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容意之

32、圣诞

　　“戈迪，戈迪。”
　　昨晚戈德里克熬魔药熬得太晚，直接导致今天又起不来床。虽然理论上来说今天睡一天也无所谓，但是毕竟晚上还有个舞会，还是要把他叫起来去礼堂吃顿饭然后为晚上做点准备才是。
　　“嗯……”戈德里克在床上翻了个身，眼睛睁开了一下，看了萨拉查一眼，然后又干脆地闭上，“萨尔，我好困……”
　　萨拉查有些无奈，伸手摸摸他的头发：“知道你困，但是不饿吗？何况晚上还有个舞会……”虽然对于巫师们现在开始过圣诞节的行为表示不解，但毕竟现在和千年前的情况大不一样，魔法界和麻瓜界已经几乎完全分离开来，没有了过去的隐患，教廷的势力也早就衰败，过一过圣诞节，给小巫师们放个假也不是不可以。
　　戈德里克把脸埋进枕头里，哼哼了两声，继续赖床。
　　萨拉查叫不醒他，现在天冷了，也不太好去掀他的被子，于是只好叫来了斯莱特林的专属小精灵，让它准备些吃的过来。如果食物的香味也不能把戈迪叫醒的话，那他就没办法了。
　　不过好在，戈德里克毕竟还是饿了，在家养小精灵准备的饭菜送过来之后，他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迷迷糊糊地走向了浴室。
　　萨拉查看着戈德里克摇摇晃晃地进浴室，忍不住觉得好笑。总觉得戈迪除了变得情绪化了一点，似乎还变得幼稚化了一点？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换了个孩子的身体卖起蠢来毫无压力了？若是过去的戈德里克，至少会给自己丢个混淆咒之类的掩饰一下吧？
　　戈德里克洗了把脸，已经清醒了许多，然后回想起自己刚才一系列丢脸的行为，忍不住就想捂脸了。天啊，他刚才怎么就没有丢一个混淆咒呢？难道换了个小孩子的身体，连他的心理也变成小孩子了吗……
　　不过再怎么懊恼，他也不能一直呆在浴室里，于是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番以后，戈德里克还是出门了。
　　“出来了？”萨拉查抬眼就看到戈德里克低着头出来，还是觉得好笑，目光掠到刚才猫头鹰送来的东西，笑意就更浓了，“先吃饭还是先拆礼物？”
　　戈德里克看了看被放在桌上的几份礼物，又看了看萨拉查面前散发着香味的食物，权衡半晌，还是先坐了下来。啊，昨天晚上熬了好久的灵魂稳定剂还有一些有趣的魔药，又一直睡到现在，还真的是很饿了，礼物的话……毕竟放在那里也不会跑掉。
　　把肚子填饱之后，戈德里克才准备开始拆礼物。桌上的礼物并不多，而且一眼就可以看出送礼物的人是谁——毕竟除了大小马尔福，没人会用那么华丽的包装。至于黑漆漆的包裹自然是西弗勒斯的。当然，另外的四个同样用银绿色装饰的礼物，就一时看不出是谁的了。不过想来大概是哈利和汤姆的？
　　戈德里克轻轻一挥手，四份华丽丽的礼物的包装自动地拆开，然后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
　　萨拉查有一种想要扶额的冲动，该说他们果然不愧是父子吗，居然连送礼物的品味都是一样的，这样的礼服真的可以穿出去？哈利生日的时候马尔福夫人送的礼物还是正常的，这会儿怎么也和他们一起同流合污了？真是不得不怀疑这一家人是说好了故意的吧……
　　戈德里克干咳了一声，手指在空中一点，四件奇怪的礼服就立刻消失在了桌上，他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打开了西弗勒斯的礼物。巨怪事件之后，萨拉查似乎有找过西弗勒斯说了什么，西弗勒斯对待邓布利多和对待斯莱特林的态度有了一点不明显但却确确实实地存在的改变。之前那件事，戈德里克大概也能猜到一些，大概是因为汤姆突然的出现让西弗勒斯对他们两个也有了怀疑，所以才会和邓布利多一起试探他们，关于他们是不是真的没有想对哈利不利。而萨尔生气的地方，则是他身为斯莱特林的院长，却没有把斯莱特林的孩子们放在首位，而是帮着邓布利多不顾他们的安危地试探。萨尔最是护短，即便是内心里没有真的很责怪邓布利多和西弗勒斯，也必然是要为小蛇们讨回一点公道的。邓布利多的话，萨尔现在不会做什么，当然以后也不一定会做什么，而西弗勒斯这个斯莱特林的院长，恐怕已经吃了点亏了……不过，既然还能收到西弗勒斯的圣诞礼物，也说明事情解决的不错喽？
　　萨拉查看了看自己的那份月光草，立刻就转手给了戈德里克。西弗勒斯还真是懒啊，准备的礼物都是一样的……不过也无所谓，他对收礼物本来也没什么执念，何况还是圣诞这种奇怪的节日……
