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口是我家》烟*尘

3、第2章：良民告黑状

　　今天处决的犯人据说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富家公子哥，仗着他们家有亲戚在京城当高官便无恶不作，最后醉酒杀了一个老汉的女儿，不想老汉的儿子在京城也是当高官的，一番纠缠下来富家公子哥依法判了刑，连同他们家那位当高官的亲戚也被免了职。这下要处斩他，平日被他欺压过的百姓都来了。
　　我驾着小毛驴赶到的时候，菜市口已经是人潮涌动。好不容易找了一处位置把我的小板车停好，又把我的汗血小毛驴栓在树干上。一边坐在平板车上一面拿出一块小木牌，准备对我的蔬菜进行明码标价，恕不还价的措施。犯人一般是午时才行刑，因为今天这一个“太受欢迎”了，离午时还有大把时节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还没等行刑的时候，我的瓜果蔬菜就已卖得七七八八。我坐在树荫底下自是乐开了花。
　　眼睛瞥了一眼车内还卖剩下的几条小黄瓜，突然想起之前看见的许多人都拿着一条生黄瓜啃得津津有味的场景。因为我穿越前是南方人，并不习惯生吃蔬菜，但穿越到这种北方地区，见多了馋瘾也就被诱惑起来。随手拿起平板车上的一条小黄瓜，用衣袖擦了擦,想尝一尝味道，是不是真有那么好吃。
　　很不巧，今天我时运不济。就在我朝着小黄瓜咬下去的时候，午时到，犯人问斩。眼瞧着那人的头从脖子上掉落在地上，嘴里嚼着的黄瓜顿时咽不下去了，而且胃里顿时翻来覆去。终于，我忍不住哇地一声吐了身边的人一身。
　　其实我这人是很有知错就改的心的。但是就在下一秒我看见那张我穿越前上辈子最想拍死的臭脸，我突然大怒，任由自己在他身上吐个稀里哗啦。末了，我淡定地拿出手帕擦干净嘴巴，然后一把揪住他：“赔钱。”
　　那张长得就像翻版司尚的脸从愤怒变成惊讶，一下子竟也说不出一句话。我就趁机用缰绳把他捆了起来，连拖带骂地来到不远处的县衙，击鼓鸣冤。
　　“你……你这人是怎么回事？”他出其不意地被我捆了起来，又被我押到了县衙，一时蒙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我这人有病。还是神经病呢！”吐了他一身又把他这样折腾，我好不得意，朝他灿烂一笑。这时县官升堂问案了，我便拉扯他进去。
　　在此之前，我可是大大的良民。今天是第一次来到县衙告黑状。我横了身边的人一眼，谁让他长得和我那个可以号称是青梅竹马的天杀同桌一样呢！怪他老娘生他这副样子吧！
　　县太爷长得和电视里的贪官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撇小胡子说话时一摇一摇的。县太爷问话了：“堂下所跪何人？”
　　我顿时收起了我那副吃人的嘴脸，露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给县太爷，温声温气地回话：“回县太爷，民女是市场卖菜的李尘儿。”还不忘提醒县太爷：“上次总督来视察的时候期间吃的蔬果就是民女提供的。”
　　县太爷果然记起了我那长势可人的一亩三分地，连连点头：“本官记得你。今日状告何人，所谓何事啊？”
　　听到县太爷发问，我在心里狂笑一声，表面上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指着那人衣服上刚才被我吐上去的污秽：“大人请看！今日民女出来卖菜，这人刚才在民女这买了一条黄瓜，谁知他一吃民女的黄瓜就吐了全身。还对周围的人说民女的黄瓜不好吃，叫大家别买。”我停顿了一下，努力挤了挤眼睛，让自己看起来好像似泣非泣一样，又继续说：“大人明鉴啊！他这样对大家一说，民女的菜以后怎么能卖出去啊！那民女还怎么活啊！”说罢我便捂了脸不让别人看到我是不是真的在流眼泪，嘴里开始哭嚎。
　　也只能说我们这穷乡僻野的，一般来说是没什么大事让县太爷操心的，县太爷是最喜欢这种鸡零狗碎的小事，又容易解决又容易落下他的英名。县太爷并没有恼怒，而是发问了，目光看像那人：“李氏旁边跪着的人，报上名来。”
　　“草民司尚。”他听到我刚才对县太爷说出的话之后眼里已经冒出了火，狠狠地瞪我恨不得立刻将我置于死地，只是碍于公堂之上，就差当场发飙了。果然，他报上姓名之后立刻为自己辩解：“县太爷莫要听她胡说，刚才草民并没有买她的黄瓜，是她自己吃黄瓜吐了我一身，却绑着我到县衙来告我的黑状。”说起这事，司尚咬牙切齿。
　　“切，谁信呢！”我听到他自报家门之后顿时激动起来。好啊，长得不仅像我那个天杀同桌，连名字都一样！我要是不整你，我还是人吗？我开始据理力争：“大人您想，如果照他这种说法，我自己种的瓜我自己都难以下咽，又怎么能卖个精光呢？就算退一千步，我真的吐了他一身。但是众所周知，我李尘儿是最讲道理的了，您上次用了我的瓜菜没给钱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又怎么会在吐了他一身之后还来告他的黑状呢？”为了告倒他，我还特意搬出了县太爷欠我的债，以免除债务为利诱，相信县太爷从话里会明白我的一片苦心的。
　　果然，县太爷不算太笨，听懂了我那句：“您上次用了我的瓜菜没给钱我也没多说什么”的弦外之音。因为在此之前我几乎是天天催债。县太爷听到可以免债，嘿嘿一笑，佯装咳嗽了两声，义正言辞地对司尚说：“司尚，你就不要狡辩了。李氏一向老实忠厚，又怎么会无理取闹呢？一定是你对外抹黑李氏的菜，李氏才会忍无可忍来告你。本官现在命你赔偿李氏的损失二十两白银。如若支付不起则以劳工抵债。”县太爷果然速战速决，还没等司尚辩解，就一拍惊堂木，宣布退堂。
　　县太爷一走，我便无耻地狂笑起来。眼见着他忿忿不平递过来的银票，我潇洒地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NO！本姑娘不缺钱。”说罢我的脸上挂着贱笑，面不改色地说：“本姑娘要你给本姑娘干活。什么时候干足了二十两什么时候走人。”哈哈哈哈，司尚啊司尚，以前不就是你爸妈给了你点零花钱，为了赚到你这些零花钱，我才任由你抢我的橡皮去切块，抢我的铅笔，帮你代写情书。可是你怎么着也不会想要有这样一天，你会落到本姑娘手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