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家庭教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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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选了个较为安全的通道作为暂时的休息地，并且纷纷表示“男子汉大丈夫一顿不吃饿不死”的想法。
流水声回荡在这密闭空间内，即使是对各种情况皆能保持泰然心态的阿诺德也感觉到了此种情况下对未知的未来惶恐，同时有些庆幸：好在那位女警官没有跟随他们，否则在这种氛围下一旦抗压性出现了脆弱的裂痕，真指不定会被逼疯。他转头看了看靠着墙壁闭上眼的拜蒙。他纤长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呼吸有些沉重，不难看出正在调整自己的心态。
Giotto先前承诺要为丢掉钥匙的事负责，现在的他果真没有坐下来好好休息，仅是简单地靠着墙，同时准备应付随时会出现的突袭状况。
“如果让你的动作和我同步，你做得到吗？”拜蒙已睁开了眼睛，一双墨黑的瞳仁直勾勾地望向阿诺德。
此时他与阿诺德面对面，他也这才注意到拜蒙的额头出现了细密的汗珠，两颊浮现了不自然的红晕。
“可以。”
拜蒙支起身子，提起手铐径直朝一个方向冲去，阿诺德起先被手铐拖着趔趄随了几步，不过马上达到了刚才所说的“同步”——这对合作了几个小时的搭档而言并不困难，他们甚至可以打出对方呼吸频率的节奏。
Giotto也及时跟上。
从前拜蒙就不止一次对自己这具身体感到麻烦，即使是做出了心理性别的选择，也无法篡改身体上亦男亦女的构造。好在他并没有真像女人每个月来一次大姨妈，要不然他大概已经疯了。虽然目前他没有经历过，但有个一直困扰他的问题——他会自攻自受吗？但，这些不是现在这种情形下该思考的，而是他身体根本无法支撑他继续在阴暗潮湿的下水道再待上个几小时！
拜蒙所有自大的方面必有其资本。例如，他拥有比正常人平均值高了不止一倍的智慧。
只不过这智慧要么是难寻用武之地，要么是被处处阻碍。
“老鼠身上总会散发出一种惹人生厌的臭味，吸引着捕鼠者狠狠地撕裂他的身体。”拜蒙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身后的阿诺德和Giotto可见在他瞳孔中滋长蔓延的乖戾，不知是不是他们眼花了——
拜蒙的背后隐隐突起了两块不明物，再定睛一看又没有都没有。而当事人似乎什么感觉也没有。
拜蒙靠着他如同畜生一般的出奇嗅觉逼近少女，危险随之而来，Giotto的头上蓦地出现一团色泽纯得没有一丝杂质的艳丽火焰，金色的瞳孔褪去了先前的笨拙，替换上了令人安心的沉静，看上去异常睿智，起先是缓慢地跟随在拜蒙之后，可全身发生了这样的改变他的进度蓦地超过了拜蒙。不需要他的引导，往正确的方向前进了，迎面袭来的自然是锋锐的屠刀，其中掺杂了几块小石子，同时让三人略感困惑——
这人身上究竟带了多少工具？又或者是回收再利用？
Giotto准确无误地闪躲开偷袭物后望身后看了一眼，见拜蒙和阿诺德即有默契地闪过小石子，反手攥住屠刀的刀柄，正如先前所那样，准备往来时的方向丢回去，却被拜蒙压住了手指，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她身上有伤跑不远，我们等看到她的身影之后再‘还’回去。”一个“还”字被拜蒙咬得异常清楚。
他既然这么说了，最后也确实这么做了。
刀刃飞快地掠过少女裸-露的手臂，她歇斯底里地嘶吼出来，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满带怨怼地盯着削去了她手臂上的一块肉的拜蒙。在场每个人积攒下来的经验足以让他们分辨出拜蒙此种削肉的行为是不是故意的。
而最后的结果是：他确实是故意的。
