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家庭教师 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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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少女案件完结已过了一段时间。由于心慈手软的Giotto与那位身材实在不敢恭维的保罗警官始终愚蠢地投入在调查少女离奇死亡中，今天所有彭格列的成员被召集于总部。
斯佩多虽然对这件事毫无兴趣，但他对现在的同居人——那位长相娘里娘气，性格却像个处在青春期的少年、身在中二而不自觉的拜蒙警官感到分外好奇。或许这么说确实有点怪异，但彭格列的人长相皆处于中上等，怎么偏偏看上了身为首领的Giotto呢？
因为第一次接触的人是他？又或者是因为他首领的位置？
斯佩多摇摇头，可能性还真不大。那家伙怎么可能会在乎外人对他的看法。
心不在焉地度过了办公室中商讨的时光。全程Giotto似是有意忽略靠在墙壁，阿诺德身旁的斯佩多，他倒也不在意。
他脑袋中盘旋的全是如何使拜蒙对自己感兴趣；如何利用拜蒙挑起埃琳娜的死，从而令Giotto萌生浓浓的愧疚感，继而逼他退位。
Giotto一宣布会议结束，他提起脚就往外走，待大家纷纷从走廊散去，紧随在他身后的阿诺德突然开口说：“我不介意你危害无辜的人命，但我会秉公制裁你。”
斯佩多停下脚步，转过头莞尔道：“我怎么听不懂你的意思呢？”
阿诺德淡淡地看了面前装傻的人一眼，没再开口说些什么就径直离开了。
斯佩多从鼻子冷哼一声。
为了讨好拜蒙的欢心，斯佩多只能紧抓着那块焦木文字的线索，每日将自己浸泡于古旧的书店中，阅读一本比一本厚的古书，进而把他们装在脑海中。
刚离开了彭格列的斯佩多见天色还早，于是再次来到了那间书店。
老实说，他看了这么多书，几乎没有关于那种图形的记载，看得再多也不过是无关的片面，继而自己进行一番美化，回家后再与拜蒙天花乱坠的叙述。那家伙真是蠢到了一个极点，虽然露出了半信半疑的神情，却还是一声不吭地听着他说完。
刚把一本厚厚的书放回原位，一道稚嫩的声音出现在耳边：“先生，我想你需要的并不是这些废渣。不妨看看这本如何？”
斯佩多一扭头看到的就是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仰着小脸凝视着自己，只不过他露出的笑容是说不出的诡异，简直不像一个正常孩子该有的。他手中举着一本比那斯佩多现在手中这本更厚的书。
他居然能够单手举起这本书，力气真大。斯佩多这么想着。
那孩子又开口调侃道：“先生，你看得太久了。虽然我并不歧视男人与男人间的感情，但是先生您不认为我现在还太小吗？”
哪家的熊孩子啊！斯佩多的表情僵了一下，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那孩子的笑容扩大了些。
斯佩多半信半疑地从他手中取过那本书，一翻开看到与那些焦木上的图形极为相似的形状，惊喜不言而喻。这是一本辞典！
拜蒙理解的不错——这确实是一种文字，一个黑粗体的文字旁边有密密麻麻的小字——那是用意大利语书写的注释。
他喃喃道：“我怎么没听说过意大利有这种古文字？”
那孩子眨着明眸看着斯佩多，惊呼道：“先生你在说什么！这文字出自文明的发源地——两河流域啊！对了，这可不是楔形文字和象形文字哦。”
……
果然是熊孩子。还是一个吵嚷的熊孩子！
斯佩多从口袋中抓出被揉成团的小纸条，上面是他从木板上如是抄下来。
首先是查一查这些是字什么意思……
“哦！先生我知道！您不需要这么麻烦的！”不知什么时候，那孩子搬了一张较高的凳子，站在上面靠在他的身旁，凑上看他布满了折痕的纸条。
斯佩多嘴角抽了抽，他抄的时候是一笔一划临摹出这些别扭的形状，而且被反复开合之后，如果不是他看了许多次，或许连他本人都辨识困难，这孩子居然这么厉害？才看了一眼吧……
