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容意之

4、魔药教授

　　“邓布利多，希望你还知道现在是我的合法假期！”一身黑袍的青年怒气冲冲地从壁炉里爬出来，一边清理着身上的灰一边对坐在桌子后面笑吟吟的银发老者怒目而视。
　　邓布利多摸了摸胡子，脸上是惯常的和蔼可亲的笑容：“西弗勒斯，我很抱歉，但这件事很重要。”
　　西弗勒斯斯内普沉默地坐了下来，示意老校长快点把话说完。
　　“西弗勒斯，你知道，哈利现在在他的姨夫家……”
　　“邓布利多，我想你还没有到抓不住重点的年纪？”斯内普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邓布利多似乎没有感受到他的不满，脸上笑容依旧：“当然，当然，但是西弗勒斯，你要允许一个老人的唠叨……费格太太前几天给我寄来了一封信，关于哈利交到的一个新朋友。”
　　斯内普勾起一抹假笑来：“那么，我们的校长不放心伟大的黄金男孩，想要替他把一把关吗？我看不出这件事有什么‘很重要’的。”
　　邓布利多十指交叠，从刚才起一直保持的笑容逐渐变淡：“费格太太告诉我，哈利的这个新朋友是不久前搬过去的，似乎独自一人居住的——小巫师。”
　　斯内普愣了一愣，然后挑眉：“一个小巫师就让你这么的坐立不安？邓布利多，我想你是真的老了……”
　　“西弗勒斯，你知道不止这样。不只是一个小巫师而已。”邓布利多打断了他的话，“哈利常常去他家，然后，那个小巫师，应该是在教哈利魔法。西弗勒斯，我想你应该明白，一个年仅七岁的普通小巫师，绝对不应该有这样的能力。”
　　斯内普顿了一下，然后在下一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那么邓布利多，你的意思呢？那是一个喝了减龄剂、或者复方汤剂的想要对救世主不利的邪恶巫师吗？我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有什么值得你那么担心，哈，难道你希望我们伟大的救世主没有一个朋友，在来霍格沃茨的时候蠢得就像一个麻瓜？”
　　邓布利多并没有选择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西弗勒斯，我希望你可以帮我去看一下哈利。”
　　脸上笑容的嘲讽意义更深，斯内普冷哼了一声：“邓布利多，我没有看出这件事有任何一点和我有关系的地方，是要去看救世主也好，还是要去看那个让你百般忌惮的小巫师也罢——当然，这些都和一个波特有关，而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想，我可以回去睡一个好觉？”
　　“西弗勒斯！他是莉莉的孩子！你应该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斯内普要站起身的动作僵住了。
　　“那么，明天怎么样，西弗勒斯？哈利需要你的保护。”
　　斯内普慢慢地完成站起来的动作，转过身，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很好，明天，我会去看那个该死的不省心的救世主和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巫师。”
　　看着那黑色的袍角消失在壁炉里，邓布利多摘下眼镜，轻轻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这样做究竟是不是对的，但是，哈利和汤姆之间的关联太深了，他实在是不能冒一丁点的险，魔法界禁不起第三个黑魔王的折腾了。
　　萨拉查虽然做好了会有人来拜访的准备，还是没有想到竟然会那么快，不过是一个月……邓布利多都不愿意再多观察一阵子么？果然他还是低估了邓布利多对这个“魔法界的救世主”的重视程度吗？
　　斯内普看着这个气定神闲的小巫师，第一次真的有些认同邓布利多的话了，这个人，感觉上去很危险啊……不是说有什么邪恶的气息，只是单单是那种镇定，就绝对不该是年仅七岁的小巫师应该有的，即便是从小在贵族教育中长大的德拉科，也比他差了不是一点半点。更何况，他用来开门的，可是无声无杖魔法。
　　“你好，我是霍格沃茨的魔药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
　　萨拉查有点惊讶，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人他是知道的，邓布利多在审判上力保的食死徒啊，因为“最年轻的魔药大师”这个头衔，伊纳斯也曾经关注过他，一个普林斯家族的混血，父母双亡，当然，和他会出现在这里最大的关联应该是和哈利的母亲是很好的朋友吧？虽然萨拉查一直觉得他对于曾经的格兰芬多之花的感情绝不只是好朋友而已。不过，伊纳斯还提到他和哈利的父亲几乎是水火不相容的地步，看来所谓的“爱”果然是可以战胜一切的么？
