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容意之

99、所谓身份

　　周六傍晚的时候，萨拉查和戈德里克回到了霍格沃茨。两人为了阿兹卡班越狱的事情在斯莱特林庄园呆了一天，虽然说不上有多累，但的确也不是非常的精力充沛。对于伏地魔，戈德里克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至于萨拉查——已经到了提起这个名字就心情不好的程度了。
　　不过和他们相比，显然维迪的心情更加不好。从某个角度来说，伏地魔这么高调对他其实是利大于弊的，作为新出现的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有个疯狂的以前的斯莱特林继承人作对比的话，想必那些还在摇摆的贵族们会有更大的理由来下定决心的。可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主魂做出的这些疯狂的事情，会让他更加深刻地认识到过去的自己是有多愚蠢。更何况，他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萨拉查对伏地魔的厌恶——这让他觉得羞耻，相信任何一个斯莱特林都不愿意被萨拉查·斯莱特林看作是斯莱特林的耻辱吧？
　　“维迪……这不是你的错。”自从那两位走了以后，维迪的心情就显而易见的很不好，让雷古勒斯看着有些难过。他可以理解维迪现在的感受，曾经的自己被真心崇拜尊敬的对象这样厌恶着，就算是知道都是自己的错，也还是会觉得难受吧？
　　维迪抬手揉了揉眉心，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这才抬头看向雷古勒斯：“我没事，雷古勒斯，只是觉得有点……”
　　“我明白的。”雷古勒斯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想萨拉……他不会怪你的。”直到现在叫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觉得有点不习惯哪，虽然现在回想起之前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似乎已经恍如隔世了。
　　维迪在一瞬间觉得有点受宠若惊，虽然最近他和雷古勒斯的关系已经好了很多，但雷古勒斯还是不怎么主动和他有肢体上的接触，这样明显的安慰动作，已经足够让他感动了。不过他并没有趁机做出什么，现在的他已经有了足够的耐心去等待。“是，也许他还觉得我更加好了呢。”维迪笑了一笑，“我想在这里多愁善感并不是我现在应该做的事，对吧雷古勒斯？”
　　“恩。”
　　这边两人算是渐入佳境，而另一边，刚回到霍格沃茨的萨拉查和戈德里克又迎来了新的问题。
　　“所以你想告诉西里斯？”戈德里克托着腮看着哈利，“我是没有问题啦，可是西里斯已经做好准备了吗？这个消息对他来说还是太刺激了一点吧？”要接受一个和自己没什么特别的关联的斯莱特林继承人，和要接受一个曾经杀掉了自己的好朋友一家的斯莱特林继承人，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就不用多说了。
　　“恩……我想告诉西里斯。”想要告诉西里斯，当然不是因为想要看他知道的时候精彩的表情。哈利也知道现在告诉西里斯的话，肯定会对他造成非常大的冲击，可是如果不告诉他的话，这简直就像是一种欺骗。西里斯根本不知道他的身边都是些什么人，他到底在和什么人合作，他究竟想要做什么，这对他来说是非常不公平的。等到西里斯能够接受的时候再顺势告诉他当然好，可是他不知道这个机会什么时候会来，如果在那之前西里斯因为偶然而知道了呢？他不想去想象那会发生些什么。西里斯是他的亲人，他不想失去这个亲人，但更加不愿意因为这个而去瞒着他。
　　“那就告诉他。”萨拉查轻轻摸了摸哈利的头，“这个决定是对的，哈利。”老实说，他一开始并不喜欢西里斯·布莱克，即使他是一个布莱克。当然，现在他已经像样多了，哈利将要告诉他的这件事显然是一个非常好的考验不是吗？如果他选择了哈利，那很好，如果不是——当然也不能说他是错的，只是这样的他不适合再继续和哈利站在一边而已。
　　“那我去找西里斯。”哈利露出一个笑容来，然后很快跑了出去。要说他一点都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但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就不允许自己再退缩了。
　　“萨尔……要西里斯接受这个很难吧？”
　　“恩。”
　　“如果西里斯不能接受的话，哈利会不会很难过？”他很喜欢哈利，也看得出来萨拉查也一样。
　　“我很高兴他没有因此而退缩。”萨拉查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一些，“戈迪，哈利长大了。”他把哈利当做朋友，但更多的也是当做一个孩子。从小看着的孩子真的长大了，这种欣慰的心情，不管是体验多少次，都觉得很开心呢。
　　“是呢……我们也不应该太为他担心了对吧？”戈德里克的脸上也露出笑容来，“想想一会儿就可以欣赏一下西里斯美妙的表情了呢，还真是有点期待啊。”
　　萨拉查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笑。他知道戈迪还是担心哈利的，但哈利已经长大了，他们就该学着放手。啊，也许伏地魔那边的事情也应该更多地让哈利知道，甚至是交给他去处理呢。