那孩子滔滔不绝地继续说道：“这个意思是‘没有飞不出囚笼的鸟儿，也没有能够恣意享受自由的鸟儿。Giotto。’。”
见斯佩多愣了愣，他熟练地翻开辞典某些页数，并指着他们道：“先生您自己看吧，确实是这个意思。”
接收到了斯佩多审视的狐疑目光，他又说道：“我也不绕圈子了。先生，我知道你的目的，我是来帮你讨好那位警官的欢心的，但我也是来保护那位警官的……哎，先生您不必露出这么戒备的神情，怎么说我现在都只是一个孩子。”
“你的名字是……？”斯佩多问。
“米……不不不，卡米奥。我的名字叫卡米奥。”
“好，卡米奥。我对你这个小鬼的帮忙表示由衷的感谢。”斯佩多举了举手中的书，“但我不需要一个小鬼的帮忙的。”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那位名为“卡米奥”的孩子从椅子上跳下来，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先生，你会需要我的。”
从遇见这个小鬼之后，事情简直偏离了斯佩多当初所计划的轨道，简直像是中了这小鬼的诅咒。
他始终抱持着“先得了解透彻，才有资本和对方谈判”的想法，自个儿研究了几天辞典。最后才在倾盆大雨的某天把它交给拜蒙。
那天，他刚回家就看到蜷在沙发上的拜蒙，全身都是汗，似乎做了噩梦。可他醒来后仍然是那副长不大的中二少年的模样，随即那家伙居然趁自己洗澡之际翻了自己的怀表——当时他虽然开着水，却悄悄走到了门边，透过缝隙看他的小动作。
继而换了件衣服就顶雨出去了。
如果问，他是什么时候跟在拜蒙身后的？那大概是拜蒙与Giotto碰面，Giotto不知是怎么得知了自己的计划，并且抢拽着拜蒙想带他离开。
斯佩多目睹着这一切，嘴角勾起冷冷的一抹笑。
“我内奸这个身份做的如何？先生，我说过我会帮您的。”是那个讨人厌的小鬼的声音。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也说过会保护他的对吧？”居然是这个小鬼和Giotto告密的。更令他不可思议的是：这小鬼居然真的知道他的目的！
看见斯佩多眼中流露出的轻蔑，他笑得更欢了：“我会保护那位警官，但我是在帮他脱离痛苦啊。先生，您可不能轻视生存在这个混乱的社会中的孩子。”那小鬼没有撑伞，任凭豆大的雨点打在他身上，而他似乎不知疼痛似的。
他把一张干的纸条塞进斯佩多的口袋中，说：“我相信您一定会改变心意的。你如果决定了，可以按照上面所写的在他面前介绍我。”
斯佩多也说不清，这小鬼究竟是怎么打动他的。
或许是历经了教堂对峙之后，他发现他越来越不能掌握住阴晴不定的拜蒙了，或许该说由于双方都是介于利用的心态。因此斯佩多前所未有地烦躁了起来，他在某次机会中，愚蠢地在拜蒙面前提起了这个孩子，果真，拜蒙兴致缺缺。
那一刻，斯佩多真觉得自己蠢爆了！但他还是秉着这小鬼给予他的最后一丝希望，等到自己把他真正带到了小鬼的面前，没想到拜蒙一转态度，难得主动地上前看了看那装出怯弱和倔强貌的孩子。
没想到那小鬼居然这么会演戏，城府完全不输于任何一个成年人。
斯佩多在接下来的几日不放心地跟在拜蒙的身边，在这小鬼看似无意的软磨硬泡之下，他果真一点点黏上了小鬼。
而拜蒙嘴上虽然仍然摆出高傲的姿态，可行为完全像是走到了斯佩多和卡米奥共同策划的轨道中。
那时的斯佩多虽然并没有像最初那么轻视卡米奥，但心底始终会不由得介怀起卡米奥小孩子的身份。他更没有想到之后拜蒙的死居然真的与卡米奥有关。
站在冷冰冰的墓碑之前，他出现了些许的恍惚。
拜蒙一死，他也就消失了。
真是成也他，败也他。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家庭教师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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