都装进心里，永远永远……
　　“不要，若侥……你睁开眼睛，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不要……”任凭蓝琳儿怎么叫喊，怀里的若侥只是微笑着，双目紧闭，再也没有了回应，再也没有了生气。霎时，琳儿只觉得眼前一黑，不醒人事了。

　　黑暗！
　　周围除了黑色还是黑色。
　　“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再这儿？若侥，你在哪儿？”蓝琳儿睁开眼睛，发现一片黑暗中只有自己一个人，她害怕起来。她想喊救命，可是不管怎样努力，就是发不出声音。
　　怎么办？怎么办？谁来帮帮我——
　　蓝琳儿拼命在心里呐喊。
　　突然脚下的一切开始沦陷，蓝琳儿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前跑，可是沦陷的速度太快了，她根本跑不快，眼看自己就要被黑暗吞噬了……
　　“不要！”琳儿大声叫喊着。周围的一切都亮了起来。
　　“你醒了！”护士小姐轻轻地扶起虚弱的蓝琳儿，微笑地看着她。
　　也许是刚才的梦太可怕了，蓝琳儿恐惧地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现在在医院，昨天你昏倒了，被送来了这里。”护士小姐见她半天没缓过来，好心地解释道。
　　“医院。”蓝琳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里的恐惧也渐渐消失了。突然若侥满身是血的画面浮现脑海中。
　　“若侥，若侥在哪儿？”她发疯般抓住护士的手，大声质问道。
　　“好痛。”护士小姐的手腕刹时红了一大块，“蓝小姐，你先别激动，昨天只有你一个人被送了进来，并没有别人。”她试图挣脱蓝琳儿的手。
　　“不可能，若侥明明和我在一起。不会的，若侥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蓝琳儿伤心地大声哭喊起来。
　　“蓝小姐，你没事吧，先躺下休息一下。”护士小姐扶住伤心欲绝的蓝琳儿，试图让她镇静下来。
　　蓝琳儿猛地挣脱了护士的手，向门外冲去。
　　“蓝小姐……”护士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追出门去。
　　一出门就与迎面走来的曲剑云撞个满怀。
　　“出了什么事？”曲剑云一把扶住有些踉跄的护士，神情紧张地问。
　　“蓝……蓝小姐她……”
　　没等护士把话说完，曲剑云就朝她所指的方向飞奔开去，一阵强烈的不安袭上心头。
　　走上天台，曲剑云一眼就看见穿着粉色睡衣的蓝琳儿站在护栏外的围墙上，一只手微微地搭在身后的栏杆上，怔怔地看着远方，呢喃地诉说着什么。他轻轻地走向摇摇欲坠的琳儿。
　　“若侥，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你说过会爱我一生一世的。为什么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呢？”蓝琳儿声泪俱下，苍白的脸上只有泪痕依稀可见，“若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你吻了我，其实那一刻我已经认定你是我唯一的爱恋，我们相知，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幸福呢？”
　　“这一生能和你相逢，我很满足。曾经的我们是那么的快乐，我们说好要一起迎接每一天的阳光，说好一起隐居到一个安静的小岛，说好一起携手到老，为什么我却看不见你陪在我的身边呢？你不要我了吗？你怎么舍得留下我一个人痛苦呢？若侥，我好痛啊，真的好痛！”
　　曲剑云慢慢地靠近围栏外的蓝琳儿，想要从背后抱住她。
　　突然，蓝琳儿提起那只搭在栏上的手，缕了缕额前的黑发，冲着西边的夕阳笑了：“若侥，我们可以幸福的。一定可以！我现在飞去你那儿，我们会幸福。”说着想要纵身跳下。
　　“不要！琳儿，若侥没有死！”曲剑云心急地脱口而出。
　　“什么？”这句话果然起了作用，琳儿收回即将跨出的脚，回头用疑惑的眼光盯着身后的曲剑云，轻轻重复道：“若侥没有死？不可能的，我亲眼看见若侥死在我的怀里，你别想骗我。”
　　“琳儿，你听我说。”曲剑云停住脚步，怕走得太近刺激了蓝琳儿，“若侥没有死，就活在你的身体里。”
　　“你说什么啊？我不明白！”虽然接近崩溃，但起码的常识还在。
　　“不，你应该感觉得到若侥的血液在你体内流动。琳儿，你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你延续了若侥的血脉。”曲剑云解释道。
　　“怀孕？你说我怀了若侥的孩子？”蓝琳儿深深地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将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困惑的把目光移向小腹。
　　“是的，刚才你的主治医生告诉我的。你怀孕了。是你和若侥的骨肉，是你们爱情的结晶，他就像若侥一样真真切切的活在你的生命里啊！我知道若侥的离去让你痛不欲生，可是现在小若侥在你的体内成长着，他很想和他的母亲一起迎接属于他的第一道阳光，难道你就这样剥夺他的生命，带着他一起离开吗？”
　　蓝琳儿犹豫了。
　　难道她真的想要杀死孩子吗？她和若侥的孩子？曾经她是多么盼望这一刻的来临啊！
　　曲剑云见游说起了效果，继续说道：“这个孩子是你和若侥相爱的证明，如果若侥知道你怀孕的话，我相信他一定会要你活下去，要你生下这个孩子的。所以琳儿，你要活下去，必须活下去，坚强地活下去。你要承担起你们两人的生命活下去！不，是三个人——你自己，冷若侥，还有肚子里的小生命。”
