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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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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没办法接受你不准备盘发的决定,竟然让我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几乎无事可做。”BBC的发型师莎莉边笑边把一套香奈儿山茶花珠宝斜斜嵌进塔蒂雅娜发间,晶莹璀璨的钻石、铂金和珍珠闪耀在柔亮的酒红色发丝上,精巧而唯美。
下午两点,金色的阳光灿烂地照入塔蒂雅娜的房间,空气中飘拂着清甜淡雅的花香。这样一个完美的初春午后很容易把人们吸引到室外去,除了即将迎来婚礼的某些人。趁莎莉动作娴熟地帮自己涂抹发蜡固定造型,塔蒂雅娜从镜子里给了她一个充满爱意的闪烁笑容:“安德烈喜欢这样,他经常说我的头发散落下来有着他见过最迷人的线条和弧度。”
莎莉撩起塔蒂雅娜一束流光溢彩的精致鬈发,笑得温柔:“也许吧。那么多女人每周在美容院里耗上两个小时只为烫出你这样的发卷,染出你这样的颜色,你却天生如此毫不费力,真是不公平。”
塔蒂雅娜吐吐舌头:“人嘛,总该有点长处,不然我待在安德烈身边还不天天被他刺激到想跳楼。”
正在帮她喷凝胶水最后定型的莎莉瞬间失笑,斯维特兰娜轻盈地走进来:“亲爱的,准备好了吗?”
她已经穿上了那件香槟粉的伴娘礼服,金色长发在头顶盘成一个优雅美丽的发髻,一如既往美得令人惊叹。
“时间过得多快啊,仿佛昨天你还在寝室里抱着我花痴安德烈,今天竟然已经要嫁给他了。”斯维特兰娜靠在梳妆台旁轻笑着。
一起走过的漫长岁月全都在塔蒂雅娜眼前一一浮现,塔蒂雅娜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谢谢你。”
这是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但是塔蒂雅娜相信斯维特兰娜听懂了,因为她的眼圈也已慢慢泛红。
谢谢你,给过我那么多灿烂的华美的记忆。谢谢你,陪我走过那么多那么长的日子。谢谢你,以一种最温暖的姿态,出现在我最青春的岁月中。
斯维特兰娜的声音有些哽咽:“不用谢。”
她似乎还想说什么,终是没有说出口。玛丽娅倚在门边清清嗓子:“嘿,坦妮亚,她们给你用了防水型化妆品不等于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煽情。”
大家都笑了,凯瑟琳也微笑着走进房间,手里捧着一个扁平的白色长盒子,塔蒂雅娜知道盒子里正整整齐齐地平躺着自己的结婚礼服。莎莉激动地大口喘气:“可以开始了吗,我一直就想看坦妮亚的婚纱。”
凯瑟琳对莎莉宽容地笑笑,BBC的化妆师黛茜在塔蒂雅娜头顶罩上一条丝质方巾,塔蒂雅娜脱掉晨衣,斯维特兰娜小心翼翼地把礼服从她头上套下来。玛丽娅在她背后扣扣子时,莎莉熟练地拿开丝巾,精巧地最后梳理一下塔蒂雅娜的头发。黛茜的一个助手拨弄着塔蒂雅娜层层叠叠的裙裾和缎带,另一个助手帮她穿上闪耀着微光的银色高跟鞋,然后她们退开,塔蒂雅娜就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镜子里站着一个塔蒂雅娜几乎认不出来的女人,她酒红色的美丽鬈发随着移动变换光泽,精致繁复的珠宝花瓣盛放在绸缎般柔润的发丝间,在光影交替中摇曳出一种低调的华丽与古典。清瘦白皙的肩膀和胸口在银线刺绣的衬托下细腻如象牙,珠光闪烁的白缎礼服凸显出她纤细优雅的身段,镶嵌了白天鹅绒花边的奶油色裙裾上打着厚厚皱褶。钻石耳坠在她白皙光滑的脸颊和红润娇嫩的樱唇旁摆荡着,每一次晃动都放射出无尽的明媚光芒,衬托得那双水蓝色大眼睛越发清澈晶莹。
