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鸣攻文集》尹瑞泽

33、六点钟声（一）

　　佐井放下笔，看一眼挂钟，指针已经走到了五点四十，连忙洗洗手出门。
　　身为画家，作画的时候经常忘记时间，佐井对此也并不在意，甚至会经常忘记吃饭，兴起的时候总会对着画布挥洒，只是每周周五，佐井都会准时在五点半出门，去街角那家西餐厅暖阳。
　　暖阳的生意一直不错，老板是个酒红色头发的青年，有着很热的发色，表情却总是很冷淡，偶尔出现总用碧绿色的眸子冷冷清清的扫视着，薄薄的唇紧紧抿着。
　　佐井到的时候我爱罗正低头擦着的杯子，额头上鲜红的刺青在暖色的灯光下好似散发出甜甜的酒味，想把谁熏醉了一般。

　　一如往常点了一壶茶一个果盘做到了最后面的角落，落座之前，我爱罗的朝佐井看了一眼，满满的讽刺，不过佐井只是笑笑。
　　我爱罗出现的不多，甚至很多人都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服务员，实际上他正是这家店的老板，偶尔会和熟悉的客人说上几句，但是想看他的话，可以抓准周五下午的时光，通常这个时候都在前台，和佐井通常这个时候都会端一点吃的坐在最后面消磨时光一样。

　　六点的阳光已经有些困了，透过茶色的玻璃带着浓浓的静谧，饶是如此打在金色的头发上依旧有些流光四溢。佐井坐在最后，默默地看着中间靠窗子的位置。每到周五晚上，一头金发的青年总会坐在这里吃饭。
　　佐井和他的交情仅限于偶尔见面点个头……但是佐井对他的了解却远比路人要深刻，波风家的独子，木叶未来的继承者，和这家店的老板我爱罗是朋友，偶尔我爱罗和他说话的时候会亲密的叫他“鸣人”，而对方总是微笑以答。

　　之所以对他这么上心，并不是因为鸣人帅气的脸庞和显赫的家世，最初的机遇是佐井的一幅画被刊登在杂志上，一副名为记忆的画。画面并不完整，只有一个人，伸出一只手似乎要握住什么……其实是一副未完成的画作，为了小时候唯一的亲人而作，但是画作未完成自己就已经是孤独一人，所以一直到长大都不知道要怎么继续。
　　偶尔来访的编辑看到这幅画却赞不绝口，坚持要求刊登，佐井只是笑了笑，已经无法补全的东西，藏起来拿出去都一样，反正……除了自己也没人会在乎，谁能看得懂么，只有一个人的回忆，只剩一个人的回忆，然后便是无穷无尽的黑暗了吧？

　　画作刊登之后的很久，久到佐井都已经忘记这件事了，编辑却亲自登门送来了一封信。能让编辑这么大动干戈当然是因为写信的人比较特殊，木叶的大少爷特地叮嘱一定要送到作者手中，于是杂志社的编辑诚惶诚恐的送来了。对于如此大场面，佐井下意识有些讨厌，但还是开启了信封。
　　“希望没有打扰你，本来很希望亲自去拜访的，但是听说你经常不在这个城市……不想影响你的行程，但是看到《回忆》这部作品有些话想要对你说，所以选择给你写了这封信。”
　　很平常的话语，让佐井莫名心头一暖，偶尔也会有读者的来信，言辞诚恳充满爱恋等等……但是却没有那一封有这样的内容，他看出来了，是残缺的回忆……

　　落款的鸣人两个字被佐井反复抚摸了很多次，一个看懂自己画作的人……对于波风鸣人其人，不需要多做调查，只要稍稍留心一下，便能从新闻媒体中找到丝丝缕缕的信息，阳光，才华横溢，重情……越是了解，就越觉得完美……

　　有些人，只适合仰望。
　　鸣人大概就是这样的人。佐井第一次在暖阳看见鸣人的时候，便点了一壶花茶坐在角落里，看了他很久很久，到鸣人离开他还坐在位置上傻傻的笑了很久。鸣人，从那时开始，他喜欢这么称呼他，一个人，偷偷的在心里喊，可是每次喊一次，都会笑得很幸福，仅管对方根本听不到。

