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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拉手 ...

  •   李本在办公室看着面前这俩人,觉得头大。
      办公室外面挤了一圈儿打下手的梵音天底层临时工,津津有味的等着看热闹。
      金仙观的观主脱线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CEO跟着一起犯二的时候不多。
      所以这是多么难得的围观场面啊。
      李本又揉了揉太阳穴:“你们俩,知道在梵音天打架是什么后果吗?”
      “斗殴,是聚众斗殴。”郭罗在一旁小声提醒。
      “斗殴有,聚众没有。”顾太清很冷静的指出适用法条存在的问题。开玩笑,打架纯属社会学寻常范畴,斗殴就可以上升到违法的范畴了,聚众斗殴则至少可以具体上升到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弄不好还是违宪范畴。
      “那你如何解释现场那两百多人?”李本揉完太阳穴开始揉眉头。
      “广大人民群众自发的组织起来观看免费的具有普法教育意义的社会活动。”顾太清一本正经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的意思是梵音天还应该给你俩发个勋章?”
      旁边专管法条的佟娴脸都绿了:“你的意思是我们普法组的都是吃干饭的是么?”同时心里暗暗打定主意,等顾飞琼和顾太清出去就召集一帮兄弟姐妹再普法一次。
      这个时候,米紫霞推门进来,完全不了解状况的她没好气的通知了一句:“厨房说了,鉴于普法组最近的软宣十分特别非常极其的不给力,今天中午只有干饭,豆腐乳和咸菜丝取消了。”
      ……
      顾飞琼还不知死活的接了一句:“其实你们可以吃干饭烩米粥清炖米粉拌米团子嘛,这菜色,多丰富。”
      佟娴握紧了拳头:等这俩出去了一定要普法一定要普法!
      郭罗看着已经无力到趴在办公桌上的李本,善解人意的对着外面咆哮道:“李坤主!过来把你手底下这俩货弄走!本部长已经失去批预算的动力了!“
      李坤主光速处理了这件事情。
      李本总算回神,继续问手下的两个得力干将:“你们俩知道打架……”
      郭罗瞪她,李本立刻改口:“……啊,斗殴的后果吗?”
      顾飞琼小心翼翼的看着李本:“说不知道是不是就不罚了?”
      李本看着她,摇头:“当然不。”
      “那本部长干嘛要问这个问题?”顾太清冷冷的说。
      “因为她无聊。”郭罗很快的给出了答案。
      ……
      面对这么冷的情节,作者表示她都快写不下去了。
      好吧,为了让这个故事凑够篇幅,李本清了清嗓子:“鉴于你们的动机、准备、行为以及结果,梵音天给出了参考处罚。不过呢,本着教育为主,预防为上,以人为本的原则,你们还是有选择的权利的。现在有两个惩罚,你们可以任选一个,选哪个都可以。”
      李本喝口水继续说:“第一,你们去做梵音天碧薇兰若的清洁工作,包括厕所,清洁标准是马桶里的水要达到东瀛企业家们日常用的那个标准;第二,你们手拉手在梵音天工作6天,这六天里,无论干什么都不能松开,包括上厕所,约会还有洗澡!”
      一片静默。
      良久,顾飞琼喃喃自语:“我宁可不要‘以人为本’的原则……”
      所以说,绝对的自由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儿啊,观主大人,您以后可长点儿心吧。

      对顾飞琼来说,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就是她不用做选择题了。
      不要以为这个选择题很好做。第一个条件连太空人都做不到,换句话说这俩就要一直当清洁工了;第二个条件很好解决么?皇帝和皇叔已经打起来了,都愤怒的指责对方的老婆勾引了自己的老婆。
      他们的理由是:这个年头,牵手的就没有纯洁的,管你是男男、男女、女女、朋友、至亲、人兽……
      “矮油,多么有爱的cp,反正你们的老婆已经姊妹情深了,你们叔侄年下也很萌嘛~”李坤主手下除玉未灵和路人甲外的最得力干将卓韦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说。
      皇叔与皇帝都打了个冷战,自觉的各自关自己的小黑屋去了。
      女人都是可怕的,不要招惹她们~~~~~~如果把这个结论以论文的形式都写出来那就是一部《王朝最高统治者们的血泪史(皇帝原著,皇叔改编)》。
      好了我们现在要来说说坏消息。
      坏消息就是她不能闲着了。而且这个消息也跟她打架的起因有点关系。
      星盟汇总了天文数据,上报了李若嬴,李若嬴详细批阅后在报告上写了“已阅,请转李本同志和李坤主同志。”
      不要埋怨作者打官腔,这年头天下无人不通共,传说梵音天最高统治者都在积极要求入党?当然,传说只是传说而已。
      这个坏消息就是所谓末日说。
      顾飞琼对于末日说有非常通达的理解:“末日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没有,那自然不必担心,一种是有,又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有但人没变成另一种生态,那也不用担心,一种是有然后人变成另一种生态了,好吧,人都已经变成另一种生态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总结,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好担心的。”
      看人家这论文写得,假设合理分类齐全结论有力,堪为传世佳作。
      李本当初拼了命的提拔顾飞琼有一半原因也是她的总结能力超级强,而且超级简朴。想当年郭罗不知所踪李本刚刚举荐了顾飞琼的时候,顾飞琼手握荐书可也要参加面试,顾太清担心这个姐姐偶尔又二得没边了,于是自告奋勇跟着去了。面试主考官是李若嬴。李若嬴给出的题目是:一句话概括东瀛的战国时代。
      顾太清说:这是一种低生产力转化为高生产力的自发形式,载体是人,主体是客观规律。
      李若嬴听了跟李坤主说,把这人推荐给段思仪,她最喜欢这种五迷三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偏偏还能把旁人都唬住都觉得说的很有道理并且自发的去替她找到一堆连她自己都完全不懂的道理装的跟大尾巴狼似的人。
      李若嬴的评价很对,所以后来顾太清在金仙观奠定了良好的威信,大家都用崇拜的眼神看她,觉得她说的话都太对了,太经典了,太厉害了。
      厉害在哪儿呢?