塔蒂雅娜有些眩晕,很难相信镜中这个倾倒众生的美女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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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证婚礼的圣帕特里克大教堂位于第五大道,哥特风格的古老教堂,处在这个以时尚奢华闻名于世的商业区内却丝毫不显突兀。没有任何语言足以形容教堂里的恢弘气度以及时间积淀下来的那份庄严,任何语言形容出来的都不是它。线条繁复的穹顶之下,圣洁肃穆的雕塑之间,阳光被五彩斑斓的玫瑰窗染上了千般色彩。当塔蒂雅娜踩着婚礼进行曲的节拍一步步朝前走时,每一步都像是在走近她的天堂。
塔蒂雅娜能感觉到周围的宾客都在看着她,BBC的摄像头都在追逐着她,但这是她第一次不害怕别人的关注。安德烈就站在最前面,阳光清秀的侧影,灿烂迷人的笑容,占据了她的全部视线和整个世界。
“上帝啊,我从来不知道坦妮亚可以美到这种祸水的程度。”艾伦坐在前排,对达里娅低语道。
达里娅看向已经走到安德烈身边的塔蒂雅娜,她的妆容精致干净,礼服光彩夺目,但令她容光焕发美貌惊人的并不是这些。她的眼睛里闪耀着炽热的光芒,她的嘴唇上浮现起温存的笑意,因为她正在被她的安德烈全心全意地热爱着和保护着,而她则以千倍的爱在回报他。这样的光彩和表情足以使最平淡的女人都变得美丽起来。
“其实,我一直很羡慕坦妮亚,可以经历这样一场完整而盛大的爱情。”达里娅听到有人说出自己的心声,是塔蒂雅娜在ABT的老师戴安娜。
达里娅和艾伦惊异而心疼地同时转头看向戴安娜,他们都知道她至今未婚,但他们不知道她的语气中何以会带出如此彻骨的悲凉和怅惘。还是说,她也有过一段曾经沧海的过去?
“安德烈·伊万诺维奇·沃洛索夫,你是否愿意以她为妻,与她在神圣的婚约中一同生活。无论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你都愿意爱她、安慰她、尊敬她、守护她,并发誓在有生之年对她忠心不变?”主教的声音安详慈爱,轻柔拂过每个人的耳畔。
安德烈清澈优雅的声音直抵人心:“我愿意。”
“塔蒂雅娜·谢尔盖耶芙娜·维奥诺娃,你是否愿意以他为夫,与他在神圣的婚约中一同生活。无论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你都愿意爱他、安慰他、尊敬他、守护他,并发誓在有生之年对他忠心不变?”
“我愿意。”塔蒂雅娜全心全意说道。
奥尔加把脸埋在手帕里哭得梨花带雨,伊万一边安慰她一边吸着鼻子。凯瑟琳和玛丽娅的眼中泪光盈盈,斯维特兰娜与德米特里对视着,两个人脸上都是亮晶晶的笑容。
“…我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夫妻,阿门。”主教微笑道。“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安德烈和塔蒂雅娜在宣誓台前履行他们的誓约之吻,这本应是一个浅浅的仪式化的吻,可是当塔蒂雅娜踮起脚尖紧紧搂住安德烈的脖子,当安德烈把塔蒂雅娜抱得双脚离地,所有人眼中都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笑声、掌声和欢呼声瞬间席卷整个教堂,伊万瞠目结舌看着这极度不庄重的一幕,终于还是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加入了鼓掌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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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招待晚宴举行于第五大道上的圣瑞吉斯酒店,雕花天花板上的枝形吊灯为整个房间洒下金色的光晕,银器、水晶、玻璃和大理石把白色许愿蜡烛的光芒折射得晶莹剔透。身穿浅粉色长裙的漂亮女孩坐在角落里弹着竖琴,纯净脱俗的音质,梦幻迷离的旋律。