他能够瞄准对方身体的每一处并且狠狠扎进去，可选择的仍旧是这种不留挽回的余地的方式。
驻足在双方中间的Giotto望着少女拖着残败的身体往更黑处前进，贝齿死死地咬着苍白的唇瓣，源源不绝的鲜血顺着垂下的手臂滴落，倘若说她喘的粗气有多重，那么她的忍耐就有多深。再看看拜蒙的状况不比她好到哪里去，如果不是勉强接受阿诺德的“好意”，他的身体早该跌落在地上。
如果说拜蒙一开始认为是体质拖垮了自己，那么他现在很清楚事情并非如此，真正造成负担的是他的后背。仿佛有千斤重的秤砣压在背上，又像一把尖刀为了挖出什么东西在背脊内掘动。他问过阿诺德，背后是不是有些东西。
对方的瞳孔明显闪过一丝怔愣，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原样掩饰了过去。双手摸了摸他后背的两块骨头，确定没有异样后摇摇头。
见好不容易追上的少女又要逃走，拜蒙对着前线的Giotto咆哮道：“如果完成不了你的承诺，我今晚就回去强上了你！”
Giotto认命地闭上眼，燃在身上的炎火更甚。他的身影一闪，手指抓住少女的肩膀迫使她转过身，却见她一脸嫌恶的眸子逐渐被一层厚厚的惊恐覆上，Giotto反射性地朝她所看的方向望去，除了半死不活的拜蒙和阿诺德外并未看见什么异样。
阿诺德面上一滞，随着耳边响起了慑人惨叫声，Giotto又回过头，看见的只有少女仿佛被什么人拖在地上的模样，赤裸的双足后跟被粗糙的地面磨得疯狂地出血，染在地上形成一条红棕色的曲线，现在他们的距离根本无法称上“远”，他们清晰可见——
少女的背后空空如也！可她的姿势却是被人架着腋下的姿势……
没有人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Giotto试图追上对方的速度，可那“隐形的人”飞快地拉开了双方的距离，接下去的行为看似贴心，但Giotto实在忍不住怀疑那“人”和自己有什么仇？
少女的身影没入了黑暗之中，再然后只听见沉重的撞击声，腥红的鲜血如同争相绽放的烟花般往外溅，一部分恰好进入了他视线可及的范围。
他颤抖地向前走，映入眼帘的是少女极为可怖的惨死模样。她的双眼狰狞地挣扎，眼珠子如同失去了控制停在一个极为诡异的位置——是眼白正常会停留的位置吗？
纵然他是个首领，此时也无法忍受如此重口的画面，忍不住跪在地上干呕。胃酸被呕吐的力量压的倒抽，但什么也吐不出来，直到冰凉的液体坠在手背上，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即使她犯了滔天大罪也不该用这种方式惩罚她啊！！！
他蓦地想起第一次与拜蒙见面，救下的那几位毒贩子，现在想想自己的行为真是讽刺，该有多么愚蠢啊。连一名少女都救不下……Giotto，你真的如斯佩多所说的那样懦弱吗？
出了下水道之后，拜蒙的状况逐渐好转，得到少女被“隐形人”糟蹋致死的真相略感惋惜，一路找到手铐的钥匙得到释放后，又全身心地接着投入了其余的案件。
这个案子怎么也算破了吧？
尽管，这是拜蒙的一己之见；
尽管保罗把少女杀人的动机滔滔不绝地说了一遍，却被他当成了次左耳进右耳出的走马看花式旅游。
保罗身为长官命令了卡洛儿和拜蒙要一起进入下水道清理现场和尸体，拜蒙在正义与爱情的化身——保罗长官身上始终学不会什么是大肚，硬是把耿耿于怀的功力又炼得出神入化，借着“我对这个下水道实在没有好感，多呆一秒钟都是折磨！我要最后下去”这样的理由，成功地把自己的顺序调到了最后，保罗在临走前狐疑地瞟了拜蒙好几眼，最后找到了一个适合他身材尺寸的通道，在他跳下去的那一刻拜蒙抬起脚帮他补了一下重力加速度，然后拍拍屁股走了。
再看到保罗时，他是带着一身伤的，委屈地站在他面前用眼神表达自己的小心灵快被他磨成齑粉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家庭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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