      她说的我们都听不懂啊。
      轮到顾飞琼回答,顾飞琼打了个哈欠说“不就是一群乡长打来打去,最后被一个县长统一了的故事么”。
      李若嬴手里的笔停住了,看看得分表,迟迟不填,最后忍不住对李坤主说:“这我该怎么写?打低分?她说的没错啊。打高分,你见过这么回答问题的么?”
      我觉得有个工作很适合她的风格,李坤主说。
      李若嬴问是什么呢?
      李坤主答曰:北大图书馆管理员。
      李若嬴提示作者,你已经扯远了,回来接着说顾飞琼的末日说。
      作者从善如流。
      顾飞琼对末日十分达观,纯粹抱着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所以顾太清急吼吼的安排舆论的时候,顾飞琼只是看着;顾太清拿来预案的时候,顾飞琼就是不批。
      顾太清气不过问:观主不批的理由是什么?
      顾飞琼大概是看出了顾太清的认真,于是也难得的放下手里揪毛玩儿的顾太清的穷奇扇,坐好了,发表了一通比较长的理论演讲。
      顾飞琼说,这世上的规则——我们且不说它是谁创造的或者它本身就是创造者,只有一个,就是平衡。简单说呢,常讲的天道就是平衡。一切都在它的控制之下。而平衡本身包含两个含义:一是平等,二是平均。
      好学生顾碟顾雯乖乖记录。顾绾尘坦白自己完全没听懂。
      顾飞琼挠了挠头,心说不会吧,难道我向着顾太清的那种神棍气质迈进了?——千万别!
      “平等就是等价交换的意思。无论谁,无论什么样的群体,要得到就要失去,有付出就有收获。不会出现非等价交换的问题。举例来说:要当状元,就要十年寒窗苦读。要当皇帝享受无上权力,就得承担一旦出错万民所指的后果,甚至大旱的时候群众要点燃了你来祭天你也只能受着。”
      顾玉瞳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没有例外么?那因为户籍而占了学籍的便宜又怎么算?”
      “那就是第二个问题了,平均。”顾飞琼说,“虽然人各有命,但是损有余补不足是一贯立场。地主们因为个人的努力积累了钱财有了好生活,子女不肯再付出了,这时其他无钱的人怨愤却越来越大,最后就是暴力掠夺,重新平均分配。因为户籍而占了学籍的便宜,也不过是对上一代的变相补偿罢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就是说的这个事儿,曾经贫穷的身份才是骄傲的,富有的出身是罪恶,但是也不过十年,就倒过来了。曾经城市户籍才是好的,但现在没有农村户籍就就拿不到地,就只能去买万恶的商品房,这就是天道,是平均,是平等,是平衡。”
      “那么观主想要说明什么呢?”顾太清敏锐的觉察顾飞琼的意有所指。
      “我们什么都不必做,或者说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什么末日说,真的也好,假的也罢,都是天道的再一次体现罢了。没必要大惊小怪。我们不是特殊的人,不能扭转什么。”
      顾太清发现了顾飞琼的理论漏洞:“那么谁是特殊的人呢?倘若人人都自认是普通人,社会顺其自然的发展,还有什么动力?”
      “特殊的人自然是有的。”
      “何谓特殊?”
      “心外无物。”顾飞琼说完就觉得无奈,自己到底还是向着神棍一路狂奔而去了。
      不久,格琳达寄来惯例的冬至节贺礼——改成庆祝英语四六级国考节贺礼了,理由是末日说里冬至节大概是赶不上的。
      格琳达仍然按惯例写了祝福语,虽然仍然是英文的。
      “What will we do on that day?
      “Lie show choose on:Wall man draw zed Carl quarter good shall main,Tim mama joint nut quarried good shit.”
      顾梦行和顾梦环这两个英语母语出身的人士翻译了一天,还是觉得好像知道意思,但是又不那么确定,最要命的是,这最后一句主语莫名,宾语其妙,从句乱七,连词八糟。
      最后是顾飞琼走上来抽过纸条,随口就念了出来:“我们将在那一天做什么?拉手唱:‘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上面,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然后在众人的黑线中,掉头不顾的离去。
      顾太清看着顾飞琼的背影沉默,也许顾飞琼还有没说出的另一种猜测。
      “我们将在那一天做什么?拉手唱:‘我们坐在高高的骨堆上面,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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