“哦,现在你终于正式成为我的女儿了!”奥尔加拥抱塔蒂雅娜时兴奋地喊道“你不知道我多想要一个女儿,安德烈小时候我经常…”
“奥尔加!”安德烈和伊万异口同声打断了她,奥尔加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看到自己儿子带着凌厉杀气的眼神,还是乖乖闭嘴不说话了。
“这是…怎么了?安德烈小时候经常怎样?”塔蒂雅娜一头雾水地问。
“没什么。”安德烈和伊万再次异口同声,伊万对塔蒂雅娜尴尬地笑笑,嘟囔几句祝福的话就急忙推着奥尔加走远了,留下塔蒂雅娜更加一头雾水得站在原地。
接受其他客人的祝福和拥抱时,塔蒂雅娜一直在思考奥尔加刚才说了一半的那句话。安德烈小时候奥尔加究竟做了什么事,让安德烈和伊万都对此讳莫如深?塔蒂雅娜迫不及待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拷问安德烈,或许可以用几个吻撬开他的嘴巴,但排队向他们祝福的客人似乎无边无际。安德烈一直站在她身边,左手温柔地揽着她的腰,用他无可挑剔的完美笑容和迷人风度忍受姑娘们在他脸上越来越大胆的亲吻,塔蒂雅娜都快疯了。
“叮叮”,德米特里用小银勺敲敲手中的香槟酒杯,站了起来。所有的客人都已落座,都在用期待的目光安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伴郎致辞。“我想感谢大家今天齐聚在这里,见证我最亲爱的两个挚友步入神圣的婚姻殿堂…”
柔美安谧的烛光在德米特里脸上营造出一片温柔的阴影,塔蒂雅娜含泪看着他用流畅平和的语气说着那些优美真挚的致辞。整整一个星期德米特里都在斯维特兰娜和他的卧室里走来走去练习这个演讲,此刻塔蒂雅娜终于完整听到自己多年好友的温柔祝福,她眨眨眼睛,有些想哭。
“…十年的光阴,无尽的汗水和泪水,塔蒂雅娜为了接近安德烈所付出的努力足以融化北冰洋上的千年冰川。她在瓦冈诺娃不要命一样地刻苦练习,因为安德烈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芭蕾舞演员之一。她离开生长于斯的圣彼得堡,放弃马林斯基的真心邀约,因为安德烈在ABT。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经像塔蒂雅娜一样,在梦想的道路上走了那么久那么远,只为心中那个虚无缥缈又坚如磐石的信念。…”
“…安德烈·沃洛索夫,我知道在很多人心中他都是一个符号,一段传奇,一个无法超越的神话。他是我们这个时代的芭蕾天才,他可以跳出最臻于化境、最勾人心魄的完美舞蹈,但他更是一个完美的儿子、朋友和丈夫。他谦逊,自律,真诚,也许正是这些使得安德烈在古典情怀日益飞逝的今天,在芭蕾舞这个并不算大众的行业里,吸引到全世界对他堪比电影明星的高度关注。…”
德米特里面朝塔蒂雅娜和安德烈举杯示意,昏黄微弱的灯光下,他的眼中似乎有泪水在闪烁。“…总之,我想向这对般配而迷人的伴侣,致以我最真心的祝福。请大家和我一起举起酒杯,致敬新人。”
“敬新人。”所有宾客同时举起酒杯齐声说道。
德米特里真切感人的致辞让宴会厅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塔蒂雅娜开始抛新娘捧花。塔蒂雅娜把花束朝后抛去,眼疾手快的斯维特兰娜在二十多个未婚女孩中成功抢到了花束,然后用胜利的目光看向德米特里,德米特里的脸刷地变红了,宾客们哄笑得更加厉害。
乐队奏响第一个音符时,安德烈拉着塔蒂雅娜在掌声中步入舞池开始领舞。塔蒂雅娜凑近安德烈,含笑低语道:“关于奥尔加说了一半的话,我想我已经猜出来了。你妈妈是不是经常在你小时候把你打扮成女孩?”