　　其实鸣人对他发出过邀请，但是佐井还是喜欢这样远远地看着，哪怕鸣人根本不知道这个脸色苍白的男孩就是他写了一封长信并且希望见面的对象。因为，鸣人太过耀眼，太过温暖，他身边有着太多优秀的人这些人对鸣人很重要，重要的佐井有些嫉妒，但是却不想去破坏，一点也不想，因为破坏了，鸣人会伤心的……会……让他麻烦吧，所以，远远看着也好。

　　这一次陪在鸣人身边的是一个红色长发的男子，似乎是他家的管家……鸣人经常回来这家餐厅，时间不固定，中午晚上都有可能，但是每周五下午几乎都回来，经常是和他那个年轻的不像话的父亲，偶尔是其他的朋友，如果是和父亲，那么就只有两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轻言细语，带着有些撒娇的笑容磨上一下午，一直到灯光闪烁两个人才会离开，离开的时候鸣人通常会挂在他父亲水门的身上，两只手攀着水门的肩膀，很像是撒娇……
　　如果是朋友的话，经常是一大群，吵吵闹闹，有时候会把我爱罗拉进去，似乎周五的下午就是他和朋友家人相处的时间，平日里更多时候都是穿戴整齐的在和客户商谈着什么……如果太晚，那么红色长发的九喇嘛就会很尽职的来接鸣人。

　　鸣人有些紧张，手指在桌子上反反复复抓挠着，似乎很焦急，而九喇嘛只是笑着安慰他。
　　从佐井的位置只能看得到鸣人，眉宇间尝尝会纠结在一起，但是有时候又会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有时候露出很开心的笑容，有时候又用食指摩擦着额头……应该是在计划着什么，兴奋又焦虑，而另一边的九喇嘛坐得很端正。
　　佐井是见过九喇嘛的，漂亮的不像话……一开始佐井以为是哪个名模或者是演员，精致的五官，火红的长发，高挑的身材……特别是那双上挑的眼，简直勾魂夺魄，登上舞台绝对大红大紫的颜。可是回忆一下，娱乐圈似乎没有这个人，后来才从鸣人一次次的行动中知道他是波风家的总管，据说已经做了很多年……明明看着才二十出头。

　　鸣人来的时间很散，但是周五我爱罗店里大钟敲打六下的时候，基本都在，所以佐井喜欢提前半个小时守候着。
　　今天鸣人走的很早，佐井的茶才喝了半壶，鸣人就已经起身，九喇嘛跟着也起来了。鸣人走到我爱罗面前，脸色有些不自然却带着笑意的冲我爱罗笑着说了些什么，这时佐井可以看见两个人的侧面，鸣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九喇嘛面无表情……见过九喇嘛的正脸，对方依旧面无表情，准确来说，那时候佐井看着九喇嘛简直吓了一跳，因为这个算是波风家管家的人未免太过高傲，准确来说，眼里容不下任何人，身边的事情似乎都与他无关，不管被人怎么强烈的注视着，他连给你个眼神都懒得给……要说有例外的话，就是鸣人吧，当鸣人归去很晚九喇嘛来接的时候，眼睛里会有暖暖的情谊。

　　丢下半壶茶和几乎没怎么动的果盘，佐井也起身去结账，今天鸣人走得太快，他也没有兴趣继续待下去了。

　　“我爱罗我说你啊，居然真的就答应他了，你不是很在意么？”前台浅褐色的头发的女子是我爱罗的姐姐，叫做手鞠，人很活泼，经常和熟客聊天，鸣人刚走却在不客气的指责着我爱罗。
　　“好好接待客人！”玻璃杯砸在大理石的台面上发出重重的响声，即使平常面色就不好，现在明显是生气了。
　　“他这是怎么了？”看着我爱罗离开，佐井有些好奇的像手鞠打听着。
　　“谁知道！居然能笑着答应鸣人帮他和那个人告白！”手鞠明显也很不高兴，把键盘打得啪啪响。

　　“那个人？”鸣人喜欢的人么？是谁……
　　手鞠抬头，狐疑的看着佐井。
　　“哦，我只是有些好奇。”好奇能让鸣人喜欢上的人，究竟，会是什么样。
　　“你也喜欢他？”
　　“你这么认为么？”一如既往虚假的笑容。
　　“算了，怎么样都好，反正你们都没机会……”将零钱找给佐井，手鞠似乎也很烦恼。

　　鸣人有了喜欢的人……是不是……以后就都不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