　　“您好。萨拉沃尔里希。”
　　沃尔里希？这个家族是近五年才逐渐出现在公众视线里的，他唯一的好友卢修斯马尔福曾说过，这是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隐士世家，没有人知道这个家族究竟已经隐藏了多久，但是实力雄厚是可以肯定的。那么，这个孩子会是沃尔里希家族的未来继承人么？他接近魔法界的“救世主”，又是为了什么？心下转过好几个念头，斯内普表面上不动分毫，只是扯出了一个假笑来：“小沃尔里希先生。”
　　萨拉查露出一个标准贵族化的笑容来，手指轻点，变出了一把花纹精美的极具斯莱特林风格的椅子，冲他点点头：“请坐。那么，斯内普教授，不知您突然到访是为了什么？”
　　斯内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坐下。这个孩子，是在用实力震慑他吗？不过，他原本就没有打算对今日前来的目的进行任何隐瞒。“我想小沃尔里希应该知道，女贞路四号住着我们伟大的救世主。”
　　在说到“我们伟大的救世主”的时候，萨拉查从这位还很年轻的魔药教授眼里了一丝恶意的嘲讽，随即就被一阵黯然代替，最终变成了一片空洞。不错的大脑封闭术，不过这样看起来，爱也不是万能的，至少斯内普先生对于哈利，可不是完完全全的保护心理呢。
　　“是的，斯内普教授，事实上，如果您愿意在这里坐一会儿，就会见到哈利。”萨拉查笑了笑，“哈利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孩子。”同样地，萨拉查也并不想向这个斯莱特林隐瞒自己的不同寻常，相反的，他几乎是刻意地说着“孩子”这样的话，希望看到魔药教授的反应。或许他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用了减龄剂什么的？现在的斯莱特林变成什么样了，他真的是很好奇呢。
　　不得不说，看着一个七岁的小孩说另外一个七岁的小孩“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孩子”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眼前的这个……孩子，似乎从一开始就毫不隐瞒自己的实力，几乎可以说是故意在展露自己的实力，是在示威还是——因为没有恶意，所以无需隐瞒？斯内普并不能确认，因此只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打算如他所说的坐一会儿。
　　嗯，足够谨慎，情绪也掩饰的不错，虽然是借助大脑封闭术的缘故。这样看来，经过千年的时间，斯莱特林学院的孩子也没有很大的变化嘛。这么想的时候，萨拉查是颇有些欣慰的。他知道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但严格说来对他而言，仅仅过去了六年，果然他还是没有很好地把身份转换过来啊。
　　斯内普看着这个外表是小孩的、带着一脸奇怪的属于长者看着后辈的欣慰的笑容的家伙，一时间不知道该在脸上摆出一个什么表情好。他有些后悔答应邓布利多跑过来，他应该严词拒绝，让那个操心过了头的老头子自己过来才对。
　　“小……沃尔里希先生。”思量再三，斯内普还是决定开口，“我假设，你只有七岁？”
　　“七岁啊……”萨拉查微笑，“等到四年后入学的时候，教授不就自然而然的知道了吗？伪装年龄的魔法是骗不了霍格沃茨的，不是吗？”
　　向来都是把别人哽的说不出话来，斯内普难得的被噎了一下，并对自己无言以对的状态感到不满。正当他想好了反击之词准备回的这家伙哑口无言的时候，大门突然开了，然后小救世主人未至声已到：“萨拉~”
　　喊完以后才发现今天萨拉似乎是有客人，哈利停下脚步，脸上的笑容收回去，两颊有些泛红：“呃，萨拉，抱歉……你有客人呀。”
　　萨拉查站起身来：“没事。这个霍格沃茨的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那么，斯内普教授，想必我不用跟您介绍哈利？”
　　“那是当然。啊，我们伟大的黄金男孩，救世主先生……”斯内普慢悠悠地说着，黑色的眼睛却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有些瘦弱的男孩。邓布利多一直说他们伟大的救世主在麻瓜界过得很好，简直堪比王子，但是他怎么觉得这更像是一个饱受虐待的发育不良的儿童呢——作为一个有经验的过来人，他还是比较有发言权的。
　　“……您好，斯内普教授。”哈利敏感地感觉到这个黑衣教授并不怎么喜欢他，小声地打了个招呼。
　　萨拉查看着斯内普微皱的眉头，也明白他大概是想到了关于救世主过着小王子一样的生活的传闻了，不过……这么有趣的事，他当然要在一旁看着了。

作者有话说

　　没办法了为了不把半篇文章都锁起来TAT真无辜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