　　对于这份礼物，戈德里克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月光草不是什么很难找的魔药材料，但胜在这两份的采摘时间非常合适，是以虽说不是多么贵重，却可以看出是花了点心思的，这大概是西弗勒斯的另外一种有点别扭的道歉方式？
　　相比而言，哈利的礼物可就要让戈德里克惊喜多了。包裹一打开，他就看到了里面各是一瓶金灿灿的魔药——福灵剂。虽然色泽上看上去还有一些小瑕疵，但是对于一个学习魔药还不到五年的小巫师来说，已经是个不小的成就了。
　　不过，戈德里克一抬头就看到萨拉查带着点戏谑的眼神，不由得脸微微一红。好吧，萨尔这是在嘲笑继他之后，哈利也开始把魔药当成礼物送，而且送的也是一样的福灵剂吗？
　　见戈德里克脸红，萨拉查也没说话，只是打开了最后的两份礼物，倒是真的怔了一下。其中一份不必多说，是一本有关黑魔法的尖端解谜，大概是之前哪个贵族拿过来孝敬伏地魔，然后这时候被汤姆借花献佛了。而另一份——
　　一本充满了魂器的气息的日记本。
　　“啊，汤姆也真是的，这种东西也可以用来当礼物吗？到底是给我们的礼物还是给他的礼物啊。”戈德里克忍不住叹气，汤姆怎么突然就有点缺心眼了呢。
　　“那你就把灵魂稳定剂寄过去给他当圣诞礼物好了。”萨拉查有些漫不经心地给日记本下了个禁制，然后扔到了抽屉里，“戈迪，你现在该考虑晚上的舞会邀请谁做舞伴了。”
　　戈德里克有些不解地看他：“当然是你。”
　　萨拉查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扬眉：“你跳女步？”
　　“啊……”戈德里克尴尬地摸摸头，然后左看看，右看看，“这样不太好吧……”
　　萨拉查的眉毛扬的更高了：“那你的意思是让我跳女步？”
　　“啊……”戈德里克的目光更加游移了，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就是不看他。他也知道要让萨尔跳女步是不可能的啦，可是他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跳女步啊，而且又不是万圣节可以喝魔药变成其他的模样……可是，真的很想和萨尔一起跳舞，他不想邀请别的女伴，也不想看到萨尔邀请女伴。
　　萨拉查还想说什么，就传来了敲门声，当然还有哈利的声音：“萨拉，戈尔，你们在吗？”
　　“在。”萨拉查说着一挥手打开了门，就看到哈利有些拘谨地站在门口，倒是有点好奇了，“怎么了？”
　　“呃，那个……”哈利似乎是朝着身后哪里看了一眼，然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其实是，潘西想要邀请你做她的舞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他就是觉得压力好大啊。特别是这句话说完之后，简直后背一凉，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感觉到身边的戈德里克情绪明显有些波动过大，萨拉查一手握住他的手，然后对着哈利微微一笑：“我想我必须要向帕金森小姐道歉，鉴于我已经有舞伴了。”戈德里克的灵魂问题果然还是不能忽视，看来他要抽空到罗伊娜的藏书室里去查一下这方面的资料了。对于魂器他还算比较熟悉，但是戈德里克做的不能完全算是魂器，灵魂却在离体的情况下在高度不契合的器物里呆了那么久，也不知能不能找到相关的资料。
　　被萨拉查一握住手，戈德里克就渐渐平静下来，然后也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对劲，立刻就收回了有些外放的魔压。自从再次醒过来之后，他似乎就常常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呢，是因为灵魂在萨尔的魔杖里待得太久了吗？毕竟是相斥的属性，的确还是受到了影响呢。不过，连他自己都察觉了，萨尔大概早就知道了吧？可能又让他烦恼了……他也要开始好好地注意了啊。
　　哈利站在门口只觉得浑身压力一松，然后立马就开溜了。天啊，刚才到底是谁，是萨拉还是戈尔，感觉好可怕……果然以后这种差事还是全部推掉的好，他总觉得自己似乎是碰到了某些奇怪的禁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