　　哈利的动作很快，没多久西里斯就被带了过来，当然是在哈利怀里被带过来的。不过几乎是一进宿舍门，他就已经变回了人的样子，在这两个沃尔里希面前，虽然没什么面子可言，但也不想多保持这种小奶狗的样子啊。
　　“哈利，你想告诉我什么？神神秘秘的……”西里斯找了张椅子坐下，其实从昨晚哈利提起了那个维迪·斯莱特林开始，他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那种不安的感觉真是如影随形，总觉得哈利要说的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对他来说不是。
　　“虽然对于你来说肯定不是一件好事，但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西里斯。”哈利深吸了一口气，“关于维迪·斯莱特林……”
　　“他怎么？”西里斯也是深吸一口气，如果哈利要告诉他什么非常叫人震惊的消息的话，他得控制住自己不要从椅子上跳起来或者是摔下去——这实在是太丢脸了。
　　“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也许你会觉得很熟悉……汤姆·里德尔，或者说，伏地魔。”
　　西里斯一开始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汤姆·里德尔，这还算是一个比较常见的名字，可是伏地魔？应该没有人会随便给自己取这样一个名字吧？现在哈利告诉他，那个维迪·斯莱特林，可以说是哈利的伙伴，是伏地魔？！即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他还是失态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哈利……你刚才说伏地魔？！”
　　“是的。伏地魔。虽然更准确地来说是伏地魔的一部分……”
　　“所以你是在告诉我，你现在在和伏地魔合作？”西里斯几乎完全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音量，“他杀了詹姆！杀了莉莉！杀了那么多人！你现在告诉我你知道他是伏地魔，然后在和他合作？！”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当然，维迪·斯莱特林是个斯莱特林，但那是一个和他没什么瓜葛的斯莱特林，而伏地魔？他根本无法想象哈利为什么会选择和伏地魔合作！在明知他是伏地魔的情况下！
　　“西里斯……他和过去不一样了……”哈利抿了抿嘴唇，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看到西里斯现在的反应，他还是有点手足无措。
　　“和以前不一样了？你怎么知道他和以前不一样了？就算他和以前不一样了，那过去的一切都可以一笔勾销了吗？！”西里斯狠狠地挥了一下手，“哈利！那是伏地魔！不是一个随便的什么斯莱特林——哪怕是个马尔福，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可是那是伏地魔！”
　　“我知道，西里斯……你冷静一点……”
　　“我没有办法冷静！我的教子！在刚才告诉我他正在跟伏地魔合作！跟他的杀父仇人！他甚至试图说服我这个人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西里斯激动的脸都有些红了，“哈利，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改变他是伏地魔这个事实！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正在走上我曾经信誓旦旦地认为你不会走上的那条路！”
　　“西里斯……”哈利眨了一下眼睛，像是在反应刚才西里斯说的那句话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你认为我正在成为一个黑魔王吗？”
　　西里斯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一样，过了一会儿才有些无力地放下了手。
　　“哈利，你想要我怎么认为呢？你正在和一个黑魔王合作。”
　　“可是我……”
　　西里斯没有等哈利再说什么，转身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他甚至是在出门以后才开始变形，也幸好现在整个地窖里都没有什么人了。
　　“哈利……我想你应该考虑过这个结果。”
　　哈利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小声道：“是的。”
　　“那就给他一点时间。我想你还没有忘记他是个格兰芬多。”
　　“恩，谢谢你萨拉。”哈利没有抬头，只是静静地坐着，“我可以在这里呆一会儿吗？”
　　“当然。”萨拉查摸摸他的头发，然后和戈德里克一起走了出去。
　　轻微的关门声后，哈利才渐渐有了点动作。他慢慢地趴在了桌上，然后就这么静静地趴着。
　　西里斯，对不起……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改变主意的。

作者有话说

　　最近有点忙，争取明天再补上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