　　一刹那，琳儿好像感觉到了孩子的心跳声，小小的身体渐渐成形，那是一种多么奇妙的感觉。
　　“是的，我要活下去。”她昂首看着红彤彤的天边，“若侥，我会好好活着，生下我们的孩子，让他快乐地长大。”
　　曲剑云见时机成熟，走上前，把纤细的琳儿抱离围栏，向病房走去。
　　一边走一边不忘叮嘱道：“你这个傻丫头，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只会让我这个哥哥担心。”
　　蓝琳儿温顺地躺在曲剑云的怀里，微微点点头，又一次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眼睛里尽是欣慰的神情。
　　我的孩子，妈妈要为你而努力，你的存在就像爸爸陪伴在妈妈身边一样，你要快快长大，妈妈真的真的好想看你快快出世……
　　也许是太累了，不一会儿她竟沉沉地睡着了。
　　曲剑云将琳儿安置在病床上，轻轻地为她盖好羽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对身旁的医生说：“医生，麻烦您照顾一下，我回去给她拿一些换洗的衣服来。”
　　“好的。”
　　曲剑云推开医院的玻璃门，看着天空飘下的蒙蒙细雨——刚才还晴空万里呢，不一会儿就……他不禁感慨起命运弄人。他见证了琳儿和若侥的感情，一路走来，他们为了相爱尝尽了痛苦、等待和心碎。当幸福近在眼前时，却又经历了生离的痛彻心扉，而当一切趋于平缓时，又祸不单行地饱尝了死别的揪心扯肺。上天真的太不公平，为何要让两个深爱的人在付出了太多太多之后，还让他们天人两隔呢？
　　曲剑云深深长叹，走进灰沉沉的雨帘中……

　　“蓝小姐，你醒啦。”护士小姐甜美的声音是每天的第一声问候。
　　“早晨的阳光好温暖。”蓝琳儿微笑着，慢慢坐起身。
　　“是啊，多晒晒太阳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宝宝，早上好！你有看到今天的阳光吗？好温暖呢！”琳儿微微低下头，轻轻地说道。现在，和肚子里的小生命聊天已经成了她每天的必修课。
　　“琳儿，你起来啦。”照例一束洁白的百合后面探出曲剑云那张俊俏的脸，这两个月来，他总是每天雷打不动地赶到医院来看望琳儿，每次还带来各种各样的大补汤，要不是医生、护士们早已习以为常，还真会把他当成“汤夫”——精于炖汤的“家庭煮夫”。
　　“剑云，你怎么又带汤来啦，人家不要喝！”蓝琳儿是喝怕了那些人参甲鱼汤、红枣莲心羹，看到了直倒胃口，竟像小孩般耍起脾气来。
　　“一定要喝，你不补，肚子里那个还要补呢，我可不希望将来孩子生出来营养不良。”
　　“可是……可是人家再喝下去要变成大胖子了，嫁不出去了啦！”琳儿方才敛口，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
　　“我娶你！”曲剑云先发制人，一把握住琳儿的手。
　　“不是，我……”琳儿慌忙抽回被紧紧抓住的手，努力回避着剑云灼热的眼神。
　　“琳儿，我爱你，照顾你一生一世是我最大的心愿。我愿意做孩子的父亲，我会好好照顾他，把他当成亲生孩子一般的疼爱，给我一个机会照顾你们母子，好不好？”剑云娓娓道出心中这个坚定不移的想法。
　　“不，我不能……”眼泪涌出蓝琳儿的眼眶，“我一直相信每一个人一生只能谈一次真正的恋爱，而我这一生的爱人就是若侥，除了他，我不会再爱任何人！”
　　“我知道。”曲剑云又怎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呢，他也是这样爱着眼前这个女子的,“我并不是要你忘了过去的一切，也不是要取代若侥在你心里的位置，我只是想要照顾你的生活，想给你和孩子一个家，难道你不想让孩子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自从我知道我的身体里还有一个生命存在的时候，我就决定要生下他，独自把他抚养长大。我会告诉他爸爸和妈妈命运的相遇，告诉他爸爸妈妈相爱的曾经，告诉他爸爸是妈妈最爱的人，告诉他爸爸的种种种种，我不会让他生活在单亲的阴影下，我要让他快乐的成长。我会将我所有的生命与爱都倾注到孩子身上，所以，我没有多余的爱分给任何人。这样的我又怎么可以嫁给你呢？”
　　琳儿抬起头，坚定地看着床边的曲剑云，眼神中没有半点迟疑。
　　多少次了。已经多少次了。剑云记不得他向琳儿提了多少次这样的要求。可是每次他都被琳儿的执着与坚韧打败。这次也是如此。那个名字就像是一堵坚不可摧的墙，永远阻隔在他们之间，不论生着还是死了，都是如此。剑云不禁羡慕起那个家伙来。
　　曲剑云看着眼前的琳儿，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那个总让他放心不下的小丫头长大了，那个天真的妹妹成熟了，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可以不再依赖自己的庇护而独立生活了。
　　也罢，谁让自己不是那个唯一呢。不能抱得美人归，那抱得宝宝归总成吧，也算安慰安慰可怜的自己。
　　“那我可要当孩子的干爹哦！”曲剑云苦笑着说。
　　“那当然，宝宝的奶粉钱、尿片钱可都是你的主管资金呢！”蓝琳儿俏皮地扮了个鬼脸。
　　“安啦，安啦。”曲剑云一脸“不高兴”。
　　其实，能看到你永远快乐的笑容，比什么都重要——曲剑云在心里这样默默诉说着。
　　“现在，先喝汤，都凉了。”正事没办成，大事可不能再败北了。
　　“不要……好难喝……”
　　“给个面子嘛！”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