安德烈一时没说话,但他震惊瞪大的眼睛和尴尬无奈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塔蒂雅娜竭尽全力忍住笑声,忍得全身都在发抖:“我竟然猜对了!我就说嘛,你长得这么清秀,你妈妈又这么喜欢女孩,肯定会给你穿裙子的。”
安德烈翻翻白眼:“我不认为嫁给一个小时候穿裙子的男人这么好笑,沃洛索娃夫人。”
安德烈最后的称呼让塔蒂雅娜整颗心都化了。“再说一遍,”她央求道“再叫一遍我的新名字,那个时候我总是在所有能找到的空白处写下这个名字。”
“塔蒂雅娜·沃洛索娃。”安德烈温柔地说道,把她更紧得揽入怀中,照相机的闪光灯疯狂地闪个不停“顺便说一句,我爱你。”
塔蒂雅娜扑哧一声笑出来,微笑着抬头看他:“我知道啊,顺便说一句,我也爱你。”
两个人抱在一起安静地跳着舞,安德烈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过塔蒂雅娜白皙美好的脸颊,忽然说道:“其实,我一直不是很明白你为什么坚持要改姓。”
塔蒂雅娜脚步一滞,差点被自己绊倒:“你不愿意?”她不敢再想下去,安德烈为什么不愿意让自己随他姓。
安德烈无奈地叹口气,亲亲她的额头:“你疯了吗,我怎么可能不愿意,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冠上自己的姓氏是所有男人的梦想。我是说,作为公众人物,你改姓之后肯定会造成各种不必要的麻烦。”
“公众面前我还是姓维奥诺娃啊,媒体也会这么报道我。但是身份证上我的姓氏是沃洛索娃,我可不想在我们蜜月旅行登记入住的时候,前台因为两个不一样的姓氏以为我们非法同居。”
“说起来,我们已经非法同居过了吧。”
这下,塔蒂雅娜真的自己把自己绊倒了。
“嘿,你怎么没去跳舞?”几支舞曲过后,塔蒂雅娜喘着气走回自己座位,一边整理着宽大的裙摆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一边随口问玛丽娅,她是少数还坐在位子上的人之一。
玛丽娅转转眼珠:“爱德华去外面抽烟了,我正好休息一会儿。安德烈呢?”爱德华是玛丽娅的未婚夫,摩根士丹利投资银行最年轻的经理。
“被缠住了。女人们一个接一个排着队向他邀舞,安德烈连一秒钟空闲都没有,她们怎么可以对一个已婚男人抱有这种念头!”塔蒂雅娜哀怨地咬着她涂了唇蜜的娇嫩嘴唇。
玛丽娅爆笑出声:“亲爱的,除非给你们家安德烈泼硫酸毁容,否则你会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习惯她们。”
塔蒂雅娜忍不住也笑了,爱德华走过来给了玛丽娅一个吻,然后亲亲塔蒂雅娜的脸颊:“姑娘们,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塔蒂雅娜两颊的笑意加深了些:“给你们一个建议,最好现在就去舞池里边跳边亲,否则周围所有人都会被你们酸死。”
“说得好像你和安德烈不是这样似的。”玛丽娅反唇相讥,但还是和爱德华一起走远了。塔蒂雅娜看着他们消失在舞池里熙熙攘攘的快乐人群中,桌上的手机唱起短信提示音,她心不在焉地拿起来看。
“在完美先生的婚礼上玩得开心吗?”
