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卫聂]风雪夜归人》无言独上西楼_

5、第 5 章

　　机关城一役，李斯并未能得到那个小孩，卫庄亦没有得到盖聂。
　　最终，是以双方元气大伤结束的。
　　盖聂自不必说，卫庄却是之后又与墨家巨子燕丹鏖战了一场；自然，卫庄是不屑与这种借口的。且相对于这一战，之后分别的二人在伤未全愈的情况下出手的几战，都算不得什么了。
　　机关城覆灭之后，盖聂随墨家前往东方的桑海城，此时需要合纵连横的却是诸子百家。无论怎样的小心翼翼，却仍然难免与秦军有正面的冲突，甚至是助秦为暴的阴阳家。
　　不过这些都是不在话下的，盖聂想。
　　就算是中了阴阳家的尸神咒蛊，内力全失，逍遥子说需要他的协助时，他独自一人手持木剑迎战正面攻来的阴阳家少年星魂，他还是这样想的。
　　阴阳家同流沙一样，表面上都是为帝国效力的，而那时候盖聂想的却是——
　　还好不是小庄。
　　是卫庄的话，他大概很难在内力全失的情况下以一招长虹贯日助逍遥子完成那招雪后初晴的罢。
　　卫庄知他太深。

　　较之秦军的大肆调防，流沙在桑海城潜伏得十分安静，甚至可说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们也到了这座海边小城。
　　流沙与秦国的合作，虽然双方都未达目的，但是李斯见识过了卫庄是如何在一日之内瓦解了号称三百年无人能破的机关城，此时却是绝对不敢再予流沙有任何指调的。
　　卫庄到是浑不在意，合作断与不断对他来说都不重要，私下倒是忙着与儒家的张良会了几次故友面。
　　说到与人交手，却是绝对的意外。
　　胜七其人，江湖称之“黑剑士”，武器巨阙剑在剑谱上排名十一，生得魁梧高大，性子残忍狂野。但以上这些都绝不是卫庄有兴致与之交手的理由。
　　理由是胜七对盖聂好像很有兴趣，所以卫庄也就对他有了兴趣。
　　卫庄起初以为他是想帮盖聂，说话绕来绕去，却原来是想杀死盖聂的人。
　　卫庄当即在心里嗤笑了一声，当初在机关城他是怎么当着流沙与墨家人的面怎么说来着。
　　“在这个地方，能够杀死盖聂的，只有我。再有擅自出手者，就是与我为敌。”
　　现在他想说，换个地方，也是一样的。
　　这一战，以胜七催毁了整座桥为结束。
　　卫庄不见了。
　　所谓交手知轻重，卫庄特意半夜潜进将军府寻到了李斯打听了一下，才总算明白了胜七与盖聂之间那不得不说的故事。
　　胜七凭一把大剑巨阙曾在江湖连胜上百场，七国人人都想擒而得之，最终拿下他来的，却只有一人，当时嬴政身边的第一剑客，盖聂。
　　卫庄于是一边在心底里默默估算了一把十几年前师兄的实力，一边颇有些同情胜七；这傻子，但凡盖聂有心避而不见，如他这样专往僻径走，逢人就问“你见着盖聂了吗”，能见着才有鬼了。也不想想当初才与李斯合作时，他发动整个聚散流沙寻到盖聂的踪迹费了多少心力。
　　但是现在，他离再见盖聂的日子应该又不远了。

　　这次蜃楼启航，帝国的机密文件黑龙卷轴说嬴政即将东巡，张良想让卫庄的流沙与诸子百家连合，说了不少好处，却绝对没有坏处，卫庄好像也没有理由不答应。
　　当然，彼时的卫庄不会知道，他与李斯交谈之时，盖聂正与胜七小小的过了一场招，他以木剑三两拔千金的打发了贯力而来的巨阙之后，再次消失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张良的计划，并且这一天，随着墨家据点的暴露，比卫庄预料的还要提早到来了。

　　盖聂当然也不会想到，之前与逍遥子并肩一战时，自己才念着幸好对手不是师弟，而师弟却在暗道的尽头等着他。
　　不过即便是逃亡，即便是内力全无，剑圣的面上依然不现一丝波澜，他站在暗道的出口处，平静的与卫庄四目相对，那眼神简直就像鬼谷时隔天晨起练剑又见到了师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