只有这么简短的一句话,来信人是尼克,塔蒂雅娜瞬间屏住呼吸僵在那里。
第一,这是凯瑟琳的手机。她和凯瑟琳买了同一型号的手机,既然她从来没有过“尼克”这个联系人,那么这手机就一定属于凯瑟琳。
第二,她有绝对的理由相信,这个“尼克”是尼古拉·塞涅格斯拉夫。
第三,直觉告诉她,尼古拉就是凯瑟琳爱上的那个男人。
塔蒂雅娜唰地站起身,在拥挤的舞池边缘快速穿行。酒红色的柔软发卷在她肩畔弹簧般跃动,多亏脑后那组山茶花珠宝压着才没四散飞舞。耳坠、项链坠和裙摆上的珍珠垂饰更是早就剧烈晃荡起来,就像是她此刻七上八下悬在空中的心。
终于找到了,凯瑟琳正在和梅森家族的继承人跳舞,那个老男人叫什么?菲利普,内凡尼尔还是威廉?她突然想不起他的名字了,管它呢。
“你好,梅森先生。”塔蒂雅娜冲到他们面前说道,梅森是安德烈的赞助人,她好歹该给他留点面子“能不能允许我借走你美丽的舞伴几分钟?”
梅森茫然而惊讶地看着她,对她欠欠身:“当然可以,塔蒂雅娜。我必须说,这场婚礼的一切都完美到令人惊叹。”
“这都是安德烈母亲的功劳。”塔蒂雅娜勉强笑着说道“现在,请原谅,我真的有些急事。”
“坦妮亚,这是怎么了?”凯瑟琳一边被塔蒂雅娜拉着走一边不安地问道。
塔蒂雅娜拽着凯瑟琳走到墙边离她们最近的一张天鹅绒长沙发前,把凯瑟琳的手机塞到她手中:“刚才我弄混了你和我的手机,无意中看到你的一条短信。”
凯瑟琳狐疑地进入短信界面,扫了眼第一条短信,立刻面如死灰。在满屋金碧辉煌的映衬下,她的脸色看上去那么惨白,比脖颈上的钻石项链更冰冷。
“你…都看到了?”凯瑟琳颤抖着问道,从手腕上的镯子到身上伴娘礼服的流苏都在颤抖。
“是的。”塔蒂雅娜叹口气“那人是尼古拉·塞涅格斯拉夫,对不对?发短信的那个男人,你爱上的那个男人。”
凯瑟琳瘫坐到沙发上,捂住脸:“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我知道安德烈和尼古拉关系不好,你也不是很喜欢他…”
“如果你问我的话,我会说你疯了,竟然爱上尼古拉这么阴暗危险的人。”塔蒂雅娜严肃地说,紧挨着凯瑟琳坐下来“可是我的反对有什么用呢,跨年派对上你和我说的那番话已经表明了一切。即使全世界都不支持不赞同,你也不会改变你的心意,对不对。”
凯瑟琳发出一声介于苦笑和抽泣之间的声音,抱住塔蒂雅娜:“谢谢你的理解。”
塔蒂雅娜哄孩子一样轻拍着凯瑟琳的后背,舞池里旋转着跳跃着经过他们的宾客纷纷对新娘和伴娘的反常举动报以好奇的目光,但塔蒂雅娜不在乎。
“我能理解,因为我经历过。”塔蒂雅娜终于苦涩地慢慢说道“你忘了吗,曾经所有人都认为我爱安德烈是天方夜谭,但我最终还是做到了。凯茜,我了解你,也深知你不是那种冲动没脑子的小女生,所以我选择相信。既然你爱尼古拉,那么他就一定有值得你爱的地方,也许只是我们还没发现。”
“坦妮亚…坦妮亚,谢谢。”凯瑟琳在塔蒂雅娜怀里抽泣起来“别管我,让我哭一会儿就好。我已经一个人承担这秘密这么久,不能和人分享也不能让人帮我分担,我快承受不住了。”
“那么,尼古拉对你…”沉默半晌后,塔蒂雅娜小心翼翼问道。
“就那样吧。我还没告诉他我对他的感觉,至于他对我…我真的不知道。你明白的,尼古拉那样复杂又强大的人,他的内心世界不是一般的深邃,我怎么可能看得透呢。”
塔蒂雅娜抚摸着凯瑟琳